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個涼菜上來。涼拌木耳、芹菜腐竹、炸花生米、五香豆腐絲。服務生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身材筆挺，長相俊美，上穿白色襯衣，黑色馬甲，下著褲線筆直的黑色西褲，足踏黑色尖皮鞋，玉樹臨風，青春朝氣迎面撲來。彎腰從手推車上端菜往餐桌上放時，周文淵看到博士倫眯著眼楮，湊近服務生的身體，貪婪地嗅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心中暗忖︰原來這家伙是個同性戀呀。再看鐘葉平，也有些形跡可疑。聯想他和他老婆的關系，也有問題。表面上他老婆脾氣大，處處壓他一頭，但真正的受害者，也許就是他老婆哩。兩人多年沒孩子，但他老婆膀大腰圓，**，典型的善于生養的體型，這麼好的地拋荒了，真可惜！
三瓶江陽純生啤酒端上來。鐘葉平把每人面前的酒杯斟滿，說︰「我下午還要當車夫，象征性喝一口，你們倆都得干了。我提議，為了我們合作成功，干杯！」于是三個人干杯，周文淵和博士倫都杯中見底了。
放下酒杯，博士倫說道︰「听說江陽霧霾很厲害，好多外地人、外國人飛到江陽機場，哇 ！一下飛機就被嚇到了，連機場都沒出，買了下班機票直接飛回去了。」說著，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堆物件兒，放到餐桌上。神神秘秘地說︰「我帶了好東西給你們。有了它，霧霾就不用怕了。」
周文淵一看，攤在桌上的物件奇形怪狀。乍一看像女人的乳罩，但只有一個杯罩，難不成是給切除一個的女人用的？這能有多大的市場呀。再細瞧，乳罩兩邊帶不長，沒法系到後背，也就能系到耳邊。尼瑪，這……這是口罩呀！
博士倫賣弄地說︰「這就是我公司近期的新產品，剛剛申請了發明專利。我們的靈感，來自上周的新聞，說一百多萬平方公里霧霾嚴重，口罩需求量大增。但國內口罩樣式陳舊，功能單一，材料簡陋，戴口罩反而導致呼吸道感染，從2003年非典後就沒有任何更新換代。我們的新產品，從材料上分有棉質、莫代爾和竹炭，從形狀上分有碗型、半球形和圓錐形，從功能上分有普通型、透氣型和微循環型。每一種都有男、女兩大系列，從嬰兒到老人九大規格產品。我們的產品，不僅技術領先，還能引領時尚潮流。很快，不戴我們的時尚口罩，你都不好意思出門了。為什麼，不但抵擋不了空氣污染，人也太out了。我帶來了最好的時尚男女口罩產品，你們可以感受一下。」
說著，博士倫開始演示他最得意的幾款產品。
和過去口罩緊貼面部不同，碗型口罩和面部之間有一定空間，呼吸不憋氣了；半球形口罩空間更大，呼吸更順暢；圓錐形口罩空間向外延伸，適合高鼻梁、四方大臉、顴骨突出的人使用。材質上棉質柔和，莫代爾輕薄，竹炭透氣。功能上普通型和普通口罩一樣，透氣型則在口罩中上方有一個類似貓眼一樣的機關，可以打開，讓鼻孔出氣；也可以關閉，隔絕外面的空氣。微循環型則內置一個微型空氣清新機，不斷把呼出的二氧化碳氣體排出口罩。這一款高科技產品也是他們的主打產品，定價998元，專供高端送禮，可拆卸，可拆洗，配送10副口罩基體。此外，男、女口罩的區別在于形狀、色彩，男用形狀更粗獷、色調更陽剛；女用形狀更玲瓏，色調更嫵媚。從嬰兒到老年九大規格也根據年齡、性別不同有所區別。
博士倫還興奮地透露，他們正在研發更先進的系統，暫且稱為仿生空氣清新系統。系統硬件是一個材質輕便的封閉的頭盔，戴上後頭盔內形成一個空氣清新的小氣候，無論走到哪里，戴頭盔的人接觸到的空氣都是最清新的。但這套系統質優價高，初步預測，一套價格至少19999元。
博士倫演示一番，引得鄰座注目觀瞧。大男人帶著有乳罩特征的口罩，周文淵替博士倫難為情，但他興致勃勃，鐘葉平也看得入迷。博士倫送了包裝精美的男、女兩套微循環碗型竹炭口罩給周文淵。叮囑一定要用，對身體好。還答應仿生空氣清新系統研發出來，周文淵和愛人可以作為第一批受眾試用。
他說︰「不要不好意思啦，現在講究混搭、混界、雜交、雜拌、轉基因啦。你看女人原來穿褲子與男人不同，現在不都同化啦，第一個穿的也有過不好意思啦。我們還在開發男用衛生巾，用來保護男人的下半身，一旦成功，又是一個很大的市場啦……」
收下禮物，周文淵及時轉移話題︰「彩票合作你有什麼想法？」
博士倫還沉浸在男女混搭的新產品的奇思妙想里拔不出來，一愣，說︰「這個嘛，我都全權委托給鐘葉平啦。你和他談就好了。咱們今天就吃吃飯，喝喝酒，看看我的新產品啦。對啦，我的新產品江陽市是重點市場了，江陽在線一定要幫我賣力推廣啦。」
周文淵听了哭笑不得。本來要談頻道合作，卻看了一場曖昧滑稽的口罩發布會，繼而警惕地想，听話兒听音兒，博士倫把頻道合作算作打包推廣的一部分，但鐘葉平先前的意思是只管牽線搭橋。這兩者區別很大，前者頻道合作的成本高了，鐘葉平的利潤就低了；後者無論價格高低，他都拿固定的中介費。合作形式不同決定了鐘葉平的態度。博士倫懶得談，無論價格高低都不影響他和鐘葉平的合作，鐘葉平也不想當面談，價格太低會讓博士倫覺得他賺得太多了，反之價格太高也不可能讓博士倫給他們的打包合作漲錢。周文淵暗想，頻道合作突破60萬，在鐘葉平這有難度，還得想辦法。
鐘葉平應聲說︰「喝酒喝酒，頻道合作價格麼？來之前我和你提過，有問題底下再聊。」
一大鍋羊蠍子端上來。霧氣昭昭，香味撲鼻，還是那個俊俏的服務生。博士倫的鼻子不夠用了，嗅嗅小伙子，又嗅嗅羊蠍子，人間美味太多，一時竟無福消受。一來二去，周文淵也覺得這個小伙子挺養眼，鐘葉平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了。小伙子上完香鍋，臉羞得通紅，急忙跑掉了。
一旦吃起羊蠍子來，眼、手、嘴並用，席間就無人說話了，只听得掰開骨頭和牙齒咀嚼羊肉的聲音。仨人吃得滿頭大汗，一大鍋羊蠍子頃刻被殲滅，桌上到處都是剔得干干淨淨的細碎骨頭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