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的諾言 3. 程世子

作者 ︰ 明顯空間

正在苔伊百無聊賴的邊等著上菜邊虛與委蛇的與一群小姐周旋著的時候,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個劍眉星目,皮膚呈健康的古銅色的男子,穿著紫色的袍子,肩頭與袖口都用金色的絲線繡著些花紋,不像其他的公子哥有著寬大的袖口,卻是束起來。沒有書生過多的酸腐,儒雅中更體現一種爽朗和威嚴。男子收起笑,卻像老夫人行了個跪拜禮。說道︰「孫兒來遲,請祖母責罰。」

老夫人忙含著淚扶起男子說道︰「哎呀,我的好孫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別據著這些禮,好好讓女乃女乃看看。」程毅風與老太太親熱的敘著舊,卻把一旁人等都忘了。

自程毅風進來的時候就有家族里的小姐幫著相好的帕交好好的打量著了,只是沒想到當年出去的儒雅公子經過風霜血雨的磨練今天竟然變得如此的英武。而且因在西北戰事中屢建奇功已經被皇上封為一等大將軍了。

少年英何等雄意氣風發,多少少女擠破了頭想往靖國公府里鑽啊!唉,但也只能是堂哥堂弟了。因都是親戚家,所以小姐們也沒出去避著。其實,都是族里人想都認識一下,以後有事了也好幫襯著,所以每年在除夕的晚上都會開一次家宴好好聯絡一下感情。這也是苔伊第一次見這個親哥哥,有點膽怯,很怕被他認出來,那就慘了。誰知道他笑的這麼陽光,骨子里是否也是這樣呢!不過她到真希望他哥哥是個陽光的大男孩。

「哎呦,倒是我這老太婆光顧著聊給忘了!快來,見見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老夫人像是突然意識到這點,讓程毅風去行禮。

大堂里又一陣熱鬧唏噓,行完禮後送完帶來的小禮物後,小輩們也依著給他行了禮。輪到苔伊時程毅風也是像對其他人一樣寒噓一句,反倒是對著程苔婧一陣安慰又把他特意從邊疆帶來的新奇玩意琥珀給了她。看到哥哥如此對待自己程苔婧的下巴太高了點,自己終究是與人不同的。畢竟自己是秦國第二大才女,就算是一母同胞的有怎樣,我和哥哥才是一起玩到大的。

苔伊不置可否,不過還是覺得身體有一點小傷心,或許是原來身體的主人吧。經過一場隆重而又繁瑣的禮節終于把這頓飯吃完了,感覺就像是剛跑完八百米—累的要死。有病其實真好,不用見這些繁瑣的見鬼的禮節與虛情假意。終于體會到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士是如此的厭倦生意場上的應酬了,都是些拐彎抹角,笑面如花卻又暗地里不斷給你使跘的人。虧得我以前還多麼的鄙視那些有應酬卻又一直嚷著說累的人,認為他們純屬就是沒事在那吹噓。看來是我誤會了,沒有經歷過怎麼知道其中的辛酸苦楚。

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樹下感受著寒風吹過臉頰帶來的涼意提醒著我還真實的活著。凝視著干枯的樹枝下小小的身影,程毅風嘆了口氣。又瘦了,五年了,你還沒忘記嗎?

「伊兒天冷了,小心著涼。」輕輕的把披風披在苔伊身上。苔伊驚恐的轉過身去,看著程毅風啞然了好久從心底發出一聲「哥哥……」望著那張臉卻在也不能說什麼。

「伊兒,還沒走過那件事嗎?是哥哥沒用沒能保護好你們。」程毅風皺著眉頭,從眼楮里透露出深深的悔恨與無奈。

剛才還如此意氣風發的男兒,好像什麼都打不倒他沒成想現在就看見他如此無奈和失敗的神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能使得他如此呢?不想看見他如此的悲傷,理應是一個男子漢的不應該總是沉浸在過去中。當局者都如此痛苦,而我這個外來者沒有那麼多的勇氣去承擔如此多的苦痛。

抬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哥哥,我已經忘記那件事了!真的,不然我怎麼會出來,怎麼會笑得這麼開心呢?你也忘了好嗎?」程毅風听完一愣,看見苔伊如此燦爛的笑容也笑了。

「好,我們都忘了好嗎?」那些苦痛都由我來承擔吧,相信母親能看見你如此開心,這才是她所希望的吧。

「給你,喜歡嗎?」程毅風笑著遞給苔伊一把精致的匕首。「哇!哥哥我愛死你了!好漂亮啊!」說著就扯著程毅風的手蹦蹦跳跳。

「你呀,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像個猴子一樣閑不住!」程毅風和藹的笑著。

「哪有,哥哥你見過這麼漂亮的猴子嗎?呵呵,不過哥哥你笑起來好好看哦!我嫂子見了一定吃醋!」程毅風的臉紅了紅,像是想起了遙遠的事。

苔伊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是真的。不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又要有多少的少女能在午夜听到心碎的聲音。

苔伊想到就掩著口偷笑,沒成想被程毅風發現了被狠狠的敲了一下。還惡狠狠的說「看你還敢不敢再拿你兄長開玩笑!」苔伊癟著嘴直嚷著要告訴嫂子,程毅風抿著嘴竟然笑開了。所有的燈火似乎這一瞬間都只為他亮,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孩竟然讓哥哥這樣幸福的笑著,心里暗道以後一定要見見。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那個陽光俊朗的大男孩是他哥哥,是她最值得依靠和放心的人。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奇怪,陌生的人瞬間就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個。只是如果他知道自己不是他妹妹,他妹妹已經死了不知他是否能夠就接受。不覺得心里有點傷感,這麼好的一個大哥啊!

在憐兒的告密和苔伊的軟磨硬泡下程毅風終于答應帶著苔伊出來逛花燈會了。其實每年的除夕夜也是秦國一年一度的花燈節,據說是為了紀念雪神和除夕的愛情故事。

傳說當年雪神下凡提醒下屆各神冬季即將離去要注意防護年獸的到來,在除夕夜的那天在花燈市上偶遇除夕。兩人一見鐘情,但是由于雪神要上天復命,兩人便約定在明年的除夕夜在見。第二年雪神在花燈市上遇到除夕時,卻看見他跟另一女子約會,還不相信雪神甚至刺傷了她。

雪神一怒之下用其畢生神力發動了暴風雪差不多覆蓋整個國家,自己也死了。沒想到那女子是年獸變來騙除夕的,她先變成雪神的樣子後來又告訴他那是雪神易的容。除夕就相信了她,後來東窗事發後她逃走了。雪神死後,由于無人通報年獸每年除夕夜都來為禍人間。後來除夕學得一生武藝在除夕那夜殺了年獸,又自殺了。後人為了紀念雪神與除夕的淒美愛情以及為人們所做的事就把這天定為除夕夜和花燈節,從此他們就永不分開了。

在這一天男女可互尋有緣之人,不過都要帶著面具。如果在花燈樹上找到各自花燈簽並在那夜相遇,那人便是你的命定之人,可白頭到老。為此不少信男善女在花燈節各覓良緣,雙方家長見到花燈簽便不可反對兩人婚事。而花燈簽也是世上僅有的成雙信物,由雪神廟的得道術士保管,听聞當今的國師大人便是雪神廟的人。當然花燈節也並不是只有這一項節目,只不過這個是最為眾人關注罷了。

苔伊卻好像對憐兒的講解並不感興趣反而自雇著和程毅風看著稀罕玩意,憐兒自討無趣,四處張望著。

突然,苔伊戴著一個白色的只有眼楮處有黃綠紅的顏色畫著妖嬈的線條和頭頂插著幾縷鵝黃色羽毛的面具蹦到憐兒眼前張牙舞爪的比劃著拖著長長的顫抖音說著「憐兒,你猜我是誰,你的命定之人吶!」憐兒不防被嚇了一跳,追打著苔伊。不一會兒就看見苔伊一個人屁顛屁顛的跑到程毅風身旁告訴一聲憐兒約會去了,程毅風笑笑不語。

「是你!我終于逮著你了!」突然一個白衣男子拿著扇子指著苔伊就要撲上去,活月兌月兌的像惡狗撲肉般滑稽可笑,苔伊嚇了一跳。心想帶個面具你都能認出來厲害!原來他就是被苔伊塞了一口水雞的藺軾磊。

「哥,幫忙擋一下,我先溜了!」說完拔腿想跑卻被藺軾磊一把揪住,瞪著眼楮冒精光一臉賊笑道「小妮子,看你往那跑!冤枉了人拔腿就想跑,看我不把你送官府去,看他們怎麼辦你這個小毛賊!」

「你怎麼肯定是我!你這個昏眼的小流氓,我都帶著面具與你素不相識你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我。恐怕要見官的是你吧!再說你無憑無據,我也可以張口就扯啊!卻有人把你抓了個人贓並獲。虧你還是大名鼎鼎的白玉公子,沒成想是個偷雞賊。」苔伊一急之下也顧不了那麼多淑女形象大聲嚷著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可不笨回頭就打听了,沒想到他來頭還不小。掙扎了一下動不了,就放棄了。

藺軾磊從來丟過這麼大的臉,一時又找不到可以還擊的話只是臉一會紅一會綠。因為行人都以好奇和鄙視的眼光盯著他看,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玉公子,唉,沒成想是這樣的人!久久的吐出一句「好厲害的嘴皮子!」

「哥!」苔伊也沒這樣被人當街揪住不放過,心下也正狼狽,畢竟還只是一個女孩子嘛。在一旁看熱鬧的程毅風看著苔伊委屈的盯著他,作為哥哥也不好意思不出手。

「哼,那個軾磊放了小妹吧,你就看在我面子上算了吧!」程毅風終究沒能忍得住噗嗤一聲大笑起來,終于有個人能壓著他了,這口惡氣沒想到是妹子幫著出了。想到藺軾磊那個潔癖竟然吃了口水雞還有苦不能訴的樣子就好笑。

「她是你妹妹!搞了老半天是你兩兄妹聯合起來整我啊!小椅子!」藺軾磊氣的血翻,不過他也沒打算真的要整她,就是看她有趣而已。其實見到她就很開心了,只是沒想到我白玉公子的名聲又一次被毀在這個黃毛丫頭手中了。

望著天好一會才平復好那吐血的心,假理了衣裳順著台階下了,干咳一聲道︰「既然是毅風的妹妹,那就算了。」

苔伊一听沒事了也諂媚的笑著,畢竟是自己不對在先,而且還是哥哥的朋友,听憐兒說白玉公子是很厲害卻也很風流的的人。

外面的人評曰︰少年風性白玉郎,折扇輕搖百花顫。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況且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嘛,不過真沒看出他長得咋樣反而給苔伊一種愛裝的小混混模樣。「呵呵,那就謝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藺軾磊看見苔伊諂媚的笑,精光一閃,陰笑著補充道「不過,你欠我一個條件,至于條件嘛,以後我想到了再說。」

「只要不殺人放火,不違背良心我程苔伊一定不負所托。」苔伊作出可信奈的樣子一拍胸脯,用力過大把自己給震著了。看她那認真的小模樣甚是可愛,三人都笑了。

「快點派花燈簽了!」「啊!」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流沖散開來,再也找不到哥哥和那只「白烏鴉」。當然「白烏鴉」是苔伊私下幫藺軾磊起的,不然那還不鬧翻了,每次遇見「白烏鴉」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被人流擠得七暈八素的苔伊急的要死,找不到哥哥自己怎麼回家呢!天知道,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國公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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