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女配 第52章 長安友人

作者 ︰ 西淵

五十一、長安友人

蔚然在外徘徊了幾圈才回去,桌上只有向嵐一個人,她環顧四周問向嵐︰「宿覺呢?」

向嵐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陰沉沉的他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對著酒杯飲了一口杏花酒,隨後一臉嫌棄的皺眉,將口中的酒液又吐回酒杯。請使用訪問本站。

蔚然剛喝了口酒,那酒液順著喉嚨滑到心髒的位置,然後再是胃,正巧瞧見向嵐的舉動,她看著手中的白瓷酒杯,覺得胃里有些發燒作嘔。

「阿七找她有事,走了。」向嵐說。

「阿七?」蔚然揉著胃想了想,「誰呀?」

「房岐。」

蔚然一驚,沒想到他會這麼不顧及的講出唐妙沖的另一個名字,但她立刻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向嵐竟然知道唐妙沖的真實身份,雖然他還有點良知存在,按他現在的性子,只要是能威脅到他利益的絕對是要斬草除根的,他這麼做一定是還有其他的陰謀。

向嵐恢復的很快,半眯著眼看著她說︰「嫁給我享受榮華富貴,還是橫尸他鄉,你考慮的如何了?」

「咳咳……」滑溜溜的豬蹄膀肉調皮的溜進喉嚨,桌上沒有水,只有酒,她手忙腳亂的抓起酒壺又灌了幾口,本身就不自然的膚色紅的快出血了,「政治關系或是私人恩怨我都不想摻和,還是那句話,你若想挑戰我的底線,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我說到做到。」

向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要看你的本事了。」

蔚然冷他一眼好笑道︰「還是那句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一挑眉︰「你可以試試。」

心肝冷的發顫,她皺眉捂著胸口︰「如果,我選擇死呢?」

他怔了怔,拿眼看她︰「除了嫁給我,你沒有選擇。」

蔚然恨恨的咬牙,雙拳緊握,抓狂的咆哮道︰「那第二個選擇呢,你把它置于何地?」

他冷笑︰「本來就是嚇唬你的。」

蔚然氣的猛捶大腿,她心頭一橫︰「如果我拿懷贏真實身份和你交換呢?」

向嵐飲酒的動作一滯,淡淡道︰「我怎知你是不是真的知道?」

蔚然狡黠一笑︰「是不是真的知道,你听一听就明白了。」向嵐面無表情的看著蔚然,她伸出一個拳頭,「遺孤、選秀、內亂、衛國、復仇。」

一個手掌,五個關鍵字,被蔚然打亂了順序,向嵐的臉色果然如她所預想的一樣變得和難看。

胃里一陣陣的翻滾,門外的天色像是快黑了。

「想知道的話,就帶上我要的東西來找我。」她把七顆銀銖倒出來,揣上空空如也的錢袋撐桌起身,頭重腳輕,腳上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使不上力氣。她走到向嵐跟前,一手倏地抓住他的前襟,然後彎唇一笑,「被動的是你,不然車毀人亡,到時候你撈不到一點的好處。」

「對了,在這之前我想替以前的我討回點東西。」趁著向嵐一瞬的愕然,她準確無誤的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引來店內的客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向嵐雙眼瞪得極大,蔚然對他笑得極其的友善美好,她向後踉蹌了兩步,臉一垮,腿上一軟癱坐在地上,委屈的哭腔破喉而出。

「你這個禽獸!」客人們脖子一抻,蔚然悲戚的哭道,「我家夫君被你家的家僕毆打致死,中風的婆婆一口氣沒喘上來歸西了,我家孩兒也被歹人搶了去。你害得我這般慘,而我卻無力還之,既然如此我就去做鬼,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她從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對著酒樓的柱子撞去,有熱心人拉住了她,她像瘋了一般,一心求死。

耳邊是群眾的竊竊私語的討論聲,對蔚然的同情,對向嵐的指責。

向嵐想不到他又被蔚然擺了一道,雙眼緊盯著蔚然,那眼神已經放出了無數的刀劍棍棒。

這時有個青衫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他問道︰「這位姑娘所言可是句句屬實?」

蔚然雖是面上瘋了,內心里一直在看戲,不成想有人質疑她,對付這種質疑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發瘋,借著一點的酒勁兒,她甩掉這輩子的節操全心全力的扮演一個絕望的主婦。

青衫男子被蔚然瘋癲的樣子微微震住,嘴唇一抿,抬腳走到向嵐跟前,首先微頷首抱拳︰「在下看公子氣度不凡,定是身份尊貴之人,不知為何非要難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青衫男子說話溫吞文鄒,蔚然心道︰兄台你行不行啊?

向嵐默了默,突地朗聲笑道︰「這不好玩,夫人你醉了。」

語罷,人群轟然炸開,看著蔚然和向嵐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越來越多無趣的眼神傳來。

蔚然掙扎的動作一頓,向嵐已經朝她走來,她趕緊躲到為她出頭的青衫男子身後︰「俠士救我,他在說謊,你若不救我,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青衫男子身子一滯,而後正義凜然的挺起胸膛擋住在蔚然前面︰「這位公子,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倒不如與這位姑娘坐下來好好談談。」

蔚然有種想撞死的沖動,這哥們兒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這樣自是最好的。」向嵐言語舉止得體,情緒掩飾的極好,俊美的容顏,還有此刻寬厚明朗的笑容,對他指責的聲音是越來越少。而對于蔚然同情的目光越來越少,她瞪著向嵐,論演技她只能恨自己學藝不精。

蔚然自是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交談,她掩著臉嚶嚶哭道︰「談不攏的,既然如此也不難為俠士了,小婦人還是換個地方尋死得了。」

蔚然一扭頭沖開人群,青衫男子一看就是正義心泛濫的爛好人,沒多久就追了上來,這時蔚然才注意到這位青衫男子長得文文弱弱,皮膚有些黑,但是好像是曬黑的,但是這並不能掩蓋他一身軍人的行為素養。

看了一眼他身後,向嵐沒有追來,她一挑下巴問青衫男子︰「喂,上個月的陽關大捷參加沒?」

青衫男子對蔚然的轉變有些反應不過來︰「姑娘,你……」

蔚然抹了把淚說︰「實話告訴你吧,那是我家公子爺,平日里沒事兒總欺辱我們下人,我性子軟一直忍氣吞聲,但是狗急了也會跳牆的對不,于是我破罐破摔,才有了剛才那麼一出,不過這種不顧後果的作為真的好過癮。」

青衫男子現下覺得她說話口氣真誠,倒也是信了大半。

蔚然又問︰「听俠士的口音,可是杞國人?」

青衫男子怔了怔,一本正經道︰「在下免貴姓楊,名垣珂,字離斯,杞國長安人士。」

蔚然咧嘴一笑︰「好巧,我在長安呆過一段時間,我祖籍是夜郎的,現在居無定所,到處飄零。哦,對了,我叫蔚然。」

楊垣珂詫異道︰「蔚姑娘莫不是一人?」

蔚然說︰「不盡然,路途中總能遇到一些萍水相逢的朋友,並不感覺到孤獨。」

楊垣珂握拳贊嘆道︰「姑娘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蔚然哂笑道︰「女漢子麼,我一直都是。」楊垣珂似懂非懂,隨著蔚然一同笑了。

蔚然覺得和楊垣珂聊得挺投機的,便邀請他去家坐坐,楊垣珂一看就是傳統的古代男人,蔚然怎麼盛情邀請他都不為所動,無奈之下,蔚然說︰「天氣熱,我去屋里給你端碗水吧。」楊垣珂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道好。

進了大門,林喬正在右手邊的廚房門口洗衣服,蔚然到廚房找碗舀水先喝了幾口,又舀了一碗水端出來,看著林喬辛苦洗衣服的樣子說︰「這天都黑了,衣服擱這兒,明天早上我來洗吧。」

林喬搓著衣服說︰「你說過,今日事今日畢。」

蔚然怔了怔,點頭笑答︰「我出去給人送碗水,等會兒我們一起洗哈。」

看著楊垣珂斯斯文文的喝了一碗水,她問︰「不知楊公子在姑墨城可有住處?」

楊垣珂將碗還給蔚然︰「剛至姑墨,還未尋住處。」

蔚然立馬說︰「這樣,我家隔壁二進小型宅院,空房有四五間,你暫住那里吧。」

楊垣珂有些奇怪的看著她,蔚然解釋道︰「隔壁住的是我朋友,男的,也是長安人。」

楊垣珂問︰「不會打擾姑娘的朋友嗎?現在天色也不算太晚,在下還是去看看哪里有客房吧。」

蔚然擺手道︰「別啊,客棧宿一晚可以再這住半個月的了,甭浪費錢。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相互照應才能促進社會和諧發展嘛,你等著啊,我去和他打個招呼。」

「姑……」這姑娘似乎熱情過頭了。

蔚然跑到門口問林喬︰「喬喬,你舅舅呢?」林喬用手背蹭了一下臉,「還在我屋里呢。」

「好 。」蔚然徑直走到門口,推開門,趙苻岩正在躬身給沈清蓋被子,蔚然躡手躡腳的對他揮手,兩人前後出了門。關好門,蔚然湊上前小聲說,「長安來個朋友,借你地方住一下。」

「一下是多久?」蔚然一說話就噴出濃濃的酒氣,他眉毛一皺,「喝酒了?」

蔚然捂著嘴點頭,他又問︰「和誰?」

「宿覺。」她說。

「那長安來的朋友……」

「哦,我喝醉了被人調戲,他拔刀相助。」就算是喝的暈頭轉向,她還是能扯謊。

「好,你把他帶過來讓我看看。」

蔚然勸了楊垣珂好幾句才把他從外面叫進來,楊垣珂站定在趙苻岩跟前抱拳朗聲道︰「多謝公……」然後楊垣珂的聲音在看到趙苻岩的臉時卡住了,蔚然還在疑惑之時,楊垣珂突地跪在地上壓著聲音道,「臣,楊垣珂見過陛下。」

另一邊洗衣服的林喬抬起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又繼續低頭搓洗衣裳,蔚然只覺得世界的空間很玄妙,趙苻岩處變不驚的樣子有些動容︰「離斯,竟然是你。」

楊垣珂是趙苻岩年少時在學堂里認識的玩伴,楊垣珂從小長得斯文女氣,沒少受小伙伴們的欺負,即使是七皇子的伴讀,七皇子也跟著其他的人一起欺負他。要說拯救楊垣珂小朋友于水火的是課堂上極其活躍的孟長淵,孟長淵雖不是皇族,但眾所周知他家底子厚,再加上趙苻岩是皇後最寵愛的嫡親ど子,眾人也都收起了對楊垣珂欺凌的手。只是沒多久,楊垣珂被家里人拉去軍營,跟著長輩們習武,上戰殺敵,就連逢年過節都不能回家。

「離斯有罪。」楊垣珂沒有起身,而是在請罪。

趙苻岩疑惑道︰「許久不見,為何見面第一句就請罪?」

楊垣珂抬頭看著立在一旁的蔚然,趙苻岩意識到這里說話不方便,拍了他肩說︰「隨我來。」

楊垣珂這才起身跟著趙苻岩離開,蔚然抿嘴望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她走到林喬跟前說︰「給我幾件,我們一起洗。」

林喬看了她一眼說︰「還是別了,你趕緊洗把臉去睡覺吧,我這就剩一件了,用不著你。」

蔚然有些失望,在井邊洗了把涼水臉,步伐不穩的回屋睡覺去了。

半夜被渴醒,屋里沒有準備水,無奈披了件衣衫去廚房找水喝。她頭次發現她的酒勁兒是在後半夜,腳上打絆子,一個重心不穩就摔在地上。她趴在地上嘟囔道︰「我發誓,再也不喝酒了,好難受,嘔……」

趕緊爬起來跑到桂樹下,把下午吃的那些山珍海味都吐了出來,各種發酵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別提多難聞了。伸進衣襟模手帕,模到的是胸脯二兩肉,原來她沒穿外衫。

在井邊又洗了把臉,涼涼的井水激的她腦子清醒了一瞬,很快又發暈。她低咒了一聲,閉上眼,手指揉著太陽穴。

「擦把臉。」一個清淡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抓過手帕,把沒干的臉擦了一下,然後還回去,半晌卻沒人接。她的五髒六腑真的很難受, 的起身,打算把手帕甩給他回屋睡覺,可是酒勁兒發生在後半夜的她站不穩,雙手本能的圈住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摔倒。

左手放于她的肩胛骨下,手指收于她左腋下,右手放于她腿彎處,手指曲起,很標準的紳士抱。

蔚然一點也感受不到心動和浪漫,她只感覺難受的想死。

把她放在床榻上轉身欲離開,蔚然突然抓住他的手︰「後天我就走了,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他怔了怔,回身坐在床沿,終于出聲︰「你要走?去何處?」

胃里翻滾,可是又吐不出來什麼,咽了口氣道︰「有山,有水的地方。」

沉默了一瞬,他說︰「你喝醉了。」

蔚然手上力道一重,指甲掐疼了他的手心︰「我是醉了,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說笑!」

他的手遲疑了一下才模上她的頭︰「我也不是在說笑,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乖,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好虐,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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