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女掌門 第四十一章 極盡完美

作者 ︰ 宛畫

轉眼賀楚齡就住進聚義山莊半個月了,雖然是與沐七郎住在門對門的小院子里,但是沐七郎依舊不待見她,如是兩個人同時在落雪院,他一定把門窗緊閉,不看到她,也不讓她看到自己。其實沐七郎也知道她並不討厭,可是還是有什麼總讓自己對她避之不及。幸好的是,他已經沒有當時那麼緘默了,總算肯出房門和大家一起吃飯,閑來也會練練功,精氣神也總算恢復了些。

因為楊言寧之前沒有功底,練劍的時候總是容易卡住,所以霍曜辰總是伴著她一起練劍,幸而言寧的悟性高,霍曜辰稍加指導她總能很快記住。

「呵呵,追憶劍和夢傷劍真像是一對情侶劍啊。」楊言寧看著霍曜辰手里的夢傷劍,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追憶劍,夢傷劍銅黃,追憶劍銀白,兩劍一起舞動,凌空發出黃燦燦銀亮亮的光,甚是抓人眼球。

「主人是情侶,這劍自然也是。」霍曜辰回答的理所當然。

「討厭!」楊言寧白了他一眼。

「好了,今天先到這里,你進步得很快。」霍曜辰說著收起了夢傷劍,楊言寧便也收起來追憶劍,于是追憶劍化做靈棒又被楊言寧別于腰間。

兩人正打算離開,卻听見假山另一邊有聲音傳過來,兩人一看,原來是賀西楚齡在練鞭子,還練得甚好,身輕如燕,鞭子在她手中任由她掌控,看來是個老手。

「她還會功夫啊?」楊言寧嘖嘖感嘆,她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個柔弱如水的女子還會武功。

霍曜辰寵溺地模了模言寧的頭發︰「如果不會武功,怎麼敢一個人出離濱?」

「也是,這樣吧,你不是還有事要做嗎?你先去,我去給她打個招呼,這麼久了,礙于七郎,我也沒有跟她好好說過話。」

「好,你自己小心點。」

待霍曜辰走後,楊言寧才輕手輕腳地走到賀楚齡身後,賀西楚齡還以為這麼輕手輕腳的定是什麼不軌之人,回過身來一鞭就要下去,幸好楊言寧反應機敏,才躲過了這結結實實的一鞭。

「對不起,言寧,我不知道是你,你沒有受傷吧?」賀楚齡一看是楊言寧,立馬收起了鞭子,慌里慌張地走到楊言寧身邊。

「沒事沒事,」楊言寧不在意地笑笑,「怪我自己不好,這樣在你身後,你一定以為我要偷襲你吧?」

「是啊,還好你沒事。」賀西楚綾不好意思地笑笑,看見楊言寧她挺高興的,她一直對楊言寧頗有好感。

「看你練得這麼嫻熟,一定練了很久吧?」

「是啊,九年了。」賀西楚齡輕輕嘆口氣,她是知道沐七郎喜愛練武,為了有一天站在他身邊能有共同話題,也為了在危難時候不成為他的後顧之憂,她才這麼努力。

「好久,那你的兵器就是這根鞭子嗎?還是梨雨槍?」

賀西楚齡搖搖頭︰「梨雨槍在很多年前就失蹤了,我的兵器就是這條鞭子,叫回蘭鞭,是用犀牛筋做的。」

「牛筋也能做鞭子?」楊言寧是第一次听說,瞅了一眼那條顏色有些像橡皮筋的鞭子。

「可以啊,很堅韌。」賀西楚齡看看天,「時辰不早了,我今天跟廚房的大娘約好了,由我來做你們的午飯,我先去準備準備了。」

「做給我們是假,做給七郎是真吧?」楊言寧一語點破。

賀西楚齡臉上的紅暈頓時就漫了開來,不好意思地跑開了。

等到中午大家行至偏廳吃飯時,卻都驚呆了。

楊言寧不可置信地看著一大桌像滿漢全席的菜色,雖說她也會做菜,但是她做得都是些家常菜,上不得真正的大雅之堂,可是面前這樣一桌色香味俱全,連名字她都叫不出來的菜,這簡直就是五星級大廚的級別啊。她看了看同樣一臉驚詫的霍曜辰和蒙晴初,又看著正在擺碗筷的賀西楚齡問道︰「楚齡姐,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是啊,時間比較緊,隨便做了些,你們嘗嘗,味道可還行?」

听見她這麼說,三人都不由得拿起了筷子嘗了起來,這一吃,眾人可更是驚了。

「我發誓,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菜,七郎還說我可以去當小廚娘呢,你要是去開飯店,這可怎麼得了?」贊嘆間,楊言寧又吃了幾口。

「是啊,我原以為我娘和言寧已經算頂會做菜的呢,原來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蒙晴初也贊嘆著。

「確實世界第二美味。」霍曜辰不急不慢地說著。

賀西楚齡對霍曜辰的評價有些不理解,楊言寧卻先憤憤不平起來︰「這還第二,那你說你吃過的第一是誰啊?」

霍曜辰卻詭譎一笑︰「怎麼也不及某人的小點心和家常菜。」

楊言寧知曉他在說自己,臉上不覺微微發燙,心里卻樂開來花。

賀西楚齡本還不解,可是看到楊言寧對著霍曜辰的嬌羞模樣,也就明白了個大概了,在愛的人心里,始終是對方最好,只是七郎什麼時候也會對自己如此呢?七郎的意中人又到底是誰呢?言寧有霍曜辰,那麼是晴初嗎?

正待大家都各懷心事時,沐七郎踱步進了來,看到一桌子像宴客一樣的大菜不覺得有些詫異,而且還都是他喜歡吃的菜,看菜色好像也都說離濱王宮的做法,這不是平時聚義山莊廚娘的做法,言寧做的菜也不是如此,他一下,便想到了是賀西楚齡,不知怎麼的忽又生出一種厭惡的感覺。

「七郎,那你快嘗嘗,都是楚齡姐做的,可好吃了呢!」楊言寧興奮地拉著沐七郎坐下,可是沐七郎對著一桌子佳肴,只是陰沉著臉。

「七郎。」賀西楚齡看著沐七郎的表情有些害怕,只敢輕輕喚他。

沐七郎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拿起筷子機械地開始吃了起來,既不夸獎,也不責罵,明明是山珍海味,可是他吃得如同嚼蠟。

楊言寧無法,訕訕地跟霍曜辰坐下,蒙晴初卻發現尹笳寞還沒來,便尋了個借口說出去一下。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次尹笳寞幫著山莊揪出內鬼,又拉著她手喊著她「娘」以後,她總是忍不住想要去關心他,她真的覺得他實在是太孤單了,像被封在雪山的男子,身邊只有安靜和冰冷。後來,沐槿又意外在他手上喪命,沐七郎雖然沒有任何行動,但是把他當做透明人一樣視而不見,她好像覺得自己能懂他,他只是單純地想為自己的父母報仇而已。他真的太孤單了,言寧以前常說她像朵向陽花,讓身邊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的快樂和溫暖,她很想把他也一起拉到陽光之下。

蒙晴初連蹦帶跳地跑進尹笳寞的房間,卻見他正在兀自收拾包袱,對蒙晴初的到來也視而不見。

「你在做什麼?」

「我要離開。」尹笳寞平靜地回答著,將包袱的最後一個結系好。

「你去哪里?你可是歐陽伯伯親自送來的啊!」不知道為什麼,听見尹笳寞要走,她的心好像突然「咯 」了一下。

「先回梧山吧!」說著,拎起包袱就要走,蒙晴初連忙一把抓住了尹笳寞的包袱,急急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嘛?你住得好好的,干嘛要走呢?」

尹笳寞一怔,剛才在花園里的一幕在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來。剛才在花園里踫見了沐七郎,可是沐七郎還那樣對他視若無物,撇開頭便走了,尹笳寞雖然自小性子孤僻了些,但是在梧山的時候,他的師父師叔們也都對他照拂有加,從來沒有人甩過冷臉子給他看。如今雖然是他有錯在先,但是看著沐七郎這副陰沉的樣子,他看著難過,也替沐七郎難過,沐七郎本來也是個愛笑愛說話的人,可一連串的事情發生讓他一天天變得沉默,他真是于心不忍。

「七郎!」他站在沐七郎身後朗聲喚他。

沐七郎腳步一滯,卻沒有回頭。

「對不起!」尹笳寞生平第一次道歉,這三個字出口難免覺得生澀。

「對不起什麼?」沐七郎聲音冰冷,「對不起你殺了我娘麼?沒關系,本來就是公平的,你父母死于陰沛賢浪手上,你如今只殺了我母親,還是你虧了。」

尹笳寞被沐七郎這句話嗆到,他本就不善言辭,此時更不知道如何言說。

「我娘說不要怪你,我就不會怪你。」沐七郎說這話竟帶著三分笑意,聲音煞是恐怖。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尹笳寞已經不知如何接話,只好開門見山。

「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能奈你何?」

見沐七郎這副態度,尹笳寞只好硬著頭皮說︰「那我在你面前消失,你會不會好受一點?」

「也許吧,隨你便!」說著。便邁著大步離開,自始至終沒有回過頭看尹笳寞一眼。

尹笳寞看著沐七郎孤零的背影,就決定要離開聚義山莊,他不願意沐七郎也變得跟他一樣,如果他的離開大家都能好過一點,他願意立馬就走。

「笳寞!尹笳寞!」蒙晴初的叫聲把尹笳寞拉回現實狀態。

「我走了,你代我和你師兄他們說一聲!」尹笳寞最後看了蒙晴初一眼,拿起包袱就往外走。

「不許走!」蒙晴初見狀立馬堵到房門口,把自己擺成一個「大」字形,不肯放行。

「晴初,你這是干什麼?」

蒙晴初一時語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反應怎麼會這樣大,胡亂找了個理由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辭而別呢?怎麼著也該讓師兄知道啊,你在這等著,我要去請示我師兄!」說著,就奔往前院去找霍曜辰。

尹笳寞哪里還會管蒙晴初的言語,他本就是鐵了心要離開的,他看著蒙晴初跑開的背影,只是淡淡念道︰「對不起,我會記得你的笑,你的好。」他怕往前門和側門走都會踫到人,更怕會踫到霍曜辰他們,那就走不了了,于是他決定往後山而走,翻山而出。

可是他根本沒有料到聚義山莊的禁制設得有多麼嚴格,後山的路設了重重機關,饒是他再小心,武藝再高強,還是不幸踩中機關,左臂被暗箭射傷了,他不敢再輕舉妄動,便先在原地休息,撕了自己的衣袍為自己草草地包扎了傷口。幸好霍曜辰反應機敏,得知尹笳寞沒有從正門和側門離開,就立馬帶著聚義山莊內的弟子到後山找他,果然發現他被暗箭射傷,才立馬把他帶回來。

習武之人多會一些基淺的醫術,霍曜辰本要替尹笳寞包扎,但是賀西楚齡卻說自己會醫術,于是她先替尹笳寞清理了傷口,又上了藥,用紗布將他受傷的手臂纏好,她的動作輕柔緩慢,讓人並不覺得痛,連包好的紗布都是整齊平整,連包扎傷口這樣的事她做起來都是極盡優美。

楊言寧心下卻更是贊嘆,這個女人幾乎就可以說是完美嘛!長得標志,會做一手好菜,會武功,還會醫術,性子更是溫順淡雅,這樣的女人,做老婆不是極好嗎?為什麼沐七郎偏就是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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