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之月度銀牆 61病危

作者 ︰ 參商永隔

賈璉與王仁到底如何商量的,王熙鳳並不知道。三日後,知州府與水師提督府聯手于泉州各處,發布繳寇檄文,文字慷慨激昴,頗能鼓動人心。

自此,泉州境內海寇大清洗開始。

海寇清剿的隊伍由知州府衙與水師營混編而成,分三層分布,由泉州邊境向海岸緩慢推進。連山野都不曾放過,但凡有人之地,皆需出示戶籍路引,各里長隨時接應作保,除了繁瑣一些之外,對泉州百姓影響並不太大,對城鎮的排查采用了地毯式過濾法,保證不叫一人漏網。漸漸的,泉州百姓習慣了隨身攜帶路引戶籍等證明身份的物件,頗有些現代社會隨身攜帶身份證的意思。

此番動作確實有些大了,幾乎調動了整個泉州的兵力,隨之而來的影響便是,一時間泉州地界,民風整肅,連個小偷小模之事都未曾發生。無論街邊還是田野,時常能見到整隊官府士兵清查匪患,若此時犯事,隨時都會被官兵順手緝拿進府衙大牢,兼之三層兵力圍困,真是插翅難逃。

一個月的時間,是泉州百姓忍耐的極限,也是海寇的忍耐極限,自檄文發布之後,陸續有人從海上歸來。王仁做過登記之後將之交給賈璉,由賈璉統一安排在鹽場或者礦場,若實在不願吃苦者,只要不再重操舊業,仍放其歸家,自尋生路。也有負隅頑抗的,被王仁以水師精銳直擊其老巢,審過之後關進了大牢之中,只待刑部復議下來,秋後問斬。

泉州海患經過一個月的大動作,基本肅清。在清剿過程中,有少量士兵受傷,但好在無一人重傷至死,此事至此方算圓滿。奏報的折子呈上之後半個月,兵部與刑部的復議下來,對賈璉與王仁在此事件的成績做了肯定。

王熙鳳肚里的孩子,于七月初七順利出生。賈璉見是個女兒,又是乞巧節所生,只先取了個小名,叫巧姐兒。寫了信請賈赦為巧姐兒取名,又差了人去各處報喜。

王熙鳳心情復雜,巧姐兒,果真是你!

巧姐兒如約來到,是否預示著將來要出現的人,也必定跑不掉。那對即將要逝去的人呢?例如賈敏,元春,林如海以及自己的叔父,又會如何?王熙鳳不知道自己是產後抑郁癥還是真的憂郁了,她快愁死了,除了自己的靠山前途未卜,自己這邊還有尤氏姐妹會半路殺出來搶老公,一想到這些,她就想撩挑子走人。可是每每看到身邊的小包了巧姐兒,和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賈璉,心中不舍更甚。

嘆息一聲,誰叫自己沒辦法混吃等死的活著,現下里情勢總好過當初,再努把力,與命運君的鏖戰未嘗就會一敗涂地。

養娃的日子,實在快得如同流水,一不注意,小家伙就長大了一些。感嘆一聲,府里有馮嬤嬤外加兩位大夫,雖說現下里醫療條件不如以往,但是巧姐兒仍被照顧得十分精細,連帶王熙鳳都恢復得十分快。除了女乃嬤嬤之外,王熙鳳將身邊的豐兒青兒拔了過去,她自己身邊便只得林小紅與趙紫兒兩個大丫頭,二等丫頭除開原先的綠紫藍三人外,暫時不曾補齊。王熙鳳想了想,與其等到回了榮國府,用著不知底細的丫頭,總也不能放心,不如現下里就買了小丫頭開始□。

與賈璉商議了一番之後,找來牙婆,買了八個小丫頭進府,交給李三家的去□了。

如若物質豐富到不需要信仰來支撐,那人便有足夠的精力去關心內心的小情調而不至餓死。每日早起看到賈璉溫暖的笑,看到日漸長大的巧姐兒,王熙風心中的滿足無以言說,若沒有往後那些需要操心的事,那她對自己的人生算是相當滿意了。

可是生活往往就是這樣,會不斷出現新的問題,要麼解決,要麼繞過。

這三年之中,秦可卿依舊嫁進了寧國府。

這更讓王熙鳳對于劇情君的強大有了深刻的認識,細細思量了兩日之後,親寫了一封信與姑姑賈敏,上言听得林姐兒尚未有嬤嬤教導,姑姑親自教養不是不好,只是府中事務繁雜,又有個小哥兒要帶,難免顧不上。自己出嫁前請得的嬤嬤南氏,原是宮中女官,人品性格皆為上等,若姑姑不嫌棄,熙鳳願為中人相請。

賈敏同意了,回了信並著聘請嬤嬤的謝禮一並差了人送到了泉州。王熙鳳修書一封,言辭懇切,說了林姐兒的情況,殷殷期盼著她能答應雲雲。又差了李三帶著謝禮去了西京去找南嬤嬤。南嬤嬤自教過王熙鳳之後,便歇在自已置辦在西京城南的院子里,以年歲漸長已力有不逮,惟恐耽誤了人家為由,將所有聘請都推了去。

王熙鳳雖一直不曾再與她見面,每逢年節仍舊會遣了自己的陪房送些賀禮,並不十分貴重,卻十分實用,是以兩人一直不曾斷了聯系。半月之後李三回來,與之同來的,還有南嬤嬤。

听得南嬤嬤在外頭相候,王熙鳳忽然有些激動莫名,忙整理了一下衣裳,確定不曾失禮之後,叫豐兒抱了巧姐兒一同去了前廳。

未進大門,只見南嬤嬤端坐于左側的椅上,正怡然自得的端著茶碗,王熙鳳緊著上前一步,依著未嫁之時行禮,「嬤嬤!」

南嬤嬤見是王熙鳳,忙起身避過,「老身當不得宜人如此大禮,快快起來,莫要折煞老身了!」

王熙鳳笑得眼都眯了起來,「鳳兒竟能再見嬤嬤,實在高興得狠,嬤嬤還是那般模樣,一點規矩都錯不得。♀」說完將身後豐兒手中抱著的巧姐兒接過,「嬤嬤瞧,這是我那巧姐兒。」

南嬤嬤笑看了半天,「這巧姐兒眉眼似她父親罷。」

王熙鳳撅嘴道,「就是呢,我千盼萬盼的,沒料她竟隨了她父親的模樣。」

「宜人說笑,老身方才已拜過知州老爺,巧姐兒隨了父親,定也不差的。」南嬤嬤笑道。

王熙鳳眉頭微擰,「嬤嬤快別一口一個宜人,鳳兒听得怪別扭的,嬤嬤若不嫌棄,便依舊稱我鳳兒可好?」

南嬤嬤笑意不改,「鳳哥兒還是這般直爽性子。」

王熙鳳笑笑,將巧姐兒遞給豐兒,攜了南嬤嬤的手,「嬤嬤隨我去後頭歇著罷,客房每日都有人打掃,只是要委屈嬤嬤幾日了,若有差的,盡管叫人置辦。」

南嬤嬤道了好,隨王熙鳳一同到了後院。

因著哥哥王仁隔兩日便過來喝酒,少不得要用上客房,是以王熙鳳叫人每天都將幾間客房打掃一次,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王仁會來。「嬤嬤既來了,定要在我這住個幾日才成的,您能答應去教林姐兒,姑母和姑父還不知要如何高興呢!」

南嬤嬤客氣了兩句,便不再言語,王熙鳳叫小紅將她的行禮放到客房安置好了,又著她去看看還有什麼缺的,隨時補進不用來報,小紅得了令,自下去安排。

晚間時賈璉從衙門回來,吩咐在花廳擺飯,為南嬤嬤接風。

吃罷晚飯,王熙鳳送南嬤嬤回客房,親自屋內看了一回,確定一切妥當方才安心。「嬤嬤且住上兩日,南邊不同西京,有些東西少不得要添置,我叫人辦好之後便會叫人送嬤嬤南去。」

「這些事老身自去辦妥便可,如何還要勞你費心。」南嬤嬤還是那麼副樣子,王熙鳳真不知是要哭還是要笑。

「嬤嬤偏又客氣了,鳳兒自不會依了您去。」扶了南嬤嬤坐下後又道,「嬤嬤此去南邊,鳳兒少不得要將林府情形與嬤嬤說上一回。」

南嬤嬤點頭不語,靜靜的听著。

王熙鳳遣退了眾人人方道,「嬤嬤曾做過女官,想來也知曉一些形勢,如今南邊愈發吃緊,巡鹽御史那邊雖頗得聖眷,卻也十分難為,甄家權勢滔天,與今上十分親厚,我那姑父如今的這差使,便該算做是虎口奪食,只是礙著官面上,一直不曾撕破臉面罷了。此回勞動嬤嬤,實在是鳳兒多事,不忍那林家姐兒一直不知世事,日後被人輕易蒙蔽了去。」

見南嬤嬤有些不解的望自己一眼,王熙鳳嘆息一聲,「若請了旁的人,這話我是萬難說出口的,如今既請了嬤嬤,便不再瞞你。我那姑母名賈敏,原是府中老太太親自教養的,規矩雖出不了錯,于大事上卻叫鳳兒信不過。林姐兒我雖一直未曾踫面,與姑父書信往來中多次提及,十分聰慧伶俐。林姑父如今這般境況,她竟是早早知事些才好,家中幼弟尚支不起門面,姑母身體時有不適,府中事務,遲早要交她打理,是以我向姑父姑母提起,早早請了嬤嬤教導,日後也好替姑母分擔一二。」

南嬤嬤見王熙鳳有些話點到即止,心中早明白大半,遂點頭道,「老身明白。」

王熙鳳見南嬤嬤如此通透,心中明白有些事不必說透,待到了南邊她自己會去看,遂放了心,又說了自己在南邊的成衣鋪子,叮囑若有難辦的事兒,去尋那鋪子的管事劉順兒便可。

南嬤嬤點頭應了,王熙鳳方吩咐小紅留下伺候,自己回了屋子。按著南邊的時氣,又替南嬤嬤添置了些東西,第三日差了樂管事護送嬤嬤南行。

晝夜輪回,反反復復,醒來,睡下,便是斗轉星移。

在賈璉即將離任的時候,南邊傳來姑姑賈敏病危的消息。因著一直與南邊聯系頗為勤便,是以消息來得很快,一路是林姑父自己差人送來的,另一路是劉順兒傳來的,兩者一前一後到了泉州知州府里。

賈璉與王熙鳳彼時正在吃飯,听來人說完雙雙臉色大變。才通過信,不曾听說賈敏身體有恙,如何一下便病危了。

劉順兒的消息失行傳回,賈璉與王熙鳳將來人細細盤問了一回,業已猜到這消息定是南嬤嬤傳給劉順兒,劉順兒方才遣了人傳過來的,因著消息經人兩次轉達,已問不清具體情況。待第二日林府來人之後,更覺蹊蹺,那管事言語倒還過得,神情中卻是憤怒多過傷痛。

賈璉與王熙鳳此時正安排著返京述職一事,見過這番情景,兩人商量之後,覺得實在有必要往南邊一趟,賈璉公務之身卻不便前行,王熙鳳嘆口氣,想來也只有自己往南邊一趟了。

與賈璉一番計定,賈璉且緩了回京之日,帶著巧姐兒在泉州等著,王熙鳳則以南行探親為由,親去林府一趟。因著十分匆忙,王熙鳳只帶了小紅小紫二人,婆子趙劉氏並樂管事一同前往,四人共用了一輛馬車日夜兼程趕往南邊。

三日之後,一輛馬車風塵僕僕的停在林府大門口。樂管事早來往過幾次,自馬車上下來後,林府大門邊的門子便迎上前,「這不是賈知州府里的管事麼?您如何來得這里?」

樂管事知事情緊急,也不與他客套,「快去報與林老爺,榮國府璉二女乃女乃到了。」

那門子一愣,往馬車邊一望,隨即一鞠身子道,沖著馬車中之人說道,「還請璉二女乃女乃稍候,奴才這就去報。」說罷返身急行,進了大門。

不一刻中門大開,出來一個約模四五十歲的婆子,身著藏青色綢衫,滿面堆笑,「奴婢是夫人的陪房王李氏,此番來遲,還請璉二女乃女乃怒罪。」

小紅將簾起撩開一半,王熙鳳看了她一眼,道,「辛苦嬤嬤,是我來得匆忙了。」

那王婆子立時作了個請的姿勢,王熙鳳點點頭,自下了馬車,邁步進了林府大門。

王熙鳳目不斜視,只用余光審視著這傳說中的巡鹽御史府。與榮國府里處處透出的奢靡相比,林府里處處浸染著書香世家的特質,園林式回廊,曲折清靜,裝飾點綴,無不透露出精細。

「姑姑如今可好?」王熙鳳見那婆子不帶自己去前廳,反往後院而行,心下揣測賈敏病危可能是真的了。

「夫人……」那婆子說了兩個字後,臉色愈發沉重,王熙鳳愈發覺得情勢不好,嘆了口氣,「林姐兒與小哥兒可好?」

「都好。」王婆子回話的臉色頗為奇*潢色小說

轉過回廊,又穿過影壁,方來到一排正屋前,王婆子帶著王熙鳳轉身進了西廂,一撩門簾,一股沉重的中藥味撲鼻而來,王熙鳳氣息一窒,忙深深的吸了口氣,舉目望去。只見海棠花圍拔步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婦人,容顏憔悴,臉色青灰,見王熙鳳望著她,眼波微動,開口道,「璉兒媳婦!我身子不便,你就自便罷!」

王熙鳳確定她就是姑姑賈敏,忙上前行過大禮,起身後方才言語道,「一直听二爺提起姑姑芸英未嫁時的模樣,十分傾慕,前兒得了消息,二爺心中焦急,偏他公務纏身不得前來,媳婦便主動請命,前來伺候姑姑以安他心,二來媳婦也能得償所願,早想著要來一見。」

賈敏聞言扯動了一下嘴角,算是有了些笑意,「果然是個天生的巧嘴八哥,慣會哄人。」揚了揚手,「來我身邊坐會子,你我二人說會子話。」

王熙鳳依言靠了過去,賈敏眉眼之間與賈赦倒有幾分相似,鳳眼微挑,瓜子臉兒,是是身形瘦削,面色枯黃,看來該不是一兩日的病了才對,如何林姑父信中一直不曾提及?原先差人送來的大夫也在府中,按說不至于此才對,「姑姑這是病了多久,可曾請了大夫?吃了什麼藥不曾?」

賈敏向周圍使了個眼色,王婆子便領著眾人退了下去,王熙鳳心中猜度,她可是有話要說?「姑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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