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于十二衛外又設一衛,且對新軍恩寵無比,給予新軍的待遇完全比照神武軍的裝備待遇,可見陛下對突厥屢次挑釁之怒,已經不可遏止。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天降大任于王爺,這是陛下對王爺的恩寵,也是王爺肩上的責任吶!」河北行台尚書左僕s 王韶恭謹地看著皇帝陛下新下的詔令,眉頭忍不住涌現出一陣輕微的疲s ,「只是朝廷只為新軍撥付五千套裝備,糧草等自籌,若要把軍府按照雷霆新軍的規模建立起來,不僅in銳的人員短時間無法召集,這軍事物資我們行台也承擔不起!」
關于籌建新軍的事情,朝廷動作這次也非常迅速,楊廣前腳更回並州,皇帝陛下一道新的旨意以及有關五省六部的官文便跟著傳了過來。皇帝陛下的旨意大意也就是說雷霆新軍籌建事宜,一律交由楊廣一力裁決,朝廷允許河北行台自造軍器以配自給,除撥付五千套標準配給之外,朝廷不再撥付任何物資。要求雷霆新軍一年後,可對突厥狼騎作戰,在朝廷南征之前,河北行台能夠消除來自突厥威脅,而要做到這些,朝廷僅僅只減少兩成河北調度朝廷的物資用具而已。也就是說朝廷除了希望在短時間內看到一支戰力不下神武軍的大軍之外,不願意再付出任何代價,一切都要靠楊廣、靠河北行台官員自己的努力。
從皇上地旨意,以及最近京師傳來關于皇上、皇後暗訪太子府,責備太子三師的消息,可以肯定,皇帝陛下與皇後娘娘對太子殿下的不滿已經達到了無法壓制的地步,陛下的新旨意,做甩手掌櫃,很有可能有鍛煉晉王的意圖,這讓解讀出這層意思的河北行台官員無不振奮,而同時又很苦惱。
王韶目光從聖旨上移開,在楊廣微微含笑的示意下在他下首坐了下來,深隧睿智的目光平靜地望著端坐在上座,威武不凡,氣勢驚人的楊廣,欣慰地接著道︰「去歲十萬人馬千里出擊,加之戰後安撫百姓的花費,已經幾乎耗空了府庫的積蓄,籌建新軍、王爺又要開辦龍淵書院、建立招賢閣,只怕錢帛或有不夠!」
經過去歲一連串的磨礪,如今穩健的楊廣,舉手投足都流露出一股令人折服的魅力,再非那個稚氣任xin的少年。看著圍繞在他身邊的才俊,各個俱能力非凡,前途無量,尤其這個新招納的楊約,月復中所學遠超過自己,只要這群年輕人再磨練磨練自己完全可以放心放下手中的一切,王韶又怎麼不欣慰?
而楊約今天參與這場軍政咨要,如同楊廣一般多是在听,而很少插言發話,今天除行台兵部尚書李雄之外,河北行台大員幾乎齊聚于此,主要是行台要員為楊廣講解行台目前的軍政情況,就像是續職。畢竟楊廣之前年少,並未過深參與政事,之前一切都是行台左僕s 王韶帶領大家處理的。
「河北一向府庫充盈,怎麼會有用度不夠的情況?」楊廣之前雖未秉政,這些基本情況他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河北行台的收入不敢說佔天下過半,四分之一還是有的,而整個朝廷一年的收入不可能不夠用度!他心里疑惑不禁扭頭看了一下行台民部尚書張衡一眼,後者見狀自然知道楊廣的意思,簡單地朝他行了個禮,不慌不忙地點了點頭解釋道︰「自行台開府以來,臣等遵王令興修水利,勸課農桑,並州府庫這兩年倒也充盈,府庫內現余各項賦稅折合糧草總計八十萬九千石,錢幣六十萬枚五銖錢!布絹帛約十萬匹。」
「怎麼如此少?」楊廣皺了一下眉頭,「河北行台轄下近二百萬戶,近兩年風調雨順,豐收之年,數年賦稅怎麼才區區八十萬石?若本王未記錯,我大隋稅法規定,‘男丁年向朝廷納粟三石,納絹1匹、綿三兩,麻布一端,麻三斤,女丁減半!」
史上記載,「整個開皇年間,國家倉庫無不盈積。西京太倉,東京含嘉倉、洛口倉,華州永豐倉,陝州太原倉,儲米粟多者千萬石,少者不減數百萬石。天下義倉,又皆充滿。而地方更出現了朔州倉粟爛積,涿州臨朔宮倉庫山積,北平粟帛山積的描述。」
這還是開皇年間經歷北驅突厥、統一戰爭、江南叛亂,數次遭災的情況下取得的良好成績。根據史料記載佐證,當時全國有四個較大的人口密集分布區,即巴蜀盆地、汾渭平原、江南地區和華北平原。這四個地區的面積約為全國的八分之一,人口卻佔全國的四分之三,楊廣所統轄的河北行台轄下二十五州佔據半個華北、半個渭河平原,所轄皆人口大州,總人口一百八十七萬,近二百萬戶,而去歲統計,舉國不過四百五十萬戶而已。因此河北行台歲收至少應在五百萬石左右才對,听在自己耳中實際卻才八十萬石的積蓄,這差距也太大了一點。這點糧草也僅僅夠河北十五大軍今年消耗而已,更不要說再開府建軍,楊廣不吃驚才怪,只是他的驚訝多是因為有些事出意料,倒不是說他懷疑王韶等人貪墨。
「如此計算,我河北行台歲收應該遠超此數才對?為何如此的低?」楊廣不解地望著王韶與張衡問道。
「王爺說的很對,然而實際上河北尚佛,自開皇元年,陛下旨意允許百姓zi
y出家,朝廷重佛崇道,數年來僧戶、白戶劇增,約三十萬戶,除去這三十萬免賦稅的僧戶、食邑封地戶籍,納稅戶籍不過一百五十萬戶。」
「又二年陛下下旨休養生息,朝廷各項賦稅征收減半,且征收賦稅半數輸往京師,供給京師用度。我河北所獲僅賦稅一半,卻要
li承擔河北軍馬的軍餉,以及與官吏的俸祿。」
張衡邊說邊打量著楊廣的臉s ,見楊廣微皺的眉頭舒展了一半,不僅吸了口氣,接著道︰「而且自我朝開國以來,突厥、契丹屢次南下入侵,達二十六次之多,河北行台首當其沖,每次s 擾大軍動輒愈半出擊應敵,一ri耗費萬石,加上戰後撫恤、救濟災民,軍資民補損耗嚴重。僅去歲征戰及賞賜,便消耗糧草三百萬石,絹、布二十七萬匹,錢二百萬枚五銖錢!尤其戰時,對商貿稅收影響沉重,行台商貿稅收中邊市稅收佔有很大比重,然而從去歲閉市以來,至今未開!且去歲朝廷又取消鹽酒賦稅,允許民間私采鹽鐵,讓利于民,對賦稅收入影響甚大,這六十萬枚五銖錢還是前幾年歲收積攢,再不設法開源,僅靠賦稅,很難支持目前用度。」
「原來如此!」
楊廣這才明白,原來行台雖然統領雖有軍政大權,卻並非獨佔所有的收入,顯得外強中干,他微微思索地朝張衡點了點頭。
「雷霆新軍,龍淵書院具非一ri可成,缺少銀錢的事情本王想辦法,招賢館卻要緊趕出來。」
楊廣話剛一落音,還沒有等他們商量完,老管家東方令白便拿著一副名帖走了進來,徑直走到楊廣身邊,將名帖遞了上去,「王爺,外面有一叫段偃師的儒生听說王爺即將開招賢館,慕名持名帖求見!老奴看他人歲貧賤,卻氣度不凡,王爺要不要見一見?」
「見!當然要見!本王即開招賢館,自然接待天下英豪為何不見?」楊廣下意識地說出這番話後,品味著那個名字唯一琢磨,鬧好中模模糊糊中對這樣一個人有些印象,卻一時想不起來,一邊思索著一邊道︰「請他進來!」
「是……」東方令白微微躬了一體正要退出去,楊廣忽然感覺到楊約投到自己身上的一道目光,不由站了起來,看了楊約一眼後望著老管家的背影道︰「白叔且慢,還是由本王親自去迎接!」第二更到!望大家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