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香樓在停業裝修的時候,樓里伙計們並沒有閑著。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他們甚至可以說比從前逸香樓還在開門營業的時候要更加的忙碌。
逸香樓里除了廚房的人,其他的伙計璟瑜全交給了柯誠青這個新張後的未來掌櫃。與那些伙計們同時交到柯誠青手里的還有一本由莫妍提供的訓練冊子。那本訓練冊剛到璟瑜手里時,她也拿著隨手翻了翻,里面的內容幾乎用是飯店經營之中,對店小二們行為的各種規範,著實可算是讓她開了一番眼界。
里邊的內容可以說是十分的細致,不但有文字還配有簡單的插圖。上邊甚至連上菜時順序位置以及動作的數量步驟都有著細量的標注。可以說在此之前,她還真不知道一個「合格」的店小二需要注意的有這麼多的地方。冊子雖不算厚,可即如此也看得她有些眼暈。
到是接手的柯誠青在看過冊子里的內容後眼楮發亮,然後再看向將這本冊子送與他的璟瑜時,眼光里有了些許崇拜之色。那種眼神直將璟瑜看得心虛不已,也讓她放心的將這邊完全的丟手給他。
另外的廚房里留下的二廚和學徒被璟瑜帶回了自己的別院里。與她找忠伯另外幫忙找來的兩個大廚一道,在別院專門開闢出來的一個廚房里用心鑽研璟瑜扔給他們的一疊足有兩、三十道菜的菜譜。還有和這疊菜譜一起扔給他們的好種許多認識不認識的調料。
初時這幾些廚子們都對那疊菜譜興趣不小,畢竟在這個世界菜譜這種東西是各家的秘藏,除了父子、師徒之間的承傳之外。極少有流到外邊來的。而且即使有,也頂多就一道兩道頂了天了。所謂「一招鮮吃遍天下」,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不少名揚四海的酒樓食肆,其實許多都只是倚靠著一、兩道有獨特秘方的菜式。除了那一、兩道招牌菜之外,其他的菜肴與一般的酒樓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這些廚子們可能在別的方面眼界有限,但對于做菜方面卻是有幾分眼力的。盡管這菜譜上許多做法與用料有不少他們都還是第一次看到,但以他們的直覺和經驗多少能看出這菜做出來會很不錯。哪怕是對那些個認識的、不認識的調料有些信心不足的,在真正按照菜譜的做法用來做出幾道菜後,那些疑慮也早早消失在了菜肴的鮮香美味之中。
在這段不並算長久的時間里,他們將璟瑜給出菜譜上幾十道菜式反反復復的給研究了個透徹。所做出來的菜肴甚至有好幾道在味道上還超過了她以前吃過的莫妍所做的同一道。她驚奇的將這個看法告訴莫妍時,莫妍到是沒有任何的意外。莫妍的說法是她雖略懂烹飪,但到底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自然也就比不上這些浸婬此道。以此為生的人。她所的提供的那些菜譜,對這些廚子們來說最大的意義不是這些菜肴本身,而是向他們打開了一扇門,讓他們認識更多種的調料的用法和從未見過、甚至是想過的烹飪的方式。
對莫妍的這種說法,璟瑜似乎另有所悟。不過她並沒太過放在心上,在這「大培訓」期間,她除了初時比較關注之外,後來的時間都與師父聶一脈在一起,研究莫妍提供的那些藥膳的食譜。
聶一脈是個在醫術一道上十分嚴謹的人,對于璟瑜拿來的這些說不清來路的藥膳食譜他並沒有全然的接受。而是一道道的對里邊所采用的藥材和食材的藥性進行推導。並且還以實踐加以論證。還真別說,這些藥膳食譜里還真被找出了幾道並不合乎藥理,甚至還有相克之處的膳食。
被璟瑜以此來找麻煩的莫妍是一副完全不負責任的態度。她說這些東西她也只是從前因為興趣,在一個名為什麼「網」的地方給找來的。在那個神奇的地方,幾乎可以找到所有任何想要知道的事物。只不過里邊資料也是魚龍混雜真假摻半,如果不會分辨,找到假資料是再平常不過事。那時她對烹飪還略有所知,對藥理就完全不懂了,自然只能跟著人雲亦雲。分辨不出好壞。並不奇怪。對莫妍這幾近無賴的說法。璟瑜只得十分無語。不過有了這些做啟發,以師父之能完全可以自行研究。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在意了。
在這段時間里,別院的下人和偶然過來別院的宋家客人們都陷入了一種十分糾結的心態。在這里運氣好的時候,時不時能夠吃到許多以前從未吃過的美味佳肴。可有時若是運氣不好,就會被的請去試用一些味道古怪,吃了後還時不時有些副作用的名為藥膳的特別菜式。
幾次下來,連璟瑜都不得不承認,她這位師父在醫術或真有人所難及的天賦,但這種天賦完全沒有一點能夠用在烹飪上。同樣的一道藥膳,同樣的食譜和藥材,由莫妍做出來的味道跟聶一脈所做出來的味道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天差地別。
莫妍所做出來的還能稱之為一道不錯的美食,可聶一脈做出來的只能完全歸類于藥,而且還是那種極難以入口,入口後食不下咽類之于毒藥的藥。若要誰來嘗上一口,那品嘗之人是寧願喝十碗苦藥,也不願意吃味道如此獨特而奇怪的藥膳。
璟瑜有幾次暗示甚至明勸的希望他只要研定食譜就好,她另外再調一個廚子過來做實物。可偏偏他卻執拗的不同意,樂不知疲的非得要親自來動手。其理由還冠冕堂皇的謂之為,只有最了解藥性的他才知道那些藥材、食材所需要的火候和搭配放置的最佳順序。這可能也是他所做出來的藥膳會有那樣「獨特風味」的原因。
每一次身為人弟子的璟瑜被叫著去嘗試師父所做的毒藥,不,是藥膳時,她都會無比的後悔。自己專心于開酒樓就好了,有莫妍提供的那些菜譜,她完全相信那些足以支持出她所預想的酒樓來。為什麼還偏偏不知足的想要涉足什麼藥膳。還偏偏好死不死的為了佔便宜,將師父聶一脈拉入了這個研究里,以至于落得如今這樣水生火熱的地步。如果說每到這時她最羨慕誰,那就是初時也同樣十分感興趣,後來在有過兩次「慘痛」經歷後,就一直借著仟草堂那邊離不開身,極少再上門來的的小師哥聶志遠了。
因為時間很緊的關系,璟瑜並未打算大動逸香樓。她與莫妍商量後的結果,都認為逸香樓本身就很不錯,完全可以看得出來曾經也是人精心修築的。雖然已經有些老舊,但這種老舊本身也有著一種獨特韻味在其中。所以除了一些必須要修繕的地方,和一些細節裝飾上改變,整個逸香樓里正動工的地方並不多。再加上現在本就是冬閑不景氣的時候,雇工和匠人們都十分好找,璟瑜又舍得出錢多雇人,所只用了十來天的時間就修繕一新了。還特意找人選了一個最近的良辰吉日,做作重張新開的日子。
逸香樓重新開張的那一日,格外的熱鬧。璟瑜自己一直呆在樓上的一個雅室里沒有露面。畢竟以她的身份,能夠在幕後張羅著開酒樓就已經很是有些出格了,如果真的親自為此而拋頭露面,那丟的可就不止是她自己一個人的面子,而是會令整個夏侯家都淪為人閑話的笑柄了。這種事無如如何是不能夠發生的。所以為了造勢,璟瑜特意請了宋家來出面幫這個忙。
對急于拉近與夏侯家之間的關系的宋家來說,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人。盡管十分了解宋家的心思,可對于欠了宋家一個天大人情的璟瑜來說,這也同樣是個不錯的辦法。早在家人接受宋家姐妹與自己一道上路過來藍城時,她就明白家人對宋家的急切拉近兩家之間關系的態度其實也是認同的。所以這也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相情願的選擇。
宋家雖然不太能夠理解以璟瑜的身段,為何會來藍城親自管理一家不上不下、要死不活的酒樓的原因,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以此來示好夏侯家。為了表示他們的重視,宋家派出了宋元朝的同胞弟弟、宋家姐妹的六叔宋景朝出面來幫忙,同時還以宋家聯合夏侯家的名義,給藍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都送上了新張的請帖。
所有接到請帖的人家,在開業這一天一個不落的都派出了有份量的人前來捧場。對于這些來賓來說,捧場吃飯什麼的全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來打探夏侯家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時候,在藍城這個在南疆來說並不算多麼顯眼的地方大張旗鼓的開這麼一間酒樓的目的。以及為什麼夏侯家的酒樓開業,卻是由宋家六爺出面來主持。這是不是代表著原本已經疏遠了不少的他們兩家之間的關系,又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這種變化又將會給藍城、給整個南疆的未來勢力的劃分帶來什麼變數。
所以逸香樓重張新業的這一天,平時只見得到貧民的這條街道上,車水馬龍熱鬧的往來的,幾全都是平時在這里難得一見的城中權貴人家。稍有見識一點的人,在這一天發現整個藍城的重要人士幾乎都集到了這里,為的就是給一家名字並不陌生的重新開張的酒樓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