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呆坐在門檻上,像是要化作望夫石一般,自青洛走後,這短短的幾日,人生便失了那麼多的樂趣,如果她回不來了,還要再等多少萬年,才能把孤單當做一種借口,放肆的歡笑。「放開我!……臭流氓!」青洛的聲音如平地一聲雷般的炸起,看著那個像破布袋一樣被九離扛在肩上的女孩,也突然覺得今天的陽光好溫暖啊……
我第二次被九離扔在床上,用被子裹好,眼巴巴的望著他那僵硬的面頰,那個滾字死活的沒敢說出口。不要生氣,不要胡思亂想,生生的壓下心頭翻騰的怒海,不要嚇著她,放輕柔點語氣,「你去無望山干什麼了?」「沒干什麼」我瑟縮了一下,總不能讓他知道我是為別人賣命去了吧。「到底去干什麼了?」「真沒干什麼」「孤再問你最後一遍,到底干什麼去了?」,終于還是壓不住怒氣,九離的吼聲嚇得我眼淚吧差的「滾——出——去!」我指著外面對九離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每次總是這樣的吼我,每次總是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我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啊,就不能留下點什麼美好的印象嗎?越想越委屈,眼淚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也不知怎麼的,自從來了仙界,我都變成了一個愛哭鬼了「我讓你滾!」豁的起身,也不管被子與九離的外套就那麼華麗麗的落下,九離也不說話,也不離開,深邃的眼眸盡是怒火,看不出半點迷離。我也就這麼半果著與他對視,毫不避讓。
「啊!夏青洛耍流氓啦!」直至溫暖的尖叫聲響徹整個仙界,這種僵硬著的氛圍才被打破,九離迅速的再次將我裹好,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只是他這衣衫還未來得及整理,如扯破一般的凌亂,讓我在後世的傳說中一度成了**。大家都津津樂道,夏青洛是如何饑不可耐的強了他們心中無比完美的九離帝君。
好吧,就算咱們先不管傳說是怎麼樣的,面對著再一次的果奔,我也詫異,我怎麼能如此的淡定,難道真如某些行業所說的︰果著,果著就習慣了?呃……渾身一陣冷顫打過,我還是清白的良家婦女一枚啊!
「你腰間綁的是什麼東西?」溫暖的疑問拉回我已經飄到了爪哇國的思緒,模了模腰間的這個東西,突然間手心發燙,趕忙的拆開來看一下,那開的正歡的妖艷,瞬間的震撼了我這不禁摧殘的小心肝「希望花?」「你真的找到它了?」望著溫暖無比驚訝的神情,我又突然間的想起一件事情來「還差幾天是十三釋的生辰?」(嗚嗚嗚……苦逼的作者,你能不能不把我寫的這麼撒潑,這麼愛哭,還這麼健忘?)
「今天」溫暖的眼神突然璀璨的如繁星點點,我一時間也看不懂,也顧不上,我只知道我要穿好衣服,把花揣在懷里趕緊的往外沖,我要去找他,這……這花要開了,我要許他一個天下最美好的願望。
還沒沖到門口,門外就進來一列仙兵「青洛仙姑,奉帝君之命請您前往鈞天殿議事。」「我不去,快讓開!」我管不了那麼許多,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開會?悶著頭往前沖,不料卻被架了起來,「溫暖!溫暖!」我大聲的呼喊,期盼著她能趕緊的出來替我擋一擋,可她卻不見了人影。懷中的花開得正盛,我被架到了鈞天殿內,這陣仗如同當年我剛上來一樣。
「青洛,孤有話問你,你好好回答,孤保你無事。」
「嗯,快點問吧!」我特別的不滿,趕緊的,別耽誤老娘的功夫,還有正事呢!
「夏青洛!你去無望山到底偷了什麼東西?」旁邊的司戰仙君猛然的上前一步,嚇了我一大跳。
「偷東西?」我太過的疑惑,一時怒從心中起,還真把我當成小偷了嗎?「司戰仙君,你血口噴人也得拿出個證據是不是?」
「哼!快點把偷的東西拿出來!看在帝君的面子上,本仙君可以饒你不死!」他把那朝天戟一下子戳到我面前,怎麼突然就關乎生死了呢?
望著上座的九離,他的眼楮里也有著我看不懂的東西,雙手緊握在椅子上,指節發白,像是在隱忍著些什麼,我心頭突然一陣蒼涼,不是說過,不打我,也不罵我嗎?那麼我如同犯人一樣的被帶到這里,是不是也算你違背承諾的另一種方式?揚起臉頰,我的心冰涼如冬天的湖水,也罷,怎樣都是你的事。
「帝君,青洛的腦子不太好用,有什麼話還是明說的好。」
「好,孤問你,日前可曾去過無望山?」九離的心此時生生硬硬的疼,下面的青洛臉上寫滿了失望之極,應該是對他的吧,可眾仙君的請旨,仙界的存榮,都由不得自己憐惜與她。
「去過。」不卑不亢,我想保留著尊嚴到最後,看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們。
「可曾進過太虛界?」
「進過」
「可曾見過希望花?」
「見過」
「可曾摘過希望花?」
「摘過」
「為什麼?」
他走到我面前,胸膛的花灼熱不了我的冰冷,原來是這樣,呵呵……怕是是許願的時辰到了吧。
「為什麼?」他又問了我一遍。
我在眾仙君驚異的目光中,從懷里掏出那盛開的如血一樣的希望花,捧在手心遞到他面前「師傅,今日是你的生辰,許個願吧」
祈宇的臉色瞬間的慘白到底,我又再次的重復了一遍「師傅,今日是你的生辰,許個願吧」九離這希望花給你,我也不奢望著去送給十三釋了,這朵花就當還你顧我這千年之情,自此我們兩清,眼淚又滴了下來,如此的洶涌,怎麼也擋不住。
九離雙手微顫的接過這開的血紅的希望花,自古以來無數的帝君們,可望而不可求,無數的仙君們,一去不復返,都只為了它——仙界的鎮界寶物之一,可許人願望,無論是什麼樣的,哪怕你要顛覆這世界。而如今它就這麼被輕易的獻了出來,還是出自他那滿臉淚水的徒弟,她的心此時可是生疼的吧,疼的是他的不信任。
「許願的時辰到了嗎?」他輕聲的問著青洛,仿佛在小心的踫觸著一套極其珍貴的瓷器。
「嗯」
「那好」九離終于又牽扯起嘴角「孤今日以天帝名義祈願,願青洛——永世平安!」
這願剛許完,那花突然妖嬈的搖曳,所有的血紅集于花蕊之上,直射青洛的眉心,入骨刻成永世的相護,自此青洛眉心始終一點朱紅。而那完成使命的花朵,再次枯萎,慢慢收成晶瑩的花骨朵,然後化為一堆粉末隨風散去,仙界,再無希望之花。
我蹲坐在大殿之中放聲大哭,仙君們無一不灰溜溜的遁走,只剩九離,青絲白衣,站在我面前,一語不發。
我——夏青洛發誓,哭完這次再也不哭,我——夏青洛發誓,你們這些再都與我不相關聯。
我——九離發誓,若以後誰再對青洛稍微言辭,定斬不饒,我——九離發誓,以後凡青洛要的,包括我的命在內,悉數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