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難追 第17章 萌芽

作者 ︰ 愁寂

翌日天未亮,逸天便與思遠、江子軒等人離開了。只留下了黃雨和二子在雁山照顧受傷的人和雲瑾瑜。

從逸天他們離開那一刻起,雲瑾瑜便一直站在山坡上,看著遠方。逸天離開前的那深深的一眼,與背影都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不懂,為何逸天能為他做到如此。

逸天昨夜里所說的話更是久久回蕩在他的耳中。

看著遠方的蔚藍天色,朵朵雲彩飄蕩,他想起了與逸天的初見那天夜里。那清冷絕美的容顏,邪魅的氣質,嘴角挑起的肆虐笑意,那雙墨黑的雙眸令人魂牽夢繞……

他想,若是逸天不曾遇到自己,會不會更好過一些呢?起碼不用為了他而去涉險。

「都尉,逸天說,要您按時服藥二子站在他身後,輕聲說道。

都尉已經這里站了很長時間了,一動不動的看著逸天他們離開的方向。昨天夜里逸天所說的話,都讓他們震驚不已。他們都不解,這逸天與雲都尉到底是什麼關系?若是僅僅是好友,應該不會做到這樣吧!

後來他們的目光都變得暗昧了起來,雖然受到江偏將的警告,但他們還是不能不想歪了去。

雖然他們並不懷疑都尉的個人癖好,但是,這個逸天對都尉就……已經不是一個暗昧詞語就能形容得了的。尤其是她對都尉的態度,與她看都尉時候的神情,都不是君子之交該有的。

這段時間逸天的所作所為他們都看在眼中,她對都尉的好,已經超出摯友的範圍了。她為了都尉,當真是什麼都願意做……

听到二子的叫喚,雲瑾瑜才愣愣的回過神,服藥麼,從何時開始,逸天做任何事兒都先為他著想?從何時開始,逸天凡事都以他為主?從何時開始,逸天不再在乎自己,似乎只在乎他?從何時開始……

而他,又為她做過些什麼?似乎,從來沒有……

更多的時候,他想不明白,逸天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麼,而自己對逸天的感情又是什麼。

就初見時而言,他認為逸天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只是,到後來呢?有許多事兒,他不能也不會去想,這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逸天……

他曾問過逸天,為何要對他如此特別。逸天笑了笑,那一瞬間絕艷的笑臉至今依舊存留在他的心中,久久無法忘懷。她說,因為現在,他是她努力活下去的支柱,她就想對他好,甚至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她也心甘情願……

不,他完全不懂。繼續問她為何。她僅是抿嘴微笑,說因為瑾瑜是瑾瑜……

另一廂,逸天與思遠等人一同離開雁山,按照昨夜里的討論結果,一出雁山,逸天與思遠、江子軒三人便直往秋池剛去,而劉義、東子、小西與大狗四人則去總營和合溪搬救兵。

一路上逸天沉默不語,臉色更是嚴峻清冷,這是思遠和江子軒第一次看到逸天露出這般表情。

「逸天,瑾瑜也是救父心切,他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江子軒飛身到她身邊,說道。

「不必你說,本少爺也知道,你真當本少爺是白痴不成?」逸天冷冷的鱉了他一眼,冷哼。

「那你為何如此悶悶不樂,一臉愁眉苦臉的模樣?」思遠擔心的問道。

「五天後就是月初了逸天低聲的呢喃,憂心忡忡的緊蹙眉宇。

思遠沒听清,並不知她的嘀咕些什麼,也沒再問下去。但江子軒倒是依稀的听到了「月初」兩個字,便想到了每到月初逸天便會散功三天。如此一想,他亦是皺起了眉宇。

「你明知道自己就要到散功的時間,為何還要來冒這個險?你不要命了?」江子軒忽地拉住逸天停下來,帶著淡淡的憤怒說道。

「別再這兒給本少爺假惺惺,本少爺的事兒不必你多嘴逸天冷冷的甩開他的手,話語間也帶著淡淡的怒氣。對于江子軒的關心,她終究還是覺得心中有跟刺,尤其是牽扯到雲瑾瑜的事兒上,她便難掩心中的煩躁與怒火。

這時思遠也听明白了,想到上次找到逸天時的事情,便立刻想起了逸天散功三天的事兒。立刻皺起了眉頭,嚴肅的說道,「逸天,子軒說的沒錯,你現在這樣,確實不適合

「逸天,你知道這次的事兒有多危險麼,就是你再沒散功的時候,也難保自己的安全,更何況你散功了……你還是回去吧,這事兒我和思遠去便可……」

「都給我閉嘴,我說過,只要瑾瑜安然無事,就是要了我這條性命又如何……總之盡量在五天內完成,這樣就不會有事兒,若是不行,你們便繼續,不必管我……」逸天大吼一聲,說到最後,聲音也變得細微了不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給自己听一般。

話落,逸天便不顧他們,施展輕功飛身而去。

留在原地的江子軒氣憤的說不出話,他轉頭看向同樣皺眉不語的思遠,問道︰「現在該怎麼辦?現在趕去秋池,最快也要一天多的時間,再是潛入秋池,制定戰略,最後是實施……這可不是五天內能完成的……」

思遠重重吐出一口氣,想了想,無奈的答道︰「算了,到時候再說,看緊她,若是到了散功的時候,便強硬的將她留在安全的地方

事到如今,江子軒也只能是點頭,逸天可不是那種你給她講道理就會听的人,你越是說,她便越是反抗。

兩人無奈對視一眼,便施展了輕功,追上了逸天。

逸天飛速的穿梭在山林中,雖然方才如此對思遠和江子軒說,但是,在她心中依舊覺得忐忑不安,不是怕。而是擔心自己無法在預定的時間里潛入秋池,無法救出自己的二叔叔。

她不知道一直以來雲瑾瑜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但是,無論如何,她都依然會為了雲瑾瑜做任何事兒。

自從從靈月峰下來,她便時常會夢見十年前,與雲瑾瑜的那一次初見。雲瑾瑜向她伸出手的那一幕,她無法忘記。那稚氣的絕色容貌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中,一雙高雅美麗的淺棕色鳳眼仿若一彎清泉,溫暖柔和。

這一雙惑世美眸該是那般動人。

一眼,便能讓人永生難忘。

一眼,便令人魂牽夢繞。

一眼,便可一生一世……

她想,如果沒有那一次的相遇,之後遇到月明心的時候,她又將會是如何的選擇?是否還是一如當年,選擇跟月明心離開?

或許,沒有雲瑾瑜,便沒有現在的逸天。

很多時候,看著雲瑾瑜那張在年幼時給過她希望的容顏,她都忍不住想要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堂弟弟小天,她是多想能再次叫他一聲堂哥哥啊!可是,她不能,不能在未查出當年害死自己哥哥的凶手到底是何人前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原本可以很冷漠,對待任何人都能很冷漠。但是,只要事情一牽扯上雲瑾瑜,她便無法冷靜的去思考。一遇上雲瑾瑜,她的所有計劃便被徹底的打亂了……

翌日清晨時分,他們便趕到了秋池附近,顧不上歇息,便又開始了偵察地形。這時思遠才說出自己在秋池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對秋池還算的上熟悉,知道有兩處隱秘的地方能比較輕松的潛入秋池。

在他說完的時候,很理所當然的遭到逸天與江子軒的鄙視對待,質問他為何不早說。思遠極其無奈的回答是他們沒問他而已。

逸天瞪了他一眼,無言以對,便催促他帶路。

當思遠帶著他們來到秋池後方的斷崖時,便立刻發現了此處殘留的下的打斗過的痕跡,雖然被清理過,但還是沒能逃過他們的眼楮。思遠站在原地觀察了許久,才指了指斷崖上的某處說此處已經不能順利通過,上面有不少夏明軍守著。

「看來,我軍也曾在此處遭受埋伏而全軍覆沒了江子軒看著周圍殘留的痕跡說道。

「夏明軍中為何如此熟悉秋池的地形情況?連這麼隱秘的路線都能知曉,只怕不是簡單的了解就能說清的,除非秋池內有內奸……」逸天皺眉說道。

思遠點頭,抬頭盯著斷崖,「有這個可能,不然夏明軍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佔據兩座城池

「不管是怎樣,先潛進去再說逸天說道。

江子軒贊同的點頭,如今的情況也只能是這樣了。

隨後,思遠又帶著兩人穿過密集的山勢與懸崖,在臨近午夜時分,才走到了一懸崖下面。思遠示意兩人跟著他走,隨即便在懸崖下模索了許久,才找到一被樹叢遮擋的僅能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然後,思遠便率先側身走了進去。

見此,逸天便跟著思遠後側身也走了進去,江子軒斷後。縫隙剛開始的一段很窄,逸天身材消瘦,倒是走得很輕松,思遠與江子軒也僅是勉強能走動通過,若是再胖些,便望而止步了。

往里走了一段路後,縫隙慢慢的寬大了起來,到最後變成了一個通道。

「你怎麼知道這路?」逸天疑惑的問道,對于思遠他們的過去,她並不了解,僅是听過月明心說一些。

「你以前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不能正面的通過城門,才這樣偷雞模狗的潛入秋池吧?」江子軒苦笑一聲問道。

「這不是圖個方便嘛,我堂堂一謙謙君子,又怎會做些有辱斯文的事兒呢,可笑至極思遠白了一眼兩人,一臉我是好人的模樣,真切的罵道。

但卻還是遭到逸天與江子軒的白眼與諷刺。

後來受不了他們兩人的惡毒眼神,思遠才極不情願的說起了當時的事情。

據說當年思遠還是不足十歲的小毛孩,與修潔他們皆被仇家追殺,一路逃到秋池附近,不小心掉到這懸崖下,幸得他們都大難不死,模索著模索著便發現了這個能通到秋池內的縫隙。所以很順利的避開了仇家的追殺,當時仇家都以為他們掉下去必死無疑,急死不死,也重傷,勢必會被豺狼吃掉。後來思遠他們順利的逃進了秋池,也就活了下來。

思遠一面說一面往里面走,走過順暢的路後,便來到了一處崎嶇不平的懸崖上,他們靠著懸崖壁緩慢的走動。

思遠說走過這里就能直接通到秋池城內,走這里要小心,他當年因為小小的分心,就差點掉下去。

听罷,逸天往下看了一眼,懸崖下面黑壓壓一片,冷風時不時的吹來,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同時,逸天忽然感到眼前一花,一陣頭暈目眩,腳下一崴,整個人就掉了下去,「啊……」

「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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