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床做好早飯,喂了貓,草草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去上班,就在我轉身換鞋即將出門的時候,大狐狸也穿好了衣服站在我身後。
「你不多睡一會?」
「睡不著了,我送你去上班。」大狐狸穿了一身休閑裝,粉紅色的體恤配黑色牛仔褲,很好看。
畢竟能駕馭粉紅色的男人實在在少數,能穿的一點都不娘的,別有一番風味的而且在我所見過的人里只有大狐狸了。
我實在拗不過大狐狸,乖乖由他把我送到公司門口,下車的時候,我看到對面的黑色奧迪下來一個穿銀黑色西裝的男人,他身後站著齊牧。
我下車,他也明顯看到了我,不過腳步頓了一頓,視線在我臉上掃過之後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蘇念安……」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氣壓,連目光都凌厲無比。
大狐狸把我拽了回去,拉上車門,把我摁在汽車座椅上死親。
等他親夠了,鄭秘書已經滿臉無奈的站在車前恭候我下車。
……
我臉色通紅的下了車,大狐狸笑得像多太陽花,「下班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我嗯了一聲,拽著鄭秘書落荒而逃。
身後的大狐狸躲在車里嗤嗤的笑。
……
(蘇念安)
前面的的工作人員笑容滿面,「蘇先生,19層就是會議室……您先等一下,我去通知我們的總監。」
我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不用,剛下了飛機,我想出去透透氣。」
實際是想見見她。
齊牧似笑非笑的望著我。「蘇念安這個名字,你如此放不下的原因還是因為你那個妹子吧。」
我沒回答他。
畢竟這答案,誰都心知肚明。
站在這公司的大樓前,有一輛車停在原地,沒有熄火,透過鋼化玻璃,任何人都可以看到車廂里糾纏的人影。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直直的望著他們。在這幾個月的寂寞折磨中,心髒一點點麻木,疼痛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也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自暴自棄,可到後來自己就想開了,我不能揮霍我的生命和青春,我是為她而活,誰都不為,只為那一個人。
我要看著她,看她幸福。
只有她幸福了,我才能直到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天心甘情願的閉上眼楮。
明明希望她過得幸福,卻又不希望她過得不幸福。
這麼矛盾的心態,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對她有多渴望。
……
她下車,同那個秘書一起踏進公司大廳,笑容干淨大方,從容不迫。
看到我,她大步走過來,臉上沒有任何局促不安,她甚至伸出手來遞到我的面前,「蘇先生,你好,我是凡蒂公司的行政總監蘇夏安,也是這是商談的代表,你可能听說過我。」
我握住她的手,垂下頭盯著她的眼楮,她的眼楮還是那麼漆黑純澈,燈光打上去像珠寶櫃台里被名師捧在手心打磨的黑寶石。「又見面了,蘇小姐。」
她笑起來,把垂到眼前的劉海捥到耳後,「不過你應該叫我蘇夫人,我已經嫁人了。」
我感到自己的手抖了抖。
怎麼變得這麼殘忍。
不過這有什麼呢,這只是我的自作自受。
只不過那三個字我永遠都說不出來。于是我說,「叫夫人是不是太顯老了,我可以叫你蘇小姐嗎?」
她這才不自然的勾了勾嘴唇,「請便。」
我的夏夏,若是你肯張口叫我聲哥哥,不管後果怎樣我都要把你奪回來,那種煎熬,我再也受不了了。
進了電梯,來到會議室……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蘇先生,做事別這麼貪心,再加上前幾個合同,如果在想要80%的股份,你們公司恐怕是要運轉不開了吧。」她這麼說著,好像是一點都不知道脖子上那塊刺目的吻痕。
不……那吻痕,他們應該昨晚就做過了吧……
我盯著她的脖子,一瞬不瞬的望著,齊牧和幾個秘書都滿臉詫異地望著我。
齊牧走過來踫了踫我,「蘇念安,別走神!想看等開完會再看!」
……
「貪心嗎?可我不覺得我很貪,我只想擁有我所擁有的,保護我想保護的,這算是貪心嗎?」十指扣起來支撐著下巴,我沖她展露笑容。
她抿了口冰水,「讓一步吧,就算是為了我爸爸的公司著想。如我所知,我爸爸公司的財力沒有充足到可以和凡蒂公司抗衡。」
我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都是猜的吧,財不外漏這句話想必你也听說過,這幾年我和爸爸的努力打拼,如果把全部公司的流動財產加起來,也應該也和凡蒂公司差不多吧。」我把手里的鋼筆轉了一圈啪得扣在桌子上,「不過最近國內的房地產業績受到政府出台條款的沖擊,有點不景氣,我可以選擇讓一部分股份,這樣吧我讓你15%的股份,如何?」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我身後的幾個秘書,他們滿臉呆滯。
「白白讓出15%?」
我抿抿嘴角,試圖不讓笑容太明顯,「怎麼可能?今晚陪我喝酒聊聊天吧,我們應該很久都沒有見面了吧。這樣的生意,你們不虧本吧。」
我看到她的臉色瞬間慘白。
秘書乖乖擬好了合同,我在兩份合同上簽了字,秘書拿過來放在蘇夏安面前。
我笑容滿面的注視著她。
她環視了一周,閉上眼楮深呼吸了兩下,手指顫抖的拿過筆在兩份合同上簽下了她的名字。
散會後,她收拾好東西急著要走,我走過去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蘇念安,你放開我!」
「如果你還嫌不夠別人看就繼續。」
人潮漸漸散去。
整個走廊里只剩我們兩個,我們兩個距離很遠,她臉色還是如此慘白,身體也抖得厲害,我在那一刻想伸出手把她拉過來。「蘇念安,你想干什麼?我已經嫁人了,我有丈夫,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我幾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腕,壓低語調,聲音似乎都帶上了哭腔,「你問我想干什麼?我想要你,我後悔了,我想要你回到我身邊……今天來我就做了打算,如果可以遇到你,如果你還可以原諒我,我不管說什麼也要把你要回來。」
愛得那麼卑微,原來放手與永遠只在我選擇的那一瞬間,等我想再一次挽回她,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兩個像一場笑話。
「把你的幻想都收起來,我再也不屬于你。」
「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听什麼?要我告訴你我已經懷孕了嗎?!要我告訴你你對于我來說,對這個孩子來說,只是哥哥,是舅舅嗎?!」她的情緒激動起來,我拽住她的手腕,「蘇念安,你告訴我你想听什麼!!你告訴我,我通通說給你听!」
什……麼,懷孕了……真的沒機會了嗎?
為什麼听她這麼說,我還是沒有死心呢?
呵,風險愛好者的慣性,我的致命缺點。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越是危險的就越是美麗……
我把她拽進我的懷里,把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她劇烈掙扎起來,我緊緊地扣住她,把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別躲,你想知道的,我今天通通告訴你。」我托起她的臉,垂下眼看往昔和我無比親密的那個人淚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