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欲(高干) 第十六章

作者 ︰ 此陌非墨

商左驅車到達公墓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臨上去前因為陳林打來的一個電話稍稍耽擱了一下商左便讓謝子俞一個人先上去。♀應該是習慣了商左的冷淡,謝子俞也沒多說什麼抱著懷中的話便獨自一人走了上去,結果卻在中途遇見了打算要回去的盛夏。

這是第三次兩人相遇了,說不清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的,謝子俞在見到盛夏的第一時間本能地抱緊了懷中的花,緊張得連瞳孔都情不自禁地收縮了一下。

盛夏看到謝子俞的表現很是嘲諷地嗤笑了一聲,踩著高跟鞋往下又走了幾階台階站在謝子俞之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眼前的人,面容含了三分相似卻有十分不似,明明膽怯恐怖卻要強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也不知道究竟謝家誰的基因遺傳給了她。

盛夏偏頭,看著謝子俞輕笑出聲,語氣像是同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寒暄︰「好巧,謝小姐也來掃墓?」

謝子俞不語,只是緊抿著唇看著盛夏,眼中透著審視與戒備,這樣的表情愈發讓盛夏覺得可笑,于是嘴角的笑容便愈發明顯,向著台階下又走了兩步後拍著謝子俞的肩膀道︰「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謝小姐再會。」

「再會」兩字說得極有深意,謝子俞忽地回過神來,轉身一把扯住打算要離開的盛夏的胳膊,語氣有些急切地問道︰「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盛夏扭頭,目光在被扯著的胳膊上停頓了一秒而後看向謝子俞,眼神逐漸由諷刺變得凌冽起來,像是一根根細小的針扎入了謝子俞的眼中,讓她幾乎是在接觸到盛夏目光的第一時間松開了拽著她的手。♀

風淡雲清的語氣流入耳中︰「我听不懂謝小姐是什麼意思。」

「你不用跟我裝傻,我知道你明白。」

「謝子俞,你算算清楚,這麼長時間以來到底是誰在跟誰裝傻。」平淡的語氣在一瞬間變得眼里起來,連眼中都帶著痛意,你們謝家的人可以一個個將我當作陌生人對待,明明內心比誰都清楚卻還是在裝傻充愣,一口一個盛小姐,叫的謙和疏離,卻不知這些被可以擺出的距離已經逐漸演變成了一根惡毒的刺,橫隔在她周圍的道路上,只要微微一個轉身便會刺入肌理。

誠然,這次的事件確實是她設下的一個局,然而這個局的初衷卻並不是為了要暗算謝子俞,當然如果能夠給她,給謝家帶來那麼一點點的影響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一切只不過是因為那日盛夏在顧城家中找到的那本相冊,應該是顧城小時候的照片,只是其中夾雜了不少謝子俞年幼時同他的合影,她亦由此記起當年還在謝家時听謝老說起過謝子俞被寄養在了一戶顧姓人家,只是因為時隔太久以至于在遇見顧城時並沒有將兩者聯系起來。

在看到那本相冊後起先是震驚,而後變得憤怒,失落最後是猜忌。她不清楚顧城在她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麼,亦或者這一切到底是誰安排下來的,他在她身邊細心呵護八年,是存了真心還是歹意。

因為有這些疑問才會設下了這個局。因為了解顧城的習性,所以才會特意在那天出門時將那張關青的資料放在了自己的房間里,其實那張紙上所寫的一切都是她杜撰的,真假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能夠引得顧城上鉤。縱然關青風評不好,但為了輿論效益謝氏還是選了關青作為產品的代言人,而依照關青的品行自然不會規規矩矩的,而有關青的地方就意味著會有新聞,記者自然會千方百計地逃過安保系統溜進去,顧城關心則亂,其實仔細想想便能想出漏洞,她盛夏再強悍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拿到了一個當紅明星的全部資料信息。

謝子俞說一切都是她設計好了的,可仔細想想她除了將顧城引了過去以外並沒有做再多的事情,歸根究底問題還是出在了謝氏自己的身上,即便她沒有將顧城引去也不過是照片上少了一個人罷了,實質並沒有改變。

可面對謝子俞的詰難盛夏只是嘲諷著笑了兩聲,將這樁罪行認了下來,伸手捏住了謝子俞的下巴眼楮直直地盯著她看,然後說道︰「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比起你當年做的來看,我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謝子俞的眼神沒了偽裝出的冷靜,呈現出一種壓抑著的恐懼,想要月兌離盛夏的禁錮卻終究是徒勞,只能看著那如黑洞般幽深的眼中流露出的沉痛與尖銳,耳畔是她一字一頓說出的話,她說︰「謝子俞,你還有你的謝家只需要記住,我會把所有本是我的東西全部奪回來,而你們只需要坐以待斃便好。」

她不知道在長久陷入黑暗的泥沼中該怎樣爬出,在最開始越是掙扎便越陷越深之後便學著開始靜觀其變,她無法做到像前人敘說的那樣一點點一步步慢慢地爬出,只能盡量不讓自己全部深陷,哪怕最後徒留一雙眼也好。即便是無法從黑暗中月兌身,也要盡力將那些腳踩于其頂端的人,全部一個不剩的拽入泥潭,然後笑看他們如她當初一般掙扎湮滅。

****

次日盛夏在整理好前一日的情緒後來到商氏,上次有意無意地同商左提了一次因為住所較遠交通不太便利可能會時有遲到的現象,結果商左卻在听到後給陳林多安排了一項工作——接送盛夏上下班,自此便再無像上次那般遲到的現象發生。

今日盛夏走到前台卻意外的收到了兩樣禮物,一件是一個包裝精致的快遞盒,還有一件則是一大捧文心蘭混合著幾朵黃玫瑰,很異常的搭配,不像是花店中常賣的花束,雖說有些奇怪但卻因為顏色與數量上的和諧而生出了一種異樣的美感,盛夏端著快遞盒還有花束打量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便將它們拿回了辦公室。

將花放在了窗台上後盛夏坐會座位上開始拆起了那個包裝精致的快遞盒,大約是因為這個盒子包裝的太過精致,又和那束奇怪的花放在了一起所以沒讓人生疑,因為沒了心底里的防備在拆出盒子內的東西的時候盛夏的手經不住抖了一下,用來劃開紙盒封條的美工刀啪塔一聲從手上掉到了桌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盒子里面的東西是一個比較陳舊的米老鼠玩偶,這讓盛夏在看到的第一時間便立馬想到了之前收到了那個洋女圭女圭,與之不同的地方在于,那個洋女圭女圭破舊異常像是被丟棄後又被人撿起,而現在她收到的這只米老鼠玩偶雖然舊卻保存的相當好,除了顏色沒有新的那麼鮮艷以外並沒有其他破損的地方。

本來早已被拋擲腦後的東西再一次被提前,盛夏立即站起身來出了辦公室跑去了前台。前台的小姐說送花來的人跟送快遞來的人是同一個人,只能辨認出是個男的,又因為穿著快遞員的衣服並沒有多麼引人注意,盛夏心知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便又回了辦公室,桌上還放著那個被拆了一半的盒子,窗台上那束花也還放著,盛夏站在門外卻不知怎得生出了一股寒意,腳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再不能往前踏上一步。

放在口袋中的手機忽地震了起來嚇了盛夏一跳,拿出手機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思索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鍵,話筒內傳來一個略帶魅惑的男生的聲音,語調慵懶帶著笑意張口便是︰「卿卿,喜歡我送你的花嗎?」

身體猛地一顫,也不知道是被開頭的那兩個字嚇到還是被來人的身份嚇到,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眼楮微微眯起神情帶著忍耐與不解。

久久沒有听到回復,電話那頭的人也不在意兀自講了下去,乍看之下不免有點自說自話︰「怎麼,已經听不出我的聲音了嗎?可我還記得你呀。」

盛夏依舊不語,眼神卻撇向窗台上放著的花束,對面的那個男人輕笑著繼續開口,語氣熟悉而帶著親昵,像是朋友間開玩笑一般對著她說道︰「想像對待商左那樣裝作不認識我嗎?別鬧了,我已經認出你來了卿卿。」

幾乎是咬著牙念出的名字︰「陸然。」

「呀,你終于肯叫我了……」對方笑,一派心滿意足。

「你什麼意思?之前的和現在的玩偶也都是你做的?」語氣透著惱怒與質問。

而陸然的回答卻是模稜兩可,也不知他到底是玩笑還是警告,語氣是一貫帶著的慵懶以至于讓人混淆了頭腦︰「你還有收到別人的禮物嗎?那你可要小心了,除了我送你的以外別人送你的可都是有危險的呢。」

「你想要說什麼?」

「我想要說的嗎?卿卿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我不都已經全部寫在花里面了嗎?」陸然笑,怕盛夏沒听明白一般又重復了一次便就毫無征兆地掛斷了電話。

盛夏望著辦公室內擺放著的花束,心下雖是了然卻又多了一層無法言語的哀傷,所有的話全都在花中,那麼陸然想說的便就是——

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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