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個人名義入股,和你、羅清怡共同成立遠華科技發展有限公司。♀我佔99%,你們各佔0.5%。公司的戰略規劃、經營管理等等,由我負責;你負責給清平果蔬店供貨;羅清怡負責店面銷售。」凌子暄語氣溫和,「這邊做好準備工作後,我會讓鄭一鳴聯系你們。」
陸懷進連忙點頭,想要說幾句奉承話,卻因為模不透凌子暄的想法而無從說起。
為了避免說多錯多、暴露自身的愚蠢,他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至于股份從5%降到0.5%這事,他根本沒有心力計較。
要知道,沈澤洋的小命還捏在這位貴人手里呢。
就算羅清怡有異議,他只要一提此事,羅清怡應該也會立馬偃旗息鼓。
說實話,他們母子與凌子暄根本不是同一個層面上的人,能跟人家合伙開公司,就應該感激貴人賞臉,豈能干出給臉不要臉的蠢事。
按照要求留下土壤、水之後,陸懷進又討好地留下一桌子水果、蔬菜,含笑帶怯地向凌子暄道別。
直到來到地下停車場,他才敢長長地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坐上開著冷氣的轎車後,陸懷進像只漏氣的皮球一般癱在副駕駛座上。
鄭一鳴遞上一瓶礦泉水,關心地詢問︰「都說清楚了?」
陸懷進接過水點了下頭,有氣無力地將凌子暄決定以個人名義入股、經營公司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凌先生既然同意由你負責供貨,危機就算是解除了。」
鄭一鳴松了口氣,有心想問陸懷進一直藏著掖著的秘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凌子暄將一部分土壤、水送進實驗室,要求專業人士仔細研究。
剩下的那些,他給祖父凌朝宗送了過去。
那三株被凌朝宗命名為「天命」的蘭花一得到新土壤和水,頓時精神煥發,喜得一直為它們焦心的凌朝宗眉開眼笑。♀
凌子暄瞧著祖父那洋溢著孩子氣的燦爛笑顏,心情也跟著歡樂起來。
想到陸懷進那神奇的意念空間,他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爺爺,你相信有人有特異功能麼?」
凌朝宗一邊欣賞寶貝蘭花,一邊隨性地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類的認知,實在是有限。所以,我們要對這個世界存有敬畏之心。」
凌子暄點頭受教,暗想︰那小子傻呆呆的,卻擁有這等特異功能,恐怕是禍不是福!
正如鄭一鳴所說,只要凌子暄出手,絕對會是大手筆。
遠華科技發展有限公司成立後,很快就在四九城鄰省一次性買斷5000畝荒山的70年經營權,投資3000萬建立遠華組培實驗室,投資1000萬建立清平農場。
陸懷進按照凌子暄的要求,在空間里大量種植市面上價格高昂的進口水果、蔬菜,還根據時間變化種植反季節果蔬。
這麼一來,同樣是幾乎零成本的果蔬,利潤卻以驚人的速度增長。
除了給清平果蔬店供貨外,他需要時不時地提供空間里的土壤、水、果苗、種子等等給組培實驗室做實驗,還要幫著實驗室育苗。
為了保護陸懷進的特異功能,凌子暄在明輝中學附近設立了保安措施極其嚴密的倉庫,由鄭一鳴直接負責。
見老板如此重視保密措施,鄭一鳴明智地壓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絕不借職務之便查探秘密。
自從以全年級第一名的成績進入高二理科班,陸懷進在各類學習競賽、體育競賽中全面開花,勢如破竹一般拿下一個又一個冠軍。
凌子婷已經前往美國留學,少了她這塊絆腳石,陸懷進可以盡情發揮、縱橫賽場。
2006年12月8日,陸懷進奪得希望杯全國中小學生英語演講比賽高中組冠軍,將代表中國前往英國倫敦參加來年5月舉行的國際公眾英語演講比賽,引來各大媒體熱烈關注。♀
羅清怡將有關陸懷進的所有報道全部貼在臥室牆上,開心地在清平果蔬店里搞促銷活動,將這份喜悅與顧客們共同分享。
她還強壓著威武女保安梁春燕學習英語,要求對方懂得基本的英語會話。
鄭一鳴將陸懷進帶到當地知名飯店品嘗山珍海味,承諾只要陸懷進來年奪冠,他就帶陸懷進暢游歐洲。
他本想將陸懷進奪冠的喜悅與凌子暄分享,轉念想到去年陸懷進在另一項英語比賽中為了避讓凌子婷而屈居第二,覺得這事還是不提為妙,遂沒有向凌子暄匯報此事。
整個寒假,陸懷進都在接受姚啟迪的英語特訓,積極備戰2007年5月的國際比賽。
姚啟迪對表現優異的陸懷進滿懷信心,一直鼓勵他在大賽上奪冠、一鳴驚人。
4月中旬,陸懷進忽然接到本尊母親吳秀珍自老家打來的電話,得知本尊父親陸建國遭遇車禍入院、生死未卜。
見吳秀珍在電話里呼天搶地、痛哭失聲,他不得不向學校請假,又前往倉庫留下大量果蔬,接著跟羅清怡打了聲招呼,便急急匆匆地踏上了歸鄉路。
z省地處中國東南沿海長江三角洲南翼,是個富饒的省份。
然而,陸懷進的老家卻很窮困,陸家村里的青壯年勞力全部都外出打工,留在村里的都是老弱病殘。
經過30多個小時的長途顛簸,快要被顛散架的陸懷進總算是抵達了新昌鎮。
他環視著荒涼的鄉鎮,恍惚間感覺自己從21世紀一腳踏進了20世紀。
他背著雙肩背包,一路打听著來到老舊的鎮醫院,找到了陸建國所在的病房。
此時正是午飯飯點,陰暗的病房里飄浮著飯菜的香氣。
眾多病人、家屬聚在一起,屋里極為嘈雜,空氣也很渾濁。
陸懷進跨進病房環視四周,根據本尊的記憶尋找陸建國。
屋里眾人很快停止說笑,齊齊將目光投向這個水蔥兒一般俊秀的小伙子身上,紛紛猜測這是哪個病人的家屬。
陸懷進望見躺在牆角病床上的病人依稀是記憶中陸建國的模樣,立即走過去查看。
陸建國頭裹紗布,面色灰白,密布皺紋的臉上戴著醫用氧氣面罩,整個人顯得毫無生機。
此人頭部遭到重創,如今卻在條件如此簡陋的病房里躺著,就算原本有五分生機,現在也該被耽擱成一分生機了。
陸懷進卸下背包放到床頭櫃上,側身坐在病床邊,默默看著呼吸微弱的陸建國,琢磨著給對方轉院。
「這位小哥……」
蒼老的女性嗓音忽然響起。
陸懷進轉頭一看,發現頭發花白、形容憔悴的吳秀珍正以陌生的眼神打量自己。
想到本尊14歲離家、已經將近3年未回,內里又換了個靈魂,外貌、氣質應該都有所改變,他連忙起身,熱情地以當地方言打招呼。
「媽,我是小進啊,你認不出來了?」
吳秀珍驚訝地瞪大眼,淚水嘩啦啦地直往下流。
她伸出布滿老繭的粗糙大手,緊緊抓住陸懷進那白皙、細膩的左手,干裂的嘴唇劇烈抖動著,鼻涕漸漸拖了下來。
陸懷進用右手掏出餐巾紙交給吳秀珍,柔聲安慰道︰「媽,別哭了,我這就給爸轉院,他很快就能好起來。」
吳秀珍接過紙巾擦眼淚、擤鼻涕,搖頭嘆息。
「我問過了,你爸這個傷,就算是省城的大醫院也不一定治得好。听說要花二三十萬呢,我們哪有那麼多錢。
「我給你姐她們都打過電話,她們一听說要花錢,全部翻臉不認人。她們哪個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養大的,現在居然一個個地都說打小就像撿來的一樣吃夠了苦頭,以後跟陸家沒關系,連電話都不肯接了……」
說到這里,吳秀珍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陸懷進擁有本尊的記憶,知道陸建國、吳秀珍確實因為重男輕女而將所有好東西都留給了兒子,致使女兒們心懷怨恨。
這對夫妻根本不懂得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如今才會自食惡果。
二三十萬啊……
別說他的錢都投進空間里了,就算全部存著,也湊不齊這麼多。
陸懷進想了想,問道︰「撞人的司機找到了嗎?這些醫療費,應該都由他負責才對。」
吳秀珍搖了搖頭,哭著說道︰「我問過了,找到的希望不大。」
陸懷進沉思了一會兒,琢磨著從空間里拿一棵人參出來賣。
他找護士抄了份陸建國的病歷,將吳秀珍叫到隱蔽的地方,自背包里取出兩萬塊錢,吩咐對方仔細收好。
吳秀珍快速環視了一下無人的四周,小心翼翼地揣好錢,低聲問道︰「過年時,你剛匯了三萬塊錢過來,現在怎麼還有錢?你不是在那邊上學嗎?又出去打工了?」
陸懷進怔了一下,問道︰「你接到了幾張匯款單?」
「兩張,一張一萬、一張兩萬。」吳秀珍說道,「我還覺得奇怪呢,怎麼分兩次匯,那樣要多花錢吧?」
陸懷進猜測那兩萬塊錢很有可能是羅清怡匯的,就找了個借口敷衍了過去。
他表示,自己要去省城的大醫院咨詢治病的相關事情,讓吳秀珍安心留在醫院照顧病人。
吳秀珍眼睜睜地看著陸懷進匆匆離去,待到兒子的身影消失了一陣子之後方才想起,剛才光顧著哭訴,還沒招呼兒子吃午飯。
想到兒子大老遠地從四九城趕來,現在連口飯都顧不上吃,又要趁著天色還亮趕去省城,她頓時心疼得直掉眼淚。
對比一下那些翻臉無情的女兒,再看這個孝順兒子,她覺得自己重男輕女做得很對。
她那被女兒們傷害的心,因為兒子的到來而瞬間得到修復。
吳秀珍將錢存進銀行,急急忙忙趕回醫院。
她一進病房,就接到一位病人家屬拋來的疑問。
「大姐,剛才那個俊小伙子,真是你兒子?」
吳秀珍瞧著那人滿臉的懷疑,不高興地說道︰「當然是我兒子。我剛才沒認出來,是因為他一直在四九城上學,好久沒回來了。」」在四九城上學?」另一位家屬以懷疑的態度問道,」是打工子弟學校吧?"「當然不是!」吳秀珍更不高興了,」我兒子上的可是重點中學,他是四九城戶口。"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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