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像雨點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
江唯一坐在暗室里呆呆地看著,為什麼不說?這個時候又為什麼不出賣她了?
安城不就是希望她回到項御天身邊繼續完成任務麼?
為什麼又死 著不說了。
很快,安城被抽得奄奄一息,身上的白色毛衣慢慢起了一道一道血色的紅,鮮艷得刺目。
再這樣下去,他會被打死的。
他會死的……
江唯一眼睜睜地看著,猛地摘掉耳機站起來,一手忍不住去模牆上掛著的長槍。
她手法靈巧地裝上子彈。
瞥了一眼筆記本屏幕,江唯一正要離開,忽然見畫面中的安城伸手顫抖地模到台階邊,人趴在地上,頭微微轉動,像在確認方向。
驀地,他把頭扭到室內攝像頭的方向,視線沒有焦距地看過去。
皮帶狠狠地抽在他身上。
安城的臉一片蒼白,沒有半點血色,他的臉幾乎是貼在地上。
慢慢地,她看著安城像痛苦申吟般地張開了唇。
他在做口型。
每做一個口型,他都要喘好幾下氣,做得很艱難。
「……」
江唯一緊緊盯著畫面,將他的口型串聯起來,在唇間無聲地滾動一遍,「不、要、救、我。」
安城說的是︰不要救我。
他知道她想做什麼……
江唯一緊緊握住手中的槍,眼淚一下子失控地掉下來,伸手牢牢地捂住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畫面中,幾個手下還在拼命抽打安城,完全不顧他背上滲透出來的血跡,死命地抽打。
抽打的聲音直接從客廳傳到暗室里。
一聲比一聲刺耳。
江唯一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給堵起來,她閉上眼,手卻還死死握住槍。
捫心自問,她真得能眼睜睜看著安城被打死嗎?
真得能嗎?
听著那響亮的抽打聲,江唯一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冷,冷得她不知所措。
「夠了!」
項御天漠然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
江唯一連忙睜開眼看向監控畫面,只見幾個手下在項御天的命令下停止了抽打。
安城的白色毛衣徹底被染成淡淡的紅色……
他的嘴角淌下一抹鮮紅的血跡。
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一雙琉璃般的眼楮還睜著,任誰都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江唯一在哪?」
項御天從轉椅上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踱步到安城的身邊,抬起腳踢了踢他僵硬的身體。
「呃……」
安城痛苦地皺起了眉,張開蒼白的唇,「我不認識……我真得不認識。」
項御天的眼眸倏地變冷。
「很好。」項御天冷嗤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的慘樣,「我最喜歡和有骨氣的人玩了,明天我再過來,你別死那麼快。」
說完,項御天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腳,皮鞋尖沾到一點血跡。
項御天朝旁攤開掌心。
孤鷹立刻奉上紙巾。
項御天彎下腰,嫌棄地將鞋尖上的那一抹血跡擦干淨,隨手丟到安城身上,轉身便走。
「項少,那其他住戶還查嗎?」
孤鷹跟上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