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遲,那是快,正在他的手快接觸的下巴之際,一下尾隨在旁的許泰之如閃電般的接住那人的手,一個反握,只見那粉面畜生的臉正在扭曲,「「啊…啊…」發出淒慘的叫聲。
「大膽,還不放開我家少爺。」兩個彪悍大漢喝道,說完便上前沖許泰之動起手來。原本站在一旁的兩個小廝見此也加入了打斗。他們人多勢眾,想就此擒了泰之。
只見許泰之暫時放開了那白面禽獸的手,不緩不急的應戰。他動作飄逸,面不改色,三兩下便將他們打倒在地。
「唉喲,唉喲」慘叫連連。
「大俠饒命啊!小的不敢啦。」地上的眾人聲聲告饒。
我趕緊扶起剛跪在地上的丫環,將她和那個柔弱的小姐拉到沐夫人旁邊。
「廢物,沒用的廢物。」粉面畜生揉了揉剛剛被許泰之「鉗住」的雙手。大聲對地上的幾人喝道。
沐峰道︰「為虎作倀,不然輕饒了去。」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動本少爺的人。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爺的名號?」粉面畜生有些心驚的喝道,語氣明顯含著些畏懼。底氣不足。
許泰之冷冷道︰「我不管你是何人,快給這幾位姑娘道歉,不然…」他停頓一下,撥出劍,冷哼一聲。
那畜生禁不住打了顫,聲音發抖道︰「大膽狂徒,我乃梁州知府的公子,你若識相的話就趕緊給本少爺磕幾個響頭。本少爺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許泰之並不言語,只冷冷的提著劍向那畜生走近。
「你想干嗎?站住?你….你….你別過來」粉面畜生瞪大眼楮,滿是恐懼。在許泰之的氣勢下忍不住向後倒退。
許泰之越逼越近,冷冷道︰「我再說最後一次,快向幾位姑娘道歉。」語氣冰冷堅硬,不容他有任何反駁之言。
那畜生還想逞強,但一看到那犀利的眼神,不禁懼怕了起來。思慮再三,終不甘的走到我們面前微微一揖,道︰「對不起,失禮了,請幾位姑娘原諒。」
我輕笑道︰「那個啥……公子的,」我故意拖長音調「剛才這位姑娘是怎麼求你的,你現在就怎麼樣她。哦,對了,剛才這位姑娘好像是跪著的,你現在是不是也應該跪求這兩位姑娘的原諒呢?」
「你,,」禽獸滿面怒火,氣得青筋暴起。
不容他多言,沐峰已經一腳踢中他的膝蓋,撲 一聲,應聲跪下。兩位姑娘立即驚魂未定往後退了幾步。兩人的手緊緊的攢在一起。很顯然,她們是怕極了這個禽獸。
我過去拉住她們的手,寬撫道︰「有我等在,不必害怕。」
「恩人姐姐,依我看,就算了吧。」丫環怯懦的望著我道。
「泰之,峰兒,放了他們吧,莫要生事端。」夫人道。
「既然如此,就饒你一條狗命,要是你以後還敢再欺凌百姓,胡作非為。我等定不饒你。」沐峰正色大聲喝道。
「快滾!」許泰之提劍向他們斥喝。
禽獸跟下屬如逢大赦,傾刻間便已連滾帶爬,爭先恐後逃奔而去。
「此地不宜久留,」許泰之道︰「我們剛剛收拾了知府的公子,估計馬上就有麻煩上身了。」
沐峰頜首道︰「不錯,此番下山,不宜結外生枝。我等趕緊走吧。」
「小女了凌小蝶、明悅拜謝幾位恩人搭救。」兩位姑娘行至我們面前,相攜著正要跪下。沐夫人趕緊扶起她們︰「兩位姑娘不必多禮,」又對著那位臉色蒼白的小姐道︰「姑娘似乎身體有恙,要多加調養才好。我等要走了,不知兩位有何打算?」
小姐遲疑了一下,忽地拉著沐夫人的衣角就跪下,「夫人,求求你帶我們走吧。」丫環眼見小姐下跪,也靠著小姐跪下︰「夫人,那高公子仗著有個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平時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他為了逼我們小姐嫁給他這,害死了我們老爺,宅子也封了,我們東躲西藏了幾天,結果還是被他找到。剛剛若不是得幾位恩人搭救,恐怕我們早已落入他手中。如今我與小姐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求求夫人救救我們吧。」說出兩人齊齊身夫人磕頭。
夫人為難看著她們,有些籌措。
「母親,我們就帶上她們吧。」沐峰道。
「是啊,夫人,她們若被那禽獸抓去,還不知要受怎樣的折磨呢。我們就幫幫她吧。」我也勸道。
夫人心一軟,「好吧,就帶上她們吧。」
「不好,他們追來了。」聞聲望去,大街的那一頭一群人馬正呼嘯著朝我們奔來。我來不及細想,就已經被許泰之拉著往前面的胡同內奔去,沐峰與夫人正護著兩個姑娘跟著我們一路狂奔,在胡中的轉角處,許泰之挾著我一個躍起,翻騰了一下,我們便落入了一個庭院中,我驚恐得快要失得尖叫,許泰之已經壓著低沉的嗓子說︰「不要說話,他們就在外面。」我大口的喘氣,驚魂未定。夫人和沐峰他們正在庭院的另一角,兩位姑娘亦如我一般的驚慌失措。
外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我屏住呼吸,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分頭找,務必要將他們捉拿,如遇反抗,寧殺勿縱。」我听得出發號施令的正是剛剛被我們教訓了禽獸,心里恨著牙癢癢的,早知這樣,剛才就不應該輕饒他。
「遵命。」馬蹄聲呼嘯而去。
許久,外面的聲音漸漸散去,又恢復了寧靜。
忍不住又探頭往外望了望,狹長的巷子空空如也。
「唉,嚇死我了。」我如釋重負般的拍了拍自己胸口,「終于有驚無險的躲過這一劫了」。
許泰之正色道︰「師叔,白雲寺恐怕不能去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沐夫人憂心道︰「此番下山,原想著去白去寺,順道添置些用具,不想卻惹出這麼一出,只怕以後我等要更加小心才是,切不可像今天這樣沖動了。我們救出兩個姑娘即可,大不必如此羞辱高公子,畢竟這官府中人不是我等平民小輩能得罪得起的。」
「為了小蝶,連累幾位恩人受苦,真是萬分歉疚。幾位的大恩,小蝶沒齒難忘。」小蝶「小姐」向我們微微施禮,滿臉愧意道。
「小蝶姑娘不必多禮。雖然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等豈能眼看著兩位姑娘被人欺壓。而今姑娘走投無路,就隨我等一道上山吧。」夫人扶起小蝶,緩緩道。
我們一行尋回馬車,連連的往回趕。一路上,大家都沉默寡言,完全沒了今天早上出門時的喜悅與輕松氣氛。經過剛才那一場變動,大家都無比的疲倦,草草的靠在馬車上閉目而歇。
顛簸了約兩個時辰,終于在日落時分回到了瑤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