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若水,雖說你有這樣獨特的興趣愛好和才藝,可到底不能在這宴會上表演,你先暫且退下吧!」擺擺手,繡金鳳展翅的寬大衣袖輕輕飄動,皇後柔聲的說著。
收回與華家叔公的憤憤對視,邢若水一點也不意外皇後所做出的決定,本來嘛,她查案或者解剖又不是才藝,更不能在這種宴會上展出,這樣豈不是污了場上貴人們的眼了?嚇走了膽小之人的心魂了?所以,她躬身行禮︰「臣女遵命。」施施然的退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一臉拽霸天的模樣,華家叔公說出了一句經典話語。
而後,不耐煩地擺擺手︰「還有什麼才藝?快些來表演啊!」
好吧,整個場上就他一個人最大了,囂張至此,忽視了天雲、天星、天風、天月四國啊!四國的使臣啊!這究竟是已經到了腦殘的程度還是強大不鳥人的程度啊!
皇後頭疼的看了一眼自家丈夫,皇帝君撼天回以對視一眼,表示安慰,大家都一樣的。
「下一個。」穩坐在皇座上,皇帝替代皇後開口了。
來人抱琴行至中央,早已有人焚香擺案,裊娜的身姿曳曳,穿著火紅火紅的紗質衣裙衣衫,黑發如瀑傾瀉腰間,明眸善睞,顧盼生輝,用以最柔美端莊的聲音道︰「臣女國公府之女,崔思婉,參見皇上皇後。」
「起吧!」皇帝開口。「謝皇上皇後。」崔思婉嫣然笑著起身。
「噢?看來這是要彈琴啊!」皇後氣度雍容的看著下方的崔思婉說著,臉上雖笑著,眼中卻是有些冷淡。
崔思婉臉頰泛紅,秋波流轉盈盈,一臉羞澀的樣子︰「回稟皇上皇後娘娘,臣女將為大家彈奏一曲‘流水’。」
「那便開始吧!」皇帝君撼天點頭說著。
于是崔思婉含羞坐下,案幾上香爐里裊裊檀香浮煙,縹緲氤氳,美人縴手弄琴,一派雅致如畫般的意境,正所謂琴聲未出,人已醉,便是這樣的道理。
美人美景,最是養眼了。
崔思婉嘴角柔笑泛起,輕挑琴弦,慢捻輕攏復挑,一陣流暢琴音絲絲溢出,不得不說,崔思婉于琴藝上是下了苦功夫的,意境初顯,琴音美妙,技藝熟練仿佛彈過無數遍。
一些人听得如痴如醉,當然,也有一些人根本沒去仔細听,比如雪歌,她就對這個沒興趣。
比如場上的幾個耀眼的青年才俊,他們又不是沒听過好的,所以並不在意。
再比如場上的老狐狸們,老一輩的,大多閱歷豐富,听著也只有欣賞或挑刺。
若真的有人推崇的話,也大多數是平時跟在崔思婉的後面的一些人或者一些對崔思婉有意思的普通青年才俊。
崔思婉邊彈著,邊留意周圍人的目光,心里愈發得意,雖然昨天被凌雪歌那樣的陷害導致她的名聲有些跌落,可是今天,她自覺她還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眼角掠過雪歌的座位,崔思婉心中無比得意的想著︰看吧,凌雪歌,縱使我陷害你毀壞你名聲又如何?有才有藝的總比你這個草包好!等下輪到你,你就等著出丑吧!
這麼想著,愈發興奮,以至于一時之間彈錯了一個音,不過不傷大雅,崔思婉想繼續彈著,不過其他人好像不願意給她這個機會呀!
「停住停住,下去,跟其他人沒什麼不兩樣的,都是俗物,庸俗!心有雜念!」琴音接近尾聲,華家叔公最終還是忍耐不到結束,不耐煩地插嘴。
一時之間,被人這樣的說,崔思婉心一顫,一種名為悲憤羞怒委屈的情緒油然而生,敏銳的感受到周圍人仿佛譏笑的視線,她緊咬下唇,「錚——」,琴弦崩斷的聲音。
「臣女失手,請皇上皇後恕罪。」崔思婉跪下請罪,手緊握成拳,第一次感到了屈|辱的感覺,臉上臊紅窘迫慌亂。
皇帝皇後兩人對視一眼,看到華家叔公那樣,終是嘴角抽抽,繼而,皇後寬恕道︰「不干你事,受了驚嚇了吧?來人,賞國公府大小姐藍田玉鐲一對,白玉如意一柄,明月明珠兩對。」算是壓驚。
「謝皇後娘娘賞賜。」崔思婉說的有些勉強,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然後低垂著頭退下了。
「還有什麼人啊?天雲皇上,你們天雲難道就只有這麼些俗物麼?」說完,還不待皇帝答話,又徑自說道︰「倒不如我自己選了人讓她出來獻藝得了。那個女子,就是你了!」
手指隨意指向一個方向,華家叔公很有眼光的選了場上的最漂亮的一個少女。
眾人順著方向望去,一時之間,譏笑看戲者有之,擔憂期待者有之,復雜的情緒啊!
那華家叔公指的是誰自然不用多說,還用得著猜嗎?
雪歌嘴角抽抽,很淡定的接受各種目光,直言道︰「我不會什麼才藝。」
「不會?生得這般出色卻是琴棋書畫都不會?這跟草包有什麼區別?」一聲不屑嗤笑。
倒是讓場上的幾個人臉刷的黑了,有種想要斃了他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