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弋邪發現奚縈就是沐君律喜歡的人之後心痛不已,後來偶然發現因為沐君律對奚縈用情至深並沒有將她刺死,于是就來了個偷天換日救了奚縈。但是自己公物繁忙,一個不留神,傷好了大半的奚縈就不見了蹤影。這就是奚縈還活著的原因,因為她曾經無人可比的清純,弋邪愛上了她。
听完沐君律的解釋後,奚縈由于接受不了現實是這樣的,接近崩潰的邊緣,她一直在後退,神色淒楚,唐寧寧見了上前幾步扶住奚縈,說︰「奚縈妹妹,小心點,別被石階絆倒了。」同時暗暗的向奚縈體內傳輸內力。唐寧寧強大的內力強行往奚縈體內灌去,奚縈一下子承受不住,眼中的神采逐漸迷茫,最終混到一塊了。
習武之人,如果突然接受很強的內力自己卻沒有辦法消化的話就會迷亂心智,唐寧寧正是看中這點才對奚縈下手。
「縈兒,現在誤會解釋清楚了,你跟我回去吧。」沐君律走過去拉住奚縈。
「不!」奚縈突然打掉沐君律的手,發了狂一般大叫起來,「我不信你!你一定是在騙我!我要去找弋邪,只有他不會騙我!對,我要去找他!」說著就要奪門而走。
「縈兒!」沐君律追上去,拉住她,說到︰「難道連我你也不信嗎?我是沐君律啊,是你的君律哥啊!」
「我不信!」奚縈再次甩開,眼神凶狠,甚至有抓狂的趨勢,「一定是你在騙我!我不信你!我不信你!」
沐君律當時只是以為奚縈是因為上回自己騙了她她現在還懷恨在心甚至再也不願意相信自己,頓時失落無比,他問道︰「你就再也不願意相信我了嗎?」
奚縈發了瘋的搖著頭,「我不信你,我不信你!」
瑾和畬濼寒她們感覺奚縈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只以為她是被現實擊垮了。
畢竟是真藍最好的朋友,真藍走上前拉住奚縈,說︰「奚縈,別那麼生氣,千萬別把自己氣壞了。你本來就打不過他,現在再把自己氣壞了,你要怎麼辦?」
其他人在那里愣住了︰真藍,為什麼你勸人的功夫這麼差勁?
出人意料的,奚縈竟然真的冷靜下來了。她點頭說道︰「對,我打不過他,我打不過他。」
竟然冷靜下來了!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正當真藍洋洋得意的想炫耀自己勸人的功夫很好的時候奚縈突然往她的頭按去。奚縈頓時覺得自身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往奚縈身上涌去。不僅如此,她還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奚縈宰割。
「奚……奚縈,你干什麼?」真藍的臉瞬間就變得慘白,身體的精力快速被抽走,轉眼間就體力不支了。
「干什麼?」奚縈一聲冷笑,說到,「你以為一個樣樣在你之上的我為什麼跟著你?就是因為你驚人的天異!真藍,我為了得到你的天異才待在你的身邊那麼久。你的劍你真以為是畬濼寒自己還的嗎?那是我放銀針打傷了她才拿到的!」
「什……什麼……」真藍本來是大吃一驚的,但是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只能斷斷續續的說著話。
沐君律萬料不到奚縈竟然變得如此喪心病狂,一步沖上前要拆開他們兩個,但是奚縈卻一轉身,把真藍對著他。沐君律頓時被克制住了。
畬濼寒和瑾正打算出手,卻見唐寧寧奔上去要拆開奚縈和真藍。唐寧寧知道現在奚縈的體內已經超負荷,現在再吸收真藍的天異,難免會脹破而亡。奚縈要是死了,她之前的苦心就白費了。奚縈靈敏的避開了唐寧寧,憤怒的飛起一腳把唐寧寧踢到一邊。
大家驚嘆于吸了真藍的天異的奚縈竟然如此厲害,再加上她胡亂無章的打法,竟一時不知道怎麼制住她才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三十六七歲的男人跳了出來,在奚縈的身後點了幾下,之後一掌就把奚縈給剁暈了。
大家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此人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而且速度很快,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能在那麼短的時間看出奚縈的弱點!
真藍得救了,但是也虛得不行了,轉眼就倒了下去。那個中年男子急忙一手扶住一個女孩。
大家琢磨起這人是誰來,只听葉焓昳一聲驚喜的大喊,「爹爹!」
來人竟然就是這破敗的震威鏢局的當家的葉威。這不禁驚得其他人張大了嘴。
震威鏢局一樣破敗的大廳里,大家坐在那里聊著天。當然,最一開始肯定是認識一下彼此。
待大家都自己介紹完之後,白禹歌沉著臉不說話,沐君律注意到了,問道︰「白兄,你怎麼了,似乎不是很開心。」
白禹歌瞅了沐君律一眼,說︰「你以為我是你像個茶壺一樣,就算是火燒了也還樂呵呵的吹著口哨。」
從白禹歌對沐君律的不客氣程度來看,他們兩個早就熟識,果然,只听沐君律說道︰「幾個月不見白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嘴巴不饒人啊。」
白禹歌說到︰「這回要不是得知你過來了,我才不會放下那邊的美景狂奔回來呢。一路上回我可是騎死了三匹馬!」
沐君律朗聲大笑道︰「君律在這里多謝白兄了。」
「客氣。」白禹歌看向畬濼寒,表情又變得很糾結。
皇甫芍現在還呆在這里完全是因為和皇甫軒很久沒有好好聚聚了,不好意思又突然跑了。她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全部是自己敵人的陣營,現在看到很毒舌的白禹歌竟然看著畬濼寒欲言又止,不禁大怒道︰「白禹歌,你有話就說,老是看著畬濼寒煩不煩啊?」
白禹歌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我看的又不是你,難道你嫉妒畬濼寒的美貌怪我不看你?」
「滾!」皇甫芍順手拿起一張凳子甩過去。白禹歌毫不費力的接住了,說到︰「力度不錯。想必你的武功也不錯。」
皇甫芍冷冷一笑,說︰「本姑娘不錯的是下毒的功夫!」
白禹歌感到很奇怪,突然發現自己手和凳子的接觸之處發出「嘶嘶」的聲音。看過去,發現自己的右手已經中毒了。
「你什麼時候下的毒?」白禹歌問,很淡定的把凳子丟掉。小水點看到了立刻上前給他解毒。
皇甫芍在驚嘆白禹歌的定力之余冷冷說道︰「就在剛才拿凳子時。」
「下手真快。」白禹歌就算是夸人時聲音也是沒有一點起伏的。
皇甫芍听著這聲音雖然不舒服,但是畢竟是夸自己的話,于是說道︰「謝了。」就坐了下去,但是凳子突然被白禹歌用內力移走,她坐了個空,一下子狼狽的摔在地上。
「芍芍。」皇甫軒上前來扶起皇甫芍,皇甫芍怒氣沖天,怒吼道︰「白禹歌,你故意的!」
白禹歌淡定的搖了搖小水點剛上好藥的手,說︰「你也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皇甫軒一向以和為貴,拉住皇甫芍,說,「芍芍你就少說兩句,打又打不過他,玩又玩不過他。他也沒招你惹你,算了吧。」之後看向白禹歌,說︰「白兄,你就別逗我妹妹了。你要是有什麼話不方便問濼寒姑娘的話我來幫你問吧。」
「不用了。」白禹歌說著看向畬濼寒,問道︰「畬濼寒,你那里是不是有一種鳥叫‘白羽鴿’?」
畬濼寒點頭,說到︰「那是我們的聖鳥。」
白禹歌听後臉沉了下去,半天冒出了一句︰「感情我爹娘給我取了個鳥名。」
此話一出,頓時滿堂大笑。其中就數皇甫芍笑得最開心,最大聲。
白禹歌滿頭黑線的看向皇甫芍,皇甫芍媚媚的叫了一聲,「哦,白羽鴿,我的好鳥兒,乖啊。」得意的看了白禹歌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大家被皇甫芍這麼一逗,笑得更厲害了。
葉威看到白禹歌已經面臨爆發的邊緣了,于是說道︰「難得今天大家這麼開心,今晚我做東,請大家吃一頓。」
「真的嗎?」
真藍突然竄出來,兩眼放光的問,「有雞腿嗎?有雞腿嗎?」
「有!」葉威果斷的點頭。
「太好了!」真藍歡欣鼓舞的在那里手舞足蹈,皇甫軒急忙跑過來拉過真藍,問︰「你怎麼出來了?身體那麼差!」
真藍眨著明亮的眼楮說到︰「我好了啊。」說著原地蹦了蹦,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大家看到她生龍活虎的樣子,不由得感嘆她恢復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同時覺得可惜又慶幸,真藍要是早年得到名師指點,現在應該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了吧。
「奚縈怎麼樣了?」皇甫軒問。
真藍搖頭,「我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啊。」同時她心中暗暗慶幸,沒有見到也是好的。
「什麼!」沐君律一下子站了起來,問︰「你真的沒有看到縈兒嗎?」
「嗯嗯。」
沐君律提步就要往房間趕去,只听葉威說到︰「沐君律你不應急,奚縈被我安排在另一間房里休息了。」
沐君律這才放下心來,對葉威作揖到︰「多謝當家的。」
葉威說到︰「不用客氣。」轉身對大家說,「晚飯準備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啊好啊!」真藍挽起葉威的胳膊,像是一個餓鬼一樣的問,「在哪里在哪里?」
晚宴上,葉威和大家談起了各種各樣的事情,但是就是沒有聊有關現在時事政治的事情。看樣子他有意避開這件事,打定了歸隱的主意。今天折騰了一天,大家都是又累又餓,所以吃起東西來那是又快又狠,不一會兒,一桌的飯菜被一掃而光。葉焓昳看著自己喜歡的東西還沒吃幾口就被吃光了,想抗議但是又不是別人的對手,心情特別沮喪。肥嘟嘟的小嘴都扭到天邊了。
斷墨看到葉焓昳很不開心的撥著飯卻又不吃。偷偷的撞了一下她,遞給她一個小布包。葉焓昳拿過小包打開一看,里面滿滿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百味絲。她開心的看了斷墨一眼,在桌子下面偷偷的吃了起來。
一陣奇異的香味瞬間飄滿整個飯廳。
「好香啊。」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唐寧寧第一次聞到這麼誘人的香味,月兌口而出。
其他人贊同的點了點頭。
葉威看到後笑了笑,說︰「斷墨又胡鬧了。斷墨,還不趕緊把東西拿出來。」
「是。」斷墨不好意思的拿出剩余的百味絲。
大家看到這炸的軟軟的金黃色長條,頓時發現沒見過。
葉威笑著說道︰「這是斷墨自己琢磨出來的小吃,叫‘百味絲’,小女最愛吃了。」
白禹歌也說道︰「這個呆子武功不行,但是做的百味絲確實很好吃。」
大家听到毒舌的白禹歌都稱贊這百味絲了,于是紛紛拿起一根吃了。吃了之後發現口感很不錯,咸咸甜甜的,油而不膩。又拿了幾根吃。
「好吃好吃!」大家齊聲贊道。
葉威笑道︰「斷墨雖然武學不精,但是他有很多的奇思妙想,經常搗鼓一些古怪的發明。」
青少年的青澀讓斷墨低下了頭。
白禹歌似乎還在介意自己的名字,于是看向畬濼寒問道︰「你們那兒的聖鳥吃這個嗎?」
在座的其他人全部笑了。
畬濼寒面露笑意,但是沒有笑出聲,說到︰「聖鳥只吃灌木叢的紅色果子。」
「哦。」白禹歌又拿起一根,神情莊嚴的吃了。
一場晚宴盡興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