針對我的勸誡,梁阿滿胸有成竹地說︰「所以,怎麼個踩法就有講究了,其實你也別想得太復雜了!當前就有一個例子,那天那局長,請的那小姐,那是什麼玩意兒?什麼東西?又俗又丑!她能認識幾個字?可是她傍了一個局長,咱們兩個,就得乖乖地跟在她後面,她說東就是東。難道這事情,你就沒產生一點想法?你跟著趙若懷,你不覺得太冤枉了嗎?」肋
「你說這事,我還真沒覺得冤枉!那局長什麼東西?趙若懷是他能比的嗎?」
「那好,我們先不說這事。就昨天,如果不是趙若懷插那麼一手,吳昊他們那工程就到手了!」
「圖窮匕見了吧?而且你今天來,不僅僅是來問罪的,也不僅僅是來探討生產關系和生產力的辯證關系問題……」
「爽快!陪姐姐出去應酬一下,就現在!今天晚上那舞廳,你也去不了了!讓我們學校那老師,頂替一下吧!」
「還是那晁建陽的事情?阿滿呀,吳昊已經有老婆了,你還這樣幫他,有意思嗎?」
「我幫他?笑話!各有所求,各取所需!小妮子,我也不用瞞你了,這路我也有股份的,我已經把話說到這里了,你務必幫了這忙。真談下來了,我會讓鄭元直考慮你的報酬的。」,
我于是明白了,梁阿滿已經和鄭元直吳昊談好交換條件了,現在的我是她一顆棋子,我表現得好,她會酌情付我報酬,至于多少,那就是由她掌控了。鑊
「阿滿,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沒那麼大面子。會讓你失望的!那晁建陽,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他不會因為我去了,就真的把路讓給鄭元直他們。如果晁建陽只是個一般意義上的登徒子,那你自己不就解決了嗎?你才是風情萬種的男人殺手!」
「你不說了嗎?男人,尤其這種有點分量的男人,就好個面子。正是因為那姓晁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登徒子,而是一個有點矯情的人。你還別提,你姐姐我正為這事不服氣呢!」
于是梁阿滿敘說了一下昨天我離開之後的事情。昨天趙若懷插那麼一杠,晁建陽那面子上自然下不來,當場就有些生氣。梁阿滿等三人在那里極盡奴顏婢膝之能事,姓晁的總算是沒有拂袖而去。下午大家一起打了牌。鄭元直吳昊本來以為晁建陽情緒緩和了,工程的事情差不多了,應該可以了。晚上吃飯時,姓晁的喊來了另外兩名朋友,其中一名姓丁的,叫丁聚鑫,喝著酒突然談到了我們的隨園舞廳,說里面有一位大美女,才貌雙全,身段容貌,唱歌跳舞,那簡直不擺了!就是傲得很,想單獨見一面都難。還說他曾經想請那大美女到茶室小坐,被婉言拒絕了,連拒絕的話都挺有意思,挺幽默,同時又透著那麼一點力量,讓人發作不得,只好罷了。那晁建陽听完,將信將疑地問︰「是嗎?如此小地方,竟有這號人物!中午剛見過兩位大美女,自認為那傅老師和面前這梁老師,已經夠出彩了!沒想到竟另有高人!」那姓晁的這樣說著,鄭元直、吳昊就在一旁笑了,說︰「晁總,這人你也認識的,你已經見過面了!隨園舞廳那女歌手,就是中午那傅心儀。她確實很幽默,只不過今天中午時間太短,你還沒來得及發現。」姓丁的立即附合說︰「真的嗎!鄭總也認識此人?對!好像就是姓傅!原來晁總已經見過了,還是晁總你有面子!」晁建陽受此鼓舞,當即說︰「小鄭,替我再約約這傅小姐!丁總可是我的好朋友,既是丁總想見她一見,我無論如何得給了丁總這個面子!」
梁阿滿仍然張著口,顯然還有後續的話,我打斷說︰「夠了!阿滿,那鄭元直、晁建陽拿我當什麼人了,交際花嗎?阿滿,咱倆是好朋友,這一點在我這里,永遠都有效。還是那觀點︰錢,我所欲也;情,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錢而取情者也!為了生存,是得掙錢,但我不是十分追求錢的數量,所以勿需去踩眾男人的肩膀。我也知道︰誠如你所言,僅靠自己,掙的錢肯定會十分有限。所以,看情形,我也做不成什麼大商人了,做不成陶朱、子貢了,我就老實一點,低調一點,做我的傅心儀吧!」
梁阿滿听得一臉怒容,最後倒吸一口涼氣,惱怒地說︰「說了半天,白說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費唇舌,我就問你一句︰今日之事,算是我求你!這忙你幫是不幫?」我遲疑著,她又說︰「今天你要不去,我倆的交情算是沒了!當然,這一點你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同時,你得罪了鄭元直、吳昊。我鄭重提醒你︰鄭元直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梁阿滿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只好受她威脅了。于是背著趙若懷去見了晁建陽。鄭元直的工程算是拿下來了。但我的事沒有結束,那晁建陽從此不定時地找我下圍棋,好在他家住省城,來這里的次數有限。
我把已和蘭半仙照過面的事情告訴了趙若懷,他的意思︰不能現在就告訴孫思。趙若懷和我想法一樣︰怕孫思知道後沖動。
我從鄭元直處獲悉︰正月十五這天,蘭半仙將帶著他老婆去對面廟子里燒香。我和趙若懷合計之後,于正月十五一大早,提前過得江去。趙若懷用重金收買了一個算命先生,讓他自稱是游方道士,剛好雲游到此,俟蘭半仙夫婦出現時,就纏著蘭半仙的老婆,要給他們夫婦二人算命。算命先生按照趙若懷設計的台詞,對蘭半仙的老婆說︰‘夫人印堂發暗,最近家宅不寧吧?應該是應在兒女的身上。’那蘭夫人立時作出反應,對旁邊的蘭半仙嘀咕幾句,顯然是覺得算命先生比較靈驗。
我讓趙若懷設計那句台詞,是因為去年下半年,蘭梅和蘭松相繼莫名其妙就跛了腳的事情。像蘭夫人那樣的蠢女人,家門稍有一丁點事,必然就會疑神疑鬼,歸之于家門氣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