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聯盟之血色帝國 第九章 奴隸礦山

作者 ︰ 冷藏的奶油

()「咳咳咳……」德萊厄斯悠悠得醒轉過來,整個人輕飄飄像是浮天上,渾身無一不痛,痛都麻木了,壓根不像是自己身體,喉嚨里干如同要著起火來,他猛地咳了幾聲,吐出了一口烏黑淤血。他從來也不知道,睜開眼竟是那麼費勁一件事,他悠悠睜開眼楮,只見一張黝黑蒼老溝壑縱橫面龐伸到他面前,見他醒來露出一絲欣喜之色,伸出一只滿布老繭粗糙大手扶上他額頭,像是砂紙一般摩擦他額頭隱隱作痛。

「醒了,醒了!他醒了!」那老人回過頭去,向著屋外叫喊了起來。

不一會兒功夫,屋外就走進來了幾個皮膚同樣黝黑干裂粗壯漢子,手掌本就污穢不已粗麻衣服上擦拭一番,竟又留下了兩個明顯非常烏黑手印,帶頭那人急急忙忙問道「怎麼樣?」

德萊厄斯干裂嘴唇張了一張,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那老人似乎是粗通些醫理,連忙從一旁桌上抬起一個卻了一半破碗,碗里水都是渾渾,碗底盛著一層灰黑砂礫。可德萊厄斯又哪顧得上那些,只是張開嘴任由身體貪婪吸取著水分,那老人見這一碗渾濁污水頃刻見底,竟露出了一絲心疼神色,但終究沒有阻止,依舊把著德萊厄斯頭,將那碗水小心翼翼喂進他嘴里,生怕灑了一滴。一碗水喝,就像一洌清泉流進了久旱田地,德萊厄斯感覺稍稍好了一些,一股倦意襲來,又沉沉睡了過去。

那老人不舍看一眼空蕩蕩破碗,嘆了一口氣,將破碗放桌上,又模了模德萊厄斯額頭,這才回身道「好了,燒也退了,性命應是沒有大礙。」

為首粗壯漢子似乎看出了老人再想什麼,笑道「好了,人沒事就好。這點水又有什麼大不了?過些時日我去背一趟雪就是,今年雪下得異常大,不然這小子怕還活不過來呢。」

原來,德萊厄斯也是命不該絕,先是半壁上枯樹上掛了一掛,那深淵又常年照不到陽光,積起了一層厚厚雪甸,德萊厄斯摔了松軟雪甸上,這才僥幸活了下來,又恰巧這漢子去那山谷里取雪,見德萊厄斯還有生息便把他背了回來。至于那個帝**嘛,可就沒有德萊厄斯這般幸運了。他原本身上沒有傷,又穿著鎧甲,按理說活命可能xing還要大些,或許正應了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那句話吧,落下時正摔一塊大石上,就此一命嗚呼了。

那老人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對那壯漢道「唉,辛苦你了。」他知道,對于他們來說,這听起來簡簡單單一句背一次雪,是要跋涉數十公里距離,並且礦場為了防止奴隸逃跑,去背雪奴隸還必須被套上沉重枷鎖,每一趟回來,雙腳都會被磨得鮮血淋灕。

他又輕輕將德萊厄斯翻過了身,搖頭道「只是啊,他這條右手恐怕是要廢了,這年紀輕輕,可惜了。」

「什麼?右手廢了?」那壯漢聞言,頓時有些猶豫,沉默不語了起來。他還沒有說話,門外又急匆匆闖進一個人來,那人穿著可就要比這些人好上了許多,一身皮襖,他雙手藏皮襖里,一臉市儈,只見他急吼吼尖聲道「什麼?!!這是一個廢人!那還不點抬了扔出去,,扔出去!賈德大人糧食可沒有養一個廢人份兒!」

那壯漢本還有些猶豫,可一听這人說話,頓時怒道「哈里斯,你這個走狗,我們自會分他糧食,絕不多佔你家賈德大人一絲一毫!」

其他黝黑漢子也猶豫了「大哥,可是……」那帶頭壯漢一揮手,斷然道「不必說了,大不了我一人糧食分他就是!這人是我帶回來,我救定了!」幾個漢子面面相覷,只道他倔脾氣又上來了,只好燦燦不再說話。

那身著皮襖短須男子陰測測笑了起來「嘖嘖,了不起,了不起。既然你要這麼說我自然也是管不到你!」他拉了拉皮襖領口,一幅不可一世模樣,仿佛提醒所有人他要高人一等「只是嘛,看同鄉人份上提醒提醒你,好想想你身份,你只是個賈德大人一個奴隸!你要有那閑情逸致,不如多采些符文原礦出來,說不定賈德大人高興了,也能多賞你一點吧,哈哈哈哈……」

那壯漢一聲冷哼,淡淡說道「我不過是個奴隸,你,不過是一條狗吧?」

「你!」哈里斯聞言氣得發抖,一張臉漲成了醬紫色,眼中升起一道陰霾「哼」一轉身,走出門外,怒氣沖沖去了。

那老人見哈里斯離開,嘆道「漢薩,你這又是何必呢?得罪了這個小人,過幾日估計又得有你苦頭吃了。」

漢薩顯然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些,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我就是見不慣這個卑鄙小人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罷了,罷了,不說這些說這些腌攢事兒。他右手怎麼了?可是折了?不能治了嗎?」漢薩擺了擺手,似乎想要將心中煩亂趕開,移開話題,向老人問到。

「不是,他背上前幾日似乎受過些傷,本也不是大事,可不知是與人爭斗還是掉落懸崖導致,他傷口腐壞,肩頭肌健已是斷裂。他日縱然痊愈,也是絕不可能抬舉重物,所以我說他這右手算是廢了。」老人說話間,將德萊厄斯肩上裹纏白布掀開了來,此時老人已將那傷口做過一些處理,將腐肉剜去,隱隱露出了里面森然白骨,漢薩與一眾奴隸漢子見狀,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那老人搖了搖頭「幸得是冬日,傷口腐壞不重,否則……」

漢薩見狀,徹底絕望了,說道「罷了罷了,先等他醒來再說吧說不定馬上就會有人來找他了呢。」他並沒有將德萊厄斯旁邊還有一具帝**尸體事說出來,他早已猜到這少年是被帝**追殺從而墮崖,恐怕不會有什麼人來找他,他要是說出這件事來,只怕不用賈德與哈里斯說,就是他們這些奴隸,也會馬上把這少年扔到野外去仍由其自生自滅,這叫他于心何忍。何況,他想起自己過往,是對帝**恨之入骨,種種心理作祟,他才決定冒了極大風險,將這件事給瞞了下來。

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是想著「等著少年醒來再問問看吧,說不定他有些什麼本領,能這礦山尋個活計,讓賈德給口吃也就好了……」念頭一定,他又向那老頭說道了幾句,扛上鋤頭,自去干活去了。

三天之後,德萊厄斯呆呆坐屋前,他傷已經好上了許多,能夠拄著拐杖自行走上一段距離。雪已經停了,陽光照身上,他卻依舊感受不到一絲暖意。他每晚都噩夢中驚醒,每一場噩夢都是弟弟德萊文「慘死」帝**手中。他從來沒有想過,弟弟能那麼多帝**手中幸存下來,而且如果德萊文還活著,怎麼可能不來找他?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三天了,依舊沒有一絲弟弟消息。他心,也再一點一滴往下沉著,他為自己套上了一副冰冷枷鎖。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虧得漢薩大哥每天餓著肚子還得分一半東西給他。」兩個奴隸經過德萊厄斯身邊,竊竊私語說到。

另一個奴隸白了德萊厄斯一眼,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到,高聲道「我看呀,這就是個白眼狼。你看他這能說能走能跑能跳,接過吃就吃,接過喝就喝,這哪像個傻子?可問他什麼他愣也不說,明擺著就是個混吃混喝白眼狼!」說罷,還朝著德萊厄斯呸了一口。

另一個奴隸總算還覺著有些不好意思,拉了啦他衣角低聲道「別說了,漢薩大哥都沒說什麼我們干著什麼急呀?走吧。」

德萊厄斯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說些什麼,他知道是那個叫漢薩漢子把他從山谷里背了回來,也知道這幾日都是漢薩分給他自己本就不多糧食和水,為他尋來草藥治療傷勢,要不是漢薩,他德萊厄斯早就死了。

可是,他依舊興不起一絲感激。似乎從他從懸崖上那一躍而下那時起,他所有情感都已經死了,伴隨著德萊文死而死了。無論是悲傷,痛苦,期待抑或是感激,已經那一刻被埋葬了深淵。此時他任由人們嘲諷謾罵或者是歧視侮辱,他也同樣興不起一絲憤怒或者是抱怨。連那或許後能夠支撐他,他跳下山崖前後一刻許下豪言壯志,此時也隨著他那只軟綿綿沓拉一旁右手而終結了那里。

而漢薩比誰都清楚,德萊厄斯必定是承受了什麼巨大痛苦。畢竟,招惹上帝**人,從來沒有幾個能夠善終,就像他自己。所以,他沒有責罵,沒有抱怨。此時他正拿著半塊硬像石頭一樣黑麥面包,和半碗貴族們制作女乃酪後留下酸水,這就是他們奴隸一頓晚餐。他看到了德萊厄斯,也徑直走到他身旁坐下,將那半塊面包和那半碗酸水遞給了他。看著德萊厄斯默默接過實不算是美味食物,一口一口咬下去,他微微笑了,又看了一眼四周沒有人,他小聲說道「德萊,其實我背你回來時,見到了一旁帝**尸體了。」

德萊厄斯身體微微一震,拿著面包手放了下來。

「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去打算。」

德萊厄斯突然很想說一句「謝謝」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一口干澀,咽回肚中。

漢薩也並不需要德萊厄斯感謝,他只是默默地抬起了頭,望著灰蒙蒙天空,好像是回想起了什麼,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只是啊,德萊,你還年輕,年輕,就代表著無限可能。也許,你不知道你要走路哪里。可是,你不去走,又怎麼找得到你應該走路呢?」

德萊厄斯心中一暖,月兌口而出道「那你呢?」

漢薩見德萊厄斯突然說話,他有些驚訝,有些欣慰。他自嘲一笑,搖了搖頭「我?我老了,我心,死這個印記印上去那一日了。」那抬手指了指自己臉上代表這奴隸印記「而你,是自由啊。」他忽站起了身「德萊,去走你自己路吧,可別像我一樣。」一語言罷,向前走去。

德萊厄斯忽然覺得有些哽咽,他沒有說話,心中卻是不由自主回蕩著「我會!」

漢薩本是想要去礦山干活,他們作為奴隸,是沒有休息時間。可就此時,礦山方向忽然喧鬧了起來,一大群人氣勢洶洶朝著兩人方向走來,為首一人,可不正是那哈里斯?哈里斯抬手一指德萊厄斯,尖聲道「賈德大人,就是他!那個您尊貴礦山里吃閑飯小子。」

漢薩大驚失色,倒退了兩步,見德萊厄斯護身後,道「哈里斯!你做什麼!有什麼沖著我來!」

哈里斯本就是沖著他來,听見不這句不由大喜,又一指漢薩道「沒錯,賈德大人,還有他!就是他將你寶貴糧食分個了這個小子!」後面幾個護衛分開,一個胖子緩緩度步出來。他•正是這個礦場主人賈德•克拉克,一件華美長袍穿著他肥胖身軀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可是誰又敢小覷他?胸前一只盤卷穿山甲徽章昭示著他尊貴身份,拿徽章屬于帝國偉大克拉克家族,屬于他自己,帝國尊貴男爵。

他笑了起來,五官都擠到了一起,渾像一個肉球頂肩上「哦?漢薩,我向來很看好你,我就說這幾日礦山出產怎麼少了。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私人財產」!吧我給你糧食給其他人,你怎麼還能有力氣干活呢?」

漢薩听見這似乎很是「和氣」話語竟是顫抖起來,猛地單膝跪了下去「請大人恕罪……」

哈里斯尖利聲音又叫嚷起來「大人啊,你家伙不能姑息啊!這先例要是一開,個個奴隸都像他這樣,那您礦山哪還有開什麼礦啊!干脆去做慈善堂好了!」

賈德用他不怎麼靈光小腦袋思考了片刻,感覺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不由點了點頭。

小人果然是不能輕易得罪,哈里斯看見賈德點頭,頓時大喜過望,奸笑一聲,一指漢薩叫道「兄弟們給我上啊,狠狠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家伙!」一眾護衛中走出兩人,抽出兩只拇指長皮鞭,不由漢薩分說,朝著他臉狠狠抽去。

「啪」皮鞭發出一聲破空脆響,漢薩不敢反抗,一道血痕出現他面龐。那兩個護衛可不會心慈手軟,手中長鞭此起彼落,不一會兒功夫,漢薩本就破舊麻布衣服破開了一道道裂口,渾身腥紅鞭痕觸目心,漢薩因為疼痛渾身劇烈顫抖著,可是作為奴隸數十年,讓他不敢反抗,甚至不敢說出一句怨言。

哈里斯見此情狀,是得意「打重些,打重些!你們鞭子怎麼軟綿綿,沒吃飯啊!」他隨手從另一個護衛手中拿過鞭子,叫嚷道「讓我來,讓我來!」

此時,德萊厄斯終于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來,怒喝道「住手!」

漢薩以為他要反抗,不由大驚失色,驚道「德萊,不要!」哈里斯卻巴望著德萊文反抗呢,正好讓他能名正言順處死這幾個不開眼奴隸。

德萊厄斯本也是怒氣上涌,就想要當場格殺這幾個混蛋。可這一起身,他右肩猛得傳來一陣劇烈疼痛,右手連抬起了都是做之不到。他暗嘆了一口氣,單膝向著賈德跪了下來,高聲道「我願成為大人奴隸!」眾人皆是一呆,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自願成為奴隸。漢薩也舒了一口氣,安心了夏來。

正心不焉修著指甲賈德聞聲抬起頭來,看著德萊厄斯,狐疑道「他們不是說你右手廢了麼?我可不想養一個廢物。」

德萊厄斯也不說話,站起身來,走到一簍石礦前,左手運勁一拉一抬,那籮石礦穩穩落他左肩頭。他舉重若輕走上了幾步,又將那籮石礦放下,那籮石礦滿滿當當,怕不有百斤重,他手中竟是輕若無物。

賈德見狀大喜,沒想到今日還能白撿一個奴隸,連聲道「不錯,不錯。既然你能干活,那本大人就勉為其難留下你吧。哈里斯,去,給他安排個住處,打上印記。」然後興沖沖轉身走了,那些護衛見主人走了,自也收起手中皮鞭,轉身走了。

德萊厄斯走過去將漢薩扶起,靜靜看著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哈里斯。哈里斯氣發抖,他本想是今天尋個借口殺了漢薩,卻不想這小子突然橫ha一腳,來這麼一招,他可就無能為力了。他恨恨道「好小子,看不出來啊,真有你!好好,你們等著瞧!」說罷,他連賈德吩咐事都懶得做了,一揮衣袖怒氣沖沖走了。

漢薩身體依舊顫抖著,他扶著德萊厄斯肩,有種劫後余生感覺,可當他看見德萊厄斯,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苦聲道「德萊,是我連累了你。可你,可你……做奴隸這,這又是何苦呢?」

德萊厄斯依舊面無表情,這世間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影響他心緒,他只是淡淡說道「我,欠你一條命。」

漢薩身體猛地一顫,沒再說話,只是拍了拍德萊厄斯肩,輕聲道「好兄弟,今後有我一口吃,就絕不會少了你!」

德萊厄斯點了點頭,思緒卻是飄到了遠方「兄弟……兄弟……文,你哪里呢?」

德萊文此時已經換上了一件華美衣服,他這一輩子,連見都沒見過華美衣服,奔走一座精雕細琢宮殿內,可是他一點都興奮不起來。他怒氣沖沖沖進了肖•克卡奧房間,克卡奧親兵何曾見過這麼無禮小子,手中長矛一指,就想要將他押下去問罪。克卡奧心情倒好似很是不錯,竟也沒有怪罪他,反而擺了擺手,示意護衛退下。

德萊文沖進房間,憋一眼旁邊正逗弄魄羅絕美少女,那小魄羅見來著是他,很是記仇「吱吱」一蹦一跳叫嚷起來,把少女逗得發出一串銀鈴般笑聲。克卡奧听見女兒笑聲,心情好了,笑眯眯說道「德萊,你又有什麼事啊?」

德萊文雙手緊握,怒氣沖沖道「你說!為什麼不許我去找我哥哥?」

克卡奧愛憐撫了撫女兒頭,微笑道「哦,那件事啊……」

德萊文是氣極「為什麼?」

克卡奧轉過身來,修長手指拂過冰冷梨木桌面,漆黑瞳孔好似洞徹虛空一般。德萊文感覺到,那雙眼楮雖然目視著自己,卻好像看往了加加遙遠地方「你們馬上會見面,我保證。」

德萊文心中一寒,到嘴邊bi問再也說不出口,雖然只是相處了短短幾天功夫,他卻不知不覺中,再也興不起了一絲對克卡奧質疑念頭。他只希望克卡奧說是真「哥哥,等我,我們馬上會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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