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爵門嫡女 第134章 ︰

作者 ︰ 玉箏

是夜,于楠承歡,成了名副其實的太子妃,靜安堂的燈卻亮了整整一夜。

「珊丫頭,可是在為太子妃擔心?」老太太對于楠的身份接受的很快,在于楠被開完臉,換上鳳冠霞帔之後,老太太對于楠的稱呼就很自然地從楠丫頭變成了太子妃。

于楠心細,幾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老太太對她稱呼的改變,她雖然心里難受,卻也知道,自此後,再無人喊她楠丫頭了,‘楠丫頭’這三個字,被這一身鳳冠霞帔的光芒徹底掩蓋了。

「女乃女乃,我害怕。」于珊往老太太身邊靠了靠,像八爪魚一樣緊緊貼在老太太身上。于珊好像很冷,身子簌簌發抖,連聲音都是抖的。

老太太的眼里多了憐惜也多了無奈。當她吃罷晚飯準備睡覺時,看著抱著枕頭可憐兮兮站在靜安堂門口的于珊,老太太就知道于珊只怕又做噩夢了,然後引發了心病。在老太太看來,于珊做惡夢,是自小的毛病,不過因為于珊對自己的噩夢的內容總是記不清楚,說起來也含含糊糊,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老太太摟了摟于珊,放輕了聲音,誘哄道︰「珊丫頭在怕什麼?」

「我……我怕有一天自己不再認識楠楠,我怕有一天她渾身是血的出現在我夢里,我怕有一天連我都看不出楠楠是在哭還是在笑……偏偏這所有的一切,我都無能為力。」

老太太察覺自己的衣襟都濕了,暗嘆了一口氣,這丫頭自己的事都管不好,還掛念旁人的。她有些心疼的寬解道︰「珊丫頭,你听我說。太子妃既然已經入了宮,那咱們對她最大的扶持就是你們都活得好好的,其次是不惹是生非不去打擾她的生活。如果太子妃有所求,咱們于府畢將全力相助。再多的,像插手後宮事宜,這是萬萬不可的……」

于珊卻好像根本沒有听老太太的話,她幾乎是在囈語,聲音迷迷糊糊,斷斷續續︰「十五歲那年,聖上為我和慕容騰賜婚……慕容騰他相信我是傻的,所以我就一直是傻的,我眼睜睜地看著他人前與我演的情濃意濃,人後與我形同陌路……兩年後我懷孕了,正趕上太子駕前失儀,鳳棲宮里的鄒嬤嬤為我送來了一份藥……那時候,百福園里的花開的正艷,我沒有遲疑的接受了皇後娘娘的美意,然後我用最後的時間等著他回來與我說幾句話,我只覺得,連秋千都沒有力氣蕩的時候,他回府了……開口第一句話是讓我同意他娶木穎安為平妻……」

「珊丫頭!那只是一場夢!是場夢!」老太太不知是怕還是驚,總是她听得心里涼涼的。她緊緊地摟著于珊,不停的重復著這句話,她此刻終于明白了于珊和于楠醉酒的那天晚上究竟打的什麼啞謎。

「女乃女乃,那不是夢,那是我的前生,我曾清清楚楚地痛過,我記得的。今日,看見慕容騰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意氣風發的樣子……」于珊再忍不住,眼淚唰唰地往外流。是誰說,要想忘記什麼事情只需要七年的時間,因為七年的時間,你渾身的細胞會全部換成的新的,可是為什麼,她重生八年了,這一幕還是這麼的熟悉,連他眉毛皺起的弧度都沒有變!

老太太只覺得身前的衣服更濕了,哪還管得了究竟是夢還是前世。只要珊丫頭認定了那是前世,那即便它是夢也會變成前世;如果珊丫頭認定那只是夢,那即便那真的是前世也會變成夢。很顯然,于珊把那些當成了前世。

「珊丫頭,太子妃不是你,而且太子妃已經是太子妃了!」老太太並不敢大聲說,唯恐嚇到于珊,她拍著于珊的後背,輕聲哄著,直到于珊徹底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平穩了,才輕輕嘆了口氣。

老太太也是有些慌亂了,只怕心緒不寧的于珊沒有听懂‘太子妃已經是太子妃’的意思。如果于珊說的是真的,那麼,皇後必定是為了算計儲君之位才讓于珊落了胎。可是現在,于楠已經是太子妃,一切不一樣了。

老太太一直知道,她的珊丫頭有些怪異。畢竟每次得見智淺,智淺的話都那麼高深莫測。可她從來沒想過揪出來前因後果,每個人就該有自己的秘密,沒有自己的秘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只是她想不到于珊的秘密是這樣的。

老太太將于珊推開一些,將她臉上的淚擦干淨,眼看著在睡夢里都不停地抽搐的于珊,眼里的神色有些猶豫不決——關于于珊的‘噩夢’,有一個人是絕對不能隱瞞的。

不知過了多久,模模糊糊中,于珊听到有湯匙踫觸瓷碗的清脆聲,她努力睜開眼,入目的是幾乎沒什麼神色的謝昆。

謝昆見于珊要起身,先將瓷碗放在床頭的桌子上,將她扶了起來,並在她後背放了一個靠枕,才說道︰「大夫說,你思慮過度,需要好好休息,這是安神的湯藥,喝了吧……」謝昆說著,用嘴唇試了試湯藥的溫度,將湯匙遞到了于珊的嘴邊。

于珊整個人都是呆愣的,謝昆怎麼會出現在靜安堂,而且,神色好像不佳,誰惹到他了嗎?她一大早的腦袋轉的著實不快,張了張口,不等謝昆將湯匙往前遞,就又閉上了。唔,這安神湯藥的味道,有些不好聞,撒個嬌,應該可以不喝吧?

「怎麼,珊兒喝不慣這個味道?那你就不要生病啊。」謝昆低垂著頭,于珊看不到他說這話的神色,只是覺得謝昆話里話外的埋怨,像個小孩子,生病又不是她願意的,謝昆這話說得,倒好像她能控制自己生病或者不生病一樣。

「咳,謝表哥怎麼在這里?」于珊訕笑一聲問道。

「自然是因為你生病了。」

謝昆說著,在于珊震驚的注視下,將整碗的湯藥喝到嘴里,沒有絲毫猶豫地印在了于珊的嘴唇上,于珊不自覺的張開嘴,就感覺謝昆嘴里的湯藥一滴不落地進到了自己的口中,然後謝昆便退開了。

于珊吐了吐舌頭,只覺得口里苦極了,想要杯水漱漱口,只是‘水’字尚未說出口,就覺得身前一黯,卻是謝昆又壓了上來。他先是用舌頭將于珊嘴邊的湯藥吸了個干淨,然後不管不顧地撬開于珊的牙關,兩人的舌頭便如兩條靈活的小蛇,糾纏在了一起。謝昆的身子緊緊地貼著她,她都能听到謝昆胸腔里強有力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地,仿佛就響在她的耳邊。

直到于珊用力推謝昆,謝昆才意猶未盡地退了出來。于珊的臉憋得通紅,謝昆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連耳尖都紅了。兩人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謝昆不敢看于珊此刻的神色,索性一把摟過于珊的肩膀,將于珊抱在了懷里,有些懊惱地說︰「珊兒,如果你一直走不出過去,又怎麼能陪我走向未來。」

于珊原本掙扎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原先的火氣幾乎瞬間就消失了。于珊推拒謝昆的手也很無力地垂了下來,有氣無力地問道︰「你知道了什麼?」

謝昆卻沒有回答,他後退一些,雙手捧著于珊的俏臉,仿佛被蠱惑一般,從額頭、雙眼、臉頰、翹鼻,一路親吻而下,直到再一次印上了于珊的唇。

這一次,他很溫柔很耐心地描繪著于珊的唇形,並不急于趨進。于珊心里亂亂的,感受到謝昆一遍遍地踫觸自己柔軟的嘴唇,不知怎的再一次張開了口,放謝昆進來。謝昆的眼眸在于珊看不到的地方越發亮了,他將手移到于珊的腰跡,舌頭長驅直入,邀她共舞,他的力氣有些大,大到將于珊的舌頭卷進了自己的嘴里,細細品嘗……

也不知兩人親了多久,于珊都覺得自己的舌頭沒了知覺,謝昆才饒過她,只是嘴里卻惡狠狠地說︰「下次再敢生病,就不會懲罰的這麼簡單了。」

于珊抬頭就看見謝昆紅透的臉和耳朵,再想想他外強中干的威脅,一時忍不住噗嗤笑出來。謝昆听到于珊的笑聲,臉更紅了,直到于珊止住了笑才問道︰「珊兒,珊兒可喜歡?」

「什麼?」于珊完全跟不上謝昆的腦電波。一會是過去未來,一會又是不能生病,這會又變成了喜歡不喜歡。

謝昆看著于珊呆愣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得很是燦爛,臉上散出溫柔的光芒,連兩頰的酒窩都深了不少,他‘波’地又親吻了一下于珊的嘴唇才說道︰「這個,珊兒可喜歡?」

于珊原本疑惑的臉色消失的干干淨淨,她的臉登時變得通紅,被一口吐沫嗆了個正著,她不停地咳嗽,仿佛將滿腔的郁悶都咳了出來。

「姐姐。」突然從門外面伸出來一個小腦袋,見于珊一直咳嗽,出聲喊道。

「誰?」謝昆的眼楮一下子變的很凌厲,這屋子里明明只有他與于珊兩人,若是外間有人靠近,他絕對不會听不到的。可是在這個聲音出現之前,他真的沒有絲毫的準備。他快速回身,瞬間就將門外的小鬼抓在了手上。

「咦,這個孩子不是齊府的小公子嗎?」謝昆看看不斷蹬著小短腿的馮倫(齊涵),又看了看有些尷尬的于珊,輕笑一聲,將馮倫放在了地上。

馮倫甫一站在地上,整了整身上被謝昆弄皺的衣裳後,向謝昆伸出了手︰「馮倫。」

馮倫畢竟年紀還小,只是一歲多點,咬字並不清楚,況且謝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架勢,一時只顧著疑惑了,倒沒有注意到于珊正在給他使眼色。好在馮倫也意識到此舉不太符合這環境,便收了手不再說話。

他一路向前,一直走到了于珊的床前,對著于珊伸出了手,第一次鄭而重之地自我介紹到︰「馮倫。」

「馮雪。」于珊並不知道眼前之人多大年紀,只是她不願意用假名字回報旁人的一片赤誠,便以現代的名字相告。

馮倫也沒有感慨一下五百年前是一家之類的,只是口齒有些不清楚的說道︰「不打擾你們了。」然後又旁若無人的走了出去,他的步子雖小,邁的卻比剛來于府的時候穩多了。

于珊看了看謝昆疑惑的神色,頓了頓解釋道︰「這孩子相貌有異,等咱們成婚後,便以我弟弟的身份跟著我們去邊關吧,京城不是他能待的地方。他原先可能是齊府的公子,現在和以後都不會是了。這孩子以于府遠房親戚的身份暫時養在于府。對于這個孩子的存在,謝爺爺與女乃女乃是一個意思,那就是,當他不存在……」

謝昆看著正正經經地于珊,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護著這個孩子,不過,這孩子不適合京城倒是真的。現在京城了多了許多從邊關回來的人,只怕一見到馮倫就會懷疑的,若是那些膚淺仇視的,只怕會對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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