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爭鋒 第四章出戰

作者 ︰ 糾糾老秦

()幾個戰場的同時失利,幾天之內就傳遍大夏帝國上下,無論是朝中野里,還是酒肆茶樓,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鄉村野夫,無不見面便談和太平軍的交戰如何如何的糟糕,亂匪是如何如何的悍不畏死,帝**隊又是如何如何的不堪一擊;還有幽燕邊軍不敢和蒙古人交戰,只敢龜縮在城中等等。幾乎所有人一時間都成了政治軍事評論家,談起國事來無不頭頭是道口若懸河,但內心里的憂慮恐慌倒都是難以隱藏。

帝京大興城內的氣氛更見緊張,大街小巷行走的路人不但比往日少了很多腳步也快了許多,來去匆匆,不時有全副武裝的禁軍巡邏走過,商鋪也是早早打烊,商人們都特別關心起前線的戰事來,畢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一不小心跑到兩軍交戰處,可能命都得丟在那。

帝國皇城德政殿上,高坐御椅的劉曜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發青的臉頰上皺紋也多了許多,眼圈略略發烏,顯然是睡眠不好的緣故,只有那雙寒光四射的眼楮證明他神智還算清醒,方才一番刺耳之極竭盡挖苦諷刺甚至還夾雜一兩句粗話的言辭委實不能讓人相信那是從眼前這位皇帝陛下口中說出的,但此刻的一干大臣皇子們早已是全都跪伏在地,頭也不敢抬的接受著皇帝陛下劈頭蓋臉猶如冰雹亂石般襲來的痛罵。

大殿內沒有半絲聲音,除了皇帝陛下粗重的喘息聲可以清晰听到外,再沒有半絲雜音,所有大臣都是戰戰兢兢,深怕觸怒了皇帝陛下招來殺身之禍。

在此之前,劉曜已經連下多道聖旨︰帝國龍武軍將軍霍寧西被摘除一切爵位及軍職,貶為庶民;驍騎軍將軍周曉,貪功冒進導致驍騎軍損失慘重,致使北原道局勢糜爛,由樞密院派兵逮捕,押回帝京受審;帝國東海道衛軍第二廂偏將苗田培臨陣月兌逃,由樞密院直接派兵逮捕,就地正法,其家人全部貶為官奴。

盛怒之下的劉曜在一連發布了幾道詔書後,這才算勉強緩過氣來,但眾大臣仍是無一人敢抬起頭來望一眼。惡狠狠的目光在大殿內逡巡,似要找出下一個解恨對象,今日的朝會大臣來得異常整齊,無一人缺席,人人都知道今天朝會難過,卻無一人敢于請假,即便是有病在身者,也不得不帶病上朝。

眼見平時能言善辯自己倚為肱股的大臣們此時畏畏縮縮跪伏在地,無一人敢于抬頭,劉曜心中一股說不出的煩悶憤怒心情在涌動,似要爆發出來,卻又擠壓在胸中,說不出的難受,剛站起身,只覺一陣暈眩,眼前一黑,便歪倒在御椅邊。

「父皇!」「陛下!」,見皇帝陛下暈倒,殿內一干臣子們猶如炸了窩的雞,亂成一團,茫然無措,還是首輔白玉明首先反應過來,命令侍衛馬上去請太醫,同時趕緊命人將皇帝陛下送往寢宮休息……

站在儲秀宮外,望著陰霾的天空,陸廷山全身涌起一陣無力的感覺,已經一天了陛下的身體狀況依然沒有明顯好轉,朝中吵作一團,一切似乎都亂了套,沒有人能夠控制得住眼下的形勢,可現在前線的戰局卻不等人,究竟該何去何從,早該有個明確定論,可現在……!

「陸大人。」一個陰柔的聲音喚醒了陸廷山的沉思。轉身一看,一個皮膚白皙手持拂塵的宮裝老年「男子」站在他身後,陸廷山心中一抖,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徐公公,陛下情況怎麼樣?」

對方是劉曜身邊最貼身的太監,別看這個不男不女的閹人貌不驚人,但朝中卻無一人敢于小瞧于他,也許他在皇帝陛邊說句話就能決定你的命運,而且掌管著帝國最神秘的的部門血衛,陸廷山內心雖然有些看不起他,但表面卻還得表現出尊敬。

「陛下這會已經醒過來了,太醫正在號脈,陛下要老奴來通知您,要在寢宮里見您,請您隨老奴來。」徐公公臉上現出令人難受的笑容,陰惻惻的說道。

二人默無聲息的穿行在有些幽暗的建築群中,檐角柱底被陰影襯得黑魆魆的,讓人總感覺一股子陰森味道,偶有寒鴉驚起,一路上沒有任何人,氣氛顯得格外的詭密。

繞過一幢守衛森嚴的中殿,穿越殿堂而過,便是當今帝國皇帝劉曜的寢宮之----萬安宮。這里是劉曜本身的寢宮,但是由于他長期臨幸**妃臏,所以反而居住在這里時間並不算太多。

踏進房間,略顯昏暗的室內已經燃起了魚燭,寬敞的雕龍大床上,斜倚在床頭上的黃綢錦袍裹身老者正是帝國皇帝劉曜,原本精神矍爍的臉龐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額際眉稍間細密的皺紋顯得格外清晰,略瘦的臉頰因為劇烈的喘息而泛起一絲赤紅,兩名跪伏在旁邊的小太監伺候著他用藥。

「陛下!」眼見得劉曜精神狀況比起以前差了許多,陸廷山心中莫來由一陣心酸,眼眶頓時也濕潤了。看見自己的心月復大臣真情流露,劉曜也頗為感慨,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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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都是臣的錯,臣有些輕視太平軍了,更沒有想到蒙古人會這個時候大軍南下,臣失職,請陛下治臣之罪。」陸廷山請罪道。

「唔,這不是你的錯,你的布置並沒有錯,只是有些小人自私自利,有人貪生怕死才導致局勢成這樣。」劉曜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苦笑,卻將話題拉到了一邊,「好了,這個話題不說了。說說外面的情況吧,也說說你的想法,不用太顧忌朕,朕心里有數。」

陸廷山松了一口大氣,清了清嗓子才接著道︰「目前蒙古人沒有繼續南下,估計是顧忌主力猶存的幽燕邊軍;東方太平軍在從新佔領青州後並沒有繼續進攻沈州,想必在臨棗攻防戰中也是損失慘重,無力攻擊沈州了;北原道太平軍也已退出原州,全力鞏固呂梁州和朔州;河西道太平軍在搬空達州平昌縣的制作工坊後也已退出平昌縣城。」

輕輕閉上眼,劉曜略顯疲態的問道︰「那我們怎麼辦?」

看到劉曜的疲憊,陸廷山趕緊的長話短說︰「臣的布置是這樣,飛騎、虎威兩軍整體北上,和幽燕邊軍一起抵御蒙古人,同時下令給關北邊軍抽出一部分兵力從東面進攻蒙古人,逼其部分兵力北撤,減輕幽燕道壓力;驍騎軍調回帝京休整、補充;調樞密院副使王振為東方剿匪指揮使;調正在北山大營訓練的蒼鷹軍西進,匯合天威軍一起圍剿西方太平軍,由老侯爺任西方剿匪指揮使。」……

元歷399年6月2日下午,北山大營,鄭勇正在宣布作戰命令︰「蒼鷹軍全體將士取消休假、取消常規訓練,全體進入備戰狀態,左廂進駐北原道原州城接蘀驍騎軍,歸天威軍將軍諸葛秋容指揮,其余人馬隨我進駐漢中。兄弟們,輪到咱們蒼鷹軍上了,我們雖然是一支新軍,但也是帝國正規的禁軍,這次我們一定要打響蒼鷹軍成立以來的第一仗,打出我們的威風來。到時誰要打不好,怕死,別告訴別人說是我蒼鷹軍的人,更別說是我鄭勇的兵,我丟不起那人。各部隊今晚收拾齊備,明天一早全軍開拔。」

「是!」眾將起身站立大聲高喊,聲勢渀佛要把屋頂掀翻。

第二天,蒼鷹軍全軍出發,經過十天的艱苦行軍終于到達了漢中道的道府安州城。安州城是大陸上數得著的大城市,歷史上曾經有五個朝代在此定都,因此整個漢中道的開發也比較早,是大夏帝國比較富裕的幾個道之一。

蒼鷹軍開到安州城後,鄭勇立馬就听取了本地衛軍將領漢中道第一廂偏將楊文達、第二廂偏將孫獻虎、第三廂偏將高永的匯報,緊接著又馬不停蹄的召集所有偏將討論整個戰局。

「根據我們自己偵查所得以及從內衛傳來的情報,我們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西方太平軍的整體情況︰整個西方太平軍分為兩大塊,一塊是綏中、北原太平軍,這一塊是整個太平軍兵力最雄厚、戰斗力最強的,太平軍匪首孫道和以及大部分的精兵強將也都在這里。目前他們已經佔領了綏中道的寧州、商州、榆林州除州城外的大部、北原道的呂梁州及朔州。但卻又被天水河又分為東西兩部分,這是對我們比較有利的一點,天水河東的北原道部分由太平軍第二號人物葉無道在主持。」

「而另一塊太平軍則是河西道辰州的王龍部,這一部人數不多,但是在攻佔達州平昌縣洗劫了那里的制作工坊後,其武器裝備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目前這一部還沒有佔領州城,只是佔領了辰州境內的四個縣,其老巢位于大麻嶺山區的武縣。」首先發話的漢中第一廂偏將楊文達,他是此地的地頭蛇,情況他最清楚。

听完他的介紹,鄭勇不動聲色地道︰「楊偏將已經介紹完了,大家有什麼建議都提一提。」

話語剛落,一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雙眼光射寒星、彎眉渾如漆刷的的三十余歲的漢子起身道「侯爺,以我們現有兵力不可能對亂匪進行全面圍剿,只能一個個解決。」他是蒼鷹軍中廂偏將上官永銀,是鄭勇很看好的一名青年將領。

「哦,你有什麼想法?」

「我個人認為應先對河西道的太平軍進行圍剿,然後在集中所有兵力圍剿太平軍老巢。」上官永銀言簡意賅。

「理由呢?」

「河西道的太平軍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卻像一根釘子一樣釘在我們背後,牽扯了我們不少兵力,迫使我們無法集中全力來進攻寧州的太平軍。而且他們人雖少但是戰斗力及裝備並不弱,萬一有什麼意外也不排除能把河西道給鬧個天翻地覆。」

「有道理!好了,你也別藏著掖著了,還有什麼全都給我倒出來。」鄭勇笑道。

上官永銀撓撓頭,「可以派一部精銳從北部進入大麻嶺山區,從背部直搗大麻嶺山區內的王龍部老巢武縣。」

「呵呵,你這個想法可是出奇不意啊,不從進攻比較容易的南面攻擊而從地形復雜的北面進攻,我都沒想到,估計那個王龍就更想不到了。」鄭勇贊許道,「大家還有什麼想法,一並都說了吧!」

「侯爺,我們……」

「侯爺,敵人……」

最後鄭勇下達了作戰任務︰「傳令給守衛榆林州城的綏中道衛軍死守榆林州城;延州城的綏中道衛軍主力堅決堵住太平軍,絕對不能讓他們再往西發展了;北原道原州也是一樣,堅決堵住葉無道部的東進之路;漢中道第一、第二、第三廂兵出北固山區,威脅商州太平軍,先期北部戰場我們以固守為主。」接著話鋒一轉,「傳令給駐守辰州的天威軍中、左兩廂全力固守辰州城,絕對不能讓太平軍王龍部進入到河西道月復地;蒼鷹軍隨我南進大麻嶺山區,從背後直搗王龍部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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