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藝人靈異史 348章 詭譎的綢緞棉衣

作者 ︰ 兼濟天下

郭清懷覺得支兒的話很有道理,決定按照支兒說的去辦,仍然保持沉默等于德露自己來挑明。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又過了幾天,還是往常的那個時間,恩柱拉著于德露的手哭哭啼啼地來到支兒家,看到恩柱傷心地樣子,郭辛氏疼愛有加地問︰「都是十幾歲的小伙子啦,還哭鼻子抹淚的,就不怕郭嬸笑你!」

恩柱用手抹了把鼻涕,看看支兒用求助的目光望著于德露,帶著哭腔說︰「爹,今晚必須求支兒答應,要不明天我就離家出走!」

于德露安慰道︰「你不要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我求你支兒哥還不行嗎!」他將恩柱推開,自己坐到八仙椅上,從煙葉兜中搓出一縷煙葉按進支兒為其做的銀煙袋鍋里,用火鐮點燃狠命地吸了幾口,最後才鼓足勇氣開口道︰「郭老弟,我是啥性格你還不懂,非要等我說出來,你們也真沉得住氣,打小受了滿堂叔家遭遇的影響,讓我認識上有所轉變比登天還難,今晚我求你件事,看在恩柱與丁支是好兄弟的份上,讓支兒答應收恩柱為徒學習銀匠手藝!」

因為早有心理準備,于德露提出的要求,對郭清懷一家並沒有太大的驚奇!

郭清懷說︰「不是我們沉得住氣,而是不想由我們打破你們于家老祖宗立下的規矩!」

于德露說︰「說的也是!這幾天經老伴開導,我也想開了,多少年來年,滿堂叔立下的規矩並沒有強制族人遵從,屬于自願,這些年從于莊走出去的生意人不在少數,有的在外面只做了二至三年就富貴還鄉,置下大片的田地和宅基,我膝下的幾個兒女受我的影響平庸了一輩子,既然恩柱有這樣的要求,讓他到外面闖闖未必不是好事,正像支兒來家第一天說的,等掙了大錢到府衙、縣衙捐份差事,沒準恩柱能達到支兒所希望的、莊戶人家也享受一下吃俸祿的感覺!」

郭清懷高興滴說︰「就這點事用得著你在心里悶上幾天,心里有啥就立馬說出來,看你坐在那里抽悶煙的勁,我都替你難受!既然說出來,我做主替支兒收下恩柱這位徒弟!

恩柱破涕為笑,激動滴說︰「真的?郭叔?」

「真的!看你哭成淚人的樣子,郭叔哪還有心情與你打誑語!」恩柱快速來到支兒跟前,拉起支兒的手問︰「支兒哥,郭叔答應了,你呢?」

支兒爽快地說︰「這沒問題,我樂意教你!」

于德露轉憂為喜,將銀煙袋鍋在棉鞋底上用力磕了磕,旋即停了下來,心疼地看著煙袋鍋,驚訝地說︰「只顧高興,忘了這是銀的!原先那只是銅的,再怎麼用力也沒有心疼的感覺,可是換了這銀的,愛惜的要命,看來這好東西只能用來看卻不能拿來用!」

支兒說︰「沒關系,于伯伯,用不了幾天,恩柱也就掌握銀匠的手藝,你一個月磕壞一只,我與恩柱也能供得上!」

于德露想起方才說的話,「差一點就把這事給忘了,明天一早我去鎮上割幾斤肉,置辦一桌像樣的酒席,你們雖然是同齡,這拜師學藝的儀式還是要舉行的!我不能壞了江湖上的規矩!」

郭辛氏笑言︰「于大哥,你的意思是讓倆孩子走老一套的拜師規矩?我來問你,舉行完這儀式,恩柱稱呼支兒什麼?」

于德露一愣神,沉思片刻,為了顯示自己的誠信,咬著後槽牙實則極不情願地說︰「還用說,改口叫師父啊!叫師叔啊!」

于德露的話逗得郭清懷夫婦哈哈大笑,郭辛氏不依不饒地問︰「于大哥,支兒成了恩柱的師叔,讓我們家的支兒如何稱呼你?」

于德露舉起右手用力搓著頭皮,支吾道︰「叫——叫!這點我還沒想到!」

郭清懷擔心玩笑開過了頭會無法收場,為了給于德露一個台階,故意訓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遇事就不會靈活處理,既然于大哥破了于家祖上的規矩,依我看支兒收恩柱為徒也可以破一下江湖上的規矩!支兒拿出當師父的心教恩柱,但倆人依舊以兄弟相稱!」

有求于他人,就不能在對方面前表現出強勢,為了子女的事,態度誠懇的于德露在稱呼問題上為難的于德露被郭清懷三言兩語的解了圍,自然非常高興!他說︰「就這樣定了!明天早晨,你不用早起生火,讓支兒歇息一天,酒席還是要擺的,再請上族中的長輩一同過來相陪,見證一下這難忘的時刻!」

支兒驚問︰「要請你滿堂叔嗎!就是那位滿堂爺爺!」

「當然要請,我的上輩老人。在世的已經不多了,滿堂叔是族中舉足輕重的老人,當年你家落戶于莊,沒有他老人家點頭,我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做主!沒有他的允許,我們不會成為現在的鄰居!」

支兒想起師父竭生囑咐過,「盡量不要去招惹于滿堂,如果恰巧在村里遇上、抹不開時才可以上前打招呼,但時間不宜過長!」

師父沒有說出為什麼,支兒明白,只要特意囑咐,自有師父的道理。

對于于德露提出的收徒一事,支兒有自己的觀點,他沒有征求父親的意見擅作主張說︰「于伯伯,我看收徒儀式就免了,即使稱呼不變,讓我以師父之心來教恩柱,我也有一定的壓力,我教得了他手藝,教不出他江湖!師父曾經說,手藝是江湖,而江湖即手藝!敲敲打打只是銀匠手藝的皮毛東西,真正的要學的是師父心中的那份江湖!」

支兒說出的一席話,讓久經江湖的郭清懷無言以對,細品味,支兒的話的確有道理。

郭清懷覺得支兒的話很有道理,沒想到于德露的要求十分簡單,他說︰「甭用那麼復雜,學會敲敲打打能掙口飯吃就行!咱又不期望做江湖老大!」

歷經江湖的郭清懷卻不這樣認為,他反駁道︰「于大哥,話不能這樣說,要學就要學好!學精通!」

于德露問︰「難道還要去史家莊拜師學藝?」

支兒說︰「對!」

于德露一臉驚訝,「就是要拜也要看人家收不收!就這樣悶著頭前去?」

郭清懷說︰「這一點倒不用擔心,史老先生是我多年前認識的好友,此次支兒只身前往我就沒有出面!」

支兒說︰「由我領著恩柱去,我敢保證師父一定能收他!」

支兒只所以沒有答應收恩柱為徒,還是基于先前的考慮,既然于家大小都同意恩柱走出于莊踏上江湖這條路,這引領恩柱上道的差事最好由師父來做!自己與恩柱是同齡人,等多年後倆人都步入老年再回首這段往事,不至于將責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于德露遲疑片刻,仍不知如何是好,問︰「郭老弟,你看這事咋辦?」

支兒堅持去百里外的史家莊,這也讓郭清懷拿不準支兒的手藝是從周道長哪里學的還是真的受史老先生的親傳!?按說由支兒帶恩柱前去,以自己與史老先生的交情,先生一定會收留恩柱,支兒與恩柱師出同門,以師兄弟相稱,在于莊,于家與郭家更容易相處,不會出現差輩的鬧劇!

于德露同樣想到了江湖中輩分的問題!他私下里認為︰即使支兒教授恩柱一些皮毛的手藝,面上也是恩柱的師父,雖然是同齡人,按江湖的規矩就應該改口,郭清懷大度默認他們間的稱呼,可是外人如何看待這件事,他們一定會笑我于德露不懂江湖規矩!听郭清懷的意思,史老先生能答應,自己何不順水推舟讓恩柱前往!想到這里,于德露說︰「那就麻煩郭老弟費心,將恩柱托付給史老先生!」

郭清懷說︰「就這樣定了,選一個良辰吉日讓倆孩子去史家莊!在這段時間里,于大哥你也不能閑著,你最好與族中的長輩通報一聲,听听他們的意見,尤其是滿堂叔哪里!」

于德露說︰「還是郭老弟想得周到,那明天的酒席還辦與不辦?」

郭清懷揮了揮手,說︰「免了!免了!」

支兒卻說︰「我看還是要辦,但範圍可以適當縮小,通過這種方式讓全村人知道,恩柱將打破于莊的規矩走上生意人的道路,目的還是听听他們的意見,這叫投石問路,對吧?于伯伯!」

于德露沒料到支兒小小年紀竟然想到投石問路,他不好意思地說︰「就照支兒說的做,為了恩柱的事,花幾個銀子值!」

通過請客、串門、聊天,總算將恩柱外出的信息透露給大家,族中大部分人持贊成態度,個別人也提出反面的意見,他們說,看吧,恩柱遲早會讓郭家的小兒給帶壞!這些都是背後的話,于德露也沒有在意!

于德露第一次去于滿堂家時,沒敢直說,他相信一定有人早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滿堂叔!

眼瞅著選好的出門的日子臨近,于德露想必須與滿堂挑明此事,在與郭清懷商議時,支兒說︰「不如這樣,我與恩柱一同與你去,看看老爺子到底是啥態度!」

這一天,天氣很好,吃過早飯,于德露提了些禮物,支兒、恩柱緊隨其後來到村南于滿堂的家。

拐過大門過道,恩柱大聲招呼道︰「爺爺、女乃女乃,我們來啦!」

因為天氣好的原因,于滿堂的老伴恰好抱著一摞衣服準備拿到院中晾衣繩上曬曬,听到恩柱的聲音,看清是于德露幾人,熱情說︰「是得露啊!進屋,你叔在屋里!」邊說邊將懷中的衣服往繩上搭,支兒瞅瞅東方天上的太陽,卻有一種眩暈的感覺,正當幾人邁步到堂屋時,恩柱尖叫一聲,撲通一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書中暗表︰于滿堂的老伴晾曬的棉衣中,有當年于滿堂從墓室中帶出的那件綢緞棉衣,正是棉衣上神奇的力量與恩柱護心墜上符咒以及貓妖尸骨的孽力相互抵抗,導致恩柱仰面倒地!且看支兒如何化解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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