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少梵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望著在地上昏睡的盛天歌,就是這個丫頭,霸佔了小舞的母愛就算了,還那麼霸道地欺負她。舒愨鵡
該死的,這筆賬今天得好好算算了。
但是現在還不能著急,得有觀眾才過癮。
桌上的電話如期想起,那是父親郎漢生的電話。
因為被刑拘,他居然連手機都被沒收。只要一想父親被關在狹小潮濕的房間里,郎少梵的心中就更加憤恨難忍。
堂堂血狼組領袖,就為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值得嗎?他平生第一次發現,他偉大的父親原來也有如此弱智的一面。
電話一直在響,郎少梵故意不接,他很享受現在老巫婆急得跳腳的一幕。
終于停了下來,衛峰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靠,這女人還真是執著,接吧,告訴她我發瘋一般愛上了她的寶貝女兒。」郎少梵冷笑。
「少主說得倒是實話,千真萬確,您很愛她女兒。」衛小寶滿臉黑線。
衛峰按了免提,听筒里立刻傳來戴碧雲惱怒的聲音︰「叫郎漢生听電話!」
「抱歉雲姐,大哥不在。」衛峰的聲音禮貌而冰冷。
「你少廢話,天歌在哪里?我可警告你,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我絕對饒不了你們!」戴碧雲已經急得亂了方寸,聲音卻依舊帶著盛氣凌人的味道。
「大小姐和少主在一起,您放心,少主說很喜歡她。」衛峰如實相告。
「原來是少樊那臭小子,竟敢打天歌的主意,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勸他最好死心,天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高攀得上的。」戴碧雲在心底長長地舒了口氣。
居然是少樊的惡作劇,看來是她太草木皆兵了。該不會是臭小子真的愛上天歌了吧?那可不行,堅決不行!
「喂,老巫婆,臭小子什麼人都能叫的!我是高攀不上您的冒牌千金,因為我還沒有那麼饑不擇食。但是我可以把她送給弟兄們,怎麼樣?您喜歡高大威猛的,還是溫柔體貼的,我這里因有盡有。」
听筒里突然傳來一個邪肆的聲音,戴碧雲一瞬間血液凝固。
冒牌千金四個字讓她的心里再一次驚雷陣陣,看來,當年的秘密是瞞不住了!而且,臭小子到底想干什麼?他居然要把天歌……
真是反天了!
「衛峰,叫郎漢生接電話!他到底是怎麼教兒子的?如果天歌少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放過你們!」戴碧雲氣得對著電話歇斯底里地大吼。
「嘖嘖,好讓人感動的母愛!老巫婆,您真的堪稱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來吧,我在家等你。您悠著點,放輕松,我會讓弟兄們好好疼愛您的寶貝女兒的。」郎少梵冷笑著說完,果斷地切掉了電話。
「喂,少樊!喂?!」戴碧雲氣得渾身發抖。
她萬萬不曾料到,郎少梵居然絲毫不買她的賬,而且居然敢掛她的電話,簡直和他父親有天壤之別。
他到底要對天歌做什麼?戴碧雲的心里焦灼萬分,片刻不敢怠慢,她猛踩油門,飛速朝血狼組駛去。
杜鵬飛和凱文在後面一路跟隨,她和郎少梵的對話,他們听得一清二楚,因為早在戴碧雲趕到車庫之前,他們已經在她的車里安裝了竊听器。
而且,一直以來戒備森嚴的血狼組大門今天居然大敞,戴碧雲的車子一路長驅直入。
他們將車子停在外面,暢通無阻地進了院子,竟也無人阻攔,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一點。
「不管了,先跟過去。」凱文和杜鵬飛雖然覺得不對勁,還是決定先完成任務再說。
室內的監控錄像上,郎少樊望著兩個人的身影,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盛天駿果然不相信老巫婆,實在是太配合了。
戴碧雲急匆匆地沖進來,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盛天歌狼狽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心疼得她立刻紅了眼楮,不顧一切地撲來過來。
衛小寶卻從旁邊閃身而上,一個箭步擋在了她面前。
「滾開!你們把天歌……」戴碧雲剛想推開他,驀然抬頭,看到衛小寶的模樣,霎時間瞠目結舌地定格在那里。
衛嶺?
怎麼可能?
衛小寶還穿著那身白色的西裝,墨鏡和棒球帽遮住了他的前額和眼楮,只露出高挑的鼻梁和菲薄的雙唇,真的,和衛嶺一模一樣!
「雲姐,別來無恙。」衛小寶冷笑著,一步一步逼近。
「你……你……」戴碧雲的臉一瞬間變得煞白,想要開口,卻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傷心,你不認識我了嗎?不是你讓我殺了駱薇安,然後嫁禍給盛天駿的嗎?我都照做了,你不兌現對我的承諾也就算了,至少要夸夸我吧?嗯?」衛小寶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衛,衛嶺,真的是你?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騙我!!!」戴碧雲的大腦一片空白,拼命拽回混亂的神智,她歇斯底里地叫著,迅速閃開了他的踫觸。
「你很想我死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你明明就知道,只要我幫你殺了駱薇安和駱天騏,大哥一定饒不了我,所以我必死無疑。你為什麼那麼狠心?為什麼?」衛小寶的情緒一瞬間激動起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那可是他的叔叔,如此被陷害,他又如何能不心痛?
「阿……阿嶺,你別激動……听我說……我是讓你除掉他們,可是我沒有想害你……我,我真沒有……咳咳……」戴碧雲被掐得喘不過氣來,連忙費力地解釋。
一時間,因為太過緊張,她居然忘記了這個衛嶺太過年輕的事實。
「胡說,你早就想好了要殺人滅口,就像除掉駱薇安和駱天騏一樣,只要妨礙到你的,你都統統除掉,這可是你說的。」衛小寶死死掐住她不肯放手。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唯一的證人衛嶺已經不在人世,必須從她口中掏出確鑿的證據。
除了血狼組自己會一字不落地錄下來,作為拯救郎漢生的證據,門外的兩位竊听者想必也及時將一切傳給了盛天駿他們吧?
「我是說過……因為他們該死……可是你不一樣……你替我除掉了他們,我感謝你都來不及……阿嶺,你也知道……我那麼喜歡你……咳咳……」戴碧雲費力地解釋,卻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喉嚨。
因為最後一句話,衛小寶的手驟然用力,戴碧雲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只翻著白眼拼命咳嗽。
既然那麼清楚地記得她說的話,又那麼詳細地知道那場血案,看來他真是衛嶺了!他居然沒死!怎麼辦?
戴碧雲的心里驚懼得無以復加,大腦混亂得理不出半點頭緒。
「我一直就不理解,他們怎麼就那麼該死了?你居然恨得要斬草除根?」衛小寶手一松,戴碧雲立刻就撲通一聲,一**癱坐在了地上。
「我也不想,他們如果一直待在瑞士不回來的話,一定會活得好好的……你也一樣,阿嶺,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不會追究……」戴碧雲一旦月兌離了險境,立刻就轉換了一副嘴臉。
「我才不信,盛天駿招你惹你了?他可每天叫你媽媽,你不一樣嫁禍于他,要讓他背上殺母弒弟的罪名。」衛小寶冷笑。
盛少,你在听嗎?那就來點勁爆的吧。
「你怎麼那麼笨?我還不是為你好?只有那樣,駱氏才會為了保護天駿極力遮蓋那件事,他們連報警都不敢,你才能活命啊……我听說你自殺,就覺得你太傻了,還好你沒死……」戴碧雲為了安撫他,只好硬著頭皮解釋。
他已經不再是當年惟命是從的傻小子,剛剛真的差不多就把她掐死了,現在胸口還悶得喘不過氣來,想想就後怕。
「哦,原來是這樣,雲姐你真是太聰明了!可是怎麼辦,我太笨了,所以真的自殺了!我已經死了整整十二年!你如果能早點這麼告訴我該多好?我也不至于死得那麼冤?今天也就不會是向你來討債來了!」
衛小寶的笑容愈發陰冷。
「你……你……」戴碧雲一瞬間毛骨悚然。
死了?
整整十二年?
那麼,他又是誰?真的見鬼了嗎?
想要轉過身仔細把他看清楚,一把冰冷的手槍卻硬硬地抵在了她的後背。
「別動,舉起手來。」衛小寶沉聲呵斥。
「阿……阿嶺……」戴碧雲嚇得雙腿打顫,卻再也不敢亂動。
「老巫婆,你可真夠陰險的!不過我這招請君入甕也不錯吧?嗯?」耳邊傳來一個陰冷至極的聲音,戴碧雲驟然抬頭,赫然看到一位俊美無儔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面前。
「你,你是少樊?」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很多年沒見了,真的和血狼組已經斷了來往很多年。
當年的毛頭小子如今已經長成了這麼帥氣威嚴的男人,和當年的郎漢生簡直如出一轍。
所以,剛才那是……小寶?
電光石火,她忽然明白了一切!
想她戴碧雲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居然上了兩個小毛頭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