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情 第九章 起因

作者 ︰ 念恩

飯後,大家坐了一會兒,都紛紛告辭回山上的工棚,只留下李天齊在王大哥家中養傷。田涓主動接過了收拾桌子與洗衣碗的工作,讓王大姐有時間去安排給李天齊住的地方。

田涓來到井邊,看著井邊 轤,她不禁輕笑起來了,沒有自來水的日子,只能用來自地底的自然水了。她學著在電視里看到打水的樣子,把水桶放穩,輕輕的搖著木柄,把水桶放入井中,擺動幾下井繩,然後再把水桶重新搖上來。田涓把水桶中的水倒入木盆中,象在家中為母親洗碗一般細心的清洗起來。做完這些事情,她走進屋內,想把屋內也打掃一番。當她見到在閃爍的、微弱的燈光下照映著的李天齊的臉,看起來是那樣孤獨與悲傷。田涓忘記了自己進房間的目的,愣住了。李天齊听到腳步聲,抬頭看見田涓,似曾相識的模樣讓他仿佛見到一張芙蓉臉,柔聲的喊著「天齊哥」的聲音,他心中一動,「涓兒」這兩個字月兌口而出。田涓听了一愣,一會兒便明白,他是在喚他的涓兒呢。

田涓不由自主的走近李天齊所坐的桌旁,拿起一張凳子坐在桌的另一面,她朝李天齊微微笑了笑,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

李天齊听了搖了搖頭。

田涓想起,象他這樣受的皮外傷,如果換到現代,肯定是要全面消毒,以免傷口感染。但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會怎樣處理?于是,她問道︰「那你的傷口清洗了沒有呢?」

「在山上,王總管就幫我清洗和上了藥了,沒有大礙了,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田涓听了點了點頭,李天齊看著田涓觀注他的目光,他不由得心頭一熱,沖口而出︰「這世上竟會有如此相象的兩個人!」

田涓听了不由得微微一樂,道︰「李天齊,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我長得象你的那個涓兒,純屬巧合。不過,你的遭遇也太讓人心疼,年紀輕輕,也算是頗有前途,卻遭變故來到這荒山;本來有心愛的女子,卻陰陽兩隔,家人又不知下落,你心中一定是悲痛之極。」

田涓看了看失神的李天齊一眼,話語一轉︰「不過,上天自有它安排的道理,也有說不清楚的定數,很多時候,行到水窮處,必有雲起時,又有誰能說得清楚,過幾年後,你的人生會不會又有一次大的變化呢?」

李天齊听了田涓的一番話,思考良久,艱難道︰「你的意思說我以後會有好的轉機?」

「是,我是這個意思,你看你多年輕,人生才開始,又有得一手好手藝,還有,人也長得很帥,放在我們那里,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歡你呢。」田涓話音剛落,心中便一陣後悔,「我這不是戳他傷口嗎?」但李天齊仿佛沒有介意,反而說道︰

「今日見你,便覺得你與他人不同,你的這一番言語我從來沒有听人講過。自從我來到此處,我就想,我這輩子只怕就完了。你的話,讓我心情開朗了不少。听王總管說,你的家鄉離我們這里很遠,是哪里?涼州亦或是秦州?」

田涓听了,不由得心中好笑,難道說自己的家鄉在遠方,就一定是地理上的遠嗎?想到這里,她答道︰「不是,你也不用費心去打听我家鄉在哪里,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個既遙遠又美麗的地方,我出現在這里,只能說是意外。」當田涓說出自己的家鄉是美麗地方的時候,田涓心里真是這樣想的,以前覺得有太多煩惱的事情拿到現在來看完全是小事一樁。看來,人是要到什麼環境下才會有什麼樣的想法,那是不是就是說無論當自己覺得人生遭遇到再多的不幸,也不是絕路呢?

「那你家中有什麼人?」李天齊小心翼翼的問道。

「家里,爸……也就是爹娘和我。」

「你沒有嫁人?」驚奇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在我們那里,象我這個年齡沒有婚嫁的也不在少數,不過爸……爹娘倒是挺為我著急的。不過,婚姻嘛,總要找一個喜歡的對象啊。你呢?家中還有些什麼人呢?」

「我?家中有爹娘還有一個小妹。」

「自從你到這里來後,一直就沒有得到家人的消息?為什麼?」

「為什麼?你想想,我來此的罪名是逼死朝中官員的寵妾,按律法,當斬!卻不想,更因此連累家人,只是我不知道,爹娘會發配何處,小妹會在何處?」說罷,長長的嘆了口氣。

听到李天齊的講述,田涓突然想起以前曾讀過一篇有關魏晉時的文章,她記得好象在魏晉時,只要有一人犯罪,必定牽連家人,有的甚至發配至邊境充軍。那犯人的家人根本沒有自由。孝文帝在位時甚至下旨讓囚犯直接上戰場當炮灰。當時讀到這篇文章時,自己就覺得匪夷所思,覺得那時的人根本沒把人的性命放在眼里。父母殺子,頂多服五年牢役。想到這些,她的心情更沉重了,也更為自己感到慶幸,能夠在穿越到這里的時候遇上象王大哥和王大嫂這樣好的人,不僅不為自己的出現感到驚訝,還設身處地為自己著想。只是,李天齊逼死涓兒,又有什麼證據呢?看他喜愛涓兒喜歡得不得了,怎麼也不會對他的涓兒有什麼惡念,只是,何以憑刺史家一言之詞,把李天齊發放于此,更連累他的家人?

田涓又問道︰「是誰這樣肯定是你逼死涓兒的呢?」

李天齊沉默良久,道︰「刺史家人及逼娶涓兒之人。」當李天齊說出「逼娶涓兒之人」時,臉上的線條變得僵硬。田涓暗暗嘆了口氣,心中頗為李天齊感到難受,繼續問道︰

「只是他的家人?憑什麼官府單听一方之言就判罪?」

「有涓兒寫給我的書信,和我寫給涓兒的書信。」

「就憑這書信也不能這樣定罪呀。」

「還有,另外一封書信……」

「這個書信便是定罪之關鍵?」田涓道。

「是,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現代電視劇難道是白看的?」田涓咕嘟著道。

「你說什麼?」李天齊奇道。

「那信定不是你寫的。」田涓肯定道。

「你怎麼知道?」田涓不意外的听到李天齊的驚叫聲。

「上面定是這般這般寫道︰「自一別後,思汝甚切,襄王神女,不亦快哉!」」

「雖不是這樣寫的,但意思卻也是差不多。」

「雖不是你寫的,筆跡卻和你一般無二。」

「是啊,這封書信,便說我與涓兒有私情,更為此,導致涓兒棄子。刺史家公子雖風流,但子嗣卻少,好不容易涓兒有孕,卻空歡喜一場,他們家自是對我恨之入骨了。」

「一封信便能定罪?更何況是他們拆散了你與涓兒的大好姻緣,真是貓哭老鼠!」

「涓兒與我早已情投意合,她嫁入刺史府中,總是悶悶不樂,侍候她的婢女總能看見她描畫我的圖像,更是在那封書信日期之時,她服下藥,我怎麼說得清楚?」

「如果能證明那封信不是你寫的,你是不是就恢復自由了?」

「應該是吧。」

「那我們就去證明這件事情吧。」田涓堅定的說道,眼中映出李天齊驚異的眼光,更有出現在眼前王大哥王大嫂吃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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