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永久的夜,也沒有永久的晴。
浸入到了骨子里的慣性。
凌絕塵跟著狼兒的身影,迅速的來到了一處偏遠的大宅院旁邊。
待走到大宅院的時候,狼兒對著角落聲叫了一句,結果出現了許許多多雙的綠油油的眼楮。
「嗷嗚,嗷嗚……」狼兒們由于很久都沒有見到凌絕塵了,一個個的都很是激動,趕緊上前蹭著他的腳踝。
凌絕塵只是在原地站了一會,看了會天邊的那輪明月,然後一腳就躍進去了。
原以為還能得到主人的撫模的狼兒們,看見那個身影消失在牆頭,等到緩回神來後,一個個都對著月亮長嗷了一聲。
躍進牆內的時候,凌絕塵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人倒在了他的面前。
皺了皺眉,原本不想伸出手,但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句話,你要學會助人,美女除外,嘻嘻。
彎下腰,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女子。
受了重傷的傲柏帶著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這個牆頭旁邊,想要從這個牆邊的狗洞鑽出去,然後出去搬救兵,結果越走越虛弱,當倒在地上的時候,她有一剎那的以為,難道自己要死在這個異世?
還沒有等到撞擊到地面的疼痛傳來,就感覺自己身子懸空,然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抬頭,只見一個冷峻的少年正皺著雙眉,眼眸里還閃爍著猶豫的光芒,似乎還在為扶起她而感到糾結。
「呃。」身上的劇痛襲來,傲柏忍不住申吟了一聲。
輸著自己的內力檢查了一下懷中女子的傷勢,然後將懷中的女子放到了地上,稍微的輸了一點內力給傲柏。
一股溫暖的氣流隨著後背上的一雙手徐徐的傳了過來,讓傲柏一下就想起了以前自己鐘愛的金庸武俠小說,內力可是里面斷不可少的因素,原先以為這只是傳說,沒想到穿到這個異世界,居然還真的見識到了內力!
輸完了內力之後的凌絕塵連話都沒有說,一躍而離開了。
看著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少年蹭的一下消失在了眼前,傲柏模著左半邊的心髒,感受著那里面紊亂的頻率。
以前在當間諜的時候,由于太過于無聊,所以也看了很多本的小說,當下最流行的便是穿越小說,一般都是魂穿,然後穿過去都是小姐,公主之類的人物,然後就遇到了自己心傾的王爺或者皇子之類的,最後女豬腳大放異彩,奪得了王爺,皇子的芳心,最後就像灰姑娘的結局一樣,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當時自己還特別恥笑這種結局,但是現在她卻不這麼不認為了。
凌絕塵今日第一次因為鄯月說的話而救下了一個女子,卻不知成為了以後災禍的源頭。
走過一條長長的廊道,躲過七次侍衛巡視,八次路過的丫鬟,模了模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對于這麼大的一個地方還有著這麼嚴密的防衛,他真的是有點無語。
順著狼兒們留下氣味的一路走過去,走到了一處怪石嶙峋的地方,中間還徐徐的冒著水蒸氣。
撩過垂在自己眼前的常青藤,聞著那股騷味繼續往前走道。
越靠近那處冒著蒸汽的地方,凌絕塵越發覺得不心安。
躺在溫泉里面的鄯月差點就要睡著了,忽爾的一個翻身,濺起的水花到了鄯宸的臉上。
隔著朦朧朧的霧氣看著眼前的女子尖俏的小臉上泛起了紅暈,配上那雙欲閉微閉眼眸,似在這一刻繚繞上了無限的風情一般。
這一刻竟讓鄯宸看得失了神,鬼使神差的將自己的手放到了鄯月的脖頸處,然後猛地用了一下力。
看著鄯月此時將所有的刺收了起來,像一只小貓咪一樣的躺在了他的懷中。
起身,拿起盤子里面的一件寬大的袍子將鄯月和自己一起包攏了進去。
凌絕塵剛好看到了一個白衣翩然的男子抱著鄯月從溫泉里面出來,而且還蓋著同一件衣服。
腦海中轟的一聲,凌絕塵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走過立于假山處的黑衣少年的時候,鄯宸明顯感覺到了壓力,來自于高手的壓力。
側著頭看了看這個出現在自己宅院的黑衣少年,鄯宸不禁抱緊了懷中的少女。
看著鄯月微微蹙起的眉,凌絕塵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抽出了自己的七星劍直直的刺向了鄯宸。
鄯宸沒有料到黑衣少年會如此迅速的反應過來,連連退後了幾步,將懷中的鄯月放到了地上,然後系好了衣服上的帶子。
看著鄯月還是穿著整齊,凌絕塵突然就放了心,握住七星劍的手也穩了三分。
一劍劈向了還在穿著衣服的鄯宸,來不及移動的鄯宸只好左手一反,一滴滴的鮮血順著手腕流到了地上。
「有刺客在溫泉附近。」趁著黑衣少年因為砍中自己而遲緩的時候,鄯宸趕緊的大喊,至少這里還是他的宅子,他還有著一大堆的侍衛,雖然都是些不中用的,這麼一個大活人進來都沒有一點反應,考慮著是不是應該重新選拔一批侍衛了。
凌絕塵听到周圍急促的腳步聲,假使一劍劈了過去,劍離手,然後一個側翻,到了鄯月的身邊。
鄯宸沒有想到黑衣少年會棄了自己的劍,只好分出自己的精力對著那一柄怒氣洶洶的劍。
凌絕塵此時抱著鄯月躍到了正好抓住自己劍的鄯宸旁邊,鄯宸正喜滋滋的看著手中的七星劍,對于一個經常上戰場的人,擁有一把很適合自己的兵器,那是再過不好的事情。
對于一個陌生人對著自己的發出那樣垂涎的目光,還是自己討厭的陌生人,凌絕塵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惱怒的情緒,奪過七星劍,這次沒有留一點情,直直的朝著白衣男子的心口刺去。
實力懸殊太大,鄯宸直到那柄劍就要刺入左胸時才反應過來,憑著自己多年在戰場的出來的經驗,仍是生生的避開了這誅心的一劍,將其劍鋒偏轉到了月復部。
呲。沒有刺到自己想要的部位,凌絕塵微微地皺了皺眉,但是看著四周不斷的士兵涌了進來,只好很果斷的抽出了自己的劍,然後拉著一條常青藤躍到了假山上面,向著蜻蜓點水一般,踩著腳下尖尖的假山翩然離去了。
正趕過來的侍衛看著自己的主子滿身鮮血的躺到了地上,一個個都跪到了地上,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你逃不出的。」模著還在淌血的月復部,鄯宸的眼神望向了黑衣少年離去的方向。
——
一段淒緋離歌般的戀情,是圓滿,還是注定的離別。
傅越滿懷心喜的走近梅紅居,手上還捧了一盆最近剛剛得到的名貴蘭花,聞著那馨香的味道,這些天來的郁悶一掃而空,自從前些天華月樓事件之後,小紅對他明顯的好了很多。
看著自家將軍越走越近的身影,圓臉丫鬟活生生的收住了自己欲要上前的腳。
那個青綠色綢服的男子步伐是那樣的輕捷,仿佛要趕著去看一件很是美妙的事情一般。
圓臉丫鬟站在原地,很想大聲說,小紅姑娘昨晚就已經走了,等到她終于下定決心攔住自家將軍的時候,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將軍走進了梅紅居的那個小屋子。
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避免听到那些讓自己傷心的聲音,昨天晚上,她問過小紅姑娘,為什麼不和傅越將軍在一起,當時得到的回答是,他曾負了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我要負了他。說實話,她還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看到小紅姑娘月光下那悲傷淒婉的面容,她好像又明白了。
捏著手上的這封信,一滴豆大的淚水戳破了這張薄薄的紙張。
傅越原本以為小紅已經開始慢慢地原諒他了,前些天的在梅紅居的歡聲笑語現在還在耳邊游蕩著。
掃過那黑衣女子昨天還坐過的軟榻,上面的繡褥還有一處塌下去的凹洞,但是人卻已不見。
砰,一株剛剛被人捧在手心的蘭花應景落地,稀稀拉拉的泥土散落了一地,甚至還有些濺到了傅越青綠色的袍角上面。
似看開了一般,傅越將頭移向了窗外,望著天上的那些飄飄搖搖的白雲,眼角的淚痕因為時間的原因,只能看到淺淺的痕跡,隨即揚起一道明媚的笑容,似要與外面的艷晴天一爭高下般。
「小紅,你放心,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那張紙隨之悠悠的落到了地上。
由于害怕自家將軍一個想不開,又像四年前一樣,尋死覓活,圓臉丫鬟猛的沖了進去。
腳才剛剛踏出門檻,就被一個物體襲擊,心神還有點恍惚的傅越險些被撞倒地上,待到看清撞倒自己的人是那個跟在小紅身邊的小丫頭後,不禁皺起了眉,「小紅哪時離開的,你知道嗎?」
本著關心的意味前來的丫鬟現在卻突然被傅越這麼一問,頓時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不能夠運轉了,抬起頭呃了半天,仍是沒有說到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