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城 第十四章 靈藥堂,百草香

作者 ︰ 墨陌輕語

我們氣喘吁吁地相互扶持著,看著對方被利箭劃破的襤褸的衣服,但慶幸的是沒有受重傷,身上只是多了幾道輕微的劃痕。背靠背相互依靠著,那通道上遍布的箭羽,讓我們僅存的一點體力耗盡。近在眼前的大門都沒有打開,我們不知道門後面是地宮的出口,還是更危險的陷阱,現在,在這危險重重的地宮之中只有對方是彼此的依靠和希望,誰都不想拉開那個大門,剛剛的經歷讓我們更加珍惜彼此……但是,恢復了一點體力,我和夜一起掙扎著站起來,相視一笑,手一起拉上門把拉環,用力,只有向前,才能擁有更美好的明天,可以允許一時的脆弱,但是必須更堅強的面對,這是我和夜心知肚明的。

果然,看著熟悉的暗道,我和夜並沒有多失望,心里更是平靜,啊!果然是這樣!但是,相視一笑,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只要他在……

走了一小段路,看著前方顯眼厚重的大門,高懸的門匾上蒼勁有力地書寫著「靈藥堂」三個大字,無不在告訴我們這是我們即將面臨的關卡。推開門,藥香味撲鼻而來。

意外地看著眼前,統一的白金色長袍,一樣的白色發帶垂落身後,那是縈蘭宮的藥門弟子服飾,他們站立在兩側,對我們的到來視而不見,堂上高坐這一個人,我眯了眯眼,我見過他,是二師兄的師父,是藥門的掌門人,也是縈蘭宮的長老——周以真。他高坐于上,看著我們,嘴角含笑,對我們的到來毫不意外。

「你們終于來了,我在這里等你好久了。」聲音里帶著欣賞。

我和夜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位周長老脾氣有些古怪,我總覺得這江湖里有名的神醫,總有那麼一點怪癖,就像小說里的平一指,黃藥師等等。(黃藥師算神醫嗎?應該是吧。畢竟名字叫藥師……)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宮主喜愛的弟子,我還以為在這永遠都見不到你們,或者你們不會這麼快都到這。能見到你們,說明你們過了暗箭堂,呵呵,暗箭堂柯劍那老鬼引以為傲的機關術被破了,他的臉色估計會很好看,我得要好好笑笑他!」周長老笑得前俯後仰。忽然笑聲一停,臉色瞬間恢復如常,語氣里又帶上了一絲期待,「不過,你們準備好怎麼過我這靈藥堂嗎?」夜和我上前一步,抱拳,「還請周長老賜教!」周長老一甩衣袖站起,帶著笑意分不清他是好意還是惡意,「不急,你們進入地宮這麼久了,肚子應該很餓了吧?好好坐下來飽食一頓,再慢慢來~」尾音纏繞,我不禁抖了抖,憶起狐狸師兄打著壞主意的時候就是帶著這種尾音,果然是徒弟肖師父嗎?周長老的古怪性子也許比二師兄還要厲害吧!

旁邊的弟子快速地端上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明明腦海里拉響了警報,可是一天一夜尚未進食的五髒府不停地發出了抗議。身形未動,周長老一手一邊地拉起我和夜,把我們硬按在椅子上,「你們不吃的話,我可不會讓你們過我這關的!」我和夜面面相覷,無奈地提起筷子,可是,當我們看向菜肴時,身體不禁一僵,這哪是什麼美食,油炸烹煮的各種蟲子,爬行類……胃酸不禁翻騰起來,未吃想先吐,我和夜的臉都綠了……耳邊又是周長老笑得甜膩興奮的催促聲。

手顫抖地提著筷子向著那些「美食」伸去……

從剛開始的惡心想吐,到現在的味覺麻木,一桌子的菜漸漸空了。放下筷子,看向周長老。周長老一臉興味地拍拍手,道︰「嗯,不錯都吃完了。那麼可以開始進入正題。」他拍了拍手,一旁的弟子又抬上來一桌子的藥材,我和夜臉色驚愕,剛剛難道不是過關考驗?興許是我們的臉色取悅了周長老,他樂呵呵的笑,「誰說剛才那個是考驗?呵呵,也可以說是一部分,很榮幸地恭喜你們,你們中毒了,就是你們剛才吃的那些毒物。現在距離你們毒發還有兩個時辰,解藥便是那邊桌子上的藥材,你們可要在毒發之前配制好解藥,如果失敗的話,呵呵,你們可不會想要體會一下毒發的感覺的。」

聞言,我和夜臉色很難看,額上冷汗直冒。周長老的惡趣味……

「長老,我們不是藥門弟子,這配藥不是我們的擅長。長老是在為難我們嗎?」夜說。

「哈哈哈!是啊,我是在為難你們。難道不是你們自己選擇闖入地宮嗎?」周長老坐回上位,一手支著頭,面色淡漠。

我們對著一桌子的藥材束手無策,不知如何下手。這些都是縈蘭宮中珍稀的藥材,我和夜只能依稀辨認出一些,其中一些甚至是二師兄告訴我是帶有劇毒的藥材。對我們來說配藥更是天方夜譚。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額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周長老不再催促我們,只是坐在上方閉目養神。

時間流逝,漸漸四肢無力,呼吸急促起來,我甚至感覺到月復中開始陣陣的絞痛,我捂住下月復,忽然手指觸踫到一個硬物,是進來時二師兄給我的小瓷瓶!我腦子一陣清明,忍住痛感,抬頭朗聲問道︰「周長老,是不是只要我們平安地走出這里,就是過關?」

周長老睜開眼,嘴角挑笑,「不錯!只要你們能站著走出這里,我這關你們就過了!但是……你們覺得你們還能站得起來嗎?時間不多了,解藥還沒開始配制……」

「這就不勞長老費心了!」我飛快地取出腰間的小瓷瓶,拔開塞口,嗅了嗅。感覺到四肢的無力感漸漸消散,飛快地站起身,來到正在打坐運功壓制毒藥的夜身旁,也讓他嗅了嗅。

周長老在我取出瓷瓶的那一刻就站起身,顯得十分驚訝,「九轉百草香!彥樘竟然把這個給了你們!」

夜緩緩睜開眼,眼中眸光一閃,站起身,「九轉百草香?」

周長老收斂住驚訝的神色,「這是彥樘母親留給他的保命符,能解百毒。既然彥樘把這個給了你們,那麼我這里的所有毒都奈何不了你們。你們過關了。」

我驚訝地看著手中晶瑩的小瓷瓶,心里感動不已。夜神色復雜地看著我和手上的瓷瓶,即使是過關竟也沒有喜悅的情緒,有什麼在心里撕咬吼叫,憤怒不已,就連自己也對這樣的自己感到陌生。我鄭重地收好那個瓷瓶,和夜向周長老拜別。

「等等,這靈藥堂之後還有靈獸堂,奇陣堂。你們把這個帶上吧,這是靈藥堂的**香,驅魂草以及續魂香,希望你們平安歸來。還有金瘡藥,身上那些小的箭傷放在不管在接下來的關卡中也很危險。」說著手上扔過來一個包裹。

盡管心里感到詫異,但還是感激地接過,又恭敬地拜別。向著打開的大門走了出去……

「彥樘,既然你決心已定,為師就幫幫你吧。」看著又合上的大門,周以真轉身喃喃著。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他回憶起了很多,那里有他的師妹,也就是彥樘的母親,沈佳琪。

青春年少時,拜師學藥的歲月。師父是當時藥門的掌門,沈佳琪是師父的獨女。而他從拜入師門的那天起,漸漸對師妹心生愛慕。師妹對藥理天賦極高,師父甚至說師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藥理天才,師妹在藥道上很快就會超越他自己。

他對師妹心存愛慕之情,但是還未說出口,意外便發生了。師妹在出山獨闖江湖時失蹤了,當她再一次回到宮中已是九月懷胎,生下了沈彥樘。之後又不顧身體虛弱閉關研藥,這九轉百草香便是那時制成的。師妹元氣大傷,最終在沈彥樘七歲時撒手人寰。師妹將彥樘交予他撫養,拜他為師。他最終也沒有將自己的愛意告于師妹,他甚至不知道師妹心中所愛之人是誰,只是默默地撫養彥樘長大成人,把自己的一切完全教給彥樘,他視彥樘如親子。既然彥樘一心要幫他們,那麼他就給予支持……所以,葉凡,夜羽,你們要平安回來。

身體靠在椅背之上,身邊的香爐里香煙環繞。在一片彌漫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還有那明媚的笑顏,清脆的笑聲︰「師兄……」

------題外話------

越寫越喜歡沈彥樘這個角色,大家喜歡嗎?想給他加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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