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離席，再沒議過彩票的事。一點半了，博士倫拍拍肚皮炫耀說︰「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飽的啦。」鐘葉平問︰「吃好了？」兩人點頭，于是喊︰「買單！」
博士倫臨上車和周文淵握手，說︰「合作的事拜托啦。」
鐘葉平從車窗伸出頭，說︰「下午給你電話！」
回到網站，剛喝口茶，龔文杰打來電話。周文淵不願別人听到，忙去會議室接。
龔文杰說︰「有點麻煩，比對出來了。內褲上的精斑不是鞋城老板的。」
周文淵很意外︰「檢測過程會不會出紕漏？」
「不會。有嚴格的流程。」
「這麼痛快接受檢測？」
「我也納悶呢？看樣子他不像留下精斑的人。」
周文淵疑惑了，難道小陳和鞋城老板廝打跑掉後被人*了，這樣就更復雜了。「那天發生的事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但復雜問題簡單化，要把小陳和鞋城老板廝打前後發生的事搞清楚，還小陳一個清白。」
龔文杰贊同。「我也這樣想。可惜的是，陳麗怡失去記憶，不能說話，無法還原當時的場景。本來內褲精斑是個鐵證，現在也指證不了他。她的毛衣、長褲上都有鞋城老板的指紋，這和看到的監控錄像相吻合。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從鞋城老板那拿到當天完整的監控錄像。他指控陳麗怡在辦公室偷貨款，監控錄像應該有，現在沒有，空口白牙，有栽贓的嫌疑，正好要他拿出監控錄像證據。」
「他就不拿出完整的監控錄像，怎麼辦？」
「申請搜查令，徹底搜查他的經營場所和住所。但快兩天了，他會銷毀和轉移完整的監控錄像。這個事我在和秦所協調。我們一直施壓，讓他拿出完整的監控錄像。有了進展通知你。」
周文淵連聲說︰「謝謝，辛苦啦。改天我請客。」沒說完對方就匆匆掛了。
他沒離開會議室，一個人靜靜地坐著捋捋思路。他覺得，目前來看，鞋城老板即便沒小陳，起碼也是未遂，小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罪孽深重。現在倒打一耙，誣陷小陳偷貨款，這個誣告要扭住不放，絕不能放過。
龔文杰又來電︰「賴裕文提出，不再追究陳麗怡偷貨款的事了。他說他很忙，沒時間耽擱，就這樣算了。哦，賴裕文就是鞋城老板。」
周文淵有些沖動︰「想不了了之，沒門。他把小陳搞成這樣，不死也要扒他層皮。」
龔文杰說︰「他沒想到陳麗怡這麼慘，想急于月兌身，不過現在由不得他了。咱們策略不變，還是逼他交出完整的監控錄像。」
周文淵說︰「好。」
這時鐘葉平電話打進來︰「周總比杜甫還忙呀。」他打趣道。
周文淵思緒趕快轉到彩票上，說︰「你也沒閑著呀，老實交代，是不是給博士倫拉皮條去了？」
鐘葉平頓了一下，嬉皮笑臉地說︰「別說，你還真猜對了。不過這小子重口味，非得找鴨子，還得是年輕貌美的那種，費老勁了，去了幾個地方才相中一個。」
周文淵笑他︰「費那麼大勁找著，你沒跟著雨露均沾？」
鐘葉平很緊張︰「周總什麼時候愛開玩笑了。」
趁著鐘葉平心跳過速，周文淵單刀直入︰「60萬合作彩票頻道老總不同意。」
「啊……」鐘葉平停了半晌說︰「江陽在線40萬外包房產、健康頻道，我都知道。60萬不少了，沒有預算了。那個博士倫鬼精鬼精的，他不肯多出錢。」
周文淵取笑他︰「是你鬼精鬼精吧。網站對彩票頻道期望值高，房產、教育是賺不到錢又缺人手才包出去的。彩票是黃花大姑娘，出閣彩禮要得多。老總說了︰120萬。你干不干？」
鐘葉平心情低落︰「這太缺乏誠意了嘛。去年一年你們總收入才幾百萬，現在一個頻道就要一百多萬，想錢想瘋了吧。」
周文淵自嘲道︰「誰說不是呢？就像餐館冷清，來一個宰一個，惡性循環。我也沒辦法。這樣吧，我再跟老總談談，你告訴我，你的底線是多少？」
鐘葉平裝傻充愣︰「上午就告訴你了呀，一年60萬，七三分成。」
周文淵故意裝得不屑一顧︰「那就別談了，省得我挨罵。你找別的網站吧。好事多磨，下回咱再合作。」
他在探鐘葉平的底，如果他和博士倫的合作中，江陽在線無足輕重，就要不到高價，他就準備同意60萬的報價；反之，博士倫如果一定要江陽在線加入進來，他就要提價。
一听周文淵要退出，鐘葉平急了︰「別呀，咱們再商量商量。你也別讓兄弟太難做了呀。」
周文淵心里有譜了，就曬可憐︰「現在我成了老總和你之間的人質了。這樣吧，我和他說說，100萬，七三分成，首付50萬，半年後再付尾款。如何？」
鐘葉平哭喪著臉說︰「別呀，給兄弟我留條活路吧。」
周文淵問︰「怎麼講？」
鐘葉平盤算了半天才說︰「70萬，首付10萬，半年付20萬，一年後付尾款。七三分成。」
周文淵一听，知道鐘葉平滑頭。首付10萬，經營不好剩下的60萬一分錢也收不回來，七三分成更指不上。首付是雪中送炭，尾款和分成是錦上添花。就說︰「這樣吧，我們退一步，90萬，首付45萬，半年後付尾款，八二分成。」
鐘葉平還堅持︰「70萬，首付20萬，半年20萬，一年付尾款。*分成。」
他把分成當成籌碼，不料周文淵根本無視，他下了最後通牒︰「你听好了，這是最後的報價︰80萬，首付40萬，半年付尾款40萬，八二分成。不行你就找下家吧。」說罷掛了電話。周文淵談判核心是堅持首付40萬，不管外包總金額多少。首付10萬、20萬沒誠意，根本不考慮。
他忽然想起一句流行語︰人生就像打電話，不是我先掛，就是你先掛。
剛要起身離開，鐘葉平發來短信︰尾款一年後付吧。泣血！！！
周文淵看後頓覺輕松。尾款40萬一年後可能拿不到，但首付40萬到手最重要。這年頭，承諾、協議、合同統統沒用，人心不古，落袋為安。接下來，要想辦法讓他們半年打尾款。不管怎樣，這都是江陽在線頻道外包的最高紀錄。
龔文杰又來電話，興高采烈地說︰「好消息，我們接到鞋城內部員工匿名舉報，他的一處臨時住所藏匿錄像證據。搜查令已拿到，按照提供的地址，我們正在路上……」
真是好事成雙。周文淵心里有點小激動，就說︰「謝謝你們，辛苦啦……」其實龔文杰電話早掛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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