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小說網)
「馮兄,你的臉怎麼了?」
馮瑯渠尷尬的回道「沒事,一點小傷。」
「馮兄,大過年的就成了這個樣子,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馮兄,要不去找法能大師念念經,去去晦氣吧。」
一大早自打馮瑯渠去了書院就成了大家指指點點和問候的焦點。
柳木也不例外,和其他人一樣,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強忍著笑,問道「呦!馮兄,你這大過年的怎麼把臉給過腫了呢!不會是雪天路滑跌倒摔壞了臉吧?」
溫思仁說道「我表哥的臉為什麼弄成這樣,難道你會不知道?」
柳木故作不懂,「這就奇怪了,你表哥的臉腫了,我怎麼會知道原因呢。我那里有些上好的跌打酒,要不我給你拿來一些?」
馮瑯渠說道「多謝柳兄關心,小傷而已,不勞煩了。」
韓策小聲問曾青,「昨夜扔爆竹崩了馮爛蛆的到底是不是柳木?」
曾青調皮的一笑,「你說呢?」
韓策笑了,「柳兄可算是給咱們出了一口惡氣了。不光是我要謝謝他,只怕朝中好多官員知道了馮良的寶貝兒子被捉弄成這幅模樣,都要像柳木道謝的。」
溫思仁看見戒空走進來,忙說「戒空師父,我表哥昨天夜里遭人暗算,被人用爆竹崩壞了臉和身上。我希望戒空師父為我們做主,抓住那個背後傷人的無恥小人!」
戒空看見馮瑯渠的樣子,也嚇了一跳,好端端的一張臉,竟然成了這副模樣,右臉腫的老高,還有幾塊已經結痂。一條眉毛似乎還燒掉了一半,眼角處還有些紅腫。
柳木幸災樂禍的看著馮瑯渠,心想,敢跟我柳木的娘子眉來眼去的,這就是你的下場!看你現在這副豬頭樣子,那潑婦見了你不吐才怪呢,看你還怎麼在她面前耍帥!
溫思仁小聲說道「表哥,你看那無賴幸災樂禍的樣子,我猜昨夜的事八成是他做的。」
「起初我也以為是柳木,可若真的是他,何故昨夜連影子都抓不到呢。而且地上連去迦葉院的腳印也沒有。」
「說不定他是怕被發現,扔了爆竹之後在附近躲了起來。」
馮瑯渠咬著牙說道「可我們沒有證據,也不能空口無憑就說是柳木做的。」
戒空說道「此事實在是太過分了。你們現在若是有人承認,我便從輕處罰,若是日後被我查出了昨夜暗傷馮瑯渠的人,我定當嚴懲不貸。」
當然,柳木不會自投羅網,沒有承認昨夜是自己將爆竹扔在馮瑯渠身上。
溫思仁一心想懲治柳木,自然不會輕易罷手。最終找到了賣給柳木爆竹的小販。
戒空問溫思仁「你怎麼能肯定他就是賣給暗害馮瑯渠那人爆竹的小販。」
那小販說道「大師,如果說當日寺中有人買了爆竹,那就只能是我了。大師在護國寺多年,自然也會知道咱們這里的習俗,除夕之夜在寺中放煙花,所以每年除夕夜里在貴寺幾乎是賣不出去爆竹的,今年也只有我一人除夕夜在貴寺賣出去了爆竹。不對,應該是換出去的爆竹。」
「換出去的爆竹?」
「是啊,有位年輕的公子用寺中上供的貢品和我換了爆竹。貢品可是吉祥物,比起銅板,我自然更想要大雄寶殿的貢品。」
別說是護國寺里,就算是附近方圓百里之內,敢用大雄寶殿貢品換東西的,只怕除了柳木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溫思仁一笑,輕蔑的看了柳木一眼。
曾青小聲說道「柳大哥,萬一這人認出你怎麼辦?」
「沒事,大不了挨頓板子。」
戒空問那小販,「你看下面這些人,你可還能認出當日與你換爆竹的人?」
柳木心想萬一被這小販認出來,那還不如自己現在承認了呢。柳木站出來說道「戒空師父,我雖然不記得這位大哥的模樣,不過我當日的確偷拿了大雄寶殿的貢品,和一位賣爆竹的老板換了爆竹。」
小販看見柳木,面上一喜,跑過去一把拉住柳木的胳膊,「大師,就是這位公子,想不到公子竟然是貴寺的學子。」小販感激的說道「公子當日大恩,小的實在是無以為報。公子若是還想要爆竹,只管開口,我回去給你拿了便是!」
眾人听了一頭霧水,就連柳木也有些愣了。
只听那小販又說「我娘患病在家已經好幾個月了,看了好幾個郎中,吃了好幾副藥也一直不見好轉。之前一直叨咕著,怕是過不去這個年了。這不除夕那晚公子用給佛祖上供的貢品和我換了爆竹。我回到家中將貢品給了我娘。我娘听說是貴寺上供的貢品,十分高興,吃了之後居然連病都好了!雖說是佛祖保佑,可若不是這位公子,我娘也不能吃到貢品。公子不光是我的貴人,還是我娘的救命恩人啊!」
听小販這麼一說,原本緊張的氣氛倒是有些緩和了,或者說是有些搞笑了。柳木回頭看見馮瑯渠那本就有些變了形的臉此時更加扭曲了,竟然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緊接著對小販說道「你不必謝我,我當日不過是一時貪玩,竟然無意間辦了一件好事。更何況當日咱們兩個也是一物換一物。許是你母親和佛祖有緣,虔心向佛,自然就得到了佛祖的庇佑。」
小販並不知道寺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臨走前還對柳木再三道謝,差點就要跪在地上磕頭了。又對戒空說道「大師,那位公子是個大好人,您可千萬別怪罪他偷拿貢品一事。」
戒空問柳木「你為何要將爆竹扔在馮瑯渠的身上?」
柳木裝作無辜的說道,「戒空師父,我的確是換了爆竹,又扔了出去,可我不是故意要扔在馮爛蛆身上的。我也是听人說當地有放煙花除晦氣的習俗,所以也想著入鄉隨俗,學學當地人在除夕夜去晦氣。我只是覺得煙花威力太小,不足以驅趕所有的晦氣,所以才想用爆竹的。誰知扔的太猛,扔過了牆,就掉在了馮爛蛆的身上。」
溫思仁大聲呵斥,「一派胡言!你既然不知道我表哥在牆後面,為何又要畏罪潛逃?」
「死人兄,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怕那些被爆竹崩走的晦氣再跑回來,所以想搶先一步跑的快些,別讓它追上我。我若是知道馮爛蛆在牆後面,就是給我銀子,我也不敢這麼做啊,萬一要是把他崩死了,那我還不得償命去啊!」
柳木如今是功過參半,雖說偷了貢品,可卻也救了那小販的娘親。而馮瑯渠受傷一事也不能完全證明柳木是故意的。戒空一時之間拿不定注意,只罰了柳木杖責三十,以作懲戒。
柳木趴在凳子上,等著受刑。曾青跑過來說道「戒空師父,當晚我和柳大哥一起放的爆竹,若是要罰,我也應該算一個。我願意替柳木承擔刑罰!」
柳木說道「曾青,你別添亂,我皮厚著呢,在家都被我爹打習慣了,這三十個棍子算什麼,還不及我爹那藤鞭一半的威力呢!」柳木說的輕松,可看見那兩個和尚手中的棍子還是有些兩腿發軟。
韓策說道「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也願意替柳木受罰。」心想柳木是因為教訓了馮瑯渠所以才受罰,自己就是算是替柳木挨了棍子也是心甘情願。韓策對柳木說道「我自幼習武,早就練得皮糙肉厚,不過是區區三十棍,就算是五十棍也無妨的。」
俞婉然想起柳木當日被柳老爺打得滿身是血的情景,心中不忍柳木受罰,也走過去說道「戒空師父,臨行之前姨夫曾囑托我要看著表哥,不讓他犯錯。如今表哥有錯,自然我也有錯,都怪我昨日沒有看住表哥。我願意替表哥受罰。」
「哎呀!曾青和韓策添亂,你也跟著添亂!你這小身子骨哪能受得了這棍子。還是快回去幫我找好藥酒吧!」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不過心里卻也高興,心想,看來這潑婦還是挺夠意思的!
馮瑯渠說道「俞兄,這是柳木應得的教訓,你又何必替他受罰呢。」
俞婉然說道「表哥自幼身子薄弱,自然受不起這三十杖責。」
俞婉然不顧馮瑯渠勸阻,最後幾人商定,沒人替柳木承擔杖責十棍。
戒空師父說道「你們三個確定要替柳木受罰?」
三人點了點頭。
柳木大喊「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多謝你們好意,區區三十棍而已,我挺得住!」
戒空並未理會柳木,只大喊一聲「行刑。」
「且慢!」馮瑯渠看著俞婉然,嘆了口氣,對戒空說道「戒空師父,既然受傷的人是我,那我便不追究此事了,免去柳木的刑罰吧。」
「此話當真?」
馮瑯渠點頭說道「當真。」
柳木大喊「老子又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才不在乎這三十棍呢!戒空師父,不用手軟,行刑吧!」
戒空見馮瑯渠不欲追究此事,遂面了柳木的杖責。
韓策和曾青見柳木不想買馮瑯渠的賬,只將柳木連拖帶拽的拖回了迦葉院。柳木被二人拖走,還不忘大喊「馮爛蛆,別以為老子會感激你,區區三十棍,對老子來說不過就是撓癢癢……」
曾青說道「柳大哥,那三十棍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就別鬧脾氣了。」
柳木見四周沒人,遂小聲說道「我那不過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我倒是巴不得讓那個爛蛆白白的崩壞了臉呢。」
韓策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傻到要挨棍子呢。」
另一頭,柳木免去杖責,俞婉然對馮瑯渠說了聲謝謝。
馮瑯渠苦笑,「俞兄如此聰明又怎麼會不明白,我這麼做與他人無關,只是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俞婉然勉強一笑,「馮兄此次不欲追究,表哥免去皮肉之苦,在下十分感激。這瓶藥酒馮兄可以拿去擦在傷口處,說不定可以恢復的快一些。」
馮瑯渠拿著俞婉然送給自己的瓷瓶,笑道「俞兄給我的,就算是毒藥,我也會一樣會照做的。」(36小說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