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女逆天之皇恩浩蕩 毛毛躁躁

作者 ︰

哪怕,就勢壓她在榻上,他的身體卻並沒有實實地壓在她的身上,而是留了一段若即若離的距離。

是顧忌她的傷勢吧。

將養了這半個月,其實,她背部的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也能仰躺著,就像現在這樣。

可,他還是那麼小心翼翼,生怕會傷到她。

經歷了溫蓮山的生死與共,她和他之間的關系,在魑魅山的這段日子里,終是變得微妙起來。

他每日仍是笑盈盈的,但,那笑的背後,不再有鋒芒冷冽。

她在他跟前雖還是拘謹的,可,總是比宮里要舒緩很多。

畢竟,這半月來,村民只當他們是夫妻。

他稱她娘子,她偶爾避不過,在人前會喚他相公,在山野村落間演繹恩愛夫妻,竟是比宮里那般演繹,來得更為自然。

然,入夜,卻仍是沒有任何過于親密的舉止,只今晚,許是因著他醉酒恣情,許是因著她沒有推拒,姿勢曖昧。

哪怕,不是第一次這般親密接觸,但卻是第一次,她的眼楮忘記了閉上,本來亮著一盞油燈的屋內,被他的袍袖一揮,已然滅去,四周頃刻間陷入黑暗,只有紙糊的窗外,隱隱折射進來些許的月光。

由于在山野間,縱然是夏夜,她仍是習慣晚上關闔窗子的,但,今日這一關闔,更讓屋內的氛圍變得愈加曖昧迷離起來。

他到底是醉了,還是故意的呢?

她睜開的眼楮,在暗夜里,猶如最閃亮的瑪瑙,來不及閉,也再閉不上,只被他眼底的璀璨深深吸引住,忘記了一切,只隨著他的深吻,漸漸開始有些許笨拙的回應。

譬如,悄悄張開檀口,任由他纏繞住她的丁香。雖然,這樣回應,讓她的耳根越來越發燙,可,她卻漸漸地沉溺進去。

覺到她的反應,他的眼底仿似掠過一絲淡極的笑意,只是一絲,須臾,便覓不得任何蹤跡,他漸漸放緩先前的深吻,逐次將她的丁香慢慢引出,直到他的薄唇之上,她發現不對,窘迫地要退開時,卻被他玩味的嚼著,她掙不月兌,只微微動了一下被他扣住的手,這一動,他沒有扣得更緊,而是突然松開,她的手恰好掙進榻後的橫格子里,反是動彈不得。

他的薄唇在這時離開她,唇上依稀留著她的芬芳,听得他低聲,幾乎附在耳邊︰

「想不到,在這山野間待了半月,娘子倒是越來越放肆了……」

這一語說得極低,但卻字字清晰地落進她耳中,而,也在此刻,她眼角的余光,恰看到,窗外不知是樹影被風搖曳,還是掠過去其他什麼,有一道黑影很快的閃離。

「難道,夫君不喜歡麼?」她應上這句話,與他相反的是,聲音並不算輕,帶著些許女子特有的嬌媚,引得他爽朗一笑,只拉起一旁的薄毯,將她和他二人一並兜在了毯子底下。

外面看,毯子似乎在動,可,她知道,那,不過是他的一場演繹。

不過,這一次,她是遲鈍了半拍,倘若不是他說出那句話,恐怕她僅會沉溺在那個看似纏綿悱惻的吻中。

什麼時候開始,她那麼不識眼色了呢?毯子下,漆黑一片,除了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他卻是一點聲響都沒有的。

甚至于,連他的眼楮,在這片黑暗中,都不可尋。

只知道,他覆身在她的身上。

而在黑暗中,他仍能清晰地瞧到的,是她微微敞開的衣襟處,一抹妖嬈的紅色隱現,從那日替她月兌去沾滿血跡的衣裳,他就瞧到了這個墜子,他識得這個墜子,是翔王當初一直掛在身上的護身符,想不到,竟是轉送給了她。

這名女子在翔王心底的分量之中,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此刻,她慢慢地將手從橫格里縮進毯子,听到,外面傳來幾聲知了的叫喚,接著,四下復歸平靜,他這才翻身睡到她的外側,翻身的剎那,他極是小心翼翼,但,速度卻快得很,這一次,是真正的睡熟。

一如這半月一樣,他躺倒榻上,每次都很快就能入睡。

這半月,他好像是刻意放自己縱情于山野生活。

每日晝里,他跟著張叔或去采摘草藥,或去村民那幫忙,一日下來,總是十分疲憊,她一直擔心他素來金貴的身體是否撐得住,可,這些日子,除去略微曬得黑了些,倒是比在宮里時,更見精神矍鑠。

她相對來說,就清閑得很,窈娘不許她跟著多做活計,只讓她幫忙著做些女紅,源于,窈娘唯一的女兒本在鎮上做繡娘,卻是很快會從鎮上回來,嫁給從小指月復為婚的隔壁李大嬸家的ど子。

這樣的日子,閑適悠然地讓人仿似能忘記時間的流逝,可,她卻知道,或許,這段日子,不久就會宣告結束了。

日里歇得多了,剛才又這麼一折騰,思緒念到這,就更加難以入睡,既然睡不著,她干脆側了身,像宮里那般,偷偷地看著躺在她身旁的男子。

猶記起那次,他是裝睡的,可今晚,怎麼看,他都睡得像個孩子一樣熟。她稍支起的身子,突然發現,她松下的發絲和他的纏繞在一起,好像結發一樣。

以前在家時,老家就有一個傳統,剛結婚的夫妻,當晚會把頭發結在一起,待到翌日再分開,這樣,以後再大的坎,都是會一起熬到白頭的。

如今呢?

而這種傳統,對于現在的她來說,無疑是難得的,她不自禁地將那兩縷纏著的發絲悄悄地編繞在一起,接著,把它們藏到她的手臂下,她只側身,維持著這麼一個不舒服的姿勢,等到天亮,比他先起來,早早放開,就行了。

雖然,每天早上,總是他起身了,她仍睡得迷迷糊糊,可,這一次,她一定會在他起身前醒來,實在不行,大不了今晚不睡好了。

不過一晚的結發,竟讓她微微的欣喜起來,這種突如其來的欣喜讓她有些惶張起來,于是,她告訴自己,僅是因為這一輩子,無論怎樣,他總歸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所以,她剛才的行徑,不算是麼吧,和其他的都沒有關系,也不是,她心里想讓他記著她。

如是反復在腦海里碎碎念著,她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大清早的雞鳴,才把她從睡夢里喊醒,乍一醒來,她下意識地立刻伸手去模那縷纏在一起的發絲,卻發現,塌上根本空無一物,睜開眼楮,何止空無一物,連她身旁的人也早不見了。

那,頭發?

她撫過自個的青絲,如瀑的青絲上,沒有纏繞任何其他的東西,手順著青絲一滑而下,心也在瞬間滑落到了低點。

直到,院子里傳來些許熙熙攘攘的聲音,好像有年輕女子銀鈴一般的笑聲。

她披衣起來,就著旁邊的冷水洗了下臉,其實,也並不是冷水,每天早上,盆里總是會放好干淨的清水,由于是山里的泉水,水溫很是適宜,不涼也不燙,她曉得,這水是他每日早早起了,替她打來的。

而她沒有拒絕這份好,只是默默地用了,另外,再打一盆,等他回來時用。

彼此心照不宣,確在她的心底,漾進同這山泉水一般的暖融。

洗漱完,她將青絲綰了一個最簡單的髻,再拿窈娘送她的銅簪子固定,走出門去。

院子里,張叔今天一早竟是沒有上山,除了窈娘外,還有一穿著杏綠色衣裙的少女,說不上如何驚艷絕色,但,卻像這魑魅山一樣,有著難得的鐘靈秀氣,此刻,她繞著窈娘的手臂,小臉笑得十分燦爛。

「露兒,這就是我家的女兒玲瓏。」窈娘拉過少女,朝蒹葭介紹著。

相處的這些日子里,蒹葭知道當時西陵夙自稱叫虞皓,因陪著她往奎鎮附近游玩,沒想到踫到百年難得一遇的岩漿爆發,這份說辭自然是完美,加上本來他和她那夜都穿了便袍,瞧不出身份,而窈娘、張叔無疑是熱心的人,立刻收留了他們,並加以救治。

于是,蒹葭只說自己小名叫露兒,畢竟,‘蒹葭’這個名字是太後賜的,進宮的時候,那名冊上的,才是她的本名——明露。

很簡單的兩個字,喊起來,也是比蒹葭要響亮,可,確是不能再用了,能叫的,也只是如今‘露兒’這兩個字。

沒有避諱西陵夙,他對她的身份,或許也是清楚的。

于是,窈娘不再夫人夫人的喚,只開始叫她露兒。

玲瓏沖她甜甜一笑,才要說話,突然听到院門口傳來些許動靜,玲瓏下意識地回頭,恰是西陵夙從附近的山上砍了些許柴回來。

每隔三天,他都會獨自去砍些柴給窈娘生爐子,只是,看上去很尋常的事,但,蒹葭卻是覺得有些異常,源于,他修長的掌心,沒有留下絲毫握斧該留下的印記。

然而,她哪怕注意到了這些,始終不會去多想。

有些時候,令自個能忽視一些事情,往往會比較快樂。

一如現在,她刻意忽視,玲瓏見到西陵夙時,眼底流露出的那種目光,這種目光,是一名情竇初開的女子,見到心儀之人時的目光。

是啊,西陵夙生得如此豐神俊朗,除去他手握的權勢外,若論樣貌才學,其實,同樣是頗讓人心動的。

「玲瓏,這是露兒的相公,你可以叫他皓哥哥。」窈娘笑著繼續說道。

玲瓏臉微微一紅︰

「才不要呢,也不見得比我大多少。我去幫忙生爐子。」

她徑直走到西陵夙旁邊,去拿那堆才放下來的木頭,手踫到木頭時,卻‘哎喲’地喚了一聲。

「你這丫頭,怎麼毛毛躁躁的。」窈娘一邊說著,一邊心疼的走到玲瓏身旁,該是木樁刺到了她的指月復,但蒹葭清楚,窈娘做女紅已經看不太清楚,更何況,要從指月復里挑出這根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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