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雪都最火的話題便是如月公主將花落誰家。♀有人說是太子,雖說太子正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後是天音族聖女,但是嫁給太子將來怎麼也是身份尊貴。有人說是六皇子桓王爺,因為他學富五車,溫文儒雅,又最得皇帝信任。當然,也有人提到三皇子榮王爺和五皇子皓王爺。容王爺奉旨接待如月公主,沒準近水樓台先得月。皓王爺風流倜儻,生得一副妖媚樣,可是很受女子歡迎的,沒準公主也喜歡。四皇子嵐王爺早就是方外人,人們也早就遺忘了。
「沐雨,你是大禹人,對這位公主應該不陌生,你說公主會青睞哪位?」難得輪休,崔孝逸又領著沐雨他們幾個到出閑逛,他總覺得沐雨過著老人般的生活,看書下棋種花,明明才十六歲,跟小老頭似的。
他們往茶樓一坐,听百姓們都在議論如月公主和親的事,崔孝逸見沐雨一點都不好奇,光顧著喝茶,才忍不住問問,沒想到沐雨卻說︰「我只不過是個平民,怎會知道公主的喜好。」
「那你猜一猜。」認識這麼久,崔孝逸就沒見過有什麼事能讓沐雨挑挑眉的。
「猜?我挺看好你的,長得也不錯,家庭背景也挺好,前途也無量。」沐雨忍不住捉弄起崔孝逸了。雖然看起來他比她年長,可是在現代她都二十一歲了,可是比他大多了,思想也比他成熟多了,難怪他總說她是個小老頭。
「你——」崔孝逸沒想到沐雨竟會拿他開玩笑,一時竟找不到話反駁。
「行了,不開玩笑了。只是這皇家的事兒,又豈是我們能夠妄言的?」沐雨擺明了一副不想說的模樣,崔孝逸本也無心這個話題,一伙人便將話題轉向了雪都的美景和手中的好茶了。
可是,沐雨知道雪都的天就要變了。
最先倒霉是皇甫景皓。一日,馨心公主邀如月公主到御花園賞花,皓王爺色膽包天,趁如月公主落單的時候,企圖輕薄于她,結果被趕來的馨心公主當場抓住。♀如月公主受到驚嚇,大禹丞相傅卓溪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當即去見昌平帝,要昌平帝給予嚴懲。就算皇甫景皓貴為皇子貴為王爺,也不可姑息,畢竟如月公主可是大禹皇帝最愛的女兒,她代表的就是大禹皇帝。
昌平帝得知此事後,也是勃然大怒,平日這個老五,玩性大,他已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這次居然此刻膽大包天,心思動到人家大禹公主的頭上了,就算他想包庇,人家也不干啊!
皇甫景皓的母親是如妃跪在大殿門外求情,可當著傅卓溪的面,皇帝無論如何也不能輕判,不然不好交代啊!昌平帝只能下旨將皇甫景皓囚禁在皓王府,等候發落,暫時平息如月公主和傅卓溪的怒火。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昌平帝下令封鎖消息,可是事發第二天,雪都大街小巷都知道皓王爺欲輕薄如月公主的事,本就風評不好的皓王爺,這次算是坐實的本性了。百姓們紛紛表示以有這樣的王爺為恥,太丟北辰國的顏面了!
皓王府里,早已是人仰馬翻,屋里能砸能摔的無一幸免,皇甫景皓滿臉戾氣,襯得那張妖媚的臉無比猙獰。
「你們想就這麼扳倒本王,做夢!」啪——又一只茶杯被摔碎。
桓王爺府里,雲飛揚喝著茶,笑著問︰「王爺對如月公主就沒興趣嗎?她和別的公主可不一樣,娶了她,等于是有了大禹這座靠山啊!」
回答他的是皇甫景桓的沉默。
許久,皇甫景桓問,「她希望我娶公主?」
听到此話,雲飛揚臉上的笑容沒了,這個王爺果然對沐雨動了心。良久,雲飛揚恢復了笑臉,又喝了口茶,道︰「如果是呢?」
听完雲飛揚的回答,皇甫景桓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丟下一句,我不需要,便起身離開了。♀
太傅府里,崔賢和沐雨在煙波院下棋。
「你到底是誰的人?」老子不在朝中,兒子卻還是太傅。雖然深居簡出,並不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雪都上下彌漫著陰謀的味道,他也不顧及什麼,開門見山的問道。
「下完這盤棋,老爺子就知道了。」
半個時辰後,老爺子輸了六子,心中頓時明朗,捋了捋胡須,居然是他?意料之中卻又是意料之外啊!
「沐雨並無隱瞞之心,也無謀害之心。認識老爺子,是沐雨的福氣。只是,有句話,沐雨要說與老爺子听。」沐雨可以確定崔賢辭官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太子並不是他看中的人。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以為是大勇而非大愚,不打破現在的局面,又怎麼得來真正的安寧?」
听完沐雨的話,崔賢陷入沉思。太子性情暴戾,毫無天子氣概,他曾經嘗試過循循善誘,可是無功而返,于是他選擇辭官,把麻煩丟給兒子。敏文每每提起太子,總是搖頭無語。這樣的人真的要成為北辰未來的皇帝,怎叫崔賢不擔憂?他是三朝元老,又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北辰走向衰亡?可是太祖皇帝的遺訓,又無人敢違背,他也曾掙扎過,最終選擇了逃避。如今,眼前目光炯炯的孩子,眼中是決不放棄的堅定,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竟讓他覺得慚愧,也豁然開朗。
崔賢一陣大笑,「說的沒錯,為了這天下百姓,有何不可為?」一直郁結于心的問題突然被解開,心情頓時舒暢。
崔賢拍拍沐雨的肩頭,感嘆︰「後生可畏啊!」
「老爺子謬贊了。沐雨一直相信老爺子是把百姓安危放在第一的。」這是實話,沐雨冒險進入太傅府,其實是在賭,賭贏了,她得到了崔賢的支持,等于是得到了天下文人的支持;賭輸了,她計劃的一切還未開始便失敗了。此時可見,她還是十分有眼光的,看準了崔賢愛民愛國,絕對不忍心國將不國,民不聊生。
最近,皓王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對如月公主的名聲極其不好,直接影響了這次和親的成功。傅卓溪跟皇甫景容早有約定,他會極力撮合公主和他,可沒想到皇甫景容居然用這種愚蠢的手段,看似打擊了皇甫景皓,可是實際上,人家還好好在皓王府里呆著,這邊公主受了驚,和親的事一拖再拖。
驛館,傅卓溪再次去見如月公主。
「臣參見公主。」
「起來吧!丞相有何事?你知道本宮沒有心情見客。」幕簾後,如月聲音懶懶的,听起來好像十分虛弱的樣子。她知道傅卓溪急著把她推出去,可是她偏偏不讓他如願。
這段時間,很多人來見她,都是昌平帝的說客,希望能安撫她的情緒,讓和親順利進行下去,畢竟她是父皇最愛的女兒,北辰擔心大禹皇帝一個不高興,把公主接回去,不和親了。可是如月都已受了驚為借口,統統不見,就連那個皓王爺母親家里都派人來道歉,她也沒見。現在她就是耍脾氣,也沒人敢指責她。看著傅卓溪比碳還黑的臉,她更開心。
傅卓溪也知道因為玉定欽的關系,這位公主對他很不待見,玉定欽死後,她總是各種借口找他麻煩,雖然起不了多大多用,可是挺礙眼。偏偏她是皇帝最疼愛的女兒,他正在想辦法怎麼對付她的時候,沒想到她自動送上門,提出要來北辰和親,那他當然樂意送她一程,讓這個和自己不對盤的公主永遠回不了大禹。他沒想到的是,北辰的內斗會影響到和親的進程。
「陛下來信,問公主是否有合意的人選?」傅卓溪躬身問道。和親的事不能再拖了,他不能離開大禹太久。
「父皇來信了?我听說你把那混蛋的事告訴父皇了?」如月並未回答傅卓溪的問題,而是問起另一件事。
「是,陛下盛怒,屯兵大禹北辰邊界,要昌平帝嚴懲此事,維護公主尊嚴。陛下要公主放心,無論公主身在何處,大禹永遠是公主堅強的後盾。」
哼,別人不知道,如月又豈會不知道傅卓溪將消息傳回大禹的目的,他是要利用父皇對她的疼愛,達到自己的目的。
「昌平帝做何反應?」
「昌平帝派六皇子桓王爺帶兵去了邊界。」一切都在按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傅卓溪很是得意,兩國的皇帝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間。
過了一會兒,如月又將話題拉回選駙馬上了。
「如今在雪都的就只有太子和容王爺了,」如月頓了頓,透過紗幕觀察著心急如此之深的傅卓溪,又想起被他害死的玉定欽,心中一陣絞痛,「丞相覺得這二人,誰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臣不敢僭越,妄議未來駙馬。」傅卓溪推得倒是爽快。
「丞相不要拘謹,有何想法直說無妨,如月畢竟只是一平凡女子,有時候難免目光短淺。」
傅卓溪有些古怪的瞟了紗幕後隱約的身影一眼,這幾日他總覺得如月公主和來北辰之前的態度變了許多,似乎對和親的事上心了,以前都是漠不關心,不聞不問的。
「那臣就斗膽了。臣覺得太子和容王爺都是理想之選,太子將來是一國之主,公主嫁給太子將來必定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而且有大禹這座堅實的靠山,公主嫁給太子,將來地位必然崇高。唯一的不足便是北辰歷代的太子之位一定是皇後長子的,這對公主的子嗣不利。」
「你的意思是要我選容王爺?據說這個容王爺既不得昌平帝的喜歡,又無任何突出之處,說中也沒握著權利,這樣的人會是良配?」如月裝作真的在認真考量對比。
「公主出身皇室,應該知道,無論在宮中還是朝堂,像容王爺這樣中庸的才是最厲害的!」傅卓溪發現如月似乎有些松動。于是,繼續道,「而且這位容王爺也是皇後的兒子,和太子時一母手足,將來太子登基,削藩勢在必行,可是容王爺是他的親自,必定不會受到波及。臣以為,容王爺是良配。」傅卓溪直言不諱。
「知道了,讓本宮在考慮一下,我乏了!」如月揮了揮手,示意人都退下,不想再討論了。
「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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