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我低低地喚了一聲。
「呃?」他的嘴唇仍在我的脖頸與耳輪間回旋,只在喉嚨里含糊地答應著。
窗外的陽光經過玻璃的折射,愈發眩目地鋪散在我的身上,令我周身的溫度隨著陽光而不斷升高。
「熱。」我咕噥著。肋
穆寒抬起頭,把我放在一邊,起身到窗邊嘩地一下拉攏了窗簾。然後,轉過身,一粒一粒揭開襯衫的鈕扣。
我色迷迷望著他,唇角帶著一抹戲謔的微笑。
穆寒把鈕扣都解開後,露出平坦的胸脯。他的皮膚呈顯出日曬後健康的小麥色,肌肉並不突出,但很結實。
我知道他從不到健身房去做大量的有氧運動,而是在晨起時在花園里慢跑。
我伸手把他拉到身邊重新坐下,手指滑過他的肩膀,落在他的胸口,稍加停頓後,便輕輕撫弄起來。
他凝神看著我,眼眸中蘊含著一抹熱切和急不可待。
「凌羽……」他一把把我擁到懷里,緊緊地抱著,抱得我透不過氣來。
「我要悶死了。」我奮力把頭從他的胸前抬起來,仰頭朝向他。
而那仰頭向上的一瞬,我的嘴唇立刻被穆寒敏捷地捕獲。他的舌如小蛇般在我的口腔里游走,初時我還有清晰的意識去抗拒,很快地,便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一味迎合他的舌忝舐,吸吮。鑊
汗水漸漸浸濕了我的衣裙,不知何時穆寒的手伸進我的衣襟,將那層棉柔的布帛輕巧地除去。隨後,兩個光潤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彼此糾結,抵死纏綿。
時光停滯了。
當**深處那隱藏著的原始**被徹底釋放出來時,沒有誰還在意分秒的滴答作響。
只在喘息中相互需索,在嘶喊中傾心給予。
「凌羽,我們在一起,你快樂嗎?」
許久,當所有急促的動作都停止時,穆寒用手肘支著頭,俯身看著我問。
我點點頭,頰帶潮紅,略顯嬌羞。
他用修長的手指穿過我那頭紛亂的長發,輕柔地將它們一一理順。
「你呢?」我問。
「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他淺淺一笑。
我抬手模了模他的臉,那張稜角分明的面龐在我看來再熟悉不過,可為什麼會在夢里,掛著那樣陰惻惻的冷笑呢?
一道寒光在無名指上轉瞬即逝。
我放下手,撫弄著那枚你中有我的戒指,幽幽嘆息一聲。
「怎麼了?」穆寒托起我的下巴,細心地問。
我掙扎著挺起身,扶著穆寒的肩膀,看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楮。
「穆寒,給我講一下你的母親好嗎?」我說。
穆寒呼扇了幾下密若叢林的眼睫毛,淡漠地說︰「以前不是給你說過了嗎?」
我把左手遞到他的眼前,指著套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問︰「關于這枚戒指,你還能告訴我一些故事嗎?」
他蹙了蹙眉,半晌無語。
我執著地盯著他,大有不做不休的勁頭。
「你想听什麼?」他坐起身,扯過襯衫套在身上。
「我什麼都想听。關于你母親,還有你父親。」我答道。
「說他們干什麼?我此刻就立在你面前,既真實又明確,這還不夠嗎?」穆寒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某種按捺不住的敵意。
我的心底忽也竄起一股火氣,把剛才的溫柔痴迷滌蕩得消散大半。
我也拉過衣服一邊往身上穿,一邊忿忿地說︰「我不過是想更多地了解你和你的家人而已,有什麼好遮遮掩掩,不可告人的?」
「你!」穆寒的目光刷地聚焦到我的臉上,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我也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
「我怎麼了,君子坦蕩蕩……」後面的話我忍了忍,咽了回去。
但那句話已經被穆寒感知到,他大惑不解地問︰「凌羽,你說我是小人?」
「我沒說。」我收回目光,心里有些忐忑,畢竟這樣尖銳的對質並不是我想要的過程。可既然開了頭,就沒有道理半途而廢。我暗暗給自己打氣。
「以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覺得彼此應該坦誠相見才是。我們相愛,不是嗎?」我囁嚅著說。
穆寒不答話,冷冷地看著我。
「即便不是戀人,互相認做朋友的人,也是要坦誠以待的,不是嗎?」我接著說,「比如于烈和于焉,你一直對他們懷有戒心,其實他們對我從來都是真誠的,比如于烈,她並不是于焉的親妹妹,而且她很有可能是青裳與韓子郁的孩子,這些事,他們都與我分享,從沒有故作神秘,或是刻意掩蓋的。」
「什麼?你說什麼?凌羽,你再說一遍!」穆寒一听到我的話,馬上停下正在扣鈕扣的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搖晃著。
我被他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望著穆寒,而穆寒的眼楮瞪得像銅鈴一樣,眼珠要奪眶而出了。
「穆寒,」我吃驚地拍拍他的臉,「你怎麼了?」
「你,你說于烈不是,不是于焉的親妹妹?」他的聲音有些結巴。
「是啊。怎麼了?」我點點頭。
「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又問。
「這事于焉很早就知道了,但于烈卻是昨天才知道的。」我把我和于烈、于焉去念城,向青裳的姨娘對證那條小被子的情況講了一下。
穆寒的眉心驟然擰成一個死結。
「你,為什麼這麼激動?于烈的身世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我納悶地問。
「那麼,青裳的姨娘肯定那條被子就是當年包裹青裳的孩子的?」穆寒不理我的問話,自顧自問道。
「是啊,不然于烈怎麼會相信?于焉又怎麼能確定?」我繼續解釋,「其實,當我第一次听于焉說于烈是在錦廬附近的那個睡蓮池畔拾到的,我就有種預感,覺得于烈的身世一定跟錦廬有關。而錦廬又與青裳和韓子郁有關,那麼,進一步推理,便會得出于烈的生身父母與青裳和韓子郁月兌不開干系這個結論了。」
穆寒的眼眸流轉,默默頷首。
「那麼,于烈對這件事,是怎麼想的?」他問。
「也沒想什麼,我覺得她更認同自己是于家的孩子,畢竟一直以來,給她最多愛和關懷的還是于家的人。青裳和韓子郁不過是給了她生命罷了。」我實話實說,並不想以己之心,度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