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白晃晃的落在庭院里,墨白一字一句的敘述著這些分別的日子里,南木在中國發生的事情,空氣,終于漸漸的冷凝。♀
「這麼說……」倫子看著南次郎難得嚴肅的表情,對著墨白艱難的開口。沒想到,未央那孩子居然……
墨白閉眼沉靜了一會兒,內心掙扎了許久,終究還是說出了口︰「伯父,伯母,如果可以的話請麻煩轉告龍馬……小姐她,是肩負著血債使命的。」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南次郎一瞬不瞬的盯著墨白許久,最後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起身回屋,那個背影讓倫子忽然的想到了當年站在球場上的武士。
墨白垂眉。終是舍不得將她拱手讓人,他承認他很自私,可是,哪一份愛又不是自私的呢?只能說,這是命。
倫子看著墨白,忽然知道了什麼,微微一笑,帶著母親的慈祥與溫暖︰「墨白,好好照顧木木。」
墨白怔了怔︰「……是。」然後暖暖的笑了。無法克制啊,愛她。從很早很早的時候開始,就將她化作生命里的一部分了,如何割舍的出去。
忽的,墨白看見深瀾凝著臉色沖了進來。
「怎麼了?」墨白皺眉。
深瀾穩了穩氣息,沉聲說道︰「手冢國光,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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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幾天讓深瀾來接你。」南木理了理頭發,微微含笑,走下樓去。
奈奈子蹙眉看著她緩緩走下樓梯的身影,心里止不住的心疼。♀這個孩子,本是不應該承受這樣的苦痛的,可是,龍脈鳳絡的血緣繼承者必須肩負起這樣的使命,這是命。
「木木,」奈奈子的聲音讓南木頓住腳步,「你……你的記憶全部恢復了嗎?」
南木沒有回頭,垂下頭,任劉海遮住眼楮︰「大概……沒有。」
奈奈子頓時啞了嗓子,如鯁在喉,再說不話來。在南木的背影漸漸消失的同時,捂著嘴顫抖著哭出聲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當年那個粉女敕如蜜桃般的嬰兒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她是那麼小,小小的手還拉著她的手指,在她的臂彎里睡得毫無防備。是她親眼看著那麼小的人兒被她的母親含淚強制開啟靈智,通曉世事……
……
「奈奈子,是我……」千初月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落在懷中嬰兒白皙的臉上,再滑進襁褓中消失不見,「是我對不起她……華兒,我的華兒……」
年幼的奈奈子哭的臉頰通紅,連安慰也不知如何說出口︰「月姐……華兒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懷中,小小的人不哭也不鬧,睜著黑白分明的眼楮看著她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冷清,薄情,無情。
本該無憂的年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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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光怎麼了?」南木一下樓就听見深瀾的聲音,頓時冷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深瀾轉過身,看向南木︰「手冢國光今天的比賽,對上冰帝的跡部,手臂嚴重受損。♀」
南木眼神恍了恍︰「網球?」她不熟悉任何一項運動,但起碼也是知道運動是強身健體的,為什麼,反而會傷到自己?!網球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深瀾頷首。
南木皺皺眉,隨後看了眼碧藍的天空,喘了口氣︰「走吧,回賽場。」本來想必比賽結束後再去見他的,現在看來,大概不行了。
墨白和深瀾齊齊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倫子站在一旁,也不問其他,只是微笑的看向南木︰「路上小心。」
南木微微一愣,隨即不見弧度的點頭,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問︰「深瀾,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深瀾一手打開車門,一手抵住車沿︰「手冢國光這是舊傷了,之前手肘受傷時也在比賽,為了減輕手肘的負擔,不得已將力量轉移到手臂上,接而對手臂的負荷過大,今天的比賽太過于激烈,雙方堅持不下,隱藏的傷勢就被牽引出來了。」
听完,南木沒有回音,良久才喃喃自語道︰「值得嗎……」她不懂網球,也沒有那個資格去懂,所以也不知道網球對他們到底意味著什麼。明明只是運動項目不是嗎?那麼拼命,甚至搭上自己,真的值得嗎?她不知道……當然,也不想知道。
看向窗外,看著風景快速的往後倒去,南木面容沉靜,嘴角帶著笑意,眼中卻是一片清明。
任是無情也動人。
深瀾看著南木的側臉,忽的想起多年前他拿來形容千初月的那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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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南木三人趕回到賽場的時候,抬頭看見的天空正好晚霞蔓延,美得驚心動魄。賽場上是最後一場候補選手的比賽,南木無暇關心,只盯著一旁教練席上的鳳眸男子。
「你們在這里等我。」南木朝著場內走去,頭也不回的對著墨白和深瀾說道。
「是。」
南木踏進那沸騰的比賽場,目光鎖定手冢,慢慢走下階梯。站在場外的不二忽然睜開了蔚藍的眼,轉頭看向南木的方向,而南木也正巧看向了他。
不二又笑起來,看比賽的激動的心情突然平復了幾分︰「沒想到真的是你。又見面了,南木。」
「好久不見,不二。」南木淡淡的點頭微笑,轉而看向手冢的背影,「國光的傷怎麼樣?」
不二睜眼,眼眸黯了黯︰「剛比完賽,還沒有檢查。」
「是麼……」南木淡淡的應了一句,看了眼手冢,又看了眼球場,「這個人,是越前龍馬?」莫名的懷念,這個少年,是誰?是她遺忘的那段記憶的人嗎?還是……
「嗯,我們一年級的新星選手。」不二隨著南木的目光看去,笑了,帶著對自家選手們的驕傲。
「嗯。」南木不冷不淡的應了一句,看了一會兒,「代我轉告國光,他背負的,不僅僅是網球。」轉頭看向不二,雖說是讓他轉告,卻也是在暗暗警告著不二。南木說不清楚自己對于網球是什麼感覺,那種莫名討厭著卻又莫名喜歡著的感覺。
不二愣了愣,還沒回過神來,南木就已經走遠。暗暗思忖了幾番,轉而笑笑,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但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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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龍馬很漂亮的奪下了勝利的旗幟,歡呼聲中南木的身影漸漸遠去,純白的裙角輕輕的飛揚起來。
「手冢,南木……」不二走要手冢身邊,正準備要轉告南木交代過的話。
「南木?」龍馬猛地听見了刻在記憶力的名字,轉頭看向不二,「不二學長剛才說的是南木?哪個南木?」
不二愣了愣,轉而笑道︰「就是之前一直寄住在手冢家的那個中國小女生,叫慕容南木的。」
「慕容……南木,她來過了嗎?」龍馬瞳孔一縮,甩上網球袋就往外沖去,「部長,我先走了。」她來了嗎?來了嗎?為什麼來了不見他?為什麼不回信給他?為什麼從不聯絡他?為什麼……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她了。
沒有賽場上的冷靜或是囂張,沒有平日里的呆萌或是孩子氣,現在的龍馬,更多了一份年少的炙熱和沖動。
慕容南木,你在哪里?!
龍馬追出賽場外,環顧四周,卻找不到曾經那樣熟悉的身影。
而與此同時的,南木坐在黑色的轎車里,從他身邊緩緩而過。
他向前,她往後。
焦急的神情,淡然的面容。
如擦肩般。
錯過。
司櫻終于出院了,抱歉這麼久都沒有更新。今天先送上一更,接下來的時間司櫻可能要忙著復檢,補課等,所以比較忙,更新時間不定。
還有就是有很多親愛的們問我,這劇情這麼這麼慢熱,這里稍稍透露一下。司櫻這次寫的是一份細水長流的愛情,很細水很長流的那種,中間跨度有點大,親愛的木木和龍馬又十年不曾相見,所以……親愛的們你們要耐心呀~
中間的劇情司櫻無法保證很精彩,但是會很溫馨。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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