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驚非同小可,但欲火難禁,她已無法自持,翻身坐起,顫抖著聲音道︰「親愛的,你怎麼了?」
景玉欲火仍在焚身,只是有超人的定力、使他能勉強克制,可那是相當痛苦的,換了別人,決辦不到。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那碗所謂醒酒湯,其實是催春之藥,藥力當然一時不會消散。
他凝望著玉骷髏,藉以增加抵拒的力量。
徐媚娘喘息著道︰「親愛的,好弟弟,**一刻值千金,來呀!」
那聲音充滿了誘欲,也泛散著欲焰。
景玉心神一沉,幾乎又不克自持,他不敢回頭,也不敢答話,他在與**搏斗。
徐媚娘下了床,身無寸縷,諸般惟妙姿態呈現眼前,那媚娘就好似一只餓狼一般,撲向景玉,雙手環腰一抱,仰面說道︰「好弟弟,我們來……魚水交歡……」
景玉復生的一絲靈智,幾乎又告消失,欲火又熾烈起來。
突然間,他想到幼年時在「森羅堡」中,曾听一些堡中武士,談到風月之事,在緊要關頭,只要……」
想到這,他把舌尖放在上下門齒之間,用力一咬,一陣劇痛,直攻心脾,他這無意的一著,正好解了那催春的藥性,登時靈台明淨,欲火頓消,舌破血流,他一口吞了下去,猛一擰身。
徐媚娘正在欲火燒身的迷糊狀態中,做夢也估不到景玉會來這一著,手一松,直退到床沿,火紅的粉頰泛出了紫色。
她怔住了,這太出乎意料之外,她一生閱人無數,從未遭遇到這種情況。
景玉冷峻地道︰「仙子,在下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徐媚娘氣得渾身簌簌直抖,好半晌,才咬牙切齒地道︰「買馬人,你很倔強,有種……」
景玉咬緊牙悶不吭聲。
徐媚娘忽地長長吁了一口氣,上前抱起景玉,拋在床上,*的嬌軀壓了上去,面對面,雙手捧著景玉的俊面,顫聲道︰「好人,你答應了吧。管叫你**蝕魄,享受無窮。」
景玉哪曾經過這種陣仗,面紅筋脹,身如火灼,但藥性一解,理性抬頭,已有足夠的力量抗拒這澎湃的春潮,橫了橫心,道︰「我‘買馬人’乃是頂天立地奇男子,豈能做出非禮之行。」
徐媚娘為之氣結,欲火變成了殺機,翻身下床,穿上衣裙,從妝架上取了一個小瓶,倒了幾粒藥丸在口中,登時紅暈消退,氣息平和,欲火竟被控制了。
景玉起身站在床前,一語不發,俊面鐵青,不時地瞄一眼那玉骷髏。
徐媚娘朝椅子上一坐,冷冷一笑,道︰「買馬人,我倒很想知道你是如何消去這欲火的?」
景玉心想,決不能說實話,如她以強硬手法對待自己,恐怕便無法抗拒了,心念之中,冷冷地道︰「心正便可避邪!」
「好一個心正避邪,買馬人,你以為可以活著從這里出去麼?」
「在下不在乎!」
「哼,你會在乎的,你將後悔莫及。」
景玉內心有如油煎,但表面上仍冷漠、平靜,經過這一陣子折騰,酒意也消了,只是功力受制,什麼辦法也無從想起。
徐媚娘高呼了一聲,素雲掀簾而入。
「仙子有何吩咐?」
「這廝不識好歹,將他打入地牢!」
「是!」
婢女素雲不解地望了景玉一眼,她想不透這俊書生怎會如此倔強,竟能克制得了催藥力,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一般人見了主人的風流陣勢,不必使用什麼藥,便已神魂顛倒了。
徐媚娘又冷酷地道︰「沒我命令,不許給他吃喝,我看他是銅打的還是鐵鑄的!」
素雲又應了一聲︰「是!」然後目注景玉道「公子,勿須小婢動手吧?」
景玉冷淒淒地道︰「你帶路,無論上刀山下油鍋,在下決不皺眉。」
素雲一哂道︰「好一條硬漢子,可惜生的不是時候,來吧!」
出了門,走向過道的另一端,素雲柔聲道︰「公子,現在還來得及,你如回心轉意,答應仙子成其好事,婢子可以代為說情,那地牢滋味不好受,莫說你沒功力,即使功力仍在,也難熬上三天……」
景玉斷然道︰「辦不到!」
「看你儀表非凡,怎地如此不解風情?」
「這個,就不必說了!無情而苟合,與禽獸還有區別嗎?」
「哼!有你瞧的,別到那時再求人。」
「笑話!」
說話之間,到了盡頭,素雲在壁間一按,「隆隆!」聲中,壁間露出了一個個洞穴,黯黑無光,一股霉濕的怪味,撲鼻而來,景玉一顆心頓往下沉。
素雲止步洞口,沉聲道︰「最後問你一句,你是要接受那溫柔之福?還是要享受這里地獄般的痛苦?」
「我寧願在這,也不能做出禽獸之舉!」
「嘻嘻,你這種人天下少有,不作風流客,願為籠中囚,進去吧!」
景玉一咬牙,走了進去,洞口隨被封住,眼前伸手不見五指,他站了一會,仍然什麼也看不到,試探著移動腳步,兩手前伸,以防踫壁,走了幾步,突然一腳踏空,骨碌碌直滾下去。
原來這是一列石級,一路滾到底,全身骨痛如折,軟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眼楮已經習于黑暗,已漸漸能視物,不過十分模糊,只能隱約看出是一個天生的石洞,大約三丈見方,地面陰濕,觸手冰涼。
他慢慢坐起身來,竭力張望,暗影中似有些散亂的東西,蒙蒙泛白,伸手一模,不由毛骨悚然,天呀,那竟是些不計其數白骨骷髏。
這些白骨,都是些什麼樣的人物?
自己,不久之後,也是其中之一麼?
尚未化盡的腐尸,發出惡臭,中人欲嘔。
牢外的情形與牢中一比,真是天堂地獄之別,景玉縱聲狂笑起來,他笑自己的命運,也笑世間的百態。
時間,光明的一面是俠義豪雄,黑暗的一面是魑魑魍魍殺人、殺人、這便是整個整個人世的寫照。
身為武人,是幸,還是不幸。
「小子,你笑個什麼勁,你哭都來不及,還笑。「
一個蒼勁的聲音,傳入耳鼓,而十分異樣,像是從地縫中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