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重生郡主的職業道德 第六十五章 竟然敢在宮六中行巫蠱之術

作者 ︰ 璃絡梨落

蕭沅芷醒來的那天晚上,也就是正月初三那夜,太子楚瑄得了襄和帝的聖旨,手段雷厲風行的將整個皇宮翻了個底朝天。愨鵡曉

那夜二更初的時候,禁軍在他良娣上官雁的寢殿前,一棵長勢較好的梅花樹下的泥土里,發現了一只描金花卉小盒。

夜幕降臨的時候,楚瑄帶著禁軍開始搜查良娣上官雁的寢殿。

先是主殿,床榻、被子、桌子,各各角落都被禁軍仔仔細細的翻騰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接著再是兩側的偏殿跟宮女內侍住的耳房,直到搜查到一更末,仍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楚瑄正帶著禁軍要走,路過殿前一棵迎風怒放的紅梅樹時,發現腳步踏上去時,底下的泥土有些惺忪,他蹲子一看,梅樹下周遭的泥土中尚殘留著一些枯草殘花,可他腳下的這片泥土,卻是干干淨淨的一根雜草都沒有。

前天清晨才剛下過一場雪,積雪融化後,底下的泥土被雪水浸透,十分的濕潤軟泥,手一踫就沾上的黑黑的點,可當他掬起一小把腳下的泥土放在手心時,發現那泥土卻是半干的,在手心挫揉一下,拍兩下手後,原本在手掌上的泥土已經全部掉落在地上,一點都不沾手。

只有下面的深土被翻了上來,在冬天溶雪有些潮濕的天氣,才會成為這樣不干不濕的土質。

顯而易見,這塊地,前不久剛被人翻過一遍。

楚瑄頓時冷著目吩咐道︰「給本宮把這塊地挖開。」

很快便有兩個禁軍拿著鏟子過來,動作利落的開始掘土,不一會兒,梅花樹下面的泥土都被翻了出來,再然後,楚瑄見到泥土中深埋著一只描金花卉小盒。

掌管太子東宮禁軍的統領沈尉見狀,忙蹲下去把描金花卉小盒從泥土里挖出來,用衣角將盒子周邊的泥土都擦干淨了,這才對著楚瑄恭敬的雙手奉上。

楚瑄雖然沒有印象,之前自己是否在上官雁的寢殿里見過這樣的盒子,但盒子上面雕刻著的山茶花精雕細琢、栩栩如生,不是民間一般的木匠可比,再者盒子八個邊角的包金純正足量。

這顯然是宮中之物無疑。

他左手托著描金花卉小盒,右手五指用力,一把掀開那鐫刻著山茶花圖案的盒蓋,在看到盒子里面放著的東西之後,楚瑄緊握著盒子的手指關節頓時一片慘白如雪。

明亮如白晝的火把之下,隨著那盒蓋的打開,眾人只見太子楚瑄臉上,先是神色煞白,再接著一片鐵青,直至最後他臉色一沉到底,就像是那數九寒天凝結的萬丈寒冰,凜冽無比,那一刻眾禁軍只覺得連繞環在自己周遭的空氣,似乎也沾上楚瑄身上的寒氣,變得特別的冷寒刺骨,一直冷到心間。

禁軍們一時皆都個個屏氣凝神,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畏懼害怕的低下了頭。

站在楚瑄身旁的沈尉見狀,大著膽子抬眸朝描金花卉小盒一瞧,只見純色極好的梨花木盒子里面,放著一只用布偶扎成的布女圭女圭,那布偶女圭女圭梳著長辮子,穿著黑白相間的衣服,月復部高高隆起,他雖然看不出那布偶的面貌跟宮中的哪個妃嬪公主相像,但那布偶所代表的人,明顯是個孕婦無疑,這宮中現下有孕的……除了皇上的瑩嬪,便是剛流產的太子妃了。

沈尉想到這里,不由得滿眼驚愕,心中一時驚慌不定,再看那布偶胸膛上被扎得滿滿的銀針之下,白紙條上寫著一行細小的字,他定楮一看,只見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著這樣八個字︰甲午,丁卯,丙子,丙辰。

沈尉突然想到太子殿下成親前夕,太子寫了自己與太子妃的生辰八字,命內侍送去欽天監算日子,當時太子寫完兩人的生辰擱筆合上時,自己正進門有事要稟告,他至今尚清楚的記得,當時他用余光瞟見,那擱在案幾上,打開的折子上寫的太子妃娘娘的生辰八字,可不就正是現在布偶上用銀針扎著的白紙條上的幾個字。

上官良娣竟然在宮中行巫蠱之術,詛咒太子妃,也難怪太子殿下臉色會這般低沉到陰蜇。

「啪」的一聲,描金花卉小盒被楚瑄一把用力的合上,他抬起頭來,方才出殿時清冷不帶半分感情的雙眸,在明亮的火把映照下,早已經成一片怒火熊熊燃燒蔓延之勢。

「搜殿!」他凝眉冷聲大喝,「看看她寢殿里還藏著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就算是挖地三尺,你們也都得給本宮把罪證找出來!」

「是!」眾禁軍領命一抱拳,頓時一隊隊有序的立馬涌進方才搜查過的幾個宮殿重新翻查起來。

楚瑄立在冬夜的寒風中,全身散發著凌厲肅殺之氣。

他一把將描金花卉小盒塞進服侍他的東宮大總管海福懷里,冷聲道,「給本宮去內務府查查,這個盒子到底是哪個殿的?」

宮中的每一樣用品,無論大小貴重,在內務府都有登記,只要是宮中的東西,就一定能查出這盒子的主人是誰。

海福頓時急急應聲而去。

楚瑄身後,沈尉小心翼翼的站著,他一手扶按在腰間配劍的劍柄上,抬頭望了望漆黑無星月的天空,心中深深嘆了一口氣,今夜注定這個不太平的夜,而明天早上,朝廷上,將會掀起一陣更大更洶涌的大風浪。

他知道,就算等會找不出殘害太子妃流產的墮胎藥,良娣上官雁也已經必死無疑。

巫蠱之事,本就被皇家特別忌憚,後妃皇子公主們若一旦被發現,有人行巫蠱之術,輕則被廢了封號,貶為庶人,永世不得入長安,重者性命堪憂,亦有牽連親朋之禍。

而良娣上官雁竟然敢詛咒太子妃,就憑太子殿下與皇後娘娘對太子妃的寵愛,不用想也知道,上官雁這條命,從現在開始,就已經不是她的了。

若是再查出她毒害太子妃落胎之事,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足以讓她母族,吏部尚書上官裴一家,滿門傾滅。

二更四刻的時候,幾個太醫在一堆宮女內侍換下,正要送去浣衣局清洗的衣裳中,發現其中一件湖綠色宮女的袖子上,沾有一些紅花、歸尾的粉末。

而此前經太醫院的人查證,蕭沅芷在長信殿享用的那些糕點中,亦有紅花、歸尾的成分。

這絕非是一般的巧合。

想來是那下藥的宮女慌張,把一些藥粉擦到自己的袖子上了,而不自知。

也虧得他在第一時間,就像父皇請旨封宮,所以這衣服才遲遲一直沒有被送去浣衣局,楚瑄不僅在心中暗自慶幸。

一眾宮女內侍被持著刀劍的禁軍團團包圍在殿前的空地上,早已嚇破了膽子,此時听得太醫面對著幾盆子換洗的衣服得出這樣的結論來,一時皆都個個面色蠟白,雙目驚恐。

「這衣服是誰的,自己乖乖出來!」沈尉面對著一群宮人扯著嗓子大喝。

那聲音冷酷無情,直嚇得原本就嚇破膽子,戰栗不已的宮女內侍們,更加面帶驚恐,低著頭縮著身子不敢往外露。

見問不出個所以來,又見楚瑄的臉面越發的陰沉,沈尉再一次冷喝道,「這衣服到底是誰的?出來!」

他一聲比一聲冷,團在一處的宮人更加驚恐的戰栗起來,這次雖然依舊也沒有人回答一個字,可明顯有一個身穿暗藍色衣服的宮女,明顯被眾人孤立了起來。

楚瑄抬眼一瞧,正是服侍自己良娣上官雁的貼身侍婢香柳。

他用眼神一示意,便有兩個禁軍上前,將那人群中被孤立起來的香柳押了出來。

楚珣轉身,一臉陰冷的進了正殿。

里面被禁軍團團包圍住的上官雁,早已淚流滿面,哭的泣不成聲。

見他進門,上官雁突然「啪」一聲跪下來,滿面驚慌失措,卻又一副楚楚可憐樣的說道︰「太子殿下……」

可她還未說完,就被楚瑄這一冷眼,頓時驚得渾身僵硬,說不出半句話來。

楚瑄在大殿的玉座上落座,抬手就拿起一物,對著上官雁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他的力道是那樣的重,直接砸得上官雁額頭一個窟窿,鮮血簌簌的直冒。

她抬頭看楚瑄,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怒,只是面無表情,冷著眼瞅她,可上官雁卻覺得此刻的楚瑄,可怕的厲害,他眸子有一道道鋒利的劍光,直恨不得把她當堂處置了。

她低頭看向跌落在跟前,沾著她血水的描金花卉小盒。

那盒子她是再熟悉不過了,是當年她的陪嫁之一,她猶記得,前陣子她還在里面放了一對金鐲進去,後來她沒注意過,也就一直沒有發現盒子不見了,直到方才听得太子命人在梅花樹下挖土,她心中隱隱發慌,沖出去一看,只見太子手上拿著一只描金花卉小盒,她當時雖然被禁軍攔在離太子七八步遠的地方,可還是將他手中拿著的東西,看了個一清二楚,然後她就被禁軍「請」到大殿里,團團圍了起來,緊接著便是再一輪的大肆搜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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