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使不得 第五章 紅珠由來

作者 ︰ 龍衣離影

清歡不悅,道,「這位公子,看你也是詩書簪纓之家出身,一張口卻滿是胡話,本小姐真替你捉急!」

白衣人對清歡搶白毫不在意,再從頭到腳將清歡看一遍道,「曲福,哪個騙子跟本世子說夏家七小姐是瘋子傻子,慫恿著本世子退婚的!立即去給我查個清楚!」

清歡一听他開口,愣了一下,旁邊的銀瓶忙走過來湊到她耳朵邊說,「小姐,這……這人好像是……福樂郡王家的世子……」

「貌似。」清歡冷冷的斜眼看了眼福樂世子道,「跟你不熟,麻煩讓讓道。」就這麼準備走掉,且真的走出十步開外。

福樂王世子傻傻的望著清歡背影看了半天,猛然轉頭對著錦王道,「王叔,這……是我看錯了?還是我听錯了?」

錦王沒開口。

兩人的隨從異口同聲道,「世子爺,你听得千真萬確。」

清歡和銀瓶回到當鋪想要贖回不久前典當的紅珠,老板諱忌莫深道,「已是被人買去了。」

「老板你怎能如此,我家那珠子是活當,分明說好了要回來贖回!」銀瓶急了,踮著腳探頭大吵,當鋪的櫃台都是人許高,是高出清歡和銀瓶身高的,唯有踮腳才能跟里面說上話。

「那客官出價實在是高,且勢必要買去,我這邊攔不下。」當鋪老板一臉無奈,貌似自己才是最受屈的人。

「你這老板,那東西你不拿出來示人,哪里會有顧客強買的道理,分明就是你要賣掉的!哼。」傻乎乎的銀瓶都看出其中端倪。

清歡抬手止住銀瓶的話,踮腳朝著當鋪櫃台里問「老板可知那珠子是被誰人買去?那買家是怎麼個模樣?」

老板拿人錢財也應下要保密的事兒,自然是不能說得清楚,就打著哈哈說店里迎來送往的人太多,實在是記不清楚。

左右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兩人無奈離去。

走到門口,銀瓶一陣惋惜之後道,「看那福樂世子也不過是個紈褲子弟,他的東西在不在身邊也不是很重要吧……小姐小姐,你怎麼要回去?」

清歡似乎想起什麼立即折返回去,順手搬起一把椅子擱在櫃台前,踩著上去,剛好可以趴在高高櫃台之上。

「老板!我想打听那紅珠子的來歷。」清歡脆生生問。

當鋪老板本來手里正拿著件玉器探究,被去而復返的清歡嚇了一跳,手中一個哆嗦,玉器骨碌碌滾落地上——碎了。

「哎呀,我的前朝冰玉壺!可是‘酈仁太後’用過的寶貝啊!」老板苦著臉,如喪考妣。

「老板,我們本是有約在先,我這紅珠是活當,隨時可以贖回,現如今你不足一日就把活當的物件高價賣出去,若就算是鬧到官府吃起官司你未必能贏!」清歡打蛇七寸,直接命中要害,「若真是鬧到那種地步,一則你需去追回物件,二則你賠償我們的損失,那個數目絕不會低,老板你掂量一會兒!」

這時有客人來當鋪典當物品,剛喊了聲老板。

清歡低聲自言自語,「物件明明是活當,才會如此便宜收去,卻轉手賣出高價,現今我急用卻不給贖回,真叫人欲哭無淚啊……」

客人一听,三頭牛都來不回的架勢,轉身離開。

緊接著又有客人進來,打算買金盞銀器回家清洗打磨後用以婚嫁聘禮。

清歡在一旁繼續自言自語,「這活當的東西當成死當的賣,若主人硬是跑來尋回物件,可不是太麻煩了些。」

客人一听擔心真的下了聘後又被人找回去,那樣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于是,呈現五頭牛啦不會的架勢,遁逃。

「姑女乃女乃,我的姑女乃女乃,你這還讓不讓我做生意?」當鋪老板叫苦連天。

「老板,我不追問你那物件到底是誰人買走,想必那人不許你說,這也無妨,你且告訴我那東西到底是何等來歷,這個那人應該沒逼你一並保密吧!」清歡觀察當鋪老板的神色,又加了句,「你若實在不能開口,也罷了,銀瓶走我們出門找人寫狀子去!」

當鋪老板豁然站起身來,道,「姑女乃女乃,我服了你了,我說我說還不成麼?」

清歡靜候。

「這是血香珠,以血飼之便會奇香無比,有駐顏祛病的功效,這東西金貴的很……哦……咳咳咳……我是說這東西少的很,統共不過三五顆,傳說都在皇宮之內,這……如何流出來的……相當難以揣測。這東西雖是奇珍異寶,擱在平常人身邊可就是禍害了。」當鋪老板重重看清歡一眼,那意思無外乎認為這珠子來歷不明。

銀瓶擠擠搡搡也站上了椅子,恨恨剜一眼當鋪老板恨恨道,「這可是世家公子送給我家小姐的定情之物,絕非你這糟老頭心里所想,現如今你吞下這麼個好寶貝,卻只拿一百兩銀子打發我們,當我們是乞丐嗎?當我們是傻子嗎?今次你不補了差價我們就賴著不走了!」

「這位小姐,此話差矣,世間萬物有一益必有一害,這血香珠也是這般道理,一般人的血養不了它,且它嗜血,在身邊放久了非但吸陰氣,還吸陽魂……會鬧的人瘋瘋癲癲也難說。」當鋪老板接著道,「小老兒真不敢拿這麼個東西放在店里,這不有人來買就立即給賣掉。說到底我也是為姑娘你們著想!」

「啊呀媽呀,你別說了,說的我毛骨悚然!」銀瓶差點從椅子上掉落下去,尤其是想到此前小姐瘋癲,加之這當鋪老板的話更是心中懼怕。

清歡微微點頭道,「算了,人無緣分,徒留一物也了無意趣,當我與那珠子也無緣分,便如此算了吧。」清歡朝當鋪老板施禮後攜著銀瓶離開。

「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輕易放了這黑心賊!」銀瓶氣不過。

「東西是我們主動拿來典當的,按理說不管活當死當,當鋪都有權提先售出,再者,那福樂世子既然已與八小姐定下婚約,我懷里還揣著那東西難免不引人取笑,原想贖回來還與他可……」可現在「物是人非」,如今的夏家七小姐夏清,已然換成了夏清歡,至于前面的恩怨情仇,她也不想攪在其中。

對于世間情字,最讓人難以參悟和承受,縱使銅筋鐵骨,鐵石心腸之人最難過那一關,這一世她要一開始就學的聰明,將情字劫躲的遠遠,以免再被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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