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無言 邪君獨寵 卿本初相識

作者 ︰ 蘇景軒

玉奴也有樣學樣的跟著在我身邊坐了下來,他的動作有些孩子氣的粗魯,才坐好就沾了滿身的草屑,在光亮的緞子中尤為突兀,不過看他本人不太在意就是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二哥,她不信我會抓魚呢,你得幫我作證,我是真的會抓魚啊!」玉奴還是小孩子心性,直拉著少年的衣服嚷嚷道,念念不忘地為自己的話尋找佐證。

少年俊逸清磊的臉帶著微微的淺笑,故作不解的說道,「哦?你是要我說……你上次在府里的池塘為了抓錦鯉掉下水去,還是說上上次你……」不過,看來這位哥哥很不給面子,拆弟弟的台不說,還會揭他的短。

「二哥!」玉奴不樂意的喊了一聲,滿懷哀怨的瞅著狠心數落他不是的哥哥,一千個一萬個怨念他揭了自己的傷疤。

我忍不住彎起嘴角,漾開了淡淡的笑意,難得的在外人面前有輕松的感覺。從他們之間的互動就可以看得出來,兩兄弟的感情很好,那少年的面容雖然稍顯嚴肅,對弟弟卻也是寵溺縱容。

霍然,那個叫玉奴的孩子湊近我身邊,歪著小腦袋瞅著我,澄亮的瞳仁閃著光輝,欣喜的搖著我喊道,「咦,原來你臉頰右邊有個小梨渦啊?這麼巧,我二哥也有呢,在……左邊!哈哈,這樣剛好可以配成對呢!」

我被他一搖,猛然抬起頭,因他的話又一次與另一側那雙蘊藏深意的眼眸對上,他這時也是含笑看著自己,我不自在的撇開眼,把目光投向光潔的河面。心道,什麼配成對?連有酒窩也可以速配麼?我無奈的翻翻白眼,逼自己忽略這句話所引起的歧義。

也許是看出我的尷尬,少年輕咳了兩聲,「玉奴,別光顧著咋咋呼呼的,你應該還記得自己說過這次來是為什麼的?」

「哦,對哦。」玉奴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腦袋,帶點傻氣的說朝我說道,「我特地來謝謝你上次救了我的,我,我本來好好的在岸上,不知怎麼的就掉下河里去了。二哥說,我連累你生了好久的病,真是對不起……」

看他吶吶的道著歉,滿臉的愧疚,我也于心不忍,連忙擺擺手想說明自己沒大礙,讓他不用內疚。又怕他人小不明白,還伸出手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此刻,我真恨不得自己像小說里的女主角,有一雙會說話的眼楮,只稍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明白自己的想法,那樣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也許是見我一直默不作聲,玉奴就眨著他好奇的大眼天真的問道,「你真的不會說話麼?好可憐哦!比我還要慘!」

「玉奴!是誰教你這麼沒禮貌的?」這時,少年冷冷的呵斥一聲,飽含著濃濃的兄長威儀,那慍怒的聲音讓玉奴瑟縮了子。

還沒等我做出回應,他卻已經起身捷步朝我們趨近來,我見他臉色暗沉的伸出手,似乎是要打玉奴,一心急,就連忙張開手擋在玉奴身前,戒備的看向他。在我的認知里,任何情況下都不應該使用暴力的,尤其玉奴還是個孩子而已。這時玉奴也害怕的縮在我身後,時不時的探出頭來,怯怯的看向他的哥哥。

那少年見狀後,忽然笑了起來,清朗的笑聲霎時劃破四周的一片安寧,閑適中隱約流露出一絲難以漠視的貴氣。他並沒有理會我們倆人怪異的反應,而是欠近我身邊,利索的彎下腰,徒手捏起一條幾寸長的小水蛇,看似輕松的一折就讓它壽終正寢,然後他就順手把它扔得遠遠的。

我渾身顫了顫,身子骨泛著恐懼的涼意,剛才居然有一條蛇在自己附近我都不知道?原來有時候危險離自己真的是很近,很近。

他平靜的看著我,說,「放心,這小兔崽子即使我不教,也有的是要管教他的人,你說是不是?玉奴?」他的聲音平穩而低沉,卻自有一股不讓人質疑的氣勢。

「是……」在我身後的玉奴不情不願的回答。

「怎麼答得這麼小聲?你說,二哥可曾有打過你?」少年淡淡的開口問道。

「沒有。」玉奴喃喃道。

他微眯起眼楮,秋日的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有絲絲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你還縮在人家小姑娘身後做什麼?身為男子漢,就應該保護女子,而不應該畏首畏尾的藏在姑娘家身後,你不是想做大丈夫?這麼膽小,怎麼做大事?」

聞言,玉奴立刻站出來,霎時一臉無畏的看著他的哥哥。

我連帶的不好意思,人家是好意幫我驅蛇我還誤會他想使用暴力,鬧了個大笑話,于是干笑兩聲,又搖頭又點頭,還帶上手勢,想告訴他,自己是誤會了。

「好了,別再扭你的脖子了,那麼細弱,看著就讓人心疼,也不知你是怎麼把玉奴這個胖小子給拽上來的,不過,謝謝你了!」

「二哥,我不是胖小子!」玉奴又不滿意的叫道。

少年輕笑出聲,連連說,「得,得,你若吃少幾碗米飯,就不是小胖子了!」

「二哥,你欺負我!不理你了!我自己玩去!」玉奴高聲喊著,說完就跑開了,往後頭的樹林走去。

然後我看見少年使了個眼色,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兩個穿著灰沉衣袍的男子就緊跟在玉奴的身後離去。我眼里難掩訝異,竟然還有人一直藏在暗處?看來這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出門都帶上保鏢,估計上次玉奴落水也讓他家嚇怕了。

我抬頭看看,這天色已經開始轉暗,有些陰沉,是時候回去了,若女乃娘回來看見我不在家該又著急了,于是我就把帶來的東西簡單的收一收,邁開腳步準備離開這里。

可是,正當我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忽而手上感覺到一陣溫熱,轉眼一看,那俊秀的少年竟然拽著我的手。看他的年紀不大,可是手掌卻很寬厚,幾乎把我的手包裹起來,一股暖流透過掌心傳到了我身體里,沒由來的,覺得臉火辣辣的,想掙開他,卻撼動不了分毫,而且被抓得還有點疼,我眉頭緊了緊,不解的看著他。

他的眸子黑如幽潭,深不見底,甚至在我的掙扎下加重了手勁,「你這麼快就走了?玉奴可是為了你特地溜出來的,等他回來看不到你又會難過了,暫且再待一會吧。」

這話用我還算可以的語文水平听來,並不是祈使句,而是切切實實的肯定句。是不是豪門貴冑都喜歡命令別人?而且還不讓人說一個「不」字?我瞧著此刻的他就像一個發號施令的王者,而他的臣民都應該乖乖的匍匐听命。

我咬著唇,萬般不願意有人勉強自己,于是兩人四目相對,僵持了好一會兒。我低估了他的耐性,人家好整以暇的斂起神看著我,根本沒有讓步的意思。我就奇怪了,古人不是秉承著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麼?怎麼他會這麼唐突的拉著女子的手,還是說,他覺得我還是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有些後悔今日的來這里的決定了,沒達到目的,還遇上了難纏的主。

最終,是我敗下陣來,頹下肩,扯扯他的手,直視著他,微微的頷首同意留下來。他抬眸望了望我,似乎在判斷我說否在說謊,過了好一會兒才堪堪松了手。

「如此便好。」他對我的反應很是滿意。

我聳聳肩,有些氣餒,對自己這麼容易的向了惡勢力低頭感到沮喪。

「無論如何,還得謝謝你救了我四弟。不過……為什麼不收謝禮?」他問道,在我還沒來及的反應過來時,他又嘆了口氣,低聲說,「哎,算了,問你也是答不出來的。」

我習慣性的張嘴想說些話,無奈的發不出半點的聲音,于是難過的抿上唇,垂下眼,不想理會他那亟欲深究的目光。

他似乎看出了我有些難過,就把手伸到我的頭發上,溫柔的揉了幾下,就像哥哥對妹妹般愛憐的輕聲道,「不用難過。其實,你不會說話也是不要緊的,更多的時候,女孩子安靜一些更容易招人疼。」

不!我立刻瞪視著他,用力的搖著頭抗議。不管他是單純的為了安慰我,還是男子為尊的大男人思想作祟,我都堅決不同意他的說法。他這擺明的站著說話不腰疼,根本無法體會到我不能說話的痛苦,他不知道,我甚至連想表示自己感受的機會都沒有。我苦笑著,迷惘的想到,誰又曾給過我機會,問我願不願來到這個陌生的年代?

他的身子靠得更近了,呼出的熱氣直往我臉上撲來,燙得我的耳根子熱熱的。再者,他連手都大膽的輕撫上我的臉頰,輕輕的,有些癢,本來深邃溫柔的眼現在卻是危險的眯起來,「呵呵,沒想到你還是個倔強的小丫頭呢!」

他看向我的眼里有著一絲寒意,比方才更暗了幾分,聲音略微低沉,冷冷的的問,「之前听人說你是個又啞又痴的小姑娘,可今日我怎麼看都不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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