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天即將蒙蒙亮的時候才回來,埃爾莎躺在床上,她的神經一直保持著警惕,沒有睡,也無法入睡,總是將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整個莊園的動靜上。******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听著自己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聲,她站在樓梯口,就像是在迎接著他們,埃爾維斯的臉部表情比任何時間都表現得更為柔和,他看到埃爾莎只穿著睡袍披著斗蓬站在那里都沒有責怪,可見心情還相當不錯。埃文和斯內普正低聲說著什麼,他看起來很高興,又帶著無法掩飾的優越感,他們帶著寒氣走向她。
「真可惜,你不能和我們一起,埃爾莎。」埃文說,「不過明年應該可以了,現在你還太小。」
「看來一切順利,公爵賞賜了什麼?」她故意問,雖然告誡自己別太在意,可她依然想知道一切,會說些什麼,會做些什麼,或者會不會有那個黑魔標記,她在培提爾的手臂上看到過,那是個可怕的圖案,那條從骷髏嘴里伸出來的巨蛇在皮膚上游移著,像是活在他們身體里的。她還天真的問過培提爾,‘會痛嗎?’可培提爾告訴她,那是榮耀的象征,不被認可或沒有突出貢獻的人是無法得到的。
「他看起來親切又具有說服力。」埃文說,他看向斯內普。
「一個王者。」這是斯內普的評判。
「說得對,真正的王者。」埃文的神情里帶著向往,「他問了我們一些學業,很奇怪,是不是?那時候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老師,他的身上我看到了梅樂思教授的影子,他說梅樂思曾經是他的導師,很了不起。他知道我們,盧修斯向他提起過。他喜歡你,西弗勒斯,就連培提爾都說他從未如此欣賞過誰。」
「他說得對,我原本就應該非常杰出。」斯內普毫不掩飾自豪的說。
「你看來不太一樣了!」埃文興致高漲,「雖然是一半,但同樣杰出。這是他說的話,不敢置信。你都沒有看到雷古勒斯羨慕的眼神。」
「雷古勒斯?」這是埃爾莎沒有想到的,「可他也才14歲!」
「那又有什麼關系,公爵不會拒絕古老的布萊克家族的效力。」埃文笑道,「這或許就是男孩和女孩的區別。」
「該去休息了,先生們。」培提爾帶著笑意的聲音從樓道口傳來,「瞧瞧,你們毫不憐惜的把一位小姐晾在這里可不怎麼紳士。」
「是的,先生。」埃文立即收拾起了自己的神情,他又變成了那個高傲又冷漠的富家公子。
「不早了,明天是開學前最後一次教習,各位,知道如何做吧。」培提爾笑了笑,與他們擦身而過,就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埃爾莎。
「是的,先生。」埃文對著培提爾的背影行禮。
「是的,先生。」斯內普與埃文幾乎是同時的用同樣的動作行著禮。
他們總能這樣,這是屬于斯萊特林式的虛偽禮儀,這麼看來埃爾莎確實如同斯內普所說的,她在慢慢接受和習慣。
「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將埃爾莎送到房門口,斯內普對她說,「這就像是一份榮耀,當你走進那幢古老的房子時,就連氣息都是這麼告訴你的。幾乎所有古老的貴族家庭成員都在那里,都屬于他。」
埃爾莎看著斯內普,她的手和腿都是冰涼的,而且那些麻麻的痛正在提醒自己著了涼,急切需要守著壁爐讓自己暖和起來,可她依然定定地看著他。
你還是我認識的西弗勒斯嗎?她想這麼說的,可這句話並沒有出說口,不管出于什麼樣的心境,你離去時所說的話已經傷到了我。你認為我長大了,所以不需要你的照顧了,于是你就可以拋下所有去尋找你想要的。你的意願和艾琳的意願支配著你,可是艾琳在哪?她或許已經死了。和我一起到羅齊爾這所房子的理由變得不再單純,你說過,你的目的是想要得到,因為你自己也有著可以得到的資本。只是你不該利用我和你的情誼,我們親如兄妹的情誼……西弗勒斯,你糟蹋了這份情誼……
「我不會告訴莉莉的。」月復誹終究只是月復誹,最終,她說出的是這句話。
馬車已經等在了大門外,他們已經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埃爾莎的衣物又被重新換了一撥,因為她又長高了一些,聖誕節的校袍居然又變得不是非常的合身,長袍也是新添置的。
「如果可以的話,你們都不用自己去對角巷,可你在不停的長個,和前幾年埃文的情況類似。」埃爾維斯看上去心情很好,他很偶然可以和他們說說話,特別是自從他的兒子和他與馬爾福家推薦的斯內普讓黑暗公爵賞識後。
「謝謝先生。」埃爾莎道謝道,她不知道其他的孩子在接受自己的父母的衣物時是不是如同她一樣的心境,或許他們會道謝,但是絕對不可能會有類似被饋贈的心情,還要假裝出感激的樣子。
「回到學校後好好學習,你的成績有些糟糕,我們可以不需要成績,但榮耀是必須的,埃爾莎。」埃爾維斯嚴肅地看向她,他們有著同樣的茶綠色眼楮,「你說得對,布萊克家的長子不成器,這一點你從之前就看透了。听說他和自己的母親大吵了一架後離家出走了。」
這真是意外,好在她並沒有做些什麼,只是表明了立場罷了。只是,太快了——
「幸好我們並沒有表明太過于強烈的意向,先生。」她也學會了圓滑的安撫。
「你說得對。我看到了你身上一些不同之處,你的媽媽就是這樣的。」埃爾維斯贊賞道,他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埃爾莎的媽媽,可並沒有強調是哪個,伊麗莎白或是娜塔洛娃,不過更多的可能性應該是伊麗莎白。起碼,埃爾莎認為那是一個有些心計的女人,哪怕她或許真的如同畫像上那樣常常會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想要什麼?可以要一份禮物,你似乎並不喜歡珠寶這些東西,這可不像是個貴族女孩。」埃爾維斯又說。
「並不缺什麼,先生。」
「你可以提,羅齊爾家族就是這樣,賞罰分明,哪怕是對自己的子女也是如此。任何事物。」
「任何?」
「是的,任何。」
「可我不能保證您不會生氣,先生。」
「那麼我現在就在保證。」
埃爾莎裝出嚴肅的樣子,想要表現得禮貌而冷靜,然而她的心卻在歌唱。有一種聲音在心底打著鼓,它叫囂著讓自己去嘗試,埃爾維斯都說了他在保證,又有什麼是可以不能說的。于是,她開口了,「先生,我不想改姓,我喜歡蘭頓這個姓。」她看到埃爾維斯.羅齊爾的表情突然陰沉了下來,趕緊接下去說道,「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可以不去麻瓜那里,您的善待可以讓他們平靜又美滿的生活。那只是一個極其表面的問題,因為,就算是沒有選擇羅齊爾的姓氏,我仍流著您的血。是不是?」
當埃爾莎快速說完後,埃爾維斯.羅齊爾看著她,就像是在思考一般。
「這個問題,我們可以放到以後再說,我答應過你不會生氣。」他說,然後轉過身走進了大門。
「你真該慶幸他沒有發火。」培提爾在經過埃爾莎身邊時輕聲說道,然後站在階梯上面對著馬車與忙碌著的僕人們。
埃爾莎重新緊了緊自己的斗蓬,但不管怎麼說,她暫時保住了自己蘭頓的姓氏。和培提爾告別,然後走上馬車,接著穿過霍格莫德又回到了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們如同每一次節日後又開始互相炫耀起自己聖誕節收到的禮物,他們總是這樣。
「埃爾莎!」在拐彎處,莉莉.伊萬斯叫住了埃爾莎。
「莉莉,有事嗎?」埃爾莎看著莉莉親切的微笑,她看起來越來越美麗動人,紅色的頭發,修長的身材,皮膚如同透明的一般,還有她的眼楮,清澈如湖水……上帝真不公平,把最好的都給了她,她就像是格蘭芬多驕傲的公主,天生有著巨大的未知魔力,她總有辦法讓吸引著所有人都圍繞在她周圍……還有她善解人意的好脾氣……
「聖誕過得好嗎?」莉莉已經走到了埃爾莎的面前。
「還行,沒有什麼好不好的。你呢?」出于禮貌,埃爾莎需要這麼說,雖然這個問題讓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斯內普他們去了黑暗公爵那里聚會。
「給,遲到的禮物。」莉莉將包裝好的一份禮物拿了出來,遞到埃爾莎面前,「我親手做的,希望你能喜歡,你知道我並沒有你的新地址。」
「謝謝。」埃爾莎接過來,她有些不怎麼自然,這個聖誕節,她並沒有給莉莉.伊萬斯準備禮物,當然也不存在讓貓頭鷹郵寄出去,羅齊爾家有足夠的貓頭鷹。可是,她無法確定正義的格蘭芬多會不會願意接受來自羅齊爾家的貓頭鷹給她寄的禮物。羅齊爾家都是黑巫師,曾經莉莉就是這麼認為的,她認為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判定是正確的。可這次,莉莉卻給她準備了禮物,這讓埃爾莎尷尬極了。
「對不起,莉莉,我會補上我的禮物的。因為……」她努力想讓自己想出一個自然些的理由。
「別這樣,埃爾莎,別太介意。」莉莉到是真的不怎麼介意似的,她又拿出了另一包禮物,「這是給西弗勒斯生日的禮物。」
「當然。」
「那麼,十分感謝,埃爾莎!是要回休息室嗎?」莉莉問。
「是的。」
「那好吧,那麼我們明天見。」
「明天見。」
埃爾莎的笑容在莉莉火紅色背影消失在拐彎角後迅速收攏了起來,她掂了掂手里那兩包禮物,應該是餡餅之類的點心,往常,莉莉總是會親自做一些好吃而且精美的的點心送給他們,起碼,斯內普很喜歡。可現在看來,這兩包用牛皮紙包裝著的禮物卻有些刺眼。她咬著唇,快走了兩步,直接將完整包裝的禮物塞進了邊上的垃圾桶里……
在去圖書館的路上埃爾莎踫巧遇到了克萊兒,可她看起來就連眼神都怪怪的,並且神秘兮兮地坐在埃爾莎身邊,笑眯眯地看著她。
埃爾莎退開了一些,奇怪地看著她,「克萊兒,你是不是病了?」
「埃爾莎,雪莉告訴我一件好玩的事,但是我們討論過了,我們一致認為非常有道理。」克萊兒繼續眯笑著。
「什麼?」
「你喜歡斯內普。」
克萊兒的話讓埃爾莎心跳漏了半拍,她抬頭看向她,喃喃道,「你說……什麼?」
「別不承認!埃爾莎,想想吧,你們是好朋友,非常好的那種,你們一起過暑假,一起看書,哪怕是坐在一起看書也有著一種默契。沒有人可以和斯內普走得如此近,而且你在乎他!我們都有這樣的感覺,你在乎他!」
「我……沒有。」
「埃爾莎,別不承認!」
「克萊兒,我們更像兄妹,他……」
「說吧,為什麼要把莉莉的禮物扔掉,我看到了。」
「克萊兒——」被發現的窘境讓埃爾莎感到不安。「我只是不喜歡被當做貓頭鷹。」她為自己找理由,可實際上如果莉莉.伊萬斯沒有把給她的禮物先拿出來會讓她感覺更單純一些。
「理由不成立!」克萊兒偷笑道,「對于這個問題,雪莉是專家,她呆會兒會願意和你說這些的……」
克萊兒還要說些什麼,不過被埃爾莎打斷,「啊!說到專家,我們的專家怎麼樣了?和她親愛的舞伴,我的那個狂妄又自大的哥哥,她沒把他在舞會後直甩了可真是奇跡!還有你——」
「埃爾莎——」
「克萊兒。」埃爾莎嚴肅起來,她抬眼看了一眼,平斯夫人不知道徘徊在什麼地方。只是,她需要試探一些事,「你怎麼看待那些人,食死徒。別感覺太過驚訝,只是隨便聊聊。你怎麼看待,很單純的問題。」
克萊兒的臉瞬間有些不太自然,就像是預見到什麼另她恐懼的事一般,連眼神都飄忽起來。
埃爾莎看著她的變化,假裝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一定覺得不好。」她自嘲地笑了笑,「對不起,我不是想故意嚇你,克萊兒,這些人,或者換一句話說,我們這群人,很多家庭都沒有辦法擺月兌這樣的命運。夏莉她們認為那是個童話,甚至有些人不惜一切代價想要進到這個圈子里,權利與地位原本就是充滿著誘惑的。」
克萊兒一直沉默著在听埃爾莎說話,然後她想了想,「你說這些干嘛?」
「你從來都不擔心麼?關于雷古勒斯。」
「你想說明什麼問題?」
平斯夫人顯然是看到她們在說話,雖然她們的聲音足夠輕,但是她總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在她的圖書館發出聲響的可能。于是,她習慣性的輕咳了一聲。
「我們離開這里。」埃爾莎簡單的提議,當然,克萊兒當然願意配合。再說,雖然離宵禁還有一些時間,但是圖書館的時間快到了,從平斯夫人緊繃的臉上不難看到答案。
「繼續說,埃爾莎。是你知道了一些嗎?」克萊兒看起來緊張極了,剛一走出圖書館便問道。
埃爾莎笑了笑,「看來你還是非常緊張的。雖然你表現出來的是另一種灑月兌,我說過是一種假設,克萊兒,可是別忘了不管是羅齊爾也好布萊克也好,我們都屬于那種家庭。小天狼星.布萊克離家出走了,看看今天開學宴上他的表現就不難看出,雷古勒斯似乎是恨透了他的這位哥哥。貴族們在乎這些,家族的榮耀高于一切。」
「他說過他被寄予厚望,這樣的厚望讓他有時候就連喘氣都困難。」
一向溫和而且自信的克萊兒流露出了困惑與彷徨,而且還有些類似神經質的東西,她在害怕,而這樣的害怕讓埃爾莎突然有些不忍心起來,「確實,這樣的厚望往往會讓人喘不過氣來。可他會怎麼選擇呢?我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克萊兒,也不想提及。只是,我們是好朋友。總得做些什麼,是不是?」
「斯內普的選擇是什麼?」克萊兒問,埃爾莎這時候才開始欽佩起克萊兒,她在自己的頭腦一片雜亂的時候,居然還會想到別人,「如果斯內普的選擇是和他們一起,那麼你怎麼辦,我想听听你的想法。離開他,支持他,還是成為夾縫中的人。我了解你,埃爾莎,你不會加入他們。」
「為了你的了解,我將無地自容……」
「你喜歡他。」克萊兒打斷了埃爾莎,她居然笑了笑,「你說過這只是假設,那麼讓我們假設一下如何?」
「他對我並不是那種喜歡,只限兄妹。」
說著話,她們已經到了樓道口,克萊兒需要上樓,埃爾莎需要去地下室。可她們同時停頓在那里,為了埃爾莎所說的話,‘他對我並不是那種喜歡,只限兄妹。’
片刻的沉默後,克萊兒拍了拍埃爾莎的手,「那就別想這些事了,把這些都忘了。」
確實,那就只能這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只限兄妹算虐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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