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仕途路︰首長隨行 058 副省長候選人

作者 ︰ 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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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副省長候選人

羅莉瞪了他一眼,沒有出聲,撕了一塊鴨皮,蘸了一些細細的白糖,然後吃了起來。

吃鴨子,吳中有最不喜歡吃的部分就是鴨皮。見羅莉吃的津津有味,他皺了皺眉,說︰「這東西怎麼還有這樣的吃法,我可沒見過。」

「你的吃法是爺們吃法,我的吃法是娘們的吃法,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我就喜歡不討女人喜歡的男人。那天,胡姐把你帶來,看你痴呆呆的樣子,我就喜歡上了。」羅莉滿懷深情地回憶著,虔誠的表情水汪汪的眼楮還有那一閃一閃的睫毛,讓吳中有強硬的表情開始變化,沒那麼不溫柔了。

她是省委書記的兒媳婦,我是省長秘書,我們之間能存在曖昧關系?吳中有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對不起,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羅莉騰子站起身來,說︰「吳中有,你什麼意思?」她生氣了,樣子好可怕的,像只發怒的雌老虎,可以生吞了自己。吳中有打了個寒戰,說︰「這里的空調效果怎麼這麼好,氣溫如此低,服務員,服務員,快點過來調高下溫度,太冷了。」

服務員過來,把旁邊的空調調高了一點,又把風向轉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太喜歡空調,我覺得還是自然溫度好些。羅美女,別站著說話,挺累的。」吳中有假裝致以歉意,等她坐下,又說,「我不想傷害你。」

羅莉坐下後,平靜了許多,說︰「這樣的事情,無所謂傷害不傷害,我願意。你是離婚男人,我是背棄女人,世界拋棄我們,我們為什麼要拋棄自己,不好好享受生活?。」

吳中有說︰「你找我,就是為了享受生活?」

羅莉搖了搖頭,說︰「不是,是為了報復生活!生活欠我太多,我要報復。我找你,是為了報復他。你找我,不是想攀上我,奔大好前程嗎?」

奔大好前程?是的,她是省長兒媳,通過她,確實可以撈上一官半職。可是,我根本不是為了這個,而是為了把她的公公弄垮,當不了省委書記。只是,她做夢也沒想到,我是為了這個目的。吳中有深呼了一口氣,說︰「好吧,只要你能幫我,我願意听你的差遣。」

羅莉伸出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說︰「這才是乖孩子,來,我們喝酒。」于是,兩個人杯來酒去,喝了個痛快。羅莉的酒量還是很大的,喝了不少。為了弄套秘密,吳中有沒有灌醉她,只讓她喝了個六分醉。

喝完酒,結完帳,出了小店,羅莉嚷著要去開自己的車。這樣樣子,怎麼去開車?吳中有不讓,硬是叫了個的士。在車上,羅莉靠著吳中有,情意綿綿地說︰「中有,我、我我要到你你回家!」

吳中有傻乎乎地說︰「干什麼呀?」說完之後,他又很後悔,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怎麼這麼幼稚,好像不食人間煙火,不諳紅塵俗事。

「咯咯咯……」羅莉放肆地笑著,親了吳中有一口,「我、我要跟你睡一個晚上。」可能是這句話太勾引人了,連司機也禁不住偏了下頭,想看看這位姑娘是何方猛女。

吳中有幾乎蹦起身來,說︰「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不可能?」羅莉湊過,貼著吳中有的臉說。吳中有和羅莉貼得很近,甚至可以聞到她吐出來的濃烈酒氣。古人說美女吐氣如蘭,大概就是描寫這種情形吧。

吳中有不拒絕這種如蘭之氣,很美地享受著她的依偎,悄聲解釋說︰「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怎麼行呢?」

羅莉感覺也對,便說︰「那,那我們去嘉興大酒店。」然後,她不管他同不同意,要司機開往嘉興大酒店。

嘉興大酒店是白沙城數一數二的酒店,一般人是不敢住的。听那個**娘們居然說去那里,司機驚訝了一聲,把方向盤一打,在前頭一拐,朝目的地開去。

在一棟大樓前,出租車停了下來。羅莉領著吳中有上了電梯。吳中有覺得自己成了一個機器人,任憑別人操縱。值得慶幸的是,一路上沒有踫上小蔡他們。要不然,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吳中有走進房間,覺得房間比自己住的還要高級,還要舒適。他走到窗前,看外面的風景。一會兒,羅莉換了一身淡藍色的吊帶裙子果著光滑的後背出來,那前胸鼓鼓的,被勾勒出十足的豐滿,蹦出的曲線讓人心馳蕩漾。

自己是不是在玩火,這事要是傳出去就會身敗名裂。吳中有看著眼前的**,開始緊張。

羅莉走過去,勾著吳中有的脖子,溫柔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官場上是不容許出軌男人的,誰出軌好像誰就有問題,等于政治自殺,可真的出軌了也沒見得誰就垮台了,毛主席也出過軌呢,照樣不過得好好的。」

她居然搬出毛主席來做自己的思想工作,讓吳中有哭笑不得。他囁嚅著,說︰「這個時候是關鍵時候,不能出任何紕漏。」

羅莉說︰「我知道你說關鍵時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你的主子會垮嘛。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安排後路的。你是想進省委辦公廳呢還是想進其它政府機關,你提出來,我幫你去想法子。」

吳中有說︰「我說男人,你說的話,你公公會相信?」

羅莉說︰「他的兒子這樣待我,他這個當公公難道不愧疚?我幫他生了孫子,他不听我的,我就把他孫子殺了。」

吳中有驚了一跳,說︰「羅莉,你別亂開玩笑。要是這樣幫我,我就不稀罕了。」

羅莉說︰「我是嚇你的,你別緊張。我的話他不信,胡姐的話他總的信吧。我們兩個是利益共同體,胡姐會幫我的。你別忘了,你就是胡姐送給我的小寶貝。」她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靠近吳中有,又慢慢地擁到他的胸前,用自己鼓鼓的胸脯壓了過去。

吳中有能感受到兩個軟乎乎的小球在自己的胸膛滾動,他警告自己一定要理智,可兩手卻沖動地抱住了她的細腰。**如火山噴發,他喘著粗氣,把她撲倒在大床上,用嘴巴去吻她的嘴巴,可踫到的卻是她的下巴。

羅莉熄滅大燈,流著夜光燈,輕輕地捧著他的臉龐,柔聲說︰「你放松,別緊張,就像平時一樣,想怎麼發泄就怎麼發泄,我應付著呢。」

除了謝靈,除了張麗以外,吳中有沒和任何女人做過愛。听到羅莉的撫慰,他倒是停止了動作,不敢運動。昏暗中,喻書記、喻二公子跳在空中,還有其他領導也跳在空中,正瞪著血紅的眼楮,看著大床。完了,完了,全完了,我和省委書記的兒媳婦勾搭的事,讓他們知道了!

親愛的,別緊張,慢慢來,把身體放松,我會讓你快樂的。羅莉輕輕地撫慰,解下吊帶裙,讓它飄走。昏暗中,吳中有看到了一條白影,從領導們的頭頂飄過來,壓到了自己身上。緊接著,一個滾燙的身軀緊貼過來,在自己的軀體上運動。

吳中有依然僵著身體,如一條凍僵了的鯊魚,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羅莉熱烈地狂吻,如長蛇一般在他的軀體上扭動,像把僵尸軟化,化成綿羊。她不相信,自己的愛的火焰融化不了體下的他。

果然,沒有多久,吳中有的胯下僵硬了,身體似條泥鰍開始活動,開始扭動。他閉上眼楮,讓身體松弛,伸出雙手,撫摩著光潔如玉的**,模到了肩胛骨那塊蝴蝶,前心與後心隆起的那個山脈。

輕輕地,他開始揉動,在山脈上摩挲。軀體上的她申吟了一聲,用舌頭在他的耳旁舌忝著。真的,這種感覺是如此美妙,吳中有從來沒有過,哪怕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也未曾有過。他知道,自己多年建築的堤壩崩潰了,徹徹底底崩潰了。決堤的河水攜著吶喊,如黃河之水天上來,不可遏制,什麼名譽,什麼官位,統統不見了蹤影。

(1)我再加五十萬

從吳中有家出門,譚露上了車。車里,是九鼎公司的副總經理楊剛,還有一個是他的秘書劉鈺婷。見他上了車,楊剛一邊發動小車,一邊說︰「譚總,事情談得怎麼樣?」

譚露說︰「他答應了,不過,我沒和他提錢的事。這事還是不能急,他手頭沒有錢,他也得去求人。」

楊剛說︰「譚總,要是沒錢救急,職工一鬧,被媒體知道了,問題可就大了。喻二公子已經丟了包袱,他無所謂。要是您一接手,就鬧出這樣的事,對以後工作的開展可就不利了。」

這個問題,譚露當然想到了。九鼎公司沒有錢,職工已經快半年沒發工資了,很多人有了不滿情緒。要是不發一個月工資,讓大伙知道新來的老總與喻二公子不同,以後就別想調動大伙的工作積極性。可之前做生意被別人騙了一千萬,再要譚露和劉小平想法子,總開不了這個口。

想到這,譚露感到頭有些脹痛。他揉了揉太陽穴,想舒緩一下痛楚。可揉了幾下,痛處依然痛著,甚至更痛。見他那樣子,劉鈺婷知道他有難處,便關切地說︰「吳哥,要不找黃松黃副市長想想辦法。」

黃松是白沙市的副市長,主管全市建築。譚露沒辭職前,沒少幫過他的忙。甚至可以說,他的副市長一職,是譚露幫他跑來的。有了這層關系,他應該會幫這個忙吧。想到這,譚露忙拘出手機,撥通黃松的手機,說︰「黃市長,我是老譚啊,還記得我嗎?

黃松愣了一下,馬上說︰「譚處長,怎麼不記得呢,听說你下海發大財去了,別忘了給老弟幾張老人頭當零花錢啊。」

譚露笑了笑,說︰「黃市長,你開玩笑了,不是我給你零花錢,是你得給我零花錢啊。黃市長,不瞞你說,老兄遇到了點點麻煩,想要黃市長出手,拉我一把啊。」

「哈哈——」黃松也報以大笑,「譚處長,你說的是哪門子話,你吳大處長是無所不能,用得我這個小小的副市長去效勞?」

譚露嘆了口氣,說︰「黃市長,是這樣的,兄弟我呢,接受了九鼎公司。這個公司的情況你肯定知道,已經半年沒發工資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想先給職工發一個月公子,調動一下他們的積極性,讓他們盡快接受我,我也好盡快開展工作。所以呢,我想麻煩黃市長通融一下,用財政撥款的形式借給我一個月工資。我不要多了,就一百萬。」

一談到錢,黃松馬上警覺起來。九鼎公司的情況他當然清楚,譚露辭職下海的事他早就清楚。憑老交情,他確實得幫譚露。可眼下是,九鼎公司瀕臨倒閉,給他錢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以前是喻二公子,迫于他老父親的面子,不得不救濟。可現在不同了,老總是譚露,一個已經辭職下海的人,權衡利弊,還是不幫為好,免得到時候月兌不了身。

想到這,黃松干笑幾聲,說︰「譚處長啊,這個問題嘛,你得給我時間考慮考慮。我雖然主管全市的建築,可我手頭沒有錢。再說了,就是有錢,可一百萬不是小數,我得開會研究,集體研究之後才能確定。」

譚露是官場上混的人,知道黃松的權限有多大。如果不是想到他完全有這個能力幫忙,他絕對不會開這個口。听他這麼說,他知道他在推辭,只得低聲下氣地說︰「黃市長,我求你了,我保證不過一個月,就如數還給你。」黃松又千笑了幾聲,說︰「譚處長,你言重了,真不是我不願幫你,是現在的財經制度太嚴了,我不得不依法依規辦事。這個事你最熟悉了,你總不能拿兄弟我的政治前程開玩笑吧。」

用這個帽子一檔,譚露確實不好說什麼了。正悵恨中,黃松說︰「譚處長,要不我幫你找個人,讓他來幫你,怎麼樣?

听到有希望解決,譚露忙說︰「要得,只要有人願意幫我,我譚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

黃松說︰「那好,我幫你約下,明天晚上你們見個面,怎麼樣?譚露忙道︰「黃市長,那就麻煩你幫我安排下,地方由你定,只要你不存心幫我省錢就成。」

「哈哈哈」黃松在手機那頭報以大笑。

掛斷手機,譚露不免悵恨良久。要是在以前,無須開口,黃松就會想到他要辦什麼事情。現在呢,提出請求,黃松是愛理不理了。罷了,此一時彼一時,不和他一般見識。

晚上六點,譚露與黃松聯系,問他在哪個地方與他的朋友見面。黃松告訴他,說地點選在通城大酒店。這個酒店是江北省省城最高檔的酒店,屬于五星級別的,以前譚露也去過。不過,他並不喜歡那樣的地方。沒想到黃松定的地方是這樣高檔的地方,這些當官的,沒有幾個是好的。可現在有求于人,即便最不願意,譚露也得去。他急忙表態說︰「這個地方不錯,環境好,服務也到位,黃市長真有眼光。」

黃松笑道︰「譚處長言過其實了,這個地方不是我定的,是我的那個朋友定的。好了,我已經派秘書去機場接去了,八點會準時趕到。」

去機場接?譚露愣了一下,忙說︰「好的,我這就去通城大酒店,先去準備一下。」

黃松也不客氣,說︰「那就這樣了,回頭見。」說完,他掛了手機。譚露帶著劉鈺婷,到了通城大酒店。以前來這里,他沒怎麼留意,因為那是別人請客。可這次不同,是他請客,是他手頭缺錢的情況下請客。所以,下了車,走到大酒店門前,他特意打量了一下。夕陽下,高聳入雲的酒樓看不到頂端「通城大酒店」五個霓虹燈大字,已經熠熠生輝。

劉鈺婷過去,輕輕挽住他的臂彎,說︰「譚哥,我們進去吧!」

譚**了點頭,抬起腳步,有些沉重地上了台階。在服務台,他和劉鈺婷問了一下基本情況,把包間定在十七樓的怡紅館。想到今晚的客人比較重要,他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要了兩瓶**茅台。接下來,他看了看酒店的招牌菜,每個菜的價格都讓他咋舌。可沒辦法,最貴也得點。

做好這些準備工作,時間是晚上七點半了。再過半個小時,客人就到了。譚露坐到旁邊的沙發上,閉上眼晴,想好好靜一會。可一想到公司的窘況,他就心亂如麻,非常煩躁。

劉鈺婷在一旁見了,知道他不開心,便說︰「譚哥,別想那麼多了,事情會有轉機的。」

譚露嘆了口氣,說︰「如果籌不到錢,工資發布下去,職工的心就更不會穩,我怎麼開展工作?」

劉鈺婷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黃市長不是答應找朋友幫你籌錢嘛?你放心好了,這個忙他會幫你的。」

譚露搖了搖頭,說︰「如果他真心想幫我,就不會拐這麼一個大彎,要別人來給錢。我這樣做,是不死心。」

劉鈺婷說︰「他既然答應了,總得給你一個答復,好了好了,別想了,就等客人來吧。」

譚露道︰「只能這樣了!」

好不容易等到八點,可還沒見到黃松的影子。這家伙,不會是糊弄我吧?忍不住,譚露去了個電話給黃松,問他客人哪個時候到。黃松說,很快了,因為航班誤點,耽擱了時間,再過二十分鐘就到。

听到這個消息,譚露算是放心了。八點半的時候,客人終于出現在怡紅館門口。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在黃松的陪同下,進了房間。譚露急忙迎上去,說︰「黃市長,歡迎歡迎!」

黃松說︰「譚處長,勞你久等了,你要找的人,我給你帶來了。」

就在那個人出現的一剎那,譚露驚了一跳。因為,這個人正是原海川市市委書記王金印。他曾經是省長秘書,自然認得,甚至還打過交道。王金印也認出了她,不過,他沒和他招呼,而是自顧自地走了過去,坐了下去。

劉鈺婷看出了譚露的變化,有些詫異,說︰「譚哥,你怎麼啦?」

譚露訕訕地說︰「鈺婷,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海川市原市委書記王金印王書記。」

原海川市市委書記王金印?這個頭餃,確實讓劉鈺婷驚訝不已。雖然,她沒和王金印打過交道,但她听說過他的事。他也是個官,黃松約他來干什麼?

正詫異中,黃松說︰「這是原來的頭街,金印同志現在的頭街是金海房產公司的總裁。譚處長,你不會不了解金印同志吧?」

譚露有些尷尬,說︰「了解,當然了解,沒想到金印同志現在是我省房產界的巨擘,值得我好好學習,好好學習。黃市長,請入座,我們邊喝邊聊。」

黃松沒有急著入座,而是說︰「譚處長,金印同志是今晚的客人,你可得好好招待。至于我嘛,你就不用刻意招呼了。」他的話意思很明了,要譚露好好招待王金印。

譚露當然明白,忙說︰「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我已經按黃市長的要求,做好了準備工作。服務員,上菜上酒。」隨著他的要求,酒店服務員魚貫而入,開始擺酒杯放碗筷。為了顯客氣,服務小姐根據譚露的要求,特意先把兩瓶國酒茅台送了上來,擺在餐桌上。

看到茅台酒,王金印拎起來,瞅了下,對服務員說︰「把這酒撤下去,換七色酒來。」

從他的神色中,絕對不是講客氣,擔心茅台酒太貴了。**茅台,是譚露踮起腳尖點的,沒想到王金印還不滿意。七色酒,他從來沒有听說過。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酒,但肯定比茅台酒還要好還要貴。

這時,菜陸續端到了餐桌上,發出股股香氣,讓食客們的胃酸馬上涌上來。黃松已經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夾菜,還砸巴砸巴著嘴,裝出陶醉狀。不一會兒一個身身紅色套裝的美女端著酒走到餐桌前。站在一旁的服務小姐馬上過去,在每個客人面前放了一杯酒,然後斟滿酒。

晶瑩剔透的酒杯里,酒水從上到下,呈現七種顏色,如天上的虹,一個是弧形,一個是柱狀,形狀不同而已。哇,好美喲!劉鈺婷就是一聲驚呼,忍不住死死地盯著自己酒杯,細細地打量起來。譚露他們也沒見過這樣美的酒,也嘖嘖稱奇。

王金印沒有急著喝酒,而是朝站在旁邊的服務小姐說︰「美女,你介紹下這酒的特點,讓這位先生長長見識。」一邊說著,他一邊指著譚露。很明顯,他是要服務小姐給譚露介紹。這分明是在侮辱譚露!

听到召喚,服務小姐過來,伸出羊竿玉手,拿起譚露前面的酒杯,平端著說︰「先生,這種酒叫七彩虹,從下到上,第一層是4ml紅石榴汁,第二層是4ml綠薄荷酒,第三層是4ml白薄荷酒,第四層是4ml藍喬力梳酒,第五層是4ml黃嘉連露酒,第六層是4ml無色透明的君度酒,第七層是4ml(坡泊色)的白蘭地。」

這款酒要七種酒去調制,而且全部是基酒,成本這麼貴,誰消費得起?再看杯中酒,層次分明,層次與層次之間沒有任何渾濁交錯的跡象。這樣高水平的調制,一般調酒師肯定弄不了。如果不是王金印提出要求,自己只怕一輩子也品嘗不到。譚露一邊听一邊看一邊想,就是省委書記作報告,也沒這麼認真過。要不是美女在介紹,侮辱譚露,黃松早就忍耐不住,端起酒杯灌了。好不容易等到她介紹完了,他端起酒杯,幾口就把杯里的七色彩虹灌了。

「不能這樣喝!」那位調酒的姑娘在一旁急得直嚷,恨不得奪下他手中的杯子。

「還要怎樣喝?」黃松把酒杯倒過來,還舞動了幾下說,「味道還不錯,嘻嘻。」「對呀,味道還不錯,哈哈哈!」王金印伸出肥手,模了模那位調酒師的胸脯,放肆地大笑起來。

調酒師也不生氣,說︰「在品酒之前,還有一道工序。」說完,旁邊的女服務員把門簾和窗簾放下,讓喝酒的空間成為一個香暗的小包廂。然後,她拘出一只火機,在譚露的酒杯上點上火。頓時,酒杯最上面的白蘭地發出藍色的火焰,如藍色妖姬在舞動。

「太美了!」劉鈺婷已經完全陶醉,恨不得自己也化作杯中的七色彩虹,成為藍色火焰。

慢慢地,藍色火焰降了下去,成為點點火星。服務小姐輕輕地送了一口氣,把火星吹滅。然後,她拉開門簾和窗簾,讓小包廂亮堂起來。然後,她說︰「品七色彩虹,不可操之過急,更不能大口猛灌,正確飲法應該是用吸管一層一層地品其中妙不可言的味道,也可以用吸管一小口一小口的品,感覺自然涌上心頭。」

「美女,你說得這樣美,那味道到底是什麼感覺,你說說看。」黃松涎著臉色迷迷地看著服務小姐,想迫切知道答案。

服務小姐嫵嵋地笑了笑,說︰「先生,您有過初戀嗎?這種感受,就是初戀的感受,您不想馬上體驗?」這種笑意這種解釋,明顯帶有暖昧,讓幾個大男人好一陣遐想。

劉鈺婷接過服務小姐手中的吸管,輕輕地放進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

譚露是大男人,自然不能有這樣的喝法,只能采用另外一種喝法。他端起酒杯,根據服務小姐的提醒,慢慢地喝完上面兩層。然後,他放下酒杯,笑了笑說︰「確實是初戀的味道。」

知道了喝七色彩虹酒的方法,懂得了七色彩虹酒的味道,又不缺買這種酒的的錢,大家的興致自然來了。國人喝酒得講究氣氛,氣氛不濃烈,那就是喝悶酒,一下子就沒勁了。當然,氣氛靠制造,座中的幾個都是酒中高手,眼晴一轉,計上心頭,制造氣氛的點子就來了。

等服務小姐端來酒,黃松舉起酒杯,大聲吹喝說︰「莫到人行早,常在河邊走,出門是兄弟,肝膽得相照。老實一點,外面有情人的喝一杯。」說完,他照男人的喝法,分七口把酒喝完。

除了譚露和劉鈺婷,王金印很爽快地把酒喝了。一杯酒得分七口喝,這太麻煩了。喝了兩杯,黃松嫌這種沒勁道,又麻煩,要服務小姐換**茅台酒上來。他要服務小姐單獨為他滿上茅台酒,其它酒杯滿上七色彩虹酒,說︰「這杯酒是在外面沒情人的喝酒,有情人的扎鳥。」這不明擺著要譚露和劉鈺婷喝酒嗎?王金印馬上響應,端起酒杯,向他們兩個發出了邀請。無奈之下,譚露和劉鈺婷只得回應,端起酒杯,分七口把杯中酒喝掉。

等他們喝完酒,劉鈺婷反咬一口,說︰「你們不講規矩,得罰一杯。」這兩個人是飲酒高手,怎會輕易受罰,說︰「我們是客人,你是主人,我們認罰,可也得有人陪著喝呀。」這番話很有道理,就連譚露也認可,慫.蓉劉鈺婷喝酒。

譚露設宴的目的,就是讓黃松和王金印他們兩個喝好,自然是想著法兒讓他們喝酒。見有機會喝酒,他自然不會錯過機會。劉鈺婷當然知道他的用意,便端起酒杯,陪著他們喝了一杯。

黃松似乎不解恨,又把每個人的酒杯滿上,說︰「好事成雙,喝一杯不行,得再喝一杯。」見他這個樣子,譚露心頭一樂,徉作醉態,說︰「這個建議好,我先喝一杯,我先喝一杯。」

劉鈺婷急忙腮住他的杯子,說︰「譚總,您喝酒已經到了四重境界,再不說事,就沒得機會說了。」

官場上熟悉的人都知道,譚露喝酒有三重境界,剛開始拒絕喝酒,不得已的情況下喝上一杯,慢慢地氣氛來了,他開始參與喝酒,絕不少喝,到了第三重境界時,他就找借口喝酒。听說,他現在已經修煉到了第四重,搶別人杯中的酒喝。

這個情況,作為江北官場上的人物,黃松和王金印自然知道,在一旁呵呵笑道︰「鈺婷姑娘,你這是多事了吧,譚總是什麼人,能被這幾杯酒弄倒?」其實,譚露還只是五分醉意,完全知道今晚宴請黃松和王金印的用意。只是見他們酒意正濃,不要說事。听劉鈺婷這麼一說,他故意大著舌頭說︰「你看你看,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一和道上的人喝酒,就什麼都忘了。是這樣的,今晚約王總來,是有事相求。」

王金印眯著醉眼,說︰「有事相求?譚處長,你別搞反了,從來是別人求你譚處長,哪有你譚處長求別人?」

如果是以前,這句話確實是事實。可此一時彼一時,譚露確實是有事相求才設這樣的晚宴。王金印這麼說,自然有譏諷之意。譚露裝傻,說︰「王總,你是官場商場場場得意,我譚露是官場失意商場也失意啊。」

黃松說︰「譚處長,你別說得這麼悲催,看你旁邊的這位美女秘書,就知道你鴻運當頭,好事正伴著你呢。美女,哥先喝你喝一杯,等下譚總的事更好商量

沒辦法,劉鈺婷只得陪他們喝完第三杯酒。三大杯下去,沒有一斤,也有八兩。劉鈺婷確實喝得有點氛過了,眼晴如同霓虹燈般閃爍,跳躍著迷人的火星子。她揮了下手,含糊著說︰「黃市長,你們的、的襯衣是純棉的吧。」冷不丁地,怎麼問這樣的問題?黃松聳了聳肩,不置可否。見他故意不理睬,劉鈺婷借著酒勁,決定戲弄了他一下,便伸出手,裝模作樣地捏了捏他的衣領。

這下好了,王金印馬上爆笑,說︰「著火了,著火了,黃市長,美女模你了,還不喝酒表示表示。」

被他一哄,黃松頓發豪氣,端起酒杯就灌。笑意像甲流一樣,馬上傳開,跳到大伙的臉上。喝掉杯中酒,他把酒杯一放,說︰「譚處長,今晚我邀請金印同志來,他肯定會幫你一把的,你把你的想法提出來。」

譚露嘆了口氣,說︰「王總,是這樣的,我剛接手九鼎房產公司,可公司情況不好,已經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了。為了調動職工的積極性,我想向王總借一百萬,發一個月工資,讓職工看到我的和前任不同。」

王金印听了,哈哈哈大笑,說︰「好說好說,不就是一百萬嘛。不過,譚處長,我有個小小的要求。想當初,我王金印好歹也是一個市的市委書記,就因為隆三蛋的原因,把我的職務給撤了。要不是省委喻書記保著我,說不定我現在正在牢房里面,哪有機會和你吳大處長的美酒。所以啊,我當時發下誓言,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這份屈辱還給隆三蛋。譚大處長,你是他的秘書,難道沒有一點責任?」

王金印被撤了市委書記一職,哪里是因為隆省長的原因,是他自己多行不義的結果。兒子醉駕撞死人還逃逸,作為市委書記的父親,不但不秉公執法,還包庇犯罪的兒子,讓他當上檢察官。還有,他大肆貪污受賄,賣官常爵。這些事,夠他坐上一輩子的牢房了!由于喻國和的緣故,幫他月兌了牢獄之災,還當上大型國企的老總。

听他的口吻,今晚不向王金印拜個下風,讓他滿足一下心理是不行的。譚露笑了笑,端起酒杯,說︰「金印同志,現在我們都不是官場上的人了,有了共同語言,兄弟我給你陪個不是,把不愉快的往事忘掉,我們從頭開始我們的新事業。

王金印狂笑幾聲,說︰「就這樣算了,我呸呸譚露,明著告訴你,只要你下跪,這一百萬我就白送給你,不要你還一分錢。」

什麼,要譚總下跪?劉鈺婷听了,忙說︰「譚總,今晚我們喝多了,我們走吧。」

王金印把酒杯一放,站起身來,做了一個歡送的動作,說︰「譚總,今晚這單就不要你買了,你走吧,怒不遠送。」

譚露皺了下眉頭,端起酒杯,說︰「王老板,你可要說話算話。」王金印從口袋拿出一張支票,大筆一揮,簽了一百萬,丟到餐桌上,說︰「我王金印說一不二,就看你譚露敢不敢下跪了。」說完,他翹著二郎腿,燃了根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劉鈺婷急忙過去,攙著譚露,說︰「譚總,您喝多了,我們走吧。」譚露瞪了她一眼,說︰「你出去,我沒醉,我沒醉。」

劉鈺婷哪里肯依從,伸出手去奪他的酒杯。譚露猛地把她的手打開,一把推開她,喝道︰「劉鈺婷,你听到沒有,我要你滾出去。」

听到這樣嚴厲的呵斥,劉鈺婷愣住了,繼而捂看臉抽泣,想要離開。沒想到黃松在一旁說︰「劉鈺婷小姐,你要是離開,這戲就沒人看了,那還有啥意思。金印同志,你說是不是?」

對啊,當著美女侮辱譚露,豈不是更刺激?想到這,王金印來激情了。他招了招手,說︰「鈺婷美女,你可不能走啊,要是你走了,你譚總跪了就算白跪了,我一分錢不給。當然哆,你要是不走,我還可以再加五十萬,怎麼樣?」

劉鈺婷哆嗦著身子,指著黃松說︰「黃市長,求你幫譚總說說好話,不要這樣為難譚總。

黃松陰笑道︰「鈺婷同志,今晚不是我說了算,是金印同志說了算,你得去求金印同志,你的老上司。」

譚露已經舉起酒杯,一口喝完。然後,他離開席位,整理了一下衣襟,很從容地跪下,說︰「大人不計小人過,謝謝金印同志的肚量,我譚露一輩子也忘不了。」

「哈哈哈——」王金印一陣狂笑,拿起桌子上的支票,丟到譚露的身上。支票從他手中飄出,滑在地上。譚露很小心地撿起支票,檢查了一下,揣進口袋,才站起身來。一旁,劉鈺婷紅著雙眼,無聲地抽泣著。

有美人憐惜,倒也不失為一種美好感受。想著想著,黃松心中居然冒出一股嫉妒,火辣辣地盯著劉鈺婷,恨不得摟著親吻一番。

達到了侮辱譚露的目的,王金印沒了喝酒的興趣。他拿起公文包,招呼黃松,出了包廂。他們走了好久,譚露還站在房間里,一動不動個。劉鈺婷過去一看,才發現他淚流滿面,豆大的淚水從臉上簌簌滾落,滴到鋪了地毯的地板上,仿佛發出鏗然的聲音。

(2)省委小書記會

上午八點,譚露在九鼎公司大樓十樓的會議室,召開公司高層會議。與會人員的面前,都擺著一個紅包。他們掏出紅包看了下,里面有八百塊錢。不說發紅包,就連工資都有半年沒發了。見到紅包,他們自然興奮,竊竊私語起來。

為什麼發紅包?只有坐在譚露旁邊做筆錄的劉鈺婷才清楚。譚露通過這種方式,掩飾住公司資金短缺的窘況。紅包里面的錢,就是昨晚他跪下去求來的。當然,這是秘密,對任何人都不能說。

等大伙議論了一會,譚露才擺了擺手,說︰「諸位,請靜下來,我們開始開會。」

很快,大伙靜下來,齊刷刷地看著公司的新總裁。

譚露很沉穩掃視了一下,才說︰「各位,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研究我們九鼎公司承建的希望大夏哪個時候動工。下面,請大伙談談意見。」

這個問題是個老問題了,前任總裁喻二公子就召開過好幾次專題會議,都不了了之,因為沒有資金。新任的總裁是不了解情況吧,居然又開會研究這個沒有必要研究的問題?大伙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出來發言。

譚露加重語氣,說︰「怎麼,你們作為公司的領導,就這樣對待公司的工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我要你們這些高層領導干什麼?」

有個人偷偷嘀咕著,說︰「要是再這樣下去,不用我們辭職,我們就得卷鋪蓋走人。」

譚露瞪了他一眼,說︰「不就是沒資金嘛,這個問題不是大問題,是小問題。滿秘書,等下你就發個通知,明天公司召開全體干職工大會,所有到會的人先發一個月工資,剩下的一個月後全部發清。」

什麼,公司有錢了?听到這個消息,與會人員馬上為之一振,看著譚露。這是強心針,不由他們不興奮。馬上,一個人站起來,說︰「譚總,各位同仁,只要公司有了資金,我們明天就可以動工,把希望大廈蓋起來,你們說是不是?」

「是——」與會人員馬上附和,還報以熱烈的掌聲。

這個發言的,是譚露接手後,特意聘任的副總裁,叫劉宇軒,是211工程大學國際經營研究生畢業,屬于人才引進。

年輕人就是氣盛!譚露太想要這種氣盛了,他要讓公司涌出一陣力量,讓外人知道,公司的資金並不短缺,缺的是人才。如果有了這樣一種印象,他就可以以公司的名義去貸款,先把大夏完工再說,能不能盈利還是另外一回事。

譚露咳嗽幾聲,示意大伙靜下來,說︰「各位,我可以負責任地向大家宣布,我們公司並不缺少資金,而是缺少像宇軒這樣的優秀人才。明天我們召開全公司干職工大會,我要鄭重宣布,希望大夏的建設在一個星期內肯定啟動。」

「好啊——」大伙報以更為熱烈的掌聲,會議室里回蕩著難以描敘的興奮。只有劉鈺婷,靜靜地坐在一旁,心頭極不平靜。她知道,譚總許的是空頭支票,接下來的工作還不得而知。

很快,會議散了。譚露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坐在那里。劉鈺婷也沒有走,起身幫他泡了杯茶。等其他人都走了,譚露才說︰「有為啊,你得幫我想想法子,找銀行貸款也行。」

找銀行貸款本來不難,只需用希望大廈作抵押。可是,希望大廈做不了抵押,因為九鼎公司欠了巨額債務,早把它抵押給銀行了。劉鈺婷說︰「這個行不通的,譚哥你是知道的。」

譚露當然知道,可他不死心,總不至于剛接手九鼎公司,就讓它破產,讓別人笑話自己吧。他皺了皺眉,說︰「不管怎麼樣,你得給我想出法子,要不然,我就去跳楚江。」說完,他把茶杯一推,火氣沖沖地出了會議室。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劉鈺婷,顯得那麼孤單。其實,法子是有,可她邁不出這一步。上次設宴的時候,她就看出副市長黃松是個色中惡鬼。只要肯犧牲身體,那個家伙肯定會幫譚哥一把的。可是,我是譚哥的情人,我能這樣去做嗎?要是我這樣做了,他還會喜歡我嗎?

可是,如果我不幫譚哥,他就會陷入絕境,真的只能跳楚江了?劉鈺婷痛苦地想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不行,我能眼睜睜地看著譚哥陷入絕路!猛地,劉鈺婷端起會議桌上的那杯熱茶,灌了下去。隨後,她把茶杯一甩,出了會議室。

上午,西裝筆挺的九鼎公司副總胡岳軍急匆匆朝辦公室走去。剛到三樓,迎面踫到譚露,他急忙招呼。

譚露一邊走,一邊說︰「岳軍,馬上讓希望大廈開工,把場面弄得熱鬧一點。」

胡岳軍快步跟上,說︰「這個,怎麼說呢,叫、叫復工典禮?」

譚露停下腳步,瞪了他一眼,說︰「什麼叫復工典禮,希望大廈從來沒有停工。」

胡岳軍被斥了一下,訕訕地說︰「那,那就叫提前慶祝封頂,您看怎麼樣?」

譚露想了下,說︰「那還差不多,這多好听,干什麼事要動腦子,別馬大哈一個。」

胡岳軍很謙虛地說︰「譚總教訓得是,不過,小弟有個問題不明白,想問問譚總。」

譚露已經進了辦公室,把包往辦公桌上一丟,坐到寬大的辦公室桌前,伸了個懶腰,說︰「什麼問題,你說吧。」

胡岳軍說︰「我們搞這個提前什麼慶典,有什麼作用啊?」

譚露哼了一聲,說︰「剛才我就講過你,要動腦子,懂嗎?搞這個儀式,意義大得很。到時候,你要把省電視台的記者請來,不管花多少錢,都要去請。我要讓整個江北人民知道,我們希望大廈並不是外界那麼說的,缺少資金,而是缺少管理人才。現在人才來了,我們的建設又可以開始。把這個聲勢早起來,特別是讓官方有這麼一個認識,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運作。白沙市正在規劃修建一條高等級的紅色旅游線,我已經安排滿秘書遞交了一份競標書。」

胡岳軍更迷糊了,說︰「修房子我們都缺錢,怎麼又去弄什麼高等級公路的競標啊?」

譚露敲了敲桌子,說︰「你看你看,又來了,我告訴你,要用腦子去想問題。好了好了,和你說等于白說,到時候你就會明白。好好安排,明天上午十點準時進行提前封頂慶典儀式,要弄得熱熱鬧鬧,讓所有的機器都動起來。」

胡岳軍很恭敬地說︰「我知道了,請譚總放心。」

次日上午十點,希望大夏大樓前張燈結彩,鑼鼓喧天,正在舉行提前封頂慶典儀式。在譚露的策劃下,場面搞得熱火朝天。

就在希望大廈對面的賓館十樓,一架望遠鏡從窗戶伸出來,望著希望大廈慶典場面。隨後,一個人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說︰「謝總,希望大廈準時開工了!」

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繼續給老子盯好,有什麼情況隨時報告。」

為了擴大影響,譚露特意請來了省台記者張麗等人,請她們全程跟蹤報道。慶典還在進行,譚露要胡岳軍繼續組織,他則回到車上,撥通了副市長黃松的手機。

很快,手機通了,傳來黃松的聲音︰「譚總,有什麼事?」

譚露說︰「黃市長,希望大廈如期開工,還希望黃市長多多支持啊!」

黃松說︰「好啊,值得慶賀,你把九鼎公司的材料好好整理一下,我打個招呼,把你們九鼎公司也列入招標範圍。」

譚露一陣驚喜,他壓制住興奮,很平靜地說︰「那先謝謝黃市長了,我順便問下,紅色旅游線什麼時候發包啊?」

黃松說︰「快了!」

這個老狐狸,居然不願透露具體時間。譚露在心頭罵道,口里卻說︰「到時候,還請黃市長多多關照啊。」

黃松說︰「這個嘛,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憑實力中標。」

譚露說︰「黃市長,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黃松假笑了幾聲,說︰「吳處長,你我之間就不要什麼客套了,我能幫你的肯定會幫你。明晚,你要有為小姐把資料送過來吧。」

掛斷手機,譚露長嘆一聲︰「親愛的,為了事業,我得犧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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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隆省長到了專門召開省委常委會會議的小辦公室門前,吳中有不能進去了。因為,站在門口的賈天河攔住了他。吳中有有些不理解,還是省長臨時秘書的時候,他就可以進去,現在是省長的正式隨身秘書,召開省委常委會,倒進去不了?

見他臉帶疑惑,還有些不高興的神情,賈天河解釋道︰「吳秘書,對不起,喻書記說這次常委會是小範圍的常委會,內容保密,其他人員不許進去。」

是喻書記要求的,吳中有自然無法可說。當然,被攔住的,不止是他吳中有,其他常委的秘書。

站在一旁,吳中有觀察了一下,被擋在外面的分別是省委副書記謝長庚、省組織部長孫海麗的秘書。隱隱地,吳中有有些不安。因為,上次隆省長與喻書記公開發生沖突的,也是這幾個人參加的小型省委常委會。

今天的小常委會決定什麼事呢?吳中有一邊琢磨著,一邊遞給省委副書記謝長庚的秘書楊成山一支煙,搭訕道︰「楊秘書,今天的會怎麼弄得這麼神秘,一個也不許進?」

楊成山哼了一聲,說︰「吳大秘書,這個不叫小常委會,叫書記會,懂嗎?」

省組織部部長的秘書是個女同志,叫張靜,她在一旁開玩笑道︰「連省府一秘都進不了,更不用說我們這些小秘書了。」

這句話不無諷刺,馬上引來其他幾個秘書的笑聲。因為,他們知道,省長與省委書記不是一路人,那他的秘書和他們也不是同一路人。對于吳中有,他們自然有種抵制。或許,這就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

吳中有壓著不快,說︰「楊秘書,你跟的可是省委副書記,什麼事能逃過你的法眼,你不至于在兄弟們面前賣關子吧?」

這次,吳中有把其他秘書扯進來。因為,他料定其他秘書也不是很清楚今天的小常委會內容。果然,其他幾個秘書馬上起哄,要楊成山快點說出來。

楊成山被謝了高帽子,精神來了。他清了下嗓子,說︰「這個都看不出來,虧你們跟在大領導身邊做事。中央規定,每個省可以配備七至八個副省長,我們江北省只有七個,還可以加一個。另外,何啟山副省長已經到年齡了,肯定得去人大或者政協。這樣一來,又騰出一個副省長職位。你們想想,我們江北省省府騰出了兩個副省長職位,他們不去討論這個,去討論什麼呢?」

被他這麼一提醒,旁邊的人馬上恍然大悟。吳中有也有同感,覺得喻書記他們應該是定副省長的事。雖然,副省長不是省委書記直接任命,也不是省長直接任命,可他們有提名權。根據我國現行政治體制,在省人大會閉會期間,根據省長或者代理省長的提名,省人大常委會可以任免個別副省長,根據省長或者代理省長的提名,決定任免省人民政府秘書長、省人民政府組成部門的的主任、廳長。可是,在實際政治生活中,這些職位的候選人,發言權最大的是省委書記。在實際政治生活中省委書記對副省長候選人的影響是做大的。

具體流程是︰第一,省委進行**推薦,在實際政治生活中主要是省委書記听取分管組織的副書記及組織部長的情況匯報,如某某副省級崗位現在空缺,書記提示某某是個不錯的人選啊,副書記和組織部長表態同意,並準備相關材料,

第二,之後是書記會,即省委書記、省長、省委專職副書記听取組織部長的匯報人選,通過後再走省委常委會集體討論表決,形成正式的推薦材料報送中組部。

中組部根據收到的推薦材料開會討論,期間會派出人員與相關的省委主要負責人溝通,如果不同意,則要說明情況(如果該人選確實有硬傷,或者該崗位計劃由中央選派人選填充);同意後將派出考察組進行考察;如果考察中沒有發現大的問題(實際生活中很少發現問題),就將擬寫任用建議方案,並報送中央。

中央政治局常委對該人選進行討論並作出任免決定,(如果省委推薦和中組部考察沒有問題,這個副部級的崗位一般會通過)。中央同意該人選後,將下發批復,同意提名xx為副省長人選。

省委在人大常委會(人代會)上作正式的提名,經人大常委(或者人大會)表決,通過則算正式完成任命。

小辦公室里,就坐著五個人,省委書記喻國和、省長隆國強、省委副書記謝長庚、省組織部長孫海麗,還有賈天河。不過,賈天河是省委辦公廳主任,雖然也是省委常委,但這次他的職責不是參加會議,而是記錄會議內容。所以,他沒有坐在橢圓桌前,而是靠後一排坐著,以示區別。

確實如楊成山所說,今天這個會叫省委書記會,會議的中心就是副省長的提名人選。作為省委書記,其權利就是通過會議來體現,通過人事任免來實施。喻國和深知這一點,所以,對于這樣的會議,他非常認真。為了防止透出消息,他要賈天河擋住了所有與會常委的秘書,包括省長隆國強的秘書。

其實,根據相關規定,省長的秘書是可以進來記錄的。喻國和之所以把吳中有也擋在外面,目的是給隆國強一個下馬威。他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隆國強︰今天的這個會,他是主持者,是最有發言權的。

隆國強當然明白他的用意,所以,一坐下,他就默不作聲,靜觀其變。在今天這個會上,他知道自己處于劣勢,其他三個是一伙的,他是一個人,勢單力薄,難以掌控局面。不過,他手中有張王牌,不到關鍵時刻,他不會拿出來。

喻國和習慣性地掃視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用很純正的男中音說道︰「隆省長,謝書記,林部長,今天這個會很特殊,我不用說你們也知道是做什麼。當前的重要任務就是,選出我們江北省最得人心最能干的副省長來。中央很重視我們省委的意見,說兩個副省長人選都從我們江北省產生,不空降也不外調,就從我們省內選出來。中央這樣安排,是對我們江北省委的高度重視,我們要極其慎重地用好我們手中的權力,要本著對黨對人民負責的態度,來不得半點私情。國強同志,你說呢?」

來了這麼一番開場白,喻國和感覺氣氛上來了。他知道,今天他應該是穩操勝券。試想想,一比三,隨便怎麼玩,都是勝利。在這個會議之前,他已經單獨召集謝長庚和孫海麗開過會了。今天讓隆國強參加,只是履行人事任免的程序,讓省長知曉這件事。

隆國強點了點頭,說︰「這個自然,一切按組織程序來吧!」

喻國和說︰「那好,下面我宣布一下副省長提名原則。我們四個,每個人都有提名權,所以,我們每個人提出一名候選人,談談提名的理由。然後,按**集中原則,從這四個候選人中確定兩人作為最終候選人,上報中組部。如果中組部通過了,就把這兩名候選人推薦給省人大,投票通過。」

說實在的,所有的程序里面,只有這一個程序是最關鍵的。誰從這個會被推出來,誰就能當選為副省長。

首先是孫海麗說︰「我提名的人選是譚貴和同志,他擔任金海市市委書記四年期間,改變了金海市的城市面貌,發展了經濟,所以,我認為這樣的同志應該重用。」

這個譚貴和,隆國強最清楚了。他是喻國和擔任部長期間的下屬,隨他一起來到江北省的,根本不懂什麼經濟,一陣瞎搞,把好好一個經濟大市弄得成了全省經濟的倒數第二名。這樣的人,居然被提拔為市委書記?現在又要把他提名為副省長人選,那不是笑談嗎?他壓著火氣,沒有出聲,他要看看,這些小丑還會演出什麼丑劇?

孫海麗講完了,喻國和贊賞地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謝長庚。謝長庚會意,說︰「我提名是江北大學校長何愛蓮,何愛蓮同志是專家型校長,在農業研究方面有卓越貢獻,如果把這樣的人才提拔到副省長位置上,一定會大大改善我省農業前景,使我省不但是農業大省,還成為農業強省。」

何愛蓮的情況,隆國強不是很了解。但是,他听說這個人和中央某個領導有姻親關系,結成了兒女親家。當然,這個不能作為反對提名的理由。關鍵是,要看他有沒有真才實學,能不能擔當重任。如果能夠,把他提上去,未嘗不可。

接下來,按職位大小,輪到隆國強了。他略略抬了下頭,說︰「我提名齊文長同志。」

隆國強剛提出這個名字,馬上招來一片啊聲。孫海麗說︰「隆省長,齊文長只是白沙市市長,根本不符合推薦的基本條件,您不是開玩笑吧?」

隆國強說︰「齊文長是市長不假,可他也是正廳級干部,在干部推薦條件中,沒有說市長不能作為副省長的提名。林部長,這個規定,你難道不知道?」

謝長庚知道孫海麗不敢和隆國強爭執,馬上接過話頭,說︰「雖然沒明文規定,但按一般規則和慣例,副省長的產生一般從市委書記人選中推薦。隆省長,這個常識,您應該知道吧。」

隆國強並沒有馬上針鋒相對,而是說︰「謝副書記,作為副省長候選人,我認為既要講資歷,更要講能力。齊市長是喻書記一手提拔的,肯定是作為人才提拔上來的。事實證明,他是一個人才,而且是一個改革型人才。在他當市長的三年中,白沙市圍繞搞活國有企業發展生產力,作了很好的嘗試。還有,現在很多廳級干部都已經嚴重超齡,不適宜在領導任上工作了。齊市長四十五歲,正是干事業的大好時機,我們江北省需要齊市長這樣真正專家型的年輕領導。」

這番理由有理有據,說得謝長庚啞口無言,不好再說什麼。他正要再據理力爭,喻國和發話道︰「文長是個人才,就破格推薦,作為副省長候選人吧。再說了,先提出來,最終確定哪兩個,還得繼續討論。」

是啊,每個人提一個,候選人就是四個,還有否決的余地。想到這,謝長庚他們不再說話,看著喻國和,等他提出推薦人選。

喻國和撇了撇嘴,說︰「你們三個都提了,按理來說,我也要推出一個。不過,本次推薦,只要兩個候選人參與,我就不提名了。下面,我們繼續討論,從譚貴和、何愛蓮、齊文長三位同志里來確定兩位同志,作為副省長候選人。按照**集中制的原則和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我們用舉手投票的形式確定人選。」

用這種形式確定,不用說,隆國強提的人選肯定會被否決。孫海麗和謝長庚對視了一下,心照不宣地笑了。

喻國和正要繼續主持,提出一個名字。不料,隆國強搶著說︰「喻書記,中組部在省部級、副省部級干部的推薦規定中指出,省部級是等額推薦,副省部級可以差額推薦,我有這樣一個提議,能不能讓我們三個人推薦的三位候選人都作為候選人,在省人大會上進行差額選舉?」

沒想到隆國強亮出這樣一招,讓喻國和他們很是意外。其實,副省長人選的推薦,在很多省份已經施行差額選舉了,只有江北省,還在施行老規矩,采用等額選舉的辦法。隆國強提出這個建議,是有根據的。可一這樣作,隆國強推薦的人選就有可能勝出。

見喻國和在猶豫,隆國強忙說︰「國和同志,如果你有顧慮,我向中組部打個報告,請示一下,好嗎?」

中組部早就是這樣的要求的,還要打報告請示什麼?這不是揭我們江北省委的丑嗎?隆國強這樣說,就是抖出中組部出來,讓喻國和不好反對。果然,喻國和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而是點了點頭,說︰「這個就免了吧,我想中組部會同意的。好吧,就按國強同志的建議,把三位同志都作為副省長候選人。後天,我再組織省委常委會,把意見統一一下,定好會議的具體時間。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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