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不管’,下面單位自己去闖闖。
得到直管首長這句話的黎偉明、郭遠川兩人大喜,‘不管’就是‘管’。這事成了。
趙強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來縣城之前也想過。李公子是不是需要自己縣城帶路,或者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跑腿。到縣城後,李公子東西一買,趙強知道了。李公子是來探親訪友的。
到軍營也很正常,李公子父親就是軍人。但是,李公子和部隊領導的話一說,趙強直接就迷糊了。
李公子開口就是幾百噸的貨物,要請大量的車。請一部車,一次出車費就是一千元。
李震東見兩位部隊領導出門去了,臉上露出微笑。從這兩位的神態來看,和自己預料的差不離。就看部隊首長對這件事是什麼看法。轉頭一望,趙強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連喊了兩聲。
趙強從李震東的喊聲中清醒過來。見李公子皺著眉頭,有點訕訕然「李公子,不好意思,走神了。」
李震東點點頭「趙強,你剛才也听見了,我和部隊領導之間的談話。如果這件事情他們同意,那馬上就要開始運作。我想問一下你,來給我幫忙怎麼樣?」搖手止住趙強想說的話,繼續往下說︰「我這里有兩條路子給你。一個,就是你只幫我干一段時間,我支付你這段時間的工資,這個錢比較高。二個,就是以後你長期幫我辦事,這個錢比較低,嗯,暫定為一個月一百一十元,你考慮一下。」
趙強欣喜若狂,二話不說「李公子,我不用考慮,就打算長期跟你辦事。」想都沒想,干脆利落的就選了第二條。李震東有點意外,換個人都會考慮一下吧?要知道,自己的年紀還小,難道趙強就這麼相信自己?心里有點感動。行,既然你趙強這麼相信我,保你今後富貴一場就是。
感覺時間過去很久,紅冠大公雞在地上撲騰著。覺得自己饑腸轆轆的李震東,心里嘀咕著,難道不同意?這個時候已經過正午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推開門的郭遠川一臉喜色。緊跟著進來的黎偉明同樣是滿帶笑容。李震東心里舒了一口大氣。應該是沒問題了。
郭遠川進得門來第一句話「小東,沒問題了,喝酒,必須喝酒。」••••••
李震東拉過趙強,從身上掏出錢和一張紙條。叮囑他馬上去縣城的郵局,發加急電報給公社的林成貴書記。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回來喝酒。喝酒,這才是李震東今天帶著趙強,來部隊的最主要目的。
郭遠川、黎偉明听到李震東交待趙強的話,哈哈大笑。郭遠川向門外大聲喊進來一位士兵。吩咐他,開部隊的軍用三輪摩托車,送趙強去郵局,再送回部隊。
郭遠川的家就在駐地,住的也是平房。愛人田妮隨軍,沒有工作,在家帶著兩歲的孩子。這會兒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這個郭遠川,怎麼還不回來吃飯?出門張望的田妮看見郭遠川,帶著一群人回來了。
教導員的愛人也來了。廚房里的事情自然由兩個女人去忙活。田妮一邊在拔雞毛一邊問「羅大姐,今天什麼日子?看他們兩人那個高興勁。」羅大姐在煎魚,魚在鍋里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一股濃郁的香氣飄起。听到田妮的話,笑了「嗨,我不跟你一樣?知道個啥!剛才正等我們家老黎吃飯,兩個人一臉喜氣洋洋。說是今天好日子,非要兩家湊在一起吃。哎,老郭說,這菜和酒還是那孩子小東舀來的,說小東是什麼老領導的孩子?」
田妮低著頭回答「哦,你說小東啊,他爸是軍工系統的領導,老郭以前在他手下待過。」羅大姐噓了一聲「小田,今天這事肯定和這個小東有關系,剛才來的幾步路上,听他們在談什麼發車的事情,什麼錢款怎麼結算?」田妮抬起頭,半信半疑。
事情敲定了。明天下午初步統計數字,發電報給部隊這邊,按每輛車裝六噸計。部隊這邊連夜趕過去,住宿吃飯由公社那邊負責。李震東非常高興,今天算是很順利了,跟郭遠川打個哈哈「郭叔叔,下午還要趕回去處理事情,您可別讓我喝醉了。」
黎偉明擺手「叔叔托大,也喊你一聲小東。放心,車都已經準備好了,吃完直接上車送你回去。」啞口無言的李震東,良久才苦笑了一聲「這麼說,兩位叔叔是不放過我啦?」停了一會「行,那我陪兩位叔叔喝一次,不醉不休。」
跟部隊的人喝酒就這點不好,太爽快。
女人和孩子另外坐了一桌。這邊四個男人。四個部隊戰士常用的大茶缸,一字擺開。郭遠川擰開一瓶酒,湊近鼻子,深深的一嗅,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好酒,真是好酒。」又搖搖頭「就是太貴!」旁邊的黎偉明搶過酒瓶「看你那一副舍不得的樣子」
嘩啦、嘩啦的酒倒進茶缸中。趙強兩股戰戰,部隊這是喝酒還是喝水?在嶺南深區喝酒,人家用的小杯子,一口一口慢慢來,那種小杯子丟進這茶缸,連泡都不會起一個。李震東臉色抽搐了一下,暗暗叫苦。在深區大酒樓喝酒的時候,發現趙強的酒量還可以,希望他今天超量發揮。
郭遠川發話了,第一杯酒一口干。第二杯酒可以隨意。李震東心里死命地埋怨,這部隊的臭規矩。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說這是下馬威喝法,是不是真金一煉就知道。老一輩的軍人不管能不能喝酒,絕對不能輸這第一口氣。李震東憂郁的嘆了一口氣,大家是文明人,能不能斯文一點喝酒?這種喝酒方式,改革!一定要改革!
趙強面如土色,這麼一杯酒要一口干?問題是,這不是一杯酒,這是一茶缸酒啊!足足有半斤之多。這麼凶殘的喝法!趙強感覺腳發軟。偷眼看了一下李公子,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震東來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關鍵是第一杯酒一定要熬過去。 當一聲,四個茶缸踫擊在一起。一仰脖,李震東咕嘟咕嘟一口氣不停喝下去。趙強一看,李公子這麼小都能喝下去,我,我也拼了。
最後倒下去之前,李震東只有一個念頭「華國的陸軍部隊戰斗力,果然是天下第一,不管是戰場還是酒場。」
連李震東帶來的酒,四個人一共喝了十三瓶白酒。後面買的酒當然就便宜了。
車子離機械廠不遠的時候,李震東和趙強先後醒了。兩個人這邊,比部隊的還是少喝不少。趙強申吟著哼哼「我特麼這輩子,再也不和部隊的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