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拍檔 第020章 罪惡滔天

作者 ︰ 飛熊

就目前警方掌握的證據來看,已經可以確定孫廣民之死不是一起自殺案,而是凶殺案。由于房門沒有撬過的痕跡,房東也說這房子有兩把鑰匙,都孫廣民那里。民警孫廣民家里的確搜出了兩把鑰匙,可以證明,凶手是孫廣民家的時候進入房間的。這很可能是孫廣民認識的。孫廣民的家里藏著驚天的秘密,他竟然會讓外進入,那這個跟孫廣民的關系應當非常密切。

確定了是熟作案,又經技術科分析紐扣和毛發的出處為某高端品牌套裝,縮小了排查範圍。昨天下午針對大雜院內其他幾戶家,以及受害孩子父母的調查,也已經排除了他們作案的可能。接下來就剩下對孫廣民經常活動的區域、工作單位以及河南老家進行篩查,看是否有曾經跟孫廣民有利益沖突或結下仇怨。

專案組洗了一批服裝照片,拿去給周圍的群眾辨認,看案發前後是否有見過穿著這件大衣的男出入孫廣民所的大雜院。結果令失望,沒見到。

昨天還發生了一件事,由于得知了虐殺兒童的惡魔被殺了,當天孩子的父母及周圍的鄰居組織到一起來刑警隊門口大鬧,呼喊著警察是廢物,殺了孫廣民的才是真正的英雄,他們不允許警察出警抓捕殺害孫廣民的「英雄」。當時葉非正柏明語家里吃飯呢,不知為什麼手機怎麼也打不通,幸好當天治安支隊長過來辦事,他苦口婆心的跟領頭的說了倆仨小時,才把這事平息下去,沒給捅到局里去。

听說這事,葉非心說完了,這事不好辦了。

因為什麼呢?

現所有都對孫廣民的死拍案叫絕,周圍的群眾還都覺得他死的不夠慘,都說他應該掛菜市口千刀萬剮了,再曬牆頭暴尸七七四十九天。還直夸贊凶手行俠仗義,給孩子和家長出了口惡氣,全都把他當成救世主了,可保護著呢。

葉非的擔憂成了現實。果不其然,警察第二天調查起來困難重重,只要一問起有誰跟孫廣民不合,準是先得听對方臭罵一頓孫廣民,嘴上罵還不夠,必須手腳並用,擼袖子瞪眼,以表示他們的強烈憤慨。民警耐著性子听對方發泄完,再接茬問,家就眼楮一翻,下巴一仰,一副絕不出賣「英雄」的架勢,嘴閉得牢牢的,什麼都問不出來了。不過也不都是這樣的,還有的直接站出來嚷嚷著自己就是殺了孫廣民的英雄,被民警當場扣下,帶到隊上一問,整個一瞎攪合的。描述作案過程驢唇不對馬嘴,時間也對不上,再一調查,這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老劉急得腦袋都大了,「這可咋整?查了兩天,屁也沒查出來!孫廣民這麼招恨,就算有知情估計也不會跟咱說的

老王拿著茶杯走到飲水機前接水,听見二組這邊討論虐童案,不由得插了句嘴,「誰讓們保密工作做的不好了?孩子爹媽知道孩子死的那麼慘,不鬧翻天就是怪事了

「那院里那麼多,怎麼可能保密?法醫往外運尸塊的時候,群眾可都看見了,當時家孩子父母就被鄰居叫來認尸了,跪警車前不起來,說啥也不讓把孩子拉走。這算輕的,們看有幾個孩子的父親恨不得把攔著的警察給吃了,咱們心虛啊,家孩子丟這麼久了才給找到,還是死的。哎,也難怪,這要放身上,特麼……」

此時葉非正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听老劉這話,葉非沉著臉接過話去,「什麼?」

「、……」老劉把腦袋一歪,「反正這案子調查的憋氣!孫廣民那畜生死有余辜!就算活著也是挨槍子的份兒,們還得為了他的死而勞心費神,浪費警力,媽了個巴子的……」

「老劉!劉德志!」葉非吼道。他看了看周圍幾個新來的年輕的警員,瞪了老劉一眼,低聲說,「都是多少年的老刑警了,怎麼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他就算罪惡滔天那也該有法院來判定他是該死還是該活,而不是借別的手以違法的手段結束他的生命。這世上要都是行俠仗義的大俠,那不亂了套了?到時候誰來保證家的安危?大俠嗎?該說點什麼好!」

老王一旁呵呵樂著,「大劉武俠小說看多了

丁技術從走廊的另一頭跑過來,大喊道︰「葉隊!劉大!有發現!」

幾個同時看過去,丁技術手里拿著一個證物袋,里邊放著現場找到的紐扣。

葉非接過證物袋左右看了看,「什麼發現?」

「技術科的小張說這上邊雖然沒有找到完整的指紋,但是有擦拭過的血跡,而且血跡經過化驗,不是死者本的

葉非精神一震,「這說明凶手也受傷了!」

大家听到這個消息,全都精神了起來。

老劉說︰「不如再去現場勘查一下

「對!」葉非扔掉煙頭,「走,去看看。小丁,打電話到法醫中心,讓他們派個去一趟現場,帶上‘魯米諾’(注︰魯米諾為檢查犯罪現場殘留血跡的試劑,針對若干年前的血跡也同樣有效。)

「好!」

葉非和老劉開著警車很快到達了孫廣民的出租屋,法醫也隨後趕到。

現場干涸的血跡太多,不容易分辨哪些是嫌疑留下的。

葉非得知扣子上有嫌疑血跡的時候,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柏明語曾經現場演示的行凶過程。他讓法醫水缸上使用魯米諾,果然找到了缸沿上被擦拭過的血跡,它是相對新鮮的,可以確定不是孩子們的血液。經過化驗,水缸與扣子上的血跡是完全吻合的。既然已經可以證明嫌疑是穿著大衣行凶的,那他的受傷部位肯定是j□j外面的頭部或者手部。

排查範圍再一次被縮小了。

既然c區的居民不肯跟警方合作,那就去調查橋架廠好了!

就葉非和老劉趕往橋架廠的同時,被葉非派往孫廣民河南老家的于斌和姚潔已經到達了河南j村,他們先到當地派出所報道,讓他們提供孫廣民的資料及配合調查孫廣民的社會關系。

派出所長一听這話,立即就說︰「還調查啥呀?問就行了,全知道。這敗類,還是親自抓起來的呢!」

姚潔和于斌互相看了看,有些詫異也有些喜色,姚潔忙問︰「抓起來?他犯過案子?」

所長狠狠的嘆了口氣,「是啊!這個畜生!死的好啊!好啊!」說完,所長紅著眼眶仰起頭,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也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難過的。

于斌好奇的問︰「那他犯了什麼案子?又為什麼被放出來啦?您跟們好好說說吧?」

所長抹了抹眼淚兒,問于斌︰「這畜生是不是又外面干那種事了?」

「那種事是……哪種事?」于斌問。

「嗐!」所長搖搖頭,因悲憤而漲紅了臉,他糾結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開了口,「那畜生專門禍害孩子啊!」

「他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姚潔不可思議的問。

所長點點頭,陷入回憶中,姚潔忙打開錄音機,于斌準備好紙筆做記錄。

「那是18年前的事了,是從外縣調過來的,當時還是所里的一個小警員,有一天接到村里老曹家媳婦的報案,說她家閨女讓給糟蹋了,當時不信,心說一個12歲的姑娘,咋會有做那事呢?所長也不信,就讓帶了一個去看看

們沒看到那小姑娘的眼神,見她第一眼,就直覺,哎呀,壞啦!怕是真的啦!娃眼楮里都是恐懼和絕望,感覺沒有了氣。曹家媳婦哭著說,她男死得早,她為了供倆孩子上學,一直外地打工,家里就自己的老母親照顧著,母親年紀大了,腿腳也不利索,也照顧不了倆娃啥。飯菜有時候還是她家大娃也就是被害曹小妹做的。小妹可懂事了,學習好,滿牆貼的都是獎狀,曹家媳婦那叫一個自豪啊,逢就說,家大娃將來是要當女教員的!」

所長粗大的手搓了搓臉,接著說︰「可後來娃的成績越來越差,開朗的性格也變得陰沉不愛說話。原本長得就比別的孩子小,那段時間啊,就越發的瘦小了。姥姥眼楮不好使,也沒太注意這事,可老師細心那,眼瞅著一個好學生成績一天不如一天,他能不擔心嗎?老師做了家訪,得知了小妹家里的情況,就給城里打工的曹家媳婦打了電話,問她能不能回來看看她家孩子到底是咋地了?

曹家媳婦連夜趕回村里,看見娃瘦成啥樣了,心疼的夠嗆,問她她什麼也不說。曹家媳婦也沒逼問孩子,決定家呆上幾天陪她,恐怕孩子是想媽媽了。第二天小妹到放學時間沒回家,曹家媳婦去學校沒找到孩子,四處打听也沒知道。她回到家里等,到天黑孩子才回來,那時她頭發亂蓬蓬的,衣服也被撕爛了,曹家媳婦問娃怎麼回事,娃不說,曹家媳婦一氣之下把孩子拖屋里,想打她一頓,可把孩子褲子月兌下來,看到孩子滿腿的血……」

說到這里,所長又哽咽起來,咬牙切齒的說︰「曹家媳婦開始以為孩子是成了,可又覺得不對勁,孩子滿身的傷痕啊!那地方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戳爛了!娃他媽抱著孩子哭了一宿,怎麼問孩子都不說啊。于是她第二天報了案,接手了這個案子。開始孩子仍然什麼都不肯說,一直低著頭摳手指,那可憐樣現想想都揪心。後來覺得咱是老爺們,問小女孩這事也不合適,就找來女警察一起問,們想了好多辦法安撫孩子,花了幾天時間做思想工作,孩子終于開了口。第一句話說的是︰叔叔,不敢說,他說要是跟別講,他會殺了全家。

當時听了很生氣,問她那個是誰?跟她說,別怕,叔叔保護!叔叔抓他蹲監獄,他這輩子都不能再傷害了。孩子當時就哭了,們沒听到,真的,那哭聲老虎听了都會心軟的啊!才多大的娃啊!讓那畜生硬給平白糟蹋了一年多!卻一個字也不敢說……娃不敢說……」

听到這里,姚潔已經抑制不住情緒,紅了眼眶,她一摔錄音機,大罵道︰「禽獸!禽獸!那個就是孫廣民嗎?」

「對!就是這個畜生!」

于斌咬著牙問︰「後來怎麼樣了?」

「唉……們去孫廣民家里抓他,竟然看到還有其他的女孩被困他家,就被關壁櫥里,赤身果-體,身上全是血。醫生說,們再晚到一會,那姑娘估計活不成了。後來孫廣民被依法刑事拘留,審訊時他卻說孩子偷了他東西,他只是懲罰他們一下,也就是說,他承認自己毆打虐待孩子,卻不承認跟孩子發生了關系。那時候醫學不發達,再加上做那事已經過了幾天了,無法證實與孩子發生關系的是不是孫廣民。于是,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法院只給孫廣民判了5年

姚潔一拍桌子,「這也太少了!怎麼才判了5年?這種禽獸應該一槍崩了!太氣了!」

所長說︰「是啊,是太少了。監獄車從出村口那天,全村的男都拿著干農活的家伙出來攔住了警車,要殺了孫廣民。為了保護這個畜生,有兩個民警還被村民打成了傷殘,後來派出所的警察趕到,所長朝天放了兩槍,才鎮住了村民,沒把事情鬧得更大。後來才知道,原來這畜生不止強-奸了那倆孩子,村里很多孩子都被他糟蹋過,只是都跟小妹一樣,被他威脅,不敢說出來罷了

說到這里所長突然冷笑了一聲,「孫廣民出獄後不再敢回村子,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踏進這里,等待他的只有一個命運,那就是死。說實話,如果他現敢站面前,一定毫不猶豫的開槍崩了他!跟娃發過誓,讓他蹲監獄,這輩子都不能再禍害她了!可卻沒能說到做到!這麼多年來一直自責,生怕那畜生再出來害。如今可好,惡終有惡報!真是大快心啊!」

姚潔和于斌一臉糾結的看了看對方。通過派出所所長的描述,這村里子豈不是家家戶戶都有作案動機?連執法者都想殺了孫廣民,這案子還怎麼往下查啊?

「那被害的孩子們現怎麼樣了?」姚潔問。

所長搖搖頭,「除了兩個已知的被害,其他的都是大家傳的,並不能確定具體是哪個孩子被糟蹋了,那個年代,遇到這種事情,孩子和家長死的心都有了,肯定是希望將這個秘密帶到墳墓,怎麼可能讓外知道?曹小妹和另一個女孩子是不得已被大家知道的,她們現怎麼樣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發生這件事後,她們都搬離了村子,想,家長是想讓孩子到一個不認識她們的地方,開始新生活吧?」

姚潔抿著嘴點點頭,身為女性,她能深切體會孩子及家長遇到這種事情的痛苦,不由得有些哽咽。

于斌開口問道︰「被害一個叫曹小妹,那另一個女孩叫什麼名字?」

「關穎

于斌記了下來。

「那據您判斷,如果孫廣民死于他殺,咱們村子有誰嫌疑最大呢?」

所長哈哈笑了,「說過了,他要是敢進村,第一個先崩了他,說誰嫌疑最大?」

于斌頓時額角冒汗。

他跟姚潔使了個眼色,站起身說︰「謝謝給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線索,那您能派些給們嗎?接下來們要去村里做進一步的調查走訪

「這沒問題,不過可得提醒們,問的時候小心點,‘孫廣民’這里可是敏感詞,咱這兒村子民風粗野,惹毛了他們,小心腦袋開花啊!」

倆小年輕听了不禁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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