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有情趣的學生
莫有為回到宿舍，坐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看著電腦，靜思了起來。他認為這樣的安排太意外了，出了他的想象，因此，他始終覺得事情太過蹊蹺了，我非得弄個明白不可。
下午，學生下課開始訓練的時候，他徑直就去到了學校的籃球館，一眼便看見了那兩個學生正在打籃球。
他就朝著那兩個學生喊︰「周騰飛和鄒景雲，你們兩個過來，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兩個學生听到聲音，轉過頭來一看，是莫有為站在球場旁邊，心里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其他的學生看見周騰飛和鄒景雲向莫有為走去，好生奇怪，莫有為也不是他們的教練，看莫有為穿著一雙拖鞋，肯定不是來打球的，他們找莫老師干嘛啊？心里都感到納悶。
兩個學生來到莫有為前面，周騰飛笑著說︰「教授，你來打球啊！」
莫有為的右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有點不屑的樣子說︰「打球，你們打得過我嗎？」
「這，我知道，我們還不是你的對手。」鄒景雲說，「你來找我們肯定有什麼事情吧？教授。」
「什麼事情？你們兩個家伙早就心知肚明了，還問我什麼事情。」莫有為不太好意地說，「現在，你們兩個就先不要打球了，一起來到我的宿舍，我要好好地跟你們談談。」
這樣，兩個學生一前一後跟著莫有為，回到了他的房子。
兩個學生坐定後，莫有為對他們說︰「你們知道是什麼事情了吧？」
「知道，知道。」兩個學生幾乎同聲而說。
「我不得不佩服，你們兩個還真有兩下子啊！居然也懂得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威壓學校。」莫有為暗含譏笑著說。
「什麼事情啊？有這麼嚴重嗎？」周騰飛說。
「還不嚴重，你們叫自己的父親過來，向孔校長說，你們兩個要跟我訓練，還說學校不安排你們跟我訓練，就要轉學到別的學校，這不是威壓學校嗎？不要以為自己有點能力，就覺得有些了不起，我看你們的能力差遠了，就單單這樣的行為，做出來的能力就有些差勁，這是優秀學生的行為嗎？」莫有為笑著說的話卻暗含生氣的情緒。
「是的，是的，教授你說的是對的。」兩個學生還是一副嬉笑的樣子說。
「其實，你們跟我訓練有什麼好啊？我這個人的樣子，你們也看見了吧！懶懶散散，很隨意的，經常訓練看不見我的，我可沒有其他老師那麼認真，那麼負責任的。」
「這些，我們大家都知道，不知道的是你剛來一年，大家都認同的差生，你怎麼一訓練，成績就飛起來了，這肯定有什麼秘訣吧？」周騰飛說。
「差生，誰下的定義啊！在我心中不存什麼差生，也不存在什麼優秀的學生之說，只有學生。我為什麼會這樣看呢？舉個簡單的例子吧，就說你們在體育方面，有些善于長跑，有些善于短跑，在文化方面也是一樣的，有些文科成績好些，有些理科成績好些，有些可能文理成績都差，可是人家的品德很好，你想想，在這里你能夠看出什麼差生，什麼優等生嗎？那些人，總是以成績的好壞衡量一個學生是差生，或者是優等生，那樣的教師，就算他的教學能力有多麼的厲害，我看他也是一個不怎麼樣的人，只是個人而已。現在，你們明白了吧！在我心目中，沒有優劣及好壞之分的學生，只有學生。」
「教授就是教授，我們選擇跟你訓練絕對不會錯。」兩個學生笑得更歡地說。
「錯不錯，我不知道，你們先別得意，訓練起來有你們好受的。還有，‘教授’這個名頭到底是誰幫我加上去的，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吧？搞到我很不好意思。」莫有為覺得他們肯定知道的。
「不知道啊，我們只是听到你訓練的學生說的，然後，大家都這樣叫你，叫的人多了，你的名號自然就傳開啦！」鄒景雲說道。
「算了，算了，這事情懶得理它，別人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以為你們明白，隨便問問而已。」莫有為想了一下，又接著說，「或許，有些事情，你們兩個不太明白吧？」
「什麼事情啊？」周騰飛問。
「你們不知道的，或者說，是你們現在的思維還理解不了的。想想看吧，你們兩個是杜馬老師一直帶到現在的學生，更何況你們也是出色的學生，算是他的高徒吧！你們跟了我，等于奪他人所愛，他會同意嗎？即使是你們，我想，也會感到很不是滋味的。」莫有為說
「他能夠怎麼樣啊？我覺得你比他行，有一點，也許，你想象不到的，所有的體育考生正在密謀，準備聯名上書校長，全部都希望你訓練他們。」鄒景雲滿臉詭異的神色說。
「這，我的天哪，行嗎？你們以為我是人啦，四五十人那麼多，全部跟我訓練，你們以為是上體育課啊！現在，你們跟我訓練，就等于奪了杜馬老師的飯碗了，全部體育生跟我訓練，不把我搞死才怪，即使不搞死，也會成為所有體育老師的公敵，這樣，我能夠在學校待下去嗎？更何況，學校還安排我擔任o916班的班主任，這些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東西。」莫有為一臉無奈地說。
「這就怪你自己啦！誰叫你那麼厲害啊！一年時間下來，你就把其他的體育老師搞得臉上無光了。」鄒景雲有點調謔似的說。
「我靠，我那有你們想的那麼厲害的！切莫那樣高估我這個人，我可不是什麼好人來的。看來，鋒芒太露，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是非常非常微妙的，我非得小心一些才行。」莫有為說。
「教授，你不是好人，是酒鬼一個，還是一個有強能力的人，這些我們都非常清楚的。」鄒景雲並沒有把莫有為當做老師的說道。
「我喜歡喝酒，跟你有什麼關系啊！既然知道我喜歡喝酒，怎麼不買幾箱酒送給我喝呢？至于，我有什麼能力，跟我訓練，你們慢慢就會知道了。不過，你們跟我在一起，在學校是老師，出到外面就是朋友了，不要把我當老師看待，那樣彼此之間就不會尷尬的了，明白嗎？」莫有為哈哈地笑了起來。
「教授你放心，酒會有的。我們從來沒有把你當老師看待啊！你覺得你像老師嗎？」周騰飛也是笑著說。
「你們把不把我當做老師看待，這一點都不重要，把我當人看待就行啦。買酒的事情，我是跟你們開玩笑的，不要太認真了。廢話少說，你們跟杜老師訓練了好幾年，我想問問你們，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們知道，我的課是在太陽底下上的，別人說是最光輝燦爛的職業，學校的辦公室跟我就沒有太大的關系了，這樣，一學期下來，我跟杜老師都沒有說上幾句話，對他缺少深入的了解，也是人之常情吧！」
「教授，就按照你對他的認識及理解，你覺得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鄒景雲含笑著問。
「這個嗎？我不想在背後評價我的同事，評價別人怎麼樣，我始終覺得那不是情理的言行。我只是覺得他肥肥的圓臉，跟人打交道露出來的微笑，微笑下面總是藏著一種令人捉模不透的心思，至于是什麼心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告訴你吧，教授，杜馬老師是個勢利小人，有時候還會在背後耍點小聰明，暗中出些陰招。」心直口快的周騰飛說道。
「他是什麼人，可是你周騰飛說的，不是我說的啊！我心里早就知道了，只是想從你們口中證實一下而已。」莫有為說。
「哇邪，想不到教授比他還奸猾啊！我們跟你訓練還是要小心為妙，不然什麼時候，被你整蠱了一回，還稀里糊涂的。」鄒景雲說。
「我整蠱你們，有必要嗎？你們還不夠格值得我要整蠱你們。有句話，我還得跟你們說一下，人嗎？有時候，心里面明白了，就行了，又何必說出來的！你們跟我訓練，我的事情少些跟人說，明白嗎？尤其是你周騰飛，直腸直肚的一個人，當然，並不是這樣不好，而是要稍加注意，先掂量掂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對你會有好處的。你們也是成年人了，我只是建議而已。」
「是的，教授你說的很對，希望教授多多指點。」周騰飛謙虛地說。
「指點不敢當，大家共同學習而已。其實，憑你們兩個現有的能力，我只需一個學期的訓練，對考上大學所需要的能力來說，已經是卓卓有余了。」
「不會吧，這麼的容易？」他們都持以懷疑的目光看著莫有為。
「信不信由你，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不過，我怎麼訓練，哪怕是口吐白沫，也不能夠偷懶，明白嗎？我不喜歡偷懶的學生，當然，給我現偷懶了，我也就不會再理會你，讓你自生自滅算了，因為，對于偷懶的學生來說，還沒有需要考大學的心思，沒有心思的人，訓練那是浪費時間，又何苦呢？」
「教授你放心，一個學期就可以考大學了，那麼，明年我們可以參加高考吧？」周騰飛興奮地說。
「能不能夠參加高考，我不知道，高二去考大學這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的，網絡上說那麼多十三四歲的少年都能夠考上大學。如是，這個事情，那不是我工作的範圍，你們自己去了解了解吧！」莫有為想了一下，又問︰「你們明年就想參加高考啦？」
「讀書不就是為了考上大學，讓自己將來的人生有更好的展嗎？能夠參加高考的話，我們肯定會去參加的。考上了，就能夠減少在高中折騰一年的時間啊！那真是太好啦。」周騰飛和鄒景雲都滿懷希望地看著教授。
「我明白地告訴你們吧，你們想考大學需要的能力，只要跟我訓練，听從安排，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是否可以參加高考的事情，你們自己去了解，那些事情，我是無能為力的。」莫有為說。
「理解教授，絕不會為難你的，那些事情，我們自然會去了解清楚的。」鄒景雲說。
「現在，我們要有個共同的契約，我們之間在一起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壞，都不要宣傳出去，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非常明白。」兩個學生幾乎同聲地說。
「好了，這次談話到此，你們回去吧！關于訓練的事情，開學再說。」莫有為認真地想了一下接著說，「是了，你們兩個學校已經安排跟我訓練，必須要明白一樣道理，你們已經為我埋下了禍根。在我的預感里面，杜馬老師不但找過你們兩個談過話，而且對我已經心存嫉恨了，如是，肯定會注意我的一舉一動，稍有不妥，或者違反學校規則的行為，他會不會在背後向領導打小報告呢？我既然願意訓練你們，就絕對負責到底，保證讓你們如願以償地考上大學，這是做人的責任，我說的話你們理解嗎？」
「理解，理解，杜馬老師找我們談話的事情，你怎麼知道？」兩個學生非常意外，他們根本就沒有跟任何人談起過這件事情。
「這你們就不清楚了，確實，沒有任何人跟我說過你們事情，你們卻不打自招啦，有過那回事吧？」莫有為含笑而說。
「有過。你不是有一雙‘孫悟空’的金楮火眼吧，什麼東西都能夠看得到？」鄒景雲說。
「我沒有那麼厲害，而是根據他的為人進行的揣測而已。你們兩個是杜老師從初中帶到現在的學生，不是認為好的學生，他會想方設法把你們留下來在我們學校讀書嗎？他能夠留下你們，一下子學校卻安排你們跟我訓練，能夠甘心嗎？他就必定會找你們談話，看看你們願不願意跟我訓練，結果是你們願意了，學校也明確地做出了這樣的安排，他只有無可奈何罷了，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對我心存怨恨。因此，我告訴你們，看人不要剛看外表，還要多看看人的心，你自然會更容易地了解一個人。」
「大家叫你為‘教授’，真是叫得對極了。好像什麼事情你都知道似的，不得不令人佩服啊！」周騰飛有些感嘆地說。
「行了，你們不要老是給我帶高帽，高帽帶多了也會壓死人的。你們以後要注意一些就行了，不要再害我啦！」
「不會的，我們絕對百分之百地維護你‘教授’的形象。」
「你們先回去吧，今晚還要上課哩！」
「是！多謝教授。」
兩個學生異口同聲地說，說完，嘻嘻哈哈地走了。
莫有為看著兩個學生離去的背影，表面上看上去一臉平靜，心里卻像五味瓶似的，感覺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味道。我來到這學校剛過一年，就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有意料中的事情生，有難以預料的事情生，明天還會有什麼事情生呢？這誰能夠知道啊！只有天地才會知道吧。看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就是這樣的道理了，無論是怎麼樣的變幻莫測，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大概這就是人生與生活吧！既然如此，直面現實，需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用心思去把事情做好的。莫有為在宿舍里，就一個人這樣想著，想著，他覺得自己呆了，就自我嘲笑起來︰「想那麼多干嘛啊，再想想，自己不變成白痴，也會變成傻瓜啦！懶得理它，還是先去找飯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莫有為自嘲了一翻，就出門到外面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