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霸道 第三章 沉舟側畔千帆過 病樹前頭萬木春

作者 ︰ 田德遠

絕路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無底深淵,都是阿鼻地獄,都是無間煉獄!通常大多數人面臨絕路的時候,都會選擇等待,選擇毀滅,選擇死亡。可是他們忘了我們中國有這樣一句詩是這樣寫的「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現在,我們故事里的這個面臨絕路的人所選擇的,正是正確的面對絕路•••••

江秀庭眼見周偉已被自己咬的斷了氣,心中憤恨稍減些許。忽听身後人聲嘈雜,回頭一看,一大幫人簇擁著一個中年男人快步向自己跑來。那男人個子不高,但是生的一臉橫肉,凶相畢露,嘴里罵罵咧咧︰「c o他n in i,連我小舅子都敢動,真他媽是活膩歪了。你們都是吃屎的,就眼看著小偉吃虧?」來者正是周偉的姐夫,老哈爾濱的大混子孟慶海。剛剛回去報信的幾個人,對這位孟老大極為敬服。听他破口大罵,誰也不敢接茬,眼見到了江秀庭身前,其中一人才狗仗人勢的指著江秀庭對孟慶海說︰「大哥,你就這小子把周少爺咬•••咬•••」他也不知道,江秀庭把周偉咬成什麼樣了。看了地上血肉模糊的兩個人,愣是沒把話說完。江秀庭雖是學生,但是眼見r 寇侵華,心懷愛國之心,平r 閑來也是喜歡耍幾下拳腳,要不那r 怎能屠狼食肉。此時,一見又來這些混混,急忙一翻身,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

孟慶海不愧是久經風浪的老混子,斜眼望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一動不動的周偉。並沒有急著上前查看他的傷勢,而是十分淡定的說道︰「行啊!小子,有兩下子。我叫孟慶海。」說著一指周偉,繼續說道︰「他是我小舅子,你敢動他,就是跟我叫板。在哈爾濱敢跟我叫板的人不多,想怎麼地呀!畫個道吧!」江秀庭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語氣絲毫沒有示弱,恨恨的對他說︰「他把我女朋友逼的跳了江,我就讓他償命,沒啥和你說的!」此舉很出孟慶海的意料,倒把他整不會了。他沒有再和江秀庭說話,吩咐手下人,去檢查周偉的傷勢。兩個混子看了半天,有些驚恐的說︰「大•••大哥,周少爺斷氣了,被這犢子咬•••咬死了!」乍听這個消息,把孟慶海也嚇了一跳,顫動著說︰「你說啥,咬死了?!!!」他並不是害怕,而是驚。混了這麼多年,死人他見多了,砍死的,扎死的,槍打死的•••••咬死,還是頭一回听說,他都難以想象,眼前的這個面目俊秀的青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大活人竟然讓他給咬死了。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快步走到周偉身旁,蹲子,親自檢查了一翻。看了一會兒,他一坐在了地上,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小偉真讓這個王八羔子咬死了,挺牲口啊!」說道這里突然聲調急升,對手下大聲喝道︰「你們還等啥能呢!還不把他給我打發了!等著他把我也咬死呀?!!!」孟慶海一聲令下,隨他同來的混混有槍的掏槍,有刀的拽刀,一窩蜂似的向江秀庭涌去。

江秀庭沒有害怕,咬了咬嘴唇,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小婷,你的仇我給你報了,現在,我也可以放心的去找你了•••••」說到這,一腳將一個舞刀上來的混子踢翻,奪路向大江跑去•••••孟慶海一見他跑了,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暴跳如雷的喊道︰「都他媽瞅啥呢!這幫廢物,趕緊給我攆,有槍的開槍,抓住他,我得卸了他!!!」孟慶海下了死命令,這幫混子被逼無奈,也只好拼了命的追江秀庭,可是從此處到大江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轉眼間,江秀庭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了!孟慶海跑到江邊,不見了江秀庭的蹤影,只氣得哇哇怪叫,對著大江罵道︰「我**!」邊罵著,從懷里掏出手槍,向江面胡亂sh 擊•••••

再說,江秀庭跳入了松花江,一下就扎進了江里面,被江水沖的暈頭轉向。他本不會水(游泳),嗆了兩口水後,j ng神了不少。奮力向江面游去,也是他命不該絕,等他浮出水面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飄出了很遠。正處于大江之中,早已不見了孟慶海的蹤影。此時他心力交瘁,心傷張婷之殤。心想︰也許就這麼淹死在江中也好,說不定還可以在y n間遇到小婷。想著想著,他的意識又漸漸的模糊了•••••

江水一浪接一浪的沖來,江秀庭如浮萍般被江水帶著一路向東飄去。跳江的時候,他本抱著必死的決心,可是迷迷糊糊間,本能的求生y 望,讓他抓住了江中漂浮著的一個極其粗壯的樹木。這個上游沖下來的浮木,竟成了他的救命稻草。身體有了依靠,j ng神自然放松的不少。j ng神一放松,他趴在浮木上居然昏睡了過去。睡著誰著,他忽然見到了黑暗中亮起一縷陽光,張婷宛如天使般立于陽光之中。她一于往r 那樣,目含柔情的望著江秀庭,她那動人的聲音又在他的耳畔響起︰「秀庭!秀庭!」江秀庭吃力的抬起頭,吃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說︰「小婷,你沒事了嗎?」張婷笑了,笑的那麼開心,對他說︰「放心吧!我沒事!你要好好抓住這跟木頭,你一定不要有事,我等你回來!」說完這些,張婷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消失在他的眼前。江秀庭實在太疲勞了,疲勞到趴在木頭上,想看一眼最愛的張婷,都很難再抬一下頭。即使這樣,他的嘴里仍不住的說著︰「小婷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有事,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等我回來•••••」雖然境遇如此,但是江秀庭卻很欣慰,因為他的小婷沒事了。雖然他的臉已經被江水泡得麻木,但是那意思竊喜仍殘留在他的臉上,因為他的小婷是安全的。可是他哪里知道,他剛剛所見到的都只是他的幻覺!

漂流途中他醒過幾次,看見身邊不遠處,貨船冒著狼煙駛過。但是他並沒有被發現,他想呼救,可是任憑他用盡平生的氣力,就是喊不出一絲聲音,甚至他想抬一下手都成了奢望。最終,他又昏了過去•••••

一切似幻似真,江秀庭又見到了張婷。她渾身濕漉漉的,臉s 蒼白,哭泣著對江秀庭說︰「秀庭,我死的好慘,我現在好冷•••••」他看見了張婷在顫抖,江水滴答滴答的從她身上淌下來。江秀庭咬著嘴唇想起身抱一抱她,想給她些許溫暖,可是無論自己怎麼用力,都動不得分毫,他心急如焚,豁出了吃n i的氣力,終于,他喊出了一聲︰「小婷!!!」這一聲吶喊,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發現自己所在之處,不再是冰冷的大江里。他好像是躺在了熱乎乎的火炕上,身體也被被褥緊緊的裹著,他感到無比的舒泰。他想看看自己這是在哪里!努力的睜了兩下眼楮,哪成想,眼楮就像長死了一樣,怎麼也睜不開。忽然,他听到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那聲音雖然與張婷不同,但是同樣動听。他說︰「老板子,你能行嗎?」隨後一個青年男孩的身音傳來,那聲音明朗豁達,他說︰「姐,你就放心吧!他都那樣了,我給他治治怕啥!死馬當活馬醫唄!」那女孩有些擔憂,說道︰「你也沒給誰治過病呀!他那麼虛弱,萬一治壞了咋整?」那男孩說道︰「你就把心放肚子吧!上次咱家母豬來病,馬駒不吃草不都是我治的嗎?」那女孩一听更不放心了,說道︰「你可拉倒吧!那是牲口,這可是人呀!能一樣嗎?再說了,那母豬和馬駒不都讓你治死了嗎?」听聲音,那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那倒是,那你說咋整?姐!」女孩躊躇了一會兒說道︰「行了,你就別管了,等一會兒,咱媽回來,讓媽給他瞧瞧吧!人家姑娘那頭還等著呢!你趕緊去吧!」男孩有些不放心,問道︰「你自己在家能行嗎?」女孩說︰「沒事,相親可是大事兒,被讓人家姑娘等久了。快去吧!」男孩走到江秀庭身邊看了看他,便對女孩說︰「那行,我走了姐!」女孩柔和的說道︰「走吧!到人家穩當的,別毛愣三光的!」男孩哈哈的笑了,說道︰「知道了姐,你兄弟辦事你還有啥不放心的。」說著向屋外走去。男孩走了,女孩來到江秀庭炕邊坐下,關切的望著他。江秀庭雖然眼楮沒有力氣睜開,可她感覺得到,身邊的人對他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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