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澤眯起眼來,現在他可以認真的思考了,他需要對這件事情再做一次準確的定位和判斷,從目前自己所知道的這一點點信息來看,組織行為好像更大一點,但組織上到底是因為自己的問題,還是因為蕭博瀚的問題才展開這次秘密的調查呢?
這一點任雨澤不好判斷,像這樣出動省公安廳的秘密調查,在他多年的宦海生涯中只有一次遇到過,那就是當初在洋河縣的時候,對哈縣長的秘密調查和監視,可想而知,能走到這一步,事情已經很嚴重了,都說雙規可怕,但比起這來,真實小巫見大巫。
後來任雨澤又想,應該不會是為自己,自己不敢說如何如何的正直,優秀吧,但自己這些年來捫心自問,除了稍微的色了一點點而外,好像真的還沒有什麼大錯,自己一不貪污,二不反動,也沒殺人放火,更沒……想到這里的時候,任雨澤一下呆住了,莫非是蕭博瀚他們在小魏的那件事情上出了問題,引起了公安廳的關注?
是啊,應該是沖他來的,這一點任雨澤有了自信,就自己那點花花草草的毛病,肯定是不足以驚動組織搞的如此隆重,現在包二女乃,養小三的干部多的是,只要人家沒人告狀,誰去管這閑事,看來是蕭博瀚那面出了問題了。
在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任雨澤就想著應該怎麼盡快的通知一下蕭博瀚,讓他心中有個準備,但是電話不能打,自己過去也是不妥,那麼該怎麼辦呢?
對,就到他的工地視察工作,這樣名正言順的和他見面。
任雨澤喊了一聲︰「小趙。」
那面房門就很快的打開,小趙過來恭敬的問︰「任市長有什麼事情?」
「給司機打電話,我們現在到影視城工地去看看。」說話中,任雨澤就開始收拾了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但他的余光卻發現小趙站著麼沒有動。
任雨澤停止了收拾東西的手,不解的問︰「咦,小趙,還有什麼事情嗎?」
小趙有點難為情的說︰「任市長,現在已經下班一個小時了,這時候去工地……」
任雨澤抬腕一看時間,可不是嗎?真的已經早就下班了,現在去顯然是不合情理,也肯定在工地見不到蕭博瀚的,這樣做反而讓人心生疑惑了,任雨澤苦笑一下說︰「嗯,我都把時間往了,那算了吧,明天一早過去。」
小趙點頭說︰「任市長,下班嗎?」
「嗯,嗯,下班。」任雨澤心神不寧的準備離開,一面想著自己應該怎麼及時的和蕭博瀚說說這件事情,他走到了門口,猶豫了一下,他不想把這樣的情緒帶回家里,他要考慮的問題很多,一旦回家,老婆,孩子,一大家人一說話,自己根本就無法安靜的思考問題了。
任雨澤站住了腳,說︰「這樣吧,我還要在辦公室看點東西,你先回去,不用陪我了。」
「任市長,你連飯都沒吃呢?要不我下去幫你弄點吃的。」
「嗯,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任雨澤坐在了辦公椅上,小趙見任雨澤坐下了,就幫他倒上了水,自己也不敢就這樣走了,他關上門,輕腳輕手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
任雨澤坐了一下,就想到了齊玉玲,想到齊玉玲,任雨澤的眼中就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感傷來,齊玉玲啊齊玉玲,你可是自己的同窗同學,沒想到你從背後刺來了一刀,真的想不到,就算全新屏市的人都暗算自己,背叛自己,自己都能理解,但偏偏是你這樣做,讓人怎麼能理解呢?
就在不遠之前,你還想我表示著情愛和關懷,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是真的呢?
任雨澤黯然憂傷了一會,卻想到,既然已經這樣了,自己為什麼不找齊玉玲過來好好的談談呢,任雨澤想到就做到,他馬上拿起了電話︰「齊主任啊,我任雨澤,現在有時間嗎?我在辦公室啊,有點事情想找你來商量,嗯,嗯,好吧?我等著你。」
任雨澤恢復了冷峻的表情了,他要從齊玉玲的嘴里,挖出到底他們調查自己和蕭博瀚的內幕,還要挖出他們現在都進展到何種程度,這樣更能讓自己判明現在的態勢,單憑季紅的那一點點信息根本都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來。
任雨澤點著一支煙,把自己整個身體都靠在了辦公椅後背上,眼前只有那裊裊升騰,飄散的青煙。任雨澤喜歡這樣的煙霧,在他悲傷時,煙霧繚繞著他,為他減輕煩惱;在他喜悅時,煙霧繚繞著他,好像是為他的成功而喝彩;在他郁悶時,煙霧還是繚繞著他,為他解開心結。
他輕輕地將煙含在唇間,煙霧彌漫了任雨澤的眼,幾乎是在漫不經心中,他就燃燒了香煙的生命,空氣中寂寞在悄悄蔓延,煙霧也不忍離散,它總是在猶豫中,纏綿著任雨澤的指尖。
也不知道這樣的時間過去了多久,反正任雨澤好像已經抽掉了好幾只香煙,門口總算是響起了敲門聲,任雨澤一下就振作起來,喊了一句︰「進來。」
門一開,齊玉玲的身影很是模糊,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任雨澤也沒有開燈,整個房間里霧氣靄靄,齊玉玲就咳嗽了幾聲,一下幫任雨澤拉亮了燈,齊玉玲驚訝的看著任雨澤,說︰「你作死啊,抽這麼多的煙。」
說完她快步走到窗戶前,打開了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涌流進來,雖然現在的空氣還有點燥熱,但齊玉玲還是使勁的呼吸了幾口,而在她大口呼吸的時候,她飽滿的胸膛也是跟著起伏不定,讓那滾~圓和豐~滿表現的淋灕盡致。
任雨澤就呆呆的看著她,就是這個女人,這麼漂亮,看上去還這樣關心自己,還是如此的溫柔,但就是她,卻提起了一把銳利的尖刀,準備從後背捅入自己的心髒,人啊,怎麼就這麼殘忍又難以琢磨呢?
毫無疑問的說,當齊玉玲呼吸平靜之後,轉頭看到了任雨澤痴迷的目光時,她的心跳了幾跳,固然她也知道,上面已經對任雨澤展開了調查,那麼按常規情況來講,任雨澤也幾乎毫無懸念的要退出這個歷史舞台了,因為他的對手太過強大。
但就算是這樣,當齊玉玲看到了任雨澤迷離的目光時,她還是忍不住有點心神蕩漾,任雨澤怎麼會有這樣的目光呢?好像他盯得還是自己的要害部位?唉!早干嘛去了,現在才發現我的魅力啊。想到這里,齊玉玲的臉就升起了一片紅暈,人也一下嬌羞起來。
她用一種親昵,嗔怪的口吻說︰「看什麼呢?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任雨澤恍然中一下醒悟過來,他趕忙收回了自己的眼光,苦笑了一下說︰「你今天很漂亮。」
「這樣說我過去就不漂亮了?」齊玉玲反問一句。
「也不是吧,只是過去我沒有像今天這樣看的仔細吧?」任雨澤帶著一點點自嘲的口吻說。
齊玉玲有點羞澀的說︰「為什麼今天才想仔細的看我,早干嘛去了,不過嘛,要是你想看,現在也還來得及。」
她轉過身來,正面對著任雨澤了,她的眼中有了一片溫柔,一片朦朧,她想,就算任雨澤下去了,哪又有什麼關系呢?只要他願意陪伴自己,自己一點都不會嫌棄他的,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你任雨澤早點用這樣的眼光看我,我說什麼也不會背叛呢,所以你是不能怪我的。
她繞過了辦公桌,走到了任雨澤的身邊,他們的距離是如此之近,近的任雨澤可以聞到齊玉玲身上那一股子燥熱而誘~惑的體香,那是完完全全的成~熟~女人的體香,隱隱約約,似濃似淡,齊玉玲也能蘊藏和釋放自身~性~香,這種~性~香讓任雨澤顫抖了一下。
女性都有體香嗎?應該因人而異吧,最著名的當屬我國歷史上四大美人的西施和楊貴妃。西施因模樣俊俏,身有香氣,被越國大夫選中送給吳王夫差,吳王特意為西施修了香水溪、采香徑等,每天在芬芳馥郁的氣氛中與西施尋歡作樂。
關于楊貴妃,文獻這樣記載,開元二十八年,唐朝第六代皇帝唐玄宗行幸溫泉宮,遇一美姬,香氣襲人,玄宗為之傾倒,佔為己有,封為貴妃,此女就是楊玉環,楊貴妃有多汗癥,出的汗可濕透香帕,玄宗感到她的汗是香的,還為她修了一座沉香亭。李白曾被召寫清平樂詩,詩中「一枝紅艷露凝香」,「沉香亭北倚欄桿」,都突出了一個香字。
除去這兩大美人外,清代的香妃也是記載比較多的香女,傳說她體有幽香,不施香料而自發香氣。香妃是新疆喀什人,因體有奇香迷住了乾隆,被封為香妃,恩寵不衰,在宮中度過了28個春秋。一個異族美女的體香,迷住了一個乾隆,可見香氣魅力有多大。
在國外,香女其實也很多。布魯塞爾一家美容中心曾邀請10個國家的婦女做了一項別出心裁的體味檢**驗。首先讓她們用特制的肥皂擦洗身體,然後讓其運動出汗,再用有關儀器檢測,結果發現這些婦女國家不同,香味也不盡相同。例如,法國女性有酪香味,英國女性是藕香味,瑞典女性帶木槿香味,德國女性散發出香木味,而美國女性則是藻香味等。
香女的體香來源于她們體內蘊藏和釋放出的「性~香」。這種性~香是女性體內雌二醇等與某些飲食中化學成分作用的結果,通常隨著年齡增長而發生變化,到了青春發育階段則更為濃郁誘人,異性感受最為明顯。
現在任雨澤也明顯的感覺到了齊玉玲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作為一個資深的**人士,任雨澤是能清清楚楚的分辨出齊玉玲身上到底是香水的味道,還是**的香味,不過現在任雨澤是沒有這個心情來研究這個高深,雅致的課題。
他淡淡的說︰「齊主任,你坐下來,我想和你談談。」
任雨澤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和情感,所以此刻他說出的話沒有參雜多少情緒,很淡漠,也很平靜,這漠然的語調一下就挫敗了齊玉玲剛剛升起的那一股子柔情蜜意,她幾乎是用錯愕的表情看著任雨澤,猶如誰突然的對著她倒下了一盆涼水。
「你……任市長……你要和我談什麼?」齊玉玲有點羞惱,有點氣憤,一腔熱情再一次被任雨澤擊碎了。
任雨澤凝視著她看著她坐在了對面,看著她臉上的羞愧,他冷冷的一笑,說︰「談什麼我想你是知道的,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呢?你是我的同學,我一直關心你,照顧你,幫助你,但沒有想到啊,你卻成了一個可怕的人。」
這也是任雨澤剛才思考好的方式,他決定單刀直入,一下打亂齊玉玲的思維,在必要的時候,任雨澤還有用更為刻薄的語言來刺激齊玉玲,讓她激動,讓她思維混亂,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個飽經沉浮,侵盈官場多年的人說出真話來。
不錯的,確實很有效果,在齊玉玲听到任雨澤突如其來的質問後,她的臉色一下就泛白了,剛才的羞惱和不滿都全部消失了,她的注意力完全的讓任雨澤給吸引住了,她張大了嘴巴,好一會愣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任雨澤的話。
任雨澤的心也是瓦涼瓦涼的,齊玉玲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些,事情果真如此。
「齊玉玲,我不知道你是抱著何種心態來做這樣的一件事情,不過顯然的,你這樣做很不光彩,很不道德,這樣的行為猶如你這些年走過的人生一樣,是可恥的。」任雨澤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其實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任雨澤也是很心痛的,他這一生從來都沒有用過這樣惡毒的語言來攻擊別人,何況攻擊的還是一個女人。
但任雨澤沒有選擇,事情太過重大,重大到了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還會牽連到蕭博瀚,甚至還會牽連到更多的人。
所以任雨澤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垮齊玉玲的防線,讓她急躁和沖動。
齊玉玲听著任雨澤的話,臉上的表情也變換不斷,任雨澤的話一下就戳中了她最為脆弱的神經,她的臉紅了,這是激動起來的先兆,也是一個女人將要發飆的必定條件。
「你……你任雨澤沒有權利這樣說我,你憑什麼這樣說,你自己好到哪去了嗎?」齊玉玲開始反擊了。
「我至少比你好。」任雨澤反唇相譏,但他心中真的有點不忍,自己怎麼有點像一個潑婦罵街一樣。
「你比我好?哈哈哈,你比我好嗎?那為什麼季副書記要派人秘密調查你?那為什麼你還和一個有著黑道背景的人來往?」
任雨澤的心又沉了一下,在這電閃雷鳴中,任雨澤一下就恍然大悟了,難怪上次宣傳部的何部長想要把那次蕭博瀚的事情搞大,難怪冀良青對自己的態度有了幾次明顯的轉變,原來都是出于這里了,自己可是真傻啊,別人已經為自己早就設計和布下了一個天羅地網,自己卻渾然未覺,真的很可悲?是什麼讓自己變的如此的麻木?
任雨澤找不到答案,他怎麼能找的到呢?冀良青是何許人?季副書記何許人?他們都有著比任雨澤更多的經驗和城府,他們這一生都是戰斗的一生,他們的老道和閱歷足以抵消任雨澤所具有的睿智,何況他們還是在暗處搞陰謀,整個計劃環環相扣,天衣無縫,換著是誰,只怕都很難察覺了。
不過齊玉玲的話讓任雨澤有了另一種希望,那就是事情並不是自己最早預想的那樣,看來還是季副書記和冀良青的一次陰謀,但他們怎麼敢于這樣做,這一點很重要,除非他們在自己的身上,或者在蕭博瀚的身上抓到了切切實實的證據,那樣的話,就完全可以抵消他們秘密調查的違規行為了。
但他們能抓到證據嗎?不管是自己,還是蕭博瀚,只要到現在為止沒有露出破綻,那就根本不怕他們的調查,相反,自己還能用這件事情理直氣壯的做一次反擊,不管是冀良青,還是季副書記,他們都要為他們貿然的攻擊承擔一定的代價的。
那麼,現在對任雨澤來說,剩下的就只有一個問題了,現在他們有沒有找到自己有價值的,足以讓自己和蕭博瀚倒下去的證據,這是最後一道難題,當然了,還是要交給齊玉玲的解答。
任雨澤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齊玉玲啊齊玉玲,你是在給自己找借口,你的錯誤永遠都是你自身的問題,包括你過去那亂七八糟的經歷,現在你不要東拉西扯了,蕭博瀚會是黑道人物,真虧你說的出來。」
齊玉玲再一次的被激怒了,他最為忌諱的也就是過去那段灰色的經歷,她馬上很不屑的看了任雨澤一眼,說︰「任雨澤,你不要得意,更不要忘了,前幾天我們一起到蕭博瀚的別墅去過。」
任雨澤表現出很不屑的樣子,說︰「去過就去過,這有什麼關系呢?總不會因為人家有錢就算黑道吧?」
「你知道當時我看到了什麼嗎?我看到了蕭博瀚的保鏢腰間的手槍。」
任雨澤的臉開始發青了,他就想到了那個時候齊玉玲反常的樣子,自己一直覺得齊玉玲當時發燒來的很奇怪,現在明白了,她是嚇的,這確實是一個要命的證據,在中國,只要是私自持槍,那可是重罪,有時候就是為了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都會出現全市,全省的大搜查,何況任雨澤估計,蕭博瀚手下有槍的不止一兩個人。
任雨澤在今天下午的連續受到驚嚇中,要數這一次最為強烈了,剛才還夢想著給冀良青或者是季副書記反手一擊,讓人家付出代價,真是痴人說夢了,有了這個證據,一切都沒有僥幸的機會了。
看到任雨澤被自己徹底的擊垮,看到任雨澤頹廢的靠在了椅子上,齊玉玲嘿嘿的笑著,說︰「任雨澤,等著吧,到了明天,一切自會有公論,那時候你還能好好的坐在這里才真的是個奇跡。」
任雨澤有點無力的說︰「為什麼會是明天?」
「因為在半個小時之前,新屏市公安局已經出發到飛燕湖去了。」
任雨澤一下就跳了起來,不可能,絕不可能,公安局的動用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是市長,調動公安局不可能不通過自己?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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