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兄妹︰禽獸,別過來! Part132盲

作者 ︰ 白菜豬肉炖粉條兒

終于听到救護車的聲音以及警車的鳴笛聲,我低下頭,自作主張的閉上眼楮

(蘇夏安)

我一直都跪在地上,拽著孩子的小手,縮得緊緊的。

過了好久,我听見小miss欣喜的聲音,「媽媽,爸爸,是舅舅,舅舅來了!」

「蘇夏安!蘇夏安!」有一雙手蓋住了我的眼楮,是蘇念安的聲音,我听到他慌亂地喊我的名字。

我努力沖他笑了笑,「我沒事蘇念安,去救文森。」

他沒動。

「蘇念安,拜托你救救他。」

他依舊沒動,我雙膝一軟,不知怎的就跪在了他面前,拉住他的小腿,低聲下氣的哀求道,「蘇念安,救救他」

他將我扶起來,恨鐵不成鋼道,「起來!」

「蘇念安,我求你了」

他嘆了口氣,抱起我來,「我知道,我送你上救護車,警察消防員還有急救車都來了,齊牧現在正帶著一群人去找肇事司機,你放心好了。」隨後我感覺到孩子軟軟的小手貼在我的臉上,「媽媽不哭,爸爸和舅舅都很厲害,媽媽不哭」

唉,蘇夏安,真的很悲慘,居然淪落到要孩子安慰的地步。

孩子其實也哭得厲害,那番話不過是蘇念安教給她的。

我不知什麼時候腦袋靠在蘇念安的懷里,閉上眼暈過去。

等我醒來之時,眼楮上蒙著一圈厚厚的紗布,四周一片漆黑,我感覺到恐怖。我扶著床要起身,蘇念安這時候不知從什麼地方沖出來,他抱著我說,「安靜一會,別亂動。」

「文森呢?」我一下子就老實下來,緊緊抱著他的腰,還沒有從黑暗的恐怖中月兌離出來。

「在重癥監護,他傷的很重,肋骨斷了兩根,左邊半個身子都打了石膏,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出現腦死亡。」

我重復了一遍,「腦死亡?」

蘇念安聲音壓低,「醫學界將腦死亡超過12個小時規定為死亡。」

怎麼可能呢?

怎麼可能這麼突如其來

我拽住他的手,「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哪里去了?」

「被你公公婆婆帶走了,他們還說要聯系國際的專家來給文森治療,你別擔心。」他伸出手模了模我的眼楮,「夏夏,你可能永遠都看不到了。不過只要有了可以同你配對的眼角膜就沒問題。」

我咧開嘴苦笑,卻發現眼楮微微刺痛。

是哭了嗎?

干嘛要哭呢?

明明都看不見了,怎麼還會有用眼淚呢?

我一直都是怕黑的,如今看不見東西,失去光明,對我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蘇念安抱緊我,捧起我的腦袋,「夏夏,別哭,大不了,下半輩子我做你的眼楮。」

我全身都顫抖,為什麼在一夜之間,我的家,我的親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含著我的嘴唇輕輕吻住,我推開他,「讓我見見文森吧。」

他模了模我的腦袋,點點頭,「好。」

icu病房里。

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有蘇念安攙扶著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進icu重癥監護室,病房里皆是一片麻木的,機械的滴滴聲。

「到了。」蘇念安拽著我的手把我帶到一個床位之前,我伸出手模了模病床上的那個人,他的肢體動了動,我听到他微弱的呼喊聲,「蘇夏安。」

我點頭,「是我。」

「你的眼楮怎麼了?」

「看不見了。」我沖聲音所在的位置笑了笑,心里則是難過得想哭。

他伸出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掌模模我的臉,「別笑,像在哭。」

「夏夏,爸媽帶著miss來看我了,孩子沒受傷,只是受了驚嚇,你別擔心。」

「我的情況我大體都知道了,我是醫生,知道現在最好的選擇是什麼。」

「夏夏,你出去吧,我有話和蘇念安說。」

他的聲音突然變清晰,我猜他是把氧氣罩摘了下來。蘇念安拜托護士小姐把我送回病房,自己則是留在了icu和大狐狸談話。

我心里一緊,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一個星期之後,蘇念安告訴我,「夏夏,找到可以合適你的眼角膜了。」他的聲音听著高興,卻又帶著沉悶的苦澀。

我從病床上抬起頭來,「是嗎?」

「配型已經做好了,今天下午就可以開始手術」他這麼說著,抬起手抱住我,「夏夏,接下來你的生命里由我陪伴你吧。」

我心里不怎麼舒服,得知這個令人高興的消息不覺的興奮,反而覺得心痛。

「蘇念安,帶我去見文森吧。」

他沉默一會,「夏夏,他需要休息,別去打擾他了,等你好了,咱們一起去看他。」

我點點頭。

最後被推進手術室里的那一刻,我心里突然開始後悔起來,為什麼器官移植不需要我的同意?

這里面有陰謀!

無奈我明白的太晚,麻醉針已經釘進我的皮膚里,麻醉藥很快起了作用,我閉上眼楮

一星期之後

我的這雙眼楮,終于帶著我從黑暗中解月兌出來。

「蘇念安,帶我去看文森吧。」

蘇念安低下頭吻了吻我的眼楮,伸出手攥住我的手,「走吧」

走進icu重癥監護,大狐狸躺在一張病床上,他的臉色蒼白,全身上下被儀器導線包裹,我看著他的臉,眼淚頓時就涌出來,「大狐狸」

蘇念安伸出手攬住我的肩膀,「夏夏,去陪他說說話吧,他或許還可以醒過來。」

這時的我並沒有理解他話中的意思,我走過去攥住大狐狸的手,他毫無反應,眼楮緊緊地合著,四周一片寂靜,心電儀還在富有節奏的響著,我伸出手模模大狐狸額頭上厚厚的紗布,心里有點虛,「大狐狸文森」

他的眼皮動了動,聲音虛弱而又嘶啞,透過氧氣罩的聲音已經微弱到幾乎听不清,他伸出一只手蓋在我的手背上,「夏夏。」

我連忙揉揉眼楮擦去眼淚,沖他笑了笑,「大狐狸你醒了。」

「夏夏最後,你能不能親親我」他沖我微笑,伸出手扯去氧氣罩,閉著眼等待我親吻。

我俯下頭,把嘴唇貼在他的嘴唇上。

啪嗒啪嗒。

我的眼淚滴在大狐狸的眼楮里,分不清究竟是誰的眼淚。大狐狸笑了笑,隨後漠不關心狀問我,「蘇夏安,我要是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

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口,點點頭。他伸出手模模我的頭發,「說出來吧,我想听。」

「會。」

「不是不喜歡我嗎?」

「喜歡的,我們結婚了,還有了mss,對我也很好,值得人依賴,怎麼會不喜歡呢?」

他欣慰的笑笑,「我知道了。」

他伸出手沿著我的下巴向上模索,最後停留在我的眼楮上,他的聲音很沉重,「夏夏,眼楮好用嗎?」

我听見他沉重又落寞的聲音,心頭一痛,「嗯,很好。」

他這次是很高興的笑起來,「那就好夏夏,我活不了多久了,能不能帶著miss來看看我,我想看看我們的女兒。」

我把臉埋在他沒受傷的肩膀里,壓抑著哭腔道,「不會的,大狐狸」

大狐狸模模的腦袋,沖著站在一邊的蘇念安說,「蘇念安,拜托要我的爸媽把miss帶來,我想看看他們。」

蘇念安沒應聲,他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簡單吩咐了幾句過了幾分鐘,公公婆婆還有女乃女乃,miss來到病房里。

miss看到自己的爸爸躺在病床上,揮舞著小胖手跑過來,「爸爸」

大狐狸模模孩子的小腦瓜,笑道,「miss,爸爸以後不能帶你出去玩了,你要听媽媽的話,不要惹她生氣,以後就要你的舅舅給你做爸爸好不好?你不也是很喜歡你舅舅嗎?」

miss看看蘇念安,搖搖頭,「不,miss要爸爸。」

「爸媽,女乃女乃,對不起,以後請好好照顧自己,還有miss和我的妻子,希望你們好好對她們母女。」他閉上眼,揉亂了miss的頭發,「miss,最後親親爸爸。」

孩子乖乖听話,拽著大狐狸那只沒受傷的手,淚眼汪汪踮起腳尖在大狐狸臉上親了一口。

大狐狸伸出手模模孩子的小臉,嘴唇貼在孩子的額頭上親了親,「miss,去找你舅舅吧。」

這時候文森喊我道,「夏夏,過來。」我走過去攥住他的手,他的體溫比平時低了不少,他拽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蘇夏安,要是我有一天不在了,你要記著我的心跳,千萬別忘記了」

我含淚點點頭,蘇念安抱起還不太懂事的孩子,背過身不說話。

他的手順著我的發線撫模,「夏夏,親親我」

我順從地低下頭,把嘴唇貼在他的嘴唇上,大狐狸伸出那只沒受傷的手捧著我的後腦向下壓,他的舌頭鑽進來,在我的口腔里舌忝弄。

我心里疼得難受,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在一個陽光灑滿病房的下午緊緊擁在一起,相互親吻。

我猜那情形應該很美,雪白的病房,入血的夕陽,以及擁抱在一起唇齒交纏的男女,應該是風景畫或者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唯美場面。

文森親得很急,他緊緊扣著我的後腦,好像生怕我離開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狐狸慢慢松開手,我抬起頭,看見公公婆婆以及女乃女乃用一種極其悲傷的目光看著我和大狐狸。

文森的手垂下來,隨後心電儀發出尖銳的警報聲,蘇念安大概察覺到什麼不對,連忙叫醫生和護士進來。

我看著醫生護士們手腳利落地做些急救措施,隱藏在口罩下的臉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後來我眼睜睜看見大狐狸被推進應急搶救室。

大概是半個小時以後,一個醫生走過來手里還拿著幾張紙,語氣波瀾不驚道,「請問誰是家屬?家屬過來簽字。」

我擦擦眼淚走過去,「我是他的妻子。」

醫生把那幾張紙塞進我的手里,「您先生因為受到外傷顱內出血比較嚴重,難以置信這麼痛苦的出血過程他可以堅持到現在,不過現在對他來講也是一種解月兌。」

我看看手里的紙,上面印著六個黑體字︰繼發性腦死亡。

我看著那張紙,全身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手里那幾張紙飄散一地,我蹲子想撿起來,卻發現手根本不听自己使喚,心里的悲痛終于在瞬間決堤了。

我蹲下來,用手捂住眼楮,壓低聲音哭泣著說,「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大狐狸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怎麼會」

蘇念安這時候把我摁在他懷里,模了模我的腦袋,聲音有些沙啞,「蘇夏安,這輩子你都要給我記住文森,死也不能忘因為,你現在用的,是他的眼楮」

我抬起頭忘了哭泣,看到蘇念安臉色凝重,覺得不像是假話,我用手模了模眼楮,呆滯地重復道,「文森的眼楮」

原來如此,原來他一直雙目無神的看著我,原來他用手撫模我的臉,原來他用那麼沉痛的聲音問我,「夏夏,眼楮好用嗎?」,難怪相互親吻的時候他會攬得我這麼緊。

他看不見,卻仍想最後看看我,看看我的笑臉,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內啥,為了補償大家,這一篇多了近兩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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