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蔌詭教的教主憤怒的把剛才在看的報告拍到桌上,怒氣沖沖的質問副教主︰「弋邪,負責外面情報的打探一直是你的工作,你知道你現在出了多大的過錯嗎?」
現在是蔌詭教的會議,教主風綮胤、副教主弋邪、四大護法以及三十二個大將領們全部到齊了,看樣子這回的會議很重大。會議的現場氣氛很凝重,而且重點是,這還是第一次教主發這麼大的火!
副教主弋邪低首站在那里,沒有說話。
這回弋邪犯的錯太大了,所以在場沒有人敢在教主盛怒的時候說一句話。
教主生氣的從位置上下來,怒火朝天罵道︰「弋邪,以你的聰明才智你是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的!我們蔌詭教這麼多年來的苦心孤詣是為了什麼?我們好不容易等到好機會了!本教主那麼放心的把打探敵人動態的任務交給你,你是怎麼做的!你一直和我說柯秋楓到了啟陵國之後只是在看書部署,現在他都已經打敗了告樞國並和告樞國結為聯盟了!他們那麼浩湯的大軍大規模的從啟陵殺向告樞,你就算看不見他們的將領也看不到那麼浩大的軍隊嗎?
他們都已經和平相處了你還不告訴我,難道是打算他們打到巫闕山來的時候才告訴我嗎!?我們策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了最佳時機,眼看著就要一舉發動戰爭奪下整個華淵!弋邪,你干的好事!因為你的過失,我們現在錯失良機,現在整個華淵的格一邊倒的傾向柯秋楓那邊,我們苦心孤詣這十幾年因為你的過失就全部白費了!」
風綮胤罵得太狠了,白光護法一直視風綮胤和弋邪如親生子,心里心疼弋邪,于是勸道︰「教主,相信副教主這麼做一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原諒嗎?那這樣子我教的威嚴何存?白光護法,作為我教的元老,你也應該知道,副教主這回所犯的錯,按律當斬!」
此話一出,下面的人全部抬起了頭,震撼的看著怒氣沖沖的教主。弋邪的臉色更是慘白得嚇人。
教主和副教主一直親如兄弟,這回弋邪所犯的錯確實是難以原諒,但是教主竟然會說出要斬了副教主的話,看來真的是被氣得不輕。
所有人趕緊跪下來說到︰「教主息怒啊!」
白光護法說到︰「柯秋楓他們行軍速度極快,在常人難以料想的短時間內就已經結束了和告樞國的戰爭,副教主一定也是沒料到所以耽誤了匯報的時機。」
「快?」柯秋楓諷刺一笑,怒聲反駁道,「行軍速度快如風弋邪干的還少嗎?一個月攻破北韓部落,十天收服安克拉納小國,三天擊潰慧蘭幫派……這些事需要本教主一一舉出來嗎?」
跪著的人被駁得啞口無言,白光護法說到︰「教主,就算是弋邪忽視了,但是以弋邪的精明能干,這回的錯事也許有苦衷也不一定啊。」
「苦衷?」風綮胤像是听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說到,「怎麼,難道你們都被弋邪平時那副溫順的好人模樣給騙了嗎?他的精明和狠辣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的吧?不然他是怎麼當上副教主的?難道是因為本教主任人唯親?」
灰異護法說到︰「教主,要知道有沒有我們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風綮胤的怒氣這才稍微降解了一點,他看向弋邪,厲聲問道︰「弋邪你說,這回的事你有沒有什麼苦衷?」
弋邪抬起頭看了風綮胤一眼,之後又低下頭,謙恭的回答︰「這回的失誤沒有任何的苦衷,全部是弋邪一人的錯。」
風綮胤把一把劍扔到弋邪面前,說︰「那麼你說,你是自我了斷還是本教主親自動手?」
弋邪抬起頭看著盛怒的風綮胤,欲言又止,最後,他說道︰「不勞教主費心,弋邪……自己來。」說著撿起了那把劍。
白光護法看到事情變得如此沒辦法收場,上前求道︰「教主息怒啊,想弋邪在教里效力了十來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還請教主三思啊!」
風綮胤不為所動,一句話也沒有說。
其他的護法和大將們也全都替弋邪求情,風綮胤被他們惹得甚煩,一聲怒吼道︰「誰再敢替他求情本教主連他一塊兒殺!」
此話一出,整個大廳冰一般的冷寂,盛怒的風綮胤儼然把這個大廳燒成了火海,弄得里面人人自危。不僅如此,風綮胤帶出的那不可商量的冰冷決心讓所有人在懾服于他的威嚴的同時也深深的擔心起他們聲望甚高的副教主來。
弋邪堅定的說道︰「各位不要再替弋邪求情了。這件事是弋邪的錯,一切,弋邪都該自己承擔。」說著就把劍搭上了脖子,眼看著就要一劍劃過告別自己光輝的一生。說時遲那時快,白光護法向弋邪打去一掌,掌氣形成一道細細的風,還帶著耀眼的白光,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渾身散發著神聖光芒的白龍朝弋邪呼嘯而去,準確無誤的打掉弋邪手里的劍卻沒有傷他分毫。弋邪倒是被強大的掌力震退了幾步,他錯愕的看著白光護法。
白光護法看向風綮胤,動情的說道︰「教主,這一劍下去弋邪就真的沒救了。你難道忘了自己的初衷了嗎?你要是現在殺了弋邪,豈不是違背了你的初衷?弋邪是你這麼好的伙伴,你要是把他殺了,那麼我教就算是統一了華淵,那麼還有誰分享你的快樂?胤兒,人這輩子可以犯很多錯誤,但是在生命上卻容不得絲毫的閃失啊!你要是還堅持殺了弋邪的話,那就連我一起殺了吧!」
其他人看到白光護法這麼拼了老命,全部再一次跪下說到︰「請教主三思啊!」
風綮胤瞪大了雙眼,一字一句的吼道︰「你們太過分了!」說完憤怒的拂袖而去。
看到弋邪的小命終于是保住了,所有人的心終于落地了,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在場的人全部後怕的擦了一把汗。
剛剛解除了危機的弋邪乖乖的坐在那里讓白光護法給他上藥。
「誒呀弋邪,你說你怎麼這麼讓人揪心啊,毒草陣你都過了這麼多次了,怎麼還會被傷到?」
弋邪燦爛的笑了,說︰「這點小傷不要緊的啦,要不是剛才白光護法相救,現在弋邪的脖子上可就有一個大大的傷疤了。」
白光護法被弋邪的調皮惹得沒有辦法,說到︰「你呀,老是這麼嬉皮笑臉的,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早知道這回的會議是針對你的,就不叫你回來了。」
弋邪從身後掏出一顆老人參,笑嘻嘻的說︰「您叫我找的老山參我已經買到了,就算您不叫我,我也會回來的。」
白光護法看到那顆漂亮的老山參,開心得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對弋邪罵也不是,夸也不是。接過去放到一邊,對弋邪說到︰「你也別記恨教主,他也是氣得失去了理智才會這樣。」
弋邪笑著說道︰「這回真的都是弋邪的錯,風會生那麼大氣也不奇怪。」
和不近人情的教主相比白光護法更喜歡乖巧開朗的副教主,于是就趁著教主不在偷偷的說教主的壞話,「教主太嚴肅了,而且不管怎麼說也不應該那麼堅決的要殺了你啊。」
話音剛落,風綮胤冷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如此看來白光護法倒是偏向副教主勝過教主很多啊。」
弋邪和白光護法立刻就警惕了起來。弋邪和白光護法相視一眼,兩個人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風綮胤走了進來,冰冷到沒辦法再降溫的臉上顯然怒氣並沒有全部消散。
風綮胤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弋邪,白光護法知道他有事要和弋邪單獨說,于是就乖乖的出去了,出去之前還不忘拿上那根弋邪「九死一生」買來的老山參。走到門口,白光護法連連回頭,小眼楮可憐巴巴的看著風綮胤。生怕他在自己轉身的那一刻就把弋邪給殺了。
風綮胤滿肚子不舒服,說到︰「我不會殺了他的。」
白光護法這才放心的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了風綮胤和弋邪,氣氛頓時變得嚴峻無比,嚴寒的空氣似乎只要有人敲一下就會瑟瑟的落下冰塊。風綮胤坐到椅子上,問︰「這回的事你有什麼解釋?」
弋邪搖頭,「沒有。」
風綮胤看著弋邪皺起了眉,「想起你讓我錯失等待這麼久的良機,你那開朗的笑容真是刺眼。」
弋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如果真的不解恨的話,風,殺了我吧。」
風綮胤站了起來,「我倒是想啊,但是為了救你白光護法連‘白龍展光’都施展出來了,我要是真殺了你,他們豈不是會把我殺了。」
弋邪驚奇的問道︰「剛才那招就是‘白龍展光’?」
風綮胤點頭。
弋邪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就樂了,他爽朗的笑著︰「原來這就是‘白龍展光’,我之前還一直以為是傳說呢,哈哈,賺到了!」弋邪話音未落就被風綮胤抓著領口的衣服提起摁倒牆上,風綮胤眼神冰冷,堅決的目光讓人知道他現在很認真。「弋邪,要是讓我知道你干了對不起我的事,我一定會殺了你!」
弋邪燦爛的笑開,「嗯,不會的呢。」
「最好是這樣。」風綮胤這才放開弋邪,走了回去。
弋邪帶著俊朗的笑容直到風綮胤看不到影子了才收起來,突然,他一聲冷笑。
「不會的呢。是嗎?」
蔌詭教教主大人和副教主大人兩個人的關系鬧得很僵,這是很明顯的一件事情,所以,正常情況下,無論副教主缺沒有缺心眼都會主動避開教主,等風頭過了再說。
但是!
蔌詭教的副教主叫弋邪!他不是正常人。
風綮胤和弋邪兩個人走在往山下去的路上,兩個差不多高的背影在林林總總影子里慢慢的向前走著。
一路相顧無言。
過于寂靜的氣氛劃開危險的氣息,弋邪一路上走得戰戰兢兢,冷汗直冒。
風綮胤側著臉看了弋邪幾回,臉色更加的陰沉。
「啊!」弋邪大人最終受不了了,大叫一聲之後原地站定。
風綮胤揚起袖子一揮,前面攻擊過來的毒草刷刷的後退。風綮胤一聲冷笑,說到︰「這麼怕毒草陣為什麼還要挑這條路?」
弋邪尷尬的笑著,說︰「去前面的‘警惕林’只有這條路啊。」
弋邪嘴里的「警惕林」是蔌詭教新建起的林木陣法,里面用五行八卦為基,鋪設有「太行陣」「天星陣」和「鬼倒陣」,伴以「天罡十六陣」,是一個設置了眾多陣法的危險之地。這個地方在以前用來懲罰背叛的教徒的,大約四十年前被破壞了,這幾年一直在修葺,現在終于修好了,還復雜化了不少。當然,這麼大血本的東西肯定不是為了那些不怎麼重要的叛徒。
一路上走去,出現了歷史上最奇葩的一幕!教主大人風綮胤在前面一路披荊斬棘,勇往直前的開路,副教主大人弋邪可憐巴巴的跟在後面,但還是時不時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藤蔓之類的嚇得驚慌失措!
看著這奇葩的一幕,忍不住想吐槽一句︰弋邪大人,您是怎麼混上「副教主」一職的?
經歷漫長的一路,風綮胤毫無疑問的率先走到了「警惕林」的入口處。
從入口看過去,里面是白茫茫的一片,看樣子應該是起了很大的霧。當然,這個霧的來源是因為他們在入口就布下了「迷霧陣」!在門口就下了這麼大的功夫,看樣子風綮胤對這個「警惕林」的重視程度可不是一點點。
當風綮胤已經把找到破解迷霧陣的辦法之後弋邪才姍姍來遲,而且是帶著無數的輕傷來的。
風綮胤看了一眼咋一看很不中用的弋邪,問︰「以前也沒見你被割那麼多道啊。」
弋邪燦爛的笑了,天真的回答︰「以前都是橫穿,這回事豎穿!」
風綮胤冷冷道出一個現實︰「毒草陣的布局是一個正方形。」
弋邪的額笑容頓時就僵了,之後委屈的喃喃自語,「其實以前我都是繞過山口的毒草陣之後就改道另一邊的野獸林了。」
風綮胤听後臉色更加陰沉,說到︰「怪不得野獸林那邊竟然有了一條小路,我還一直以為是皇甫芍干的。」
弋邪只能試圖用他對女生殺傷力很大的笑容來迷惑風綮胤,但是風綮胤一轉身就把目標轉到眼前的「警惕林」上。「過了前面的迷霧陣之後是什麼?」
弋邪也走上來,嚴肅認真的看著前面那一般人很難攻破的警惕林。「過了迷霧陣就是‘太行陣’了。」
「走吧。」風綮胤說,抬起腳就要往里面走去。
他這回來這里,就是為了檢驗一下「警惕林」有沒有達到自己的標準。
「等一下。」弋邪突然喊住風綮胤。
風綮胤回頭,深邃的目光透出剛硬的疑問,這眼神似乎在表達「你要是問不出點什麼有建設性的問題我就當場宰了你。」
弋邪問道︰「風,你復建這個警惕林是為了什麼?」
「懲罰不想讓他輕易死掉的人。」風綮胤不假思索的回答,「順便考驗下一任教主。」(尚不知在哪里的下一任教主︰就這麼隨意的定了一個可以分分鐘整死我的規定,而且還是隨便的!老教主,這樣子好嗎?這樣子真的好嗎?)
弋邪猶豫了一下,問︰「如果有一天那個人是我的話你會把我丟進去嗎?」
風綮胤搖頭,弋邪心中大喜,之後听到風綮胤更為殘忍的話︰「看在你和我這麼好的份上,我給你個優待——直接殺了你!」之後風綮胤逼上來,「別以為你陪我來這里就可以討一張護身符什麼的。」
弋邪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沒有沒有。」,但是心里面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沉甸甸的。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風綮胤問,看樣子已經很不耐煩了。
弋邪沉默了一下,「那個……你有把握活著從里面走出來嗎?」
「有的話還帶著你干什麼?」風綮胤不耐煩的說,「你今天怎麼這麼多廢話?」
弋邪搖頭,說︰「畢竟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說不定就死在里面了呢,感觸多了點。」
「是啊,春天到了呢!」風綮胤冷冷的諷刺,之後朝弋邪拋過來某樣東西,進去了。
弋邪接住了,看了之後突然愣在那里,手上,是一瓶消炎止血的藥。
鑒于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和風華絕代的副教主大人已經知道了破解迷霧陣的辦法,所以兩個人就慢慢的穿梭在正常人眼里千難萬難的迷霧中。
迷霧陣里白霧遮天,兩步之內五官模糊,三米開外人畜不分,十米……呃,可見度不到十米。
風綮胤和弋邪幾乎是肩並肩的走著。在一片迷霧中慢慢的向前走著。人類沒事找事的情節在作祟,兩個人走了幾步就聊了起來。
弋邪今天應該是被掃把星附身了,開口問的話都是兩個字——欠抽!
「你還在為上回的事生氣嗎?」
風綮胤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委婉的說了自己的不滿。「你現在的狀態怎麼像是當初行刺我失敗之後剛跟在我身邊的那段時間,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弋邪沉默了。他現在不是沒有安全感,而是驚奇于風綮胤沒有危機感。風綮胤怎麼可以沒有一點的危機感呢?他怎麼可以!他知道現在自己在策劃什麼嗎?
風綮胤繼續說道︰「上回的事在你沒有做出更大的功績之前最好不要再提,因為我不見得在沒有人的時候還能忍住不殺了你。」
弋邪點了一下頭,說︰「是啊,當初剛開始跟隨你的時候我確實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因為和你相比我實在是太弱了,我怕自己成為你的負擔,或者說怕你丟棄我。」
「你現在不是已經很厲害了嗎?我們兩個聯手能打敗四大護法,難道現在的成就還讓你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嗎?」
弋邪說︰「嗯。風,你會什麼那麼相信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可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弋邪突然被風綮胤提了起來,就像是幾天前把他摁在牆上一樣,只是現在弋邪的身後沒有牆,但是,這回風綮胤的眼神卻平靜了不少,不,簡直就是畬濼寒附身,一點感情也沒有的極度平靜的眼神。
面對如此平靜的風綮胤,弋邪莫名的恐慌了,就像是內心的小算盤已經被眼前的看人看穿,而且眼前的人還寬恕了自己一樣的恐慌感。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需要我親手解決這一切的話,那麼,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弋邪突然迷茫了,是啊,風綮胤當初明知道自己很危險卻還是信任的把自己留在身邊,還讓護法們好還的教自己,後來甚至放心的把副教主的位置交給自己。就算是自己犯了那麼大的錯,但是他也沒有真的要殺了自己。要不是確信白光護法會拼死救自己,風綮胤也不敢把戲演得那麼足。風綮胤從來不會說什麼溫柔的話,但是他卻有一顆很溫柔的心。這樣的他,自己怎麼舍得殺……
弋邪突然笑了,疲乏不堪的笑容,但是卻透著春日的暖意讓人著迷。他問︰「風,你知道在我心里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風綮胤的眼神瞬間冰冷無比,「什麼人?」他問,在問的同時渾身透出危險的氣息警惕世人,要是你說錯話的話可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哦。
弋邪笑著說︰「你是一個溫柔的人。」
已經做好了在弋邪把那討人厭的答案說出來時就把他滅口的準備的風綮胤在弋邪給出這個答案之後足足愣了半柱香,之後臉像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突然被溫柔美麗的年輕女老師夸獎了一樣從脖子快速的紅到了頂。風綮胤處于一種神游的狀態把弋邪放了下來,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其他的什麼,根本不敢看弋邪。
弋邪坐到地上,看著難得嬌羞的風綮胤,仰天爽朗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風綮胤尷尬到了極點,于是轉身往前走。
「等一下。」弋邪喊住風綮胤,笑得上不接下氣,最後整個人都快要趴到地面了,「我忘了帶地圖,進去了興許真的出不來了。哈哈哈哈。」
風綮胤像是被弋邪活活給捉弄了一樣氣惱不已,一掌向弋邪拍去,弋邪飛起後退,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吧,哈哈哈哈。」
風綮胤一掌劃過去,說︰「沖你這句話我這輩子不殺了你我就不做蔌詭教的教主了。」
弋邪靈敏的躲過了,說︰「好好好,你不做教主了那我來嘛。」
風綮胤氣沖沖的扭頭就走。
身後的弋邪沒有立刻追上來,而是站在原地大笑不止。
風綮胤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迷霧中,最終連他的氣息也感覺不到了。
「唉。」弋邪終于止住笑,嘆了一口氣,也轉身回去。
「啪!」弋邪剛回頭就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力度之大,竟然把弋邪打得別過了臉。弋邪沒有一點點的吃驚,看樣子知道那人是誰。
一個女孩走到弋邪的身邊,伸出手顫抖模著弋邪被扇紅的臉,清純可人的臉上寫滿了心疼,她嬌弱的問︰「弋邪,疼嗎?」
弋邪看著眼前嬌弱美麗的可人兒,微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奚縈,我沒事。」
沒錯,這個嬌弱的美麗女子就是單于奚縈!怪不得沐君律派出去的人全部沒有找到她,原來她是跑到巫闕山來了。
弋邪話音未落就被人又扇了一巴掌,一個婦人走出來,怒氣沖沖的罵道︰「他還有臉痛!我們策劃了這麼久,眼看就可以把風綮胤騙到陣里殺了他!他竟然把他放走了!」
弋邪看向來人,神情復雜,「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