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阿輝的家里,那可是不一般的感受,他父親自從那次與阿加發生沖突以後,成天不給妻子好臉色,就連自己的髒衣服都不拿給他洗,就算從田里干活回來,滿身汗臭,也只是自己跑到自家水池那邊,用剛從農田里使用完的水桶打些清水,拿塊破舊的毛巾搓幾下,隨意地擦幾子就解決了,衣服連續好幾天都不肯換掉,阿輝的母親看著就覺得惡心。
後來阿輝的母親便和他分居了,一人一個房間,阿輝也喜歡和母親住在一起,出于念母的情懷,經常會在她休息的時候撒撒嬌,忙碌一天腰酸背痛的,他也會過來為母親錘錘肩,揉揉背,每次從縣城里回來的母親,也忘不了給他買些新衣服新文具,看著阿輝穿著自己為他挑選的合身的衣服,背著絢麗新書包,興高采烈地去學堂上學,別提有多高興,母子倆關系一如既往。
不過好景不長,由于阿輝的父母一直處在冷戰當中,阿輝一直感受不到父愛,或許是因為母親對兒子的愛越深,越是引起他父親的怨恨,只有阿輝的姐姐會尊重一下父親的感受。
很快阿輝也將要到縣城里去讀書了,那年他只有十三歲,不過像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正好是青春期發育的時候,阿輝的母親覺得他都這個年齡了,個頭還比同齡的孩子小很多,或許是因為家里幾個月來都在和丈夫搞冷戰,一直不怎麼關心他的飲食情況,就連早上煮些熱牛女乃的習慣也取消了,之前都是丈夫在付這筆開銷,現在他也不管了,阿輝經常只能是吃些方便面,喝碗稀飯就急匆匆趕往學堂,夏天正是放暑假的時候,應該再去找村里的阿送些新鮮的牛女乃過來。
不過以她現在的積蓄估計也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之前大女兒上大學的時候剛剛投入將近一萬多資金,其實她是個生意人,這麼多年來,應該是積攢不少資金,除了自己的穿著打扮就花費了不少錢,不過都是靠自己賺來的,他丈夫平日里就只靠家里的幾畝地,種些經濟作物,還有幾間破舊的蘑菇房的收益,一年下來也賺不了幾個錢,都是用來作為日常生活開支的,阿輝的學費都是他在供應,雖然祖上留下了一些財產,但是幾年下來估計也都快花光了,再加上阿輝的女乃女乃如今得了重病,又花去不少積蓄,還要贍養阿輝的阿公,雖然二女兒在縣城里打工了不過賺的也只是些零花錢,剛好夠她自己開銷,很少拿回家里贊助一下。
阿輝的父親有好幾次都懷疑自己的妻子將賺來的一部分錢偷偷給了阿加,因為有好幾個村民都這樣說,後來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就不再追究了。
這次為了能夠讓阿輝跟得上營養,因為她覺得阿輝的體格很像自己的丈夫,所以要是這個時候沒有補充足夠的鈣質,恐怕會因為身材矮小的緣故受到其他人家孩子的欺負。于是她不惜將自己珍藏的金手指、金項鏈,包括耳環偷偷地帶到了縣城里去兌換成現金,大概有幾千塊錢的樣子,足夠改善一下兒子的飲食生活。
話說養水牛的老頭子,最近還是能經常見到他的身影,听說他女兒如今都已經病入膏肓了,正愁著湊不到足夠的資金為她看病做手術,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只是听村里的一些婦女說做一次手術要花掉一萬多塊的樣子,老頭子幾年下來光是給女兒看病就花掉幾乎所有賺來的錢。
其實阿公幾個月前就很少再經過他家門口,至今也都不會主動過來送牛女乃了。
阿輝的暑假似乎十分的漫長,因為沒有了上學堂的壓力,所以每天清晨都起得很晚,賴床的習慣漸漸行程,家人對此並沒有加以糾正,倒是放縱著他自由地享受。
昨日剛去縣城里兌換了些現金,家人也都不知道這件事,隔天清晨阿輝的母親起得特別早,陽光明晃晃地灑瀉在庭院里。
她先是在家中淘些稻米,熬好一鍋熱粥,預先打了一碗在餐桌上放涼,然後走到庭院里打掃,此時她又見到家里的大黃貓,只見它緩緩地漫步在水池旁邊,不時地抬起頭來,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陽光直射在貓臉上,眯著雙眼「喵」地叫了幾聲。
這大黃貓在阿輝上學的那段日子,白天家里都十分冷清,沒人陪她玩耍,總愛跑到別人家去偷吃些魚肉,好幾次都被發現了,不過都是很利索地躲避人家的追擊。
現在阿輝放假了,每次到河里釣魚都會帶上她,就連看電視睡覺的時候也會抱著,前幾個月天氣特別寒冷,阿輝幾次將大黃貓抱到床上,又被母親斥責了一番,都說阿貓阿狗的身上髒兮兮的,藏了許多病菌和跳蚤,阿輝倒是滿不在乎的,見到阿輝還是那樣固執地硬是將大黃貓帶進被窩里,她便非常生氣地將大黃貓驅趕出去,看著大黃貓倉皇地竄到了窗戶,鑽出去,阿輝連忙追趕著。
听見大黃貓在夜晚的屋子外面忍受著寒風刺骨,不斷地叫嚷著,阿輝很心疼地跑出去找到了她,匆忙地在房間里找了些破舊的衣物,將大黃貓裹著,放進了家里的大籮筐,這回母親也沒轍了,他知道兒子這麼喜愛家貓,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樣照顧得這麼體貼,忍不住的一陣會心笑道︰「呵呵…沒听說別人家的孩子為自己家的貓蓋被子的,你就是比較特別…」,不過大人都覺得家貓不能跟他太親熱,特別是公貓,若是成年的時候,公貓的生殖器官發育特別良好,雄性激素分泌旺盛,越是這樣,他們嘴里分泌的唾液越是參雜更多的毒素,要是在家里的餐桌上跑上跑下,或者不管是抓傷、咬傷家人,那必然會留下隱患的。
大黃貓是雌性的,最近夜晚都特別喜歡在家外面附近活動,阿輝平時跟她最親近,如今也都不听使喚,三更半夜的時候,朦朧中就能听見好幾只家貓,廝打在一起,不斷發情地嚎叫,村民都知道,雌貓一旦發情,即使靜靜地著原地不動,也會招惹來許多公貓在她身邊轉悠,那時候村里的公貓特別多,若是不想繁殖後代,便會殘忍地將會他們在殺掉,吃貓肉,若想留下來增添幾分熱鬧,就得找獸醫來將他們閹割掉,母貓一旦分娩生下一窩小貓崽,就不喜歡任何人靠近打攪,一旦發狂起來甚至會將自己的孩子當作小老鼠飽餐一頓,听著夠嚇人的,那會是多麼血腥的場面。
大概也就七點多了,夏日的陽光出現得特別早,農忙的村民也大多都早早地出門干活了,于是阿輝的母親打掃完院子後便回到廚房匆忙地喝完那一碗米粥,此時還見不到自己的丈夫和阿輝起床的跡象,大黃貓剛才還在院子里散步,不知什麼時候就偷偷跑到了廚房里覓食,最近家里也做好些鯽魚醬油水,聞到了魚腥味的大黃貓,在餐桌底下撿些剛才吃早餐的時候落下的殘渣,專注地啃食,阿輝的母親擔心她會跳到餐桌上將大碗的魚肉叼走,于是就將網罩蓋得嚴嚴實實地,然後走到水池邊上一番梳妝打扮過後,仍舊開著那輛小摩托車,準備出門去了。
以往她都會習慣性地先在村頭村尾回收村民手中的手工藝加工成品,前幾日還剛剛發放不少貨源,不過這天清晨她竟然就該道而行了,她先要到村口的大榕樹那邊看看阿公是否會在那里閑聊。
摩托車「噠噠」在小巷子里行駛著,來往的村民都隨身帶些農具,和她問候著,阿輝的順便打听著阿公家里的動態,都說每當這個時候應該會踫見阿公扛著耕田用的犁子,驅趕他家的水牛前往農田里勞作,只不過現在田里的農田耕作大多都改成了拖拉機,忙不過來才會去請來他家的水牛幫忙,如今只能偶爾見到,听說最近他家的二女兒病情確實十分嚴重,手臂上長出了一大塊腫瘤,已經是第二次了,前幾天又送到縣城里做了切除的大手術,阿公家里實在是沒錢了,也付不起昂貴的住院費,只能提前出院了。
得知這一情況後,阿輝的母親很快就趕到了阿公的家里,見他家院子的大門一直緊閉著,于是她將摩托車停下來,上前敲了幾下…「阿公…在家嗎?我是翠芹啦…阿公…!,此時屋里稍有動靜,就是感覺不到阿公的回應,于是門再次」砰砰「響起,「阿公…在嗎?」,「誰呀…?」,就在這時,屋里傳出女人的聲音,翠芹一听便猜想應該是他家的二女兒,她心里十分清楚,那是阿加的前妻,不過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回到阿加的身邊了,村里的人都說倆人早些時候不和鬧離婚了,翠芹本來是希望能踫見阿公的,這下子變得有些尷尬,不過這回都已經來了,還是硬著頭皮透過門縫朝著屋里喊去︰「…我是翠…芹啦!听說你身體不好,還是先躺著吧…我只是想問一下,你阿爸去哪了?這次想在跟他預定一下牛女乃,不知道你們家的水牛…最近…有沒有…?,翠芹說到這里,顯得有幾分難為情,她聞著從門縫里飄來的牛糞的騷味,夾雜著青草的清香,于是偷偷往門縫里瞧了瞧,只見她家的大院子里的確還曝曬著一攤干濕的牛糞,上面盤旋著一群群大小蒼蠅,稻草大都還是青綠色的,她再往另外一個角落瞅著,那里應該就是牛棚,翠芹驚喜地發現有一頭牛贖被拴在那里啃些新鮮額菜葉,個頭還很小,估計也是剛出生不久。于是她高興地有喊著︰「…你阿爸是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見你幾頭大水牛頭不在…應該是在田里干活吧…哇…你阿爸真會養!又增多一頭小水牛…呵呵…」,「…是啊…我阿爸最近又為母牛接生了,不過…我剛做完手術不方便下床活動,他一大早就出去隔壁村送牛女乃,你要的話可以到村口的廟那邊看看…天這麼熱,這個時候應該回到村里了…」。
「…好啊…我這就去那里找他…那你好好調養…我先走了…」,翠芹听她這麼一說,除了幾分喜悅之外,仔細一琢磨,倒是有些困惑,既然阿公仍舊在為村民供應牛女乃,為何不見他往家里送去,或許是因為老人家忙得忘記了這事,想到這里她突然想再詢問,然而此時屋里傳來女人的陣陣咳嗽,感覺到自己剛才這麼一打攪人家,也都不好意思再去探究,不過會兒屋里恢復了寧靜,只能听見小牛崽細細地嚼著菜葉的聲響。
不過正又如自己所猜想,老人應該正如他女兒所講的,于是動身準備前去廟宇那邊。
翠芹沒想到這次為了能夠獲取女乃源,還得如此奔波勞碌,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摩托車很快就要行駛到廟宇那邊,就在這時,翠芹見到了自己的公公快要走到大榕樹底下乘涼了,同行還有幾個老人,每個人的手中幾乎都拿著一把蒲扇。這幾個人當中除了阿輝的爺爺,其他雖然還都可以知道名字,但是很少有來往,相互遇見還是有幾分生疏。
夏日時分,養水牛的阿公一陣忙碌過後,也不忘逗留在村口的大榕樹底下觀賞著那里的閑情逸致,只見他這和廟里的老人站在樹蔭下面觀看著兩位正在下象棋的人,神情有些呆滯,他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或許是家里還是有事情,不到片刻的時間,也便放棄這里的歡聲笑語,牽著那幾頭水牛,緩緩地朝著翠芹的方向走來。
只听見翠芹的公公大叫一聲「將」,然後在場的幾個老頭也跟著樂呵起來,廟里的阿公吞吐著青煙,大號的煙筒仍舊捧在手里不停地晃動,時不時哈哈大笑幾聲。
翠芹終于見到了阿公和他的幾頭水牛,和廟里的阿公一樣,他們嘴里的青煙從不離手,老人挽起的褲腿上還殘留些淤泥,估計是剛去河里給水牛給水牛洗完澡,陽光照射在水牛的濕漉漉的身子,還反射著光芒。
翠芹關閉了摩托車的引擎,停了下來,于是就相隔幾十米遠的距離,她不想再繼續往前行駛,那里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她只是一個來縣城的婦道人家,不方便過去攙和,眼下的阿公近在咫尺,于是翠芹急忙打了招呼︰「…阿公!阿公,剛才有去家里找你,听說你去隔壁村送些牛女乃…」。
「…哦…是翠芹吶…是不是你也想讓我往你家里送些…?可是…你公公已經將你的那一份給預定走了…你沒听說你婆婆前些日子剛生了場大病嗎?…現在啊老人身體還很虛弱…」。
「…原來是這樣啊阿公!但是我和阿輝的阿爸那時候已經送去了不少人參和水果,再說也花了不少錢的…如今阿輝正要升學,再過幾個月就要去縣城里讀書了…孩子還在發育呢!為此我專程剛過來找您…」。
翠芹剛說自己的來意,其實打心里什麼也不用多說,阿公怎麼會不知道,過去的幾個月往家里送牛女乃不就是為了能讓阿輝跟得上營養,好長高一些個子。
「…這樣啊…翠芹…其實呢,我這幾頭水牛呢,養到現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說你剛才又去我家里,估計也知道我那個二女兒的事吧…家里所有的積蓄早就花光了,孩子他幾個兄弟姐妹也只是偶爾會稍幾個錢回來緩一緩而已…早年的時候她不是生了一個孩子嗎?還有那個阿加…唉…別提這事了…听說家里好像之前跟他也有牽連…是不是…?
老人提起些陳年的往事,一臉憂郁的表情,他只不過是個樸實善良的農民,雖然過去大家都認為他是個貪小便宜的人,但是那些都是因為迫于生活的壓力。翠芹被他這麼一問頓時難以回應,她故意轉移話題的說道︰「…阿公我知道你家確實挺困難的…我也很難幫到你啦…這回呢就像讓你多騰出一份牛女乃送到我家里,錢我一定回照付給你的,放心…」。
「…唉…也可以啦!但是你得去跟阿輝的爺爺商量一下吧…你看這又不妥吧…嗨…其實呢你說的什麼給孩子補營養之類的,倒不如去買幾只雞鴨炖些補藥,那不是更好嗎…?再說呀…我女兒的病還得繼續花費一大筆錢,若是真的急需用錢的時候,說不定我就會將這幾頭家里的水牛賣上好的價錢…唉…沒想到我一個老頭活到現在都沒能有輕松的日子過…好啦…翠芹吶…我女兒還在家里等我呢…我得趕緊回家做飯啦…!」,說著老人還一直嘆口氣,那幾頭水牛早已很不耐煩地在那里「哞哞」叫著,牛蹄踏在馬路上,讓人感覺到有些笨重,心里多有震撼。
「…哦…不…不…我說阿公…先別急著回去…我這里…」。
「…翠芹吶…你就別說啦…要不這幾頭水牛賣給你吧…呵呵…我一個老頭真會說瞎話…呵呵…如今村里的水牛也不多啦…就我家里這麼幾頭…隔壁村的應該還有一些人家里也有養著…要不你去看看吧…!」,說著阿公再也沒回頭,只顧著往家里趕去。
翠芹心里有幾分不爽快,沒想到此次前來卻是空手而歸,于是便什麼也不多想了,眼下時間也不多了,縣城里還有些熟人在等著她,這回就當白忙活一趟。
誰不知道阿加那個惡棍,好好一樁婚事不珍惜,如今又要禍害翠芹一家人,
那一個時代的村民,一直生活在這里,至今也有幾十年了,時光飛逝,大家都已經步入花甲的時分,相比之下的他們,家有老伴,子女事業有成,加上兒孫滿堂,農忙的時候,還能從抽空過來談笑風生。
給讀者的話:
慈母成了別人的情婦,遭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