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回合下來，產經中心元氣大傷。24個編制，再去掉李響的科技事業部，就剩下15個了。但有利有弊，周文淵只須負責15個人的成本。24個編制的成本是432萬，至少要創收八百萬；15個成本只有270萬，只須創收五百多萬。
周文淵問︰「會上您對吳士宏說的扣除員工成本之後創收五百萬怎樣講？」
程天宇說︰「廣告銷售現在一個總監，三個銷售，一個總務。一年的員工成本就小一百萬。創收五百萬，刨除員工成本就剩150萬，也就能負擔七八個員工的成本。這怎麼行？要把自己的成本掙出來，再創收五百萬，250萬的毛利能負擔將近14個人的成本。就這樣，經營能力也很差。沒辦法，得一步一步來。」
「那其他部門呢，也要負擔部門員工成本後再完成創收指標？」周文淵追問。
「得看情況。我正想和各個部門溝通一下。」程天宇說︰「現在的情形，無線增值和廣告銷售自負盈虧後完成經營指標。其他部門呢，做到這一點是不是有困難？」
周文淵算了一下，點點頭:「有困難。我們的經營指標是五百萬，去掉旅游、女性、科技和李響，15個編制成本是270萬。年底前，我們要完成770萬。我們去年完成了311萬，李響佔了三分之一。今年要在沒有李響的情況下完成770，難度相當大，您也知道，李響渾身上下都是毛病，但創收是她唯一的長處。」
「看看，李響在你那，你光看到她的毛病，現在要獨立核算了，你才看到她的長處。」程天宇抓住了周文淵心態的細微變化。
周文淵也不避諱︰「到哪山唱哪山歌嘛。李響要一無是處，你早一腳踢走了。網站到了現在，李響有用。不過，這種人是雙刃劍，用不好更糟。」
程天宇說︰「和人打交道，我送你兩句話。第一句︰心底無私天地寬；第二句︰有容乃大，無欲則剛。照此去做，無論結果怎樣，都能問心無愧。」
這話從別人嘴里吐出來，周文淵會不以為然，但程天宇一說，儼然是在言傳身教。他眼前浮現出早年和程天宇打交道的情形。
當年在江陽信息港，周文淵找到一家廣告代理公司，讓對方掏12萬元合作健康頻道。周文淵幾次都沒談妥，不得已拉上程天宇才落停兒。項目上馬後有一萬五千塊的提成，程天宇起了關鍵作用，按慣例，周文淵用信封裝了一半到程天宇辦公室，走時放到他辦公桌上。不料他拿著信封一個箭步沖到門口，拽住正要出門的周文淵。這時他還以為程天宇只是客氣一下，就極力推月兌，不料程天宇動真格的，用他的大手緊緊箍住周文淵的胳膊，強行把信封塞進他的口袋，把他推出門外，隨後關上房門。被趕出去的周文淵七葷八素，胳膊火辣辣地疼，這才相信程天宇從來不收他人錢財的傳聞是真的了。
周文淵擔心地說︰「她在我這，指標又獨立核算，會不會有麻煩？」
程天宇說︰「肯定會。」
周文淵有點不高興︰「明明知道還讓她在我這干？」
程天宇說︰「這個過渡少不了，對你對她都是成長中的一道坎兒。過了這道坎，你就是門戶網站獨挑大梁的經營帥才，李響就是獨當一面的經營人才。你人太正，做事太規範，按部就班，容易失去戰機；李響人太邪，常常劍走偏鋒，把事搞砸，你們相輔相成，取長補短，都能受益。」
周文淵暗自思忖，程天宇說的不是一點道理沒有，但過于理想化。他和李響除了相輔相成，還可能相互抵消，甚至同歸于盡。他忽然想到一個笑話，說男村支書和女婦女主任是如何相輔相成、取長補短的︰兩人經過一夜「談心」，水乳交融，琴瑟和鳴。男支書終于了解了女主任的深淺，女主任也終于了解了男支書的長短，兩人在「談心」過程中上下一心，一鼓作氣，一瀉如注，痛快淋灕呀。
在李響的問題上，暫時也只能妥協。
程天宇又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這少了幾個頻道，幾個人，一是卸掉了包袱，輕裝上陣；二是可以重點發展你的生活搜索。前不久我看了看，雖然簡陋，但實用，能在你的經營中派上大用場。但你要注意，切忌貪大求洋，要抓重點。去年八月我看你的上馬搜索的報告時，就有看法，你要發展幾十大類幾百中類幾千小類的生活項目搜索，雖然分類挺嚴謹，但這得需要多少人多長時間呀……」
周文淵打斷程天宇︰「分類要詳細、準確，但編輯錄入可以抓重點，人多就快，人少就慢。現在二十多個編輯除更新頻道外，都在編輯、整理、錄入搜索內容，我們根據市場需要，優先錄入了醫院、教育培訓、度假村、酒店、汽車4s店等十大類生活搜索內容，以後編輯少了，進度會慢一些……」
程天宇對被打斷有些不爽，接著原來思路繼續說︰「醫院搜索是你的重點，教育培訓搜索也可以搞，有市場的就搞，能夠立竿見影，快速創收的先搞。要短平快，不能再慢吞吞了。生活搜索爭取下半年，不，爭取第二季度就為創收發揮作用。」
周文淵點點頭︰「好。經過調研，江陽市百姓和外來人口日常生活必用的商業終端有十幾種，這些商業終端按網絡推廣費用排行前三位分別是醫院、教育培訓學校和餐館。現在，這三類搜索我們要重點發展。前兩類已經成型，餐飲搜索因為量大面廣，需要大量人力物力，還在準備當中。」
程天宇听罷眼前一亮，埋怨周文淵︰「你早跟我說呀。剛才我就不把教育頻道包出去了。」他又說︰「教育有市場，你就干。回頭我看看合同是不是獨家的，就算是也能再想辦法。至于餐飲嘛，需要人力物力大，就先放放，得量力而行。」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