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縷草 四︰真實寫照

作者 ︰ 謝無痕

()講完這個故事,我又要把生活拉到現實里,或者是把回憶拉得更長遠些,那樣有助于我們彌補未來。對于那些空白的記憶,我們要把他填滿,這樣生活才會充實些。

經歷會讓我們趨于成熟穩重,也會讓我們變得謹慎小心。無論我們從任何角度觀看這個社會,都會現這社會是美好而又殘酷的。

未出校門之前,我對錢的看法一如既往的單薄。我覺得它就是換東西的工具,雖然很重要但卻不是最重要的。我不知道它的具體來源,甚至不知道需要用多少汗水來換取。

至于掙錢的辛苦,除了常听人說累和苦,其它的就是掙錢的多少和花錢時的風光了。如果說到享受生活,那也就是逢年過節買點新衣服和豐餐幾頓了。

他們的打工生活沒有我想得那麼輕松,他們一點一滴的節省,只為了孩子和家庭的以後。沒有人比父母對自己孩子更無私的了。

我那時不能親身體味到其中的辛酸,難以深刻理解。直到出來工作後,才深深明白用勞力和時間換取金錢,那是多麼無聊而又現實的事情。無聊的事情未必一直無聊,如果我們放平心態,跟興趣而去尋事做的話,那麼無聊的事情就變成了有趣的事情。

讓我在這里稍微停一下步伐,回到四年級去。看看那時可笑的故事。

四年級的時候,一位同學帶來了一本武術的書,這是我們班第一本課外書籍。擁有這本書的同學叫小稱。據他說這本書是他參軍的哥哥送的。

我同桌小駿喜愛武術,所以就把這本書借了過來。第一天他看得愛不釋手,甚至還學著書里的招式在下課時間耍練,惹得同學們圍觀。小駿自豪極了,胖胖的臉上寫滿了開心。

第二天他又接著看書學武術,可能由于心太急了,翻書時翻爛了一頁,小駿向來就害怕小稱,他不敢再繼續看下去了,連忙用膠布粘好還給了小稱。

小稱接過書後專門檢查了一下,看到書爛了一頁當即大怒起來,找到小駿要求他賠這本書,小駿唯唯諾諾的說不出話來。書是他弄爛的,這事千真萬確的,狡辯已經沒有任何用了。再說小稱長得高大結實,他既然要自己賠自己只好賠。只看他要自己賠多少錢了。

小稱先把書里的爛頁讓大家看了看,證明了一下這本書確實是被小駿弄爛的。當然,這些人平時都是他的忠實小弟。大家一致極力支持他。

他下面的一位小弟看後憤憤不平,挽袖子罵髒話要教訓這個不長眼的家伙。小稱攔住他,說,我們要和平解決此事,不能動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小駿賠償。大家一起贊同。

小稱還說他哥哥從部隊里回來了,知道武術書爛了後,責罵了他一頓。並且把書收回去了。這些話他對大家都說清楚了,包括小駿在內。

小稱把書拿回家後,找到小駿商談賠償的事情,他說那本武術書定價六十,念在兩個人同班同學的份上,只要五十。

小駿聞言嚇呆了,這個數目幾乎快趕上了一學期的學費了。自己上哪兒給他弄這筆錢。他不甘心的問,我就弄爛了三頁啊!

小稱冷笑的說,你弄爛了其中一頁,那本書就算作廢了,你還跟我談什麼條件。小駿一副懇求的神s 的說,可我家里實在沒錢,你讓我再看看那本書的定價吧!

小稱听後有些生氣的說,我哥已經把書要回去啦。我哥如果知道書是你弄爛的話,一定廢了你不可。我現在騙他說是我弄爛的,你這才免遭挨打。

小駿愁眉苦臉的說不上話來。那時候在我們小學生的心中,當過兵的人是很可怕的。小駿也是其中一份子。他不敢開口問家里要這筆大數目,只好每天一角一角的還給小稱。他的所有文具也被抵扣成錢交給了小稱。

小稱為此還用一個本子記了賬目,每天放學後會告訴小駿最新的數目。

直到有一天還剩四十四的時候,小稱看學期快結束了,有些著急起來。他催小駿利用下班之余撿破爛賣錢還賬。小駿只好答應。

小駿最近一段時間再也沒笑過,他還給同學們訴說他家庭的不幸。他說他家的牛被人偷走了,家里已經揭不開鍋了。

慢慢地,有人開始同情他了,下課開始有人幫他撿紙片、塑料瓶子什麼的。而小稱則帶著人在後面監工,偶爾也會給他提醒能賣錢的垃圾。

如此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眼看學期已經接近尾聲,小稱大急起來,他怕這個白白的掙錢的人就這樣走了。在他看來,小駿已經成了他零花錢。過了暑假,誰也不敢保證小駿下學期會不會轉學。

這是種敲詐的行為,我們那時並不知道。只能感嘆小駿倒霉而已。況且那時也不知道有敲詐這個詞語。更不知道它觸及了法律。

在一次上班主任的語文課上,班主任現了小駿和小稱在低聲吵鬧些什麼。

那一次小駿突然放開膽了,抑或是他忍耐到了極限,他再也忍受不了小稱在他耳邊天天要錢了。他低聲反駁,小稱則吃驚的低聲恐嚇。兩人情緒都有些激動起來,小聲吵了起來。

老師責問他倆在干什麼?兩人都沒有回答。老師于是問了小稱的同桌,那人搖搖頭示意不知。其實他是小稱的小弟,不敢揭露自己的老大。

老師大聲的又問了他們兩個一遍,「你們在吵什麼?」小稱和小駿都埋頭不答,教室里不知誰回答了一句「小駿欠了小稱的錢。」

老師不明所以,讓小稱站起來再說一遍,小稱那時可能害怕了。吞吞吐吐地說了一下小駿欠他錢不給。老師听完有些明白了,這就是一件小小的金錢紛爭。他翻開語文書,拿出一個一毛硬幣扔給了小稱,並對他說,我替小駿給你錢還了。

一毛的硬幣出「叮當」一聲響,落在了小稱腳邊的地上,小稱有些惱怒的看了硬幣一眼,不再吭聲,坐了下去。

之後,小稱再有沒找小駿要過錢,小駿也得此月兌身。兩人的債主關系畫上了一個句號。這場劇也到此劇終,留下了一段可悲又可笑往事。

先不說小學的錢和長大後的錢有什麼不同?是貶值還是升值?單說前後之間對錢的觀念完全不同。小學期間只知道錢是好東西。長大後才覺錢是維持生活的支柱。

綜合四年級往事,我想這只不過是少年的無知罷了。也或是少年的一場鬧劇。回憶它只能緬懷一下我的少年,換不來年少的光yin。

回往事,最讓我感到神采飛揚的就是在上學期間參加全校打乒乓球比賽,在那種圍觀中拍球的自豪是相當的振奮的。無可異人的還是希望有心儀的女同學觀看,可惜這個心願一直未實現。

無知而無慮的歲月過得那麼快,我連自己年幼的模樣都沒來得及記住。它已經悄然溜走,捉不住時光的小尾巴,唯有珍惜今天的光yin,守候身邊的親人,給他們眼前最大的幸福。

身邊的至親何時染上了白,我也同樣沒有現。看著他們老去的容顏,我的心猛然抽搐起來。我要離開遠在七百里的故鄉和家人,去異地讀書了。這次分別可能延長到參加工作之後。我把思緒收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邁入了社會的軌道。轉身看看自己的步伐,現一路走得很平凡、很無聲。沒有壯觀波瀾的故事,亦沒有激情迭起的經歷。和父母在一起的ri子越來越短,越來越少。有人曾算過,參加工作後與父母相處的天數只有短短數百天,這是多麼可憐的數字。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們孝敬他們的機會本來就不多,贍養父母本來就是子女的義務,為甚麼還有那麼多的不孝子女呢!我致始致終都想不明白。

美麗的童年閃電般的過去了,留下一道絢麗奪目的光彩。如今我再次將幼年的趣事描繪出來,心里真是五味交雜。只嘆兒時應采花,不見少年燕歸來。心中一時感慨萬千,落筆總結兒時歡趣︰

寄望天際之時,雲與月平梢照,寒霜淒面,朦朧中稀疏幾回身!

夢中懷念耳際,遙出一兩片相思,來ri暖,摘下門前柳枝,望燕群築巢!

斜ri升窗,炊煙隨風動,鄉間路頭。極像兒時歡攀樹,傍晚清唱,卻似牧童笛聲!

爐火冬ri,鵑陽環被,窗外冰滴,天寒地凍,齊向河邊冰上,歡呼雀躍,忘了何時化晴!

多少個夏秋冬、多少個童年伙伴、多少段兒時往事,如今都消失我們記憶里的深處,被這如今的生活所塵封,將之所近,堪絲滑入心扉!久久回味無窮!

以上是我的幼年真實的事情,它是映照未來生活的鏡子。初中畢業了,我該要選擇就業和繼續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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