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瓶啤酒喝好，程天宇還沒有起身走人的意思。兩人隨性地聊著，氣氛難得如此融洽。老板對周文淵期望如此之大，除了壓力，他內心還有點小激動。一個下屬，被老板看重，終歸是好事。這年頭奮斗一輩子，終極目的是什麼呢？無非就是被人看得起︰被父母看得起，被老婆孩子看得起，被岳父岳母看得起，被街坊鄰居看得起，被老板看得起，被上下級同事看得起，被母校的老師同學看得起，被打交道的人看得起……為了這個看得起，就要起得比雞早，睡得比「雞」（妓女）晚，干得比驢累，吃得比豬差……
這時，程天宇手機響了，接听後開始很平靜，但馬上就有些起急。
周文淵听出是程天宇愛人王海的聲音︰「你是不是買怡口牌的軟水機了？」
「沒有。家里的飲水機不是還能用麼？」程天宇很奇怪。
「上門安裝的人來了。」
「什麼？我沒約人上門安裝呀，你讓他接電話。」
「他們說是廠家的，只管安裝，別的不清楚。」突然听到電話里王海沖著安裝工人嚷嚷︰「誰讓你們搬進來的？出去！出去！」接著就听到工人說，他們不能耽擱，下面還有好幾家呢，要抓緊。
程天宇急了︰「你看看安裝的單據，看看上面的簽名是誰？」
「字大，潦草，看不清……」
「幾個字？」
「兩個字吧……不好說。」
程天宇似乎明白了，就說︰「不能收，更不能裝。跟他們說，機器我們不要，拿回去。」
停了一會兒，王海說︰「他們說地址沒問題，機器沒問題，不能退。要裝趕快裝，不裝他們就去下家，以後再裝。」
程天宇沖著電話怒吼，把爆肚李的食客們嚇了一跳︰「讓他們趕快滾，把機器拿走！」胖掌櫃從櫃台里出來，想勸勸又沒敢言聲，心想這位老總果然不同以往，脾氣見長。
接下來半天無聲，程天宇問︰「怎麼樣了？」
王海沒好氣地說︰「什麼怎麼樣了？他們被你嚇死了，機器扔下，人跑了。」
程天宇氣急敗壞︰「你怎麼不攔住？」
王海生氣地說︰「我發著高燒呢，兩個大小伙子，我怎麼攔得住？」
想到老婆生病在家休息，攤上這事，也不能怪她。就說︰「你把單據收好，一會回家再說。」
周文淵現在家里用的是八千多塊的反滲透式純水機，買的時候對方曾推薦從美國進口的怡口牌軟水機，最便宜的也要兩三萬塊。對方巧舌如簧，說釣魚台國賓館、北京飯店、上海金茂大廈等最高檔的飯店寫字樓都用怡口牌軟水機，也是國家體育總局下面許多運動隊的指定使用產品，結果周文淵還是嫌貴沒買。分析程天宇電話的內容，周文淵隱約感覺也許是李響送的大禮。怡口牌軟水機在商場買當然貴，但她要和經銷商搞在一起，三四折就能拿到貨，如果用網絡專題來置換，甚至不用花一分錢。
程天宇電話剛完，周文淵手機震動，一看是芍藥小區物業李敏鎬。小伙子在電話里分外焦急︰「樓下說你們家漏水了，他們家衛生間頂棚水都下來了。你們家電話也沒人接，你趕快回來吧。」
周文淵听了納悶兒︰「小陳應該在呀，她出去了？」
「電話沒人接，敲門沒人開。對了，鄰居就在我旁邊，說趴在門縫听，衛生間傳來嘩嘩水聲，水都流出門，到走廊了。你趕快回來吧。」
周文淵心想我怎麼這麼倒霉呀︰「我這就趕回去，打車得半個小時。水還不得流到電梯里去？趕快把水閘關了呀。這還用我教你？」
「漏水後第一件事就是關總閘。今天不巧，關閘要過的一道鐵門鎖了。夜班師傅把鑰匙拿走了，另一個帶鑰匙的正陪老婆在醫院看病，兩個人都通知了，但一時半會都回不來！」
把門撬開呀！周文淵差點吼出聲。轉念一想，不行，不管是總閘外面的鐵門還是家里的保險門。外行根本撬不開，找開鎖公司，也需要時間。
這時，程天宇結完帳說︰「別說了，我送你，快走！」
周文淵來不及客氣，兩人出了餐館上車，周文淵還沒坐穩，程天宇一踩油門，黑色別克轟地躥了出去，很快時速到了120邁，遠遠超出城區道路時速的限制。周文淵不開車，也知道城區道路時速最高80邁，一般都是60邁，鬧市區只有40邁。但此時程天宇除了安全，無視一切，什麼紅燈、禁行、時速……九分鐘，就風馳電掣進了芍藥小區。車沒停穩，周文淵下車說句謝謝呀，就轉身跑進樓層，一看電梯還在運行，有點猶豫，還是上了電梯。
到了8層，出電梯一看，走廊里水已經莽蛇一般蜿蜒接近電梯門口了，李敏鎬和兩個鄰居正打電話，手舞足蹈，處于崩潰邊緣。看到他來了，竟不相信自己的眼楮。周文淵顧不得道歉，喊了一聲︰「快關電梯電源！」麻利地開門進去。
客廳已成澤國。他趟著積水，循著衛生間嘩嘩的水聲開門一看，里面白霧茫茫，只能听到水聲，空氣窒息得要命，混合彌漫著浴液嗆人的味道。他跑過去關掉花灑，地滑得險些跌了一跤。突然踫到滑膩膩的東西，抬頭一看，不禁驚呆了。
這時衛生間房門大開，白霧散去一些，看到一個越來越清晰的輪廓，這不是小陳麼？細膩白淨、瓷人一樣的酮體，赤果果地出現在他眼前。小陳剛來時，才17歲，現在已經21歲了。但在周文淵眼里，她永遠17歲，她的臉龐變得越來越漂亮，卻絲毫看不出年輪增長的痕跡，現在，發育成熟的酮體徹底出賣了她的秘密︰白女敕細膩的皮膚、秀麗端莊的臉龐、白皙修長的脖頸，胸前洶涌的兩個半球狀的結實飽滿的，以及渾圓碩長的兩條大腿，和兩腿之間緊夾著的倒三角神秘所在，都在昭示她的身體發育到何種成熟的地步……
怪不得這幾年陳麗怡老抱怨晚上失眠，心情煩躁呢，周文淵還以為她想家呢？她剛來時才17歲，發育不良，又瘦又小，一直把她當成小女孩兒。她不知不覺長大了，但在她的青春期和身體成熟期，卻沒有得到有益的指導。周慧敏雖然也是女人，卻不是陳麗怡的親人，也疏于指導。有一次，周慧敏和陳麗怡兩人在房間和衛生間里來回折騰，搞得神神秘秘，像是粗了什麼事。周文淵問老婆，老婆隨口說沒事。後來才知道，陳麗怡的初潮，是在周文淵家，那時都18歲了。家境好一些的女孩子，初潮一般12歲就來了，個別的11歲甚至更早，于是小學五六年級的教室里經常上著課，女生就舉手要求上廁所，開頭老師還不準，後來，家里有女孩兒的老師才知道小學生就這麼早熟。再往後，連同桌的男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見怪不怪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