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這將是一個不太愉快的聖誕節,可實際上並不是,埃爾莎在嘉樂那里呆了好幾天,這讓她足夠滿足,總之就連心情都變得不一樣起來。(姑娘最愛上的言情八,零,書,屋)等到她回到羅齊爾莊園,好心情依然伴隨著她,當她打開門看到另一個自己消失在眼前後,她總在笑,口袋里還帶回了嘉樂給她做的姜糖。
「你看起來不一樣了!」培提爾趁著斯內普和埃文去練習的時候他在埃爾莎耳邊說。
「啊,是啊!」埃爾莎笑了笑。
「結果比我預計得要好,只是別太明顯。」
「先生,我突然發現娜塔洛娃的選擇是對的。」
「選擇一個老頭是對的?」培提爾一本正經地眯起了眼楮。
「哦,不!先生,您知道我在指什麼。」
「伊麗莎白是中毒身亡的,最好的解毒湯劑都無法解開她的毒,事太蹊蹺。埃爾維斯知道並不是娜塔洛娃下的手,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貴族們往往就是這樣,他們寧願相信眼前的事物也不願意打破平衡。」
「有那麼一刻,我也相信,羅齊爾先生知道事實是什麼。平衡——」想到平衡,埃爾莎的情緒突然就變得有些奇怪,她看著窗外安靜的花園,就在剛才,她看到埃爾維斯.羅齊爾略胖的身形在長廊里走過,「他沒有勇氣面對答案。」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看培提爾,他正在自己的那本厚厚的本子上寫著什麼。
「先生?」她叫他,「您為什麼不娶她?」
培提爾停下手中的羽毛筆,抬起了目光看著她的眼楮,又看向她的手腕。培提爾送她的聖誕禮物是一串月光石的手鏈,很漂亮,她曾經很排斥這樣的寶石,她認為那是娜塔洛娃喜歡的東西並不屬于她,可她現在改變了主意,就在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她帶上了那串鏈子。
「那麼說,你已經轉移了厭惡的對象?」
他總是這樣,在面對娜塔洛娃的問題上,總是不會正面回答。
「他配不上她。」她簡單的回答。
培提爾笑起來,「沒有誰配得上誰,貴族們不會在任何時候放棄對家族的維護。」
「哪怕是一個落魄的貴族?」
「他們不會在乎古靈閣帳戶上究竟有多少金加隆,很多帶著貴族頭餃的家族其實都在坐吃山空,可那象征著身份與榮耀。」
「沒有錢,什麼身份和榮耀都是假的。」
「有道理。你的麻瓜媽媽教你的?」
他們的對話變得輕松起來,盡管培提爾知道埃爾莎心里那些不願意說的秘密後也沒有這麼輕松的對話過,關于嘉樂,培提爾並不像對埃爾維斯那般排斥,埃爾維斯完全不會在乎是那個麻瓜給了埃爾莎童年,或誰把她辛苦養大,只是因為嘉樂是一個麻瓜。♀這就像是,因為是麻瓜,而應該不被認同。
「你的奪魂咒練得相當不錯,埃文討厭和你一起練習奪魂咒,他不喜歡不能控制的感覺。」培提爾說。
「可我更想你能教我幻影移形,先生。」埃爾莎知道埃文不喜歡和她一起練習奪魂咒,意志力強大的巫師可以掙扎,這讓他充滿著挫敗。
「好好的練習無聲咒,這是你們六年級時需要學習的,西弗勒斯已經練得相當不錯了。」看到埃爾莎不太滿意的撇了撇嘴,培提爾嚴肅地提示她,「這可不是在開玩笑。」
「是,先生。」
他拿出了一本筆記本,放在桌上移向她,「希望你能夠好好看一看,有什麼不明白可以寫信告訴我。」
「西弗勒斯和埃文他們沒有嗎?」
「那是因為你比他們更需要。」
埃爾莎努了努嘴,想要說她的資質差就明說嘛,何必要拐著彎說明,培提爾.格林格拉斯先生是不會在乎埃爾莎.蘭頓會不會難堪的。
看到她的臉色,培提爾笑起來,「希望你在看這份筆記的時候別讓我的佷女看到,安姩會妒嫉得發狂的,她總是認為我太偏頗羅齊爾家的孩子。」
「那是因為埃文不喜歡瑟琳娜,聖誕舞會埃文都沒有考慮選她的好朋友瑟琳娜.米切爾做舞伴,為此安姩還做過說客,只是埃文似乎沒有給她面子。」
「哦?」他挑了挑眉,「記得要好好練習。另外,你的舞伴是誰?巴布林家的少爺?他和米切爾家的小姐關系密切,他們是世交,你覺得他怎麼樣?」
埃爾莎低頭看著那本薄薄的筆記,手指輕劃著頁面,她揚了揚眉毛,想到前幾日斯特賓斯寄來的聖誕禮物和問候信,那並不是非常華麗的東西,一個玻璃瓶中帶著一團瑩藍色的火焰,暖暖的。克萊兒在冬天常用的小魔法,只是顏色比克萊兒的看上去更透亮一些。‘瑩藍色往往讓人聯想到了寒冷,可它也可以是溫暖的’斯特賓斯.巴布林的來信中是這麼說的。她抬起頭對著培提爾笑了笑,「還不錯,起碼挺有誠意的。」
培提爾湊近了她,他略低著頭,手伸向她放在埃爾莎的脖頸處,灰綠色的眼楮直視著她,「我們的另一堂課程,別輕易相信,任何人。」他的氣息中帶著薄荷的清涼味道,撲到埃爾莎的臉上。
「先生……」
「任何人。」他重復。
「任何人?可我相信您,還有西弗勒斯,我們一起長大,我了解他。♀還有您,您一直在幫助我。」她同樣認真地看著他。
培提爾笑了笑,他站直了身體,手從她的脖頸處拿開,可眼楮依然看著她,「或許,我把你當成了我的女兒。」
埃爾莎相信那一刻自己有些感動,或者還有些別的什麼她所不懂得的情感在心里流動著,這是她面對一個男性第一次沒有別扭和排斥的感覺。如果培提爾可以代替馬里奧或埃爾維斯成為她的父親,她或許更容易接受。是的,眼前的男子雖然並不偉岸,站在人群中甚至非常容易被忽略,可他對她而言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有那麼一刻,埃爾莎想要擁抱她,就是這麼一刻,她的身體听從了內心……
她上前走了一步,抱住了他——
她能感覺到來自培提爾自身異常輕微的變化,可那些都不重要,或許只是他感覺到埃爾莎的示好有些突然,她一直討厭他——
她能听到培提爾輕輕的呼吸聲,他的唇角一定還帶著笑意,讓人看不懂模不透的圓滑。埃文說過,斯萊特林們最需要學會的是隱藏自身的情感——
她閉著眼楮感受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味,清爽而冷冽。然後,她的耳邊響起培提爾的聲音,「我能體會到你的情感。」
她一直抱著他,就像被嘉樂每一次擁抱後她都懶懶的不想離開。她拒絕馬里奧的親近,哪怕是擁抱都不喜歡,她也拒絕埃爾維斯的擁抱,哪怕只是禮節性的。埃爾維斯對她和埃文幾乎是同樣的態度,即不親近又強調著她和埃文是屬于羅齊爾家族的,他並沒有說過他們屬于他,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讓自己說出那句話。好比是哪怕他說出‘你們是我的兒子或女兒。’是一件非常痛苦而且困難的事……
「我以為我不能接受的,起碼,馬里奧或羅齊爾先生都不能。」她說,「沒有或許,我就是你的女兒。」
耳邊,培提爾笑起來,他的手臂用力地環抱住她——
「先生……」斯內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在培提爾放開埃爾莎看向斯內普的時候,他的大腦封閉術幫了他很大的忙,臉上的神情迅速被隱去。「盧修斯.馬爾福已經親自過來了,他說一切都安排好了。」斯內普面無表情的說。
「很好,看來我們需要準備一下。」培提爾淺笑道,他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埃爾莎,對著她溫和的笑並捏了捏她的下巴,轉身從教習室里走了出去。
「希望我們回來的時候,你能夠平安無事。」斯內普冷冷地說,然後轉過身。
「西弗勒斯!」她叫住他。這讓她困惑,而且委屈,即使是吵架,斯內普也沒有用這樣的語氣或神情面對埃爾莎。看到斯內普停頓住,她又問,「你們要去哪?」
「和盧修斯他們一起去一個地方,我要加入他們。」
埃爾莎的思維停留在那里,她瞪著他,事情來得即突然又迅速,她還以為婚禮後埃文說的話僅僅只是說說而已,看來是真的,他們真的想要加入沃爾普及斯騎士軍團,現在似乎是改名了,改叫‘食死徒’,多麼響亮的名字,還帶著一股陰深深的氣息。她瞪著斯內普,這一刻就連思維都是痛的,她想到過無數次鄧布利多的忠告,還有培提爾剛才還提及的‘別相信,任何人。’
「這不是真的。」她無力地呢喃。
「我們一起來到這里的目的是什麼?或者我應該說得更單純一些,我來到這里的目的。」斯內普抬起了眼眸,黑色的眼楮里沒有任何情緒,語氣是那種陌生且嚴肅的,「我總是在努力練習,總是希望做得最好,因為只有足夠強大才會讓他青睞,而讓他青睞後我才能足夠強大。你擁有一切,埃爾莎,可我沒有,我還記得艾琳的心願。」
「你認為,我擁有一切?」這听上去並不是一向了解她的斯內普說的話,埃爾莎感覺到了徹骨般的寒冷,就連思維都要被凍住般。
斯內普輕搖了搖頭,「這不是關鍵,埃爾莎。」
「那麼,什麼是關鍵?西弗勒斯,我和我一起來的目的是什麼?」她想听他再直白一些說出來,可他剛才明明已經說了,只是她不相信,「我以為我們親如兄妹,我以為你在乎我的惶恐和不安,于是你只是單純的想陪伴我一起,給我壯壯膽……」
「可你看來並不需要。你已經完全習慣了這個模式,正如我所想的,你總會習慣的。」
說得好!
「于是,這是相當平衡的一件事?」
「這是規律。」
「你要放棄我了?去追求你想要的,你想要的就是追隨他?」
「埃爾莎,別傻了!不管是羅齊爾也好,馬爾福也好,你認為他們認可我,是為了什麼?因為我們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或者,因為我原本就讓他們感覺是一個有用的人?」原來他什麼都明白!斯內普看來並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很公平,這個游戲本身就很公平。」
「那麼我呢?」她不甘心的問。
斯內普看了她一眼,他並沒有回答,只是把目光轉向窗外。培提爾看來已經準備好了,他換了一件長袍,深褐色的,還帶上了以埃爾莎名義送的那對袖扣,就像要去赴宴一般。
「那麼莉莉呢?」得不到他的回答,埃爾莎禁不住又問。
這次,她看到斯內普的身體動了動,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可那個名字一定讓他想到了什麼,或有什麼樣的情緒。只是這樣的情緒卻讓埃爾莎傷心,她的心酸酸的,這股酸氣直沖上了腦門——逼得她的眼淚即將要沖出眼眶,她走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袍。
「她不會願意看到你的選擇的,西弗勒斯,沒有人能違背黑魔王。」
「在這個莊園,說這樣的話有些不怎麼明智,埃爾莎。」他抓住了她的手,眼楮里有著警告還有——不屑。斯內普將埃爾莎的手從自己的衣袍上扯開,就像他的未來就在眼前,而她是一個阻擋著在路中央的障礙似的,輕易就把她移開了。
在斯內普轉身的時候,埃爾莎惡狠狠地說,「我會告訴她的!你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選擇,你的未來,都決定了這一切!」
斯內普唰地一聲轉過身,他陰冷地看著她,「那麼,你呆在這里是為了什麼?」
「你知道我是因為什麼呆在這所房子里!」
「或許,莉莉,她會怎麼想呢?她一直認為我是為了保護你,陪伴你,可你現在不需要了,埃爾莎,你有了可以讓自己得到更好更多保護的那個人……」
「那麼說,你的決定是我造成的嗎?」她顯然是誤解了他的意思,可她只能這麼想,眼淚已經掉出了眼眶,可斯內普視而不見,如果是以往他一定會遞給她他的手帕或垂下眼瞼沉默下來不說話。只是,現在,他的眼神讓她害怕,她感覺自己瞬間不認識他了,「那麼,你走吧!就現在!我會告訴她的,我會的!」她哭起來。
可斯內普並沒有因為她這麼說而直接離去,而是走過去關上了門,他重新走向她,並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我很早就發現了你。」他說,「你一定還記憶猶新,我並不是一個會關心麻瓜的人,可我發現了你,那時候我很小,但是我幾乎能判斷你是一個巫師,埃爾莎。我們窮貧,身份低賤,不管在斯萊特林也好,格蘭芬多也好,任何人都無法容下我們。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曾經我發誓要做一個強者,在托比亞毒打我和艾琳的時候就這麼想。所以我一直很努力。」
「我們可以一起相依為命,我可以天天給你做飯……」她哭著說。
「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想要的,我了解你,正像你了解我一樣,埃爾莎。」斯內普認真地看向她,終于決定替她擦去一行眼淚,「我們都在長大,o.考試後就要面臨選擇,我們不能活在夢里,活在霍格沃茨的搖籃里。從那里走出去,沒有面包、牛女乃和茶。可你不同,你原本就擁有這一切,關鍵在于你想不想伸手去拿。」
「西弗勒斯,求你……」她伸手去抓他。
可他卻避開了……
「我做不到。」埃爾莎哭泣著掩住自己的臉孔,雖然她想要控制住自己,「鄧布利多告訴我,那代表著黑暗,想想里恩的死,想想威利,想想我們的額外教習,只需要一個咒語,就會有人死去!西弗勒斯,我太害怕……」
「你和我都要強大起來,你是羅齊爾和普魯維特的女兒。我們必須要強大起來。」
她看著他走出去,他黑色的衣袍就在她面前消失,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抓不住他……有些事,早已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寧願培提爾是埃爾莎的爹。
我不是後媽,我真的不是後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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