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听了笑道︰「姐呀,你和我哥也確實得抓緊點兒,你不知道,媽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就兩眼放光樂得不行,想孫子都快想瘋了。」
「臭丫頭,就會揭媽的短。」李媛華的臉上重又露出了笑容。
瑯瑯一臉壞笑地說︰「哥,我一同學來津西出差,今晚想來家里住,你不必陪我了,還是回自個兒的臥室吧。」
鄭焱淡然一笑道︰「瑯瑯,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高不成低不就,難呢!」
「小妹,你呢,有意中人嗎?」
「咳,這輩子恐怕都找不到了。」琳琳望著鄭焱滿臉遺憾。
「小妹,咋這麼悲觀呢?」
「不是我悲觀,而是像哥哥這樣的美男子,恐怕難找第二人了。」琳琳踫踫曉蘭的胳膊,嘆道,「姐,你好福氣呀!」
「福氣?妹妹,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曉蘭瞥了一眼鄭焱,垂下頭說,「我厚著臉皮,忘了自尊,天天求,月月盼,等了一年又一年,結果呢?」
鄭焱偷看了母親一眼,笑道︰「喂,小丫頭,沒完了你!是不是讓媽教訓我,你覺得心里平衡啊?」
「是又怎樣,我說錯了嗎?」
「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本來嗎。」曉蘭望望鄭焱的母親,臉上泛起了紅暈。
母親笑了︰「曉蘭呢,如果鄭焱以後膽敢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媽,我哪敢呀,人家可是我的老板。」
潘笑宇從廚房端了一盆兒湯出來,笑著說︰「鄭焱,向老爸學習,不搞大男子主義,生活中時時尊重、體貼、關心和照顧另一半,這樣的日子才幸福美滿。」
李媛華听了笑道︰「老潘,這樣的日子,是不是從今天開始呀?」
「啊?是,是。」
室內立時笑聲一片。
第二天早上,鄭焱的母親走出臥室,一眼瞅見曉蘭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愣,不由心里一緊,忙走過去問︰「曉蘭,怎麼起這麼早?」
曉蘭站起身一臉不悅地說︰「阿姨,我想回去,公司有事情要處理。」
「是嗎,鄭焱呢?」
「他,他還在睡覺。」
鄭母察覺到曉蘭異樣的臉色,轉身推門進了鄭焱的臥室,看到他依然躺在床上,便走過去隔著被子打了一下,嚷道︰「小子,你給我起來!」
鄭焱從睡夢中驚醒,看見母親站在床邊,忙坐起問︰「媽,早,有事嗎?」
「曉蘭要走,你還睡得著!」
「要走?」鄭焱看看身邊問,「她人呢?」
「在客廳!」
鄭焱忙下床走了出去,少時將曉蘭拉進臥室,摟住說道︰「蘭蘭,又怎麼了?」
曉蘭推開鄭焱說︰「快躺下,會著涼的。我……我想回雲州。」
鄭焱重又坐到被窩里,笑道︰「親愛的,你能不能把所有的委屈一下說出來,讓媽狠狠地我一通,免得我天天挨批。」
「阿姨,您看,他還笑我。」曉蘭近乎撒嬌的伏到鄭焱母親的肩上。
李媛華微笑著拍拍曉蘭︰「孩子,受了什麼委屈告訴我。」
「阿姨,我,我想要個孩子,可焱子他始終不肯給我。」
李媛華一听就火了,推開曉蘭,用手指戳了一下鄭焱的額頭,憤憤地說︰「你這個傻小子,怎麼一點兒也不了解女人的心呢?像曉蘭這樣事業有成的姑娘,到了這個年齡,最大的心願就是想擁有一個溫馨的家,有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這樣才最有成就感呀!」
「媽,您別生氣,听我說,曉蘭對我太好了,我心中那架天枰已經嚴重失衡,我就是想在娶她之前,爭取做出更大的成績,為公司創造更大的效益,從而增加我這邊的砝碼,不致使自己的心里常常感到愧疚。另外……」鄭焱垂下了頭,「我之所以不曾踫她,就是想在抱她入洞房之前,保持她的純潔與完美,這一點我記得曾經告訴過她。」
「天哪,你這個孩子,真是傻得可愛又可敬。」李媛華轉身拉住曉蘭的手說,「孩子,你听到了吧,現在像他這樣既知恩圖報,又尊重女人的男人真是不多了,阿姨祝福你,當然,也請你放心,我會做好準備,盡早把你娶到家里來。」
「阿姨,謝謝您。」曉蘭說著正想還以擁抱,卻一眼瞥見鄭焱正笑著用手指刮臉羞臊自己,頓時又羞又氣,撲過去在他的身上一通抓撓,兩人一時笑滾在一起。李媛華見了,倍感欣慰,笑著轉身走出門去。
初二是走親戚的日子,李媛華要帶鄭焱和曉蘭回娘家認親,李媛華的父母已過世,親人中也只有一個弟弟。
上午十時許,鄭焱等四人在母親的帶領下,來到了舅舅家。舅舅李雲峰是津西市的財政局長,舅媽謝文玫是市教育局長,兩人親熱地將眾人迎進客廳坐下,上果奉茶已畢,李雲峰坐到姐姐身邊,看了看鄭焱和曉蘭問道︰「姐,你昨晚在電話里告訴我,今天來要帶給我一個驚喜,不知道帶來了沒有?」
李媛華笑了笑說︰「當然帶來了,鄭焱,過來見過舅舅和舅媽。」
鄭焱起身以家鄉的禮節,分別給兩人磕頭拜了年。
李雲峰夫婦慌忙站起身將鄭焱扶起,吃驚問道︰「姐,他是……」
「他就是二十六年前姐丟失的那個孩子。」李媛華看看鄭焱又落下淚來。
「啊?姐,這是真的?!」李雲峰兩手扶著鄭焱的肩,看了又看,動情地說,「孩子,你讓我們想得好苦啊!」
謝文玫兩眼含淚,抱著李媛華的胳膊,顫聲問道︰「姐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于是,李媛華垂著淚,把鄭焱尋親的經過又講述一遍。謝文玫听了激動不已,過來拉著鄭焱的手,流著淚說︰「真是個苦命的孩子,不過老天爺還算公平,給了你這麼英俊的外表,真是見所未見呢!」忽又想起了什麼,轉身指著曉蘭問,「鄭焱,這又是誰?」
「舅媽,」一直挽著曉蘭站在一旁的琳琳接過話說,「這是我未來的嫂子,一家大型外資企業的總裁張曉蘭小姐。」
謝文玫又拽過曉蘭的手,左瞧瞧右看看,連聲稱贊︰「天哪,真漂亮!你們這一對兒天仙似的戀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問這個?」琳琳搖著曉蘭的胳膊催問道,「姐,說說你們倆是怎麼相識的?」
曉蘭一臉羞澀,看看鄭焱沒有言語。
「哎呀,害什麼臊啊,你快說呀!」琳琳急得直跺腳。
「我,我是在你哥的鋼琴和二胡聲中認識他的。」
「什麼?我哥還會演奏鋼琴和二胡?」琳琳吃驚地望向鄭焱。
「何止這些,他可是個多才多藝之人,不然,我怎麼會追他三年鍥而不舍?」
「蘭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夸我,羞不羞啊!」鄭焱笑著劃臉羞臊,姑娘立時紅了臉,說了句︰「本來就是嘛。」趕忙躲到了琳琳的背後。
琳琳听了曉蘭的話激動不已,過來摟著鄭焱的脖子直蹦。
舅媽扯開琳琳的手,拉著鄭焱走到客廳一角,指著一架鋼琴說︰「鄭焱,來一曲,讓舅媽听听你的演奏水平是不是在婷婷之上。」
「婷婷是誰?」
「婷婷是你舅媽的寶貝兒,你的小表妹。」母親圍了過來,忽又四下望望說,「嗯?婷婷呢,怎麼不見她?」
謝文玫說︰「還在睡覺,昨晚和幾個同學玩兒到兩點多,囑咐我不要叫她。」
「真是個懶蟲,這都快十一點了,也該起床了,我去叫她。」琳琳說著轉身要走,被舅媽喊住︰「琳琳,不用去,讓你哥彈一曲,婷婷肯定聞聲而動。」
李援華一臉驚喜,催促道︰「兒呀,來一曲,讓媽欣賞欣賞。」
鄭焱望望眾人,在鋼琴前坐下,隨手彈了幾個音符,回首問道︰「你們想听什麼曲子?」
母親樂了︰「嗨,我們又不懂,你就隨便彈吧。」
「好吧,我彈一曲《梁祝•;化蝶》,這個都熟悉。」鄭焱說著手指在琴鍵上翻飛跳躍,悠揚曼妙的樂曲霎時在客廳里漾起。
听著這美妙的琴聲,看著這個謎一般的年輕人,圍觀的幾個人,或驚異艷羨,或欣慰痴迷。
曲聲中,一間臥室的門開了,走出一個身著睡衣的妙齡少女,只見她長發飄飄,身材高挑,四肢修長;艷若桃花的臉上,肌膚如玉;櫻唇隱笑,美目露驚。少女款款而來,站在外圍端詳了一會兒,伸手撥開眾人,一雙縴手搭在了鄭焱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